項康之所以能夠瞞過河南軍主力，甚至瞞過在秦末漢初歷史上鼎鼎大名的李左車，突出奇兵拿下河南洛陽戰(zhàn)場的戰(zhàn)術(shù)主動權(quán)，原因倒也不是項康的計謀有多高明，手段有多巧妙，只不過是因為河南軍主力和李左車全都低估了項康的膽量和魄力，竟然敢真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分兵強攻洛陽城。

    一般的統(tǒng)兵將領(lǐng)也決計不會象項康這么做，前文說過，洛陽是東周國都，城池相當(dāng)高大堅固，還四道城門都有甕城保護，強悍如項羽在攻打洛陽時都遭受了沉重損失，以至于在破城后盡屠城中守軍報復(fù)。同時河南軍的六萬主力還駐扎在三十里外，隨時都可以突然回師救援洛陽，漢軍主力在兵力優(yōu)勢并不是很大的情況下，將軍隊一分為二同時攻打洛陽和與河南軍主力對峙，不但沒有把握保證一定能拿下洛陽城，還有被河南軍乘機各個擊破的危險。

    通常的將帥都不會這么弄險，項康用兵又歷來以謹慎著稱，不管再怎么喜歡用詐，也都是先建立在自身先求不敗的基礎(chǔ)上，按理來說更加不會冒險把軍隊一為二，以司馬卬為首的河南軍主力和李左車也都是陷入了這個心理盲區(qū)，才讓項康鉆了空子，突然增兵洛陽戰(zhàn)場把握了戰(zhàn)術(shù)主動權(quán)。

    但項康的花招也只是到此為止，發(fā)現(xiàn)中計，司馬卬倒是立即盤算盡快分兵補強洛陽守軍，可是李左車逐漸冷靜了下來后，卻也很快就看穿了項康的真正目的，果斷攔住了司馬卬的分兵計劃，并指出道：“大王放心，項康小兒雖然增兵洛陽戰(zhàn)場，但他的首要目的并不是打算強攻洛陽城，依然還是想騙我們分兵回師增援洛陽，不到萬不得以，他決計不會真的強攻洛陽?！?/br>
    “廣武君何以見得？”

    連番的挫折已經(jīng)讓司馬卬逐漸對李左車失去了信心，問這話時語氣和神情明顯都帶著一定質(zhì)疑，可是李左車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按照自己的分析答道：“原因只有一個，漢賊的偏師仍然沒有把握能夠一定拿得下洛陽城，洛陽城高壕深，守城物資充足，光靠龍且和朱雞石這兩支賊軍，并不能保證一定能拿下洛陽，項康小兒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br>
    “所以項康小兒最希望的，依然還是讓我們分兵回援洛陽，給他贏得圍城打援的機會，或是把我們的軍隊逐步吃掉，或是乘機創(chuàng)造決戰(zhàn)機會，除非是我們繼續(xù)以不變應(yīng)萬變，堅持不肯調(diào)整軍隊駐防，他才會考慮真的發(fā)起強攻。不惜代價拿下洛陽?！?/br>
    指出了項康的險惡用心后，李左車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千萬不能再上項康小兒的惡當(dāng)，最好還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去做任何調(diào)整，逼著項康小兒采取攻城下策，讓他的偏師把主要力量用于攻打堅城，然后我們再考慮如何回援洛陽?！?/br>
    如果是在之前，司馬卬可能倒是會毫不猶豫的采納李左車提出的建議，但還是那句話，司馬卬已經(jīng)逐漸失去對李左車的信心了，自打從漢軍不宣而戰(zhàn)以來，河南軍在戰(zhàn)術(shù)方面一直都被漢軍給吃得死死的，這點固然是因為項康和周叔都是戰(zhàn)術(shù)天才，太過難纏，卻也和李左車始終無法提前料定漢軍的戰(zhàn)術(shù)有一定關(guān)系，吃夠了虧的司馬卬也不再對李左車那么言聽計從，開始懷疑李左車的真正能力。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洛陽城對司馬卬太過重要，不但司馬卬的全家老小都在洛陽城中，河南軍重要文武的家眷，還有各種必須的軍需輜重，也全都在洛陽城里。所以盤算了片刻后，司馬卬便直接說道：“這么做太冒險了，洛陽是我們的國都，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穩(wěn)妥起見，我們最好還是盡快分派一支軍隊回去助守洛陽，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那大王打算如何分兵回去助守洛陽？”李左車甚是無奈的問道：“龍且賊軍已經(jīng)搶先一步東進，我們這個時候分兵回去，他怎么可能不全力攔截阻擊？”

    司馬卬不說話，只是轉(zhuǎn)動著眼珠子盤算，旁邊的都萬達卻是迫不及待，馬上就說道：“大王，我們可以在晚上分兵回去增援洛陽，河南縣距離洛陽不過三十里，我們在晚上分兵出發(fā)，不消幾個時辰就能輕松抵達洛陽城下。”

    “晚上分兵？以項康小兒的jian詐，他豈能料不到這點？”李左車差點沒笑出聲音，說道：“到時候他的賊軍只要出兵一攔，我們的分兵又沖不破他的攔截，黑夜之中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

    “廣武君，下官沒說在今天晚上就回兵洛陽?！倍既f達極不服氣的反駁道：“項康小兒是有可能料定我們在今天晚上回兵救援洛陽，但他防得住今天晚上，又能每個晚上都防備萬全？我們只要隨便抓住一個機會，救兵不就可以進城增援了？”

    都萬達的這個主意還算不錯，李左車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司馬卬則緩緩點了點頭，盤算著說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好在洛陽城堅固，頂住幾天肯定問題不大，過了今天晚上，只要有機會，我們馬上分兵回去救援洛陽?！?/br>
    李左車的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攔住司馬卬立即冒險分兵，見司馬卬好歹還是聽進去了一點自己的勸，李左車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繼續(xù)和司馬卬一樣，通過斥候探察掌握漢軍偏師的具體情況，判斷漢軍的下一步動作。好在漢軍偏師也沒有再玩什么其他花樣，龍且的軍隊當(dāng)天下午抵達洛陽城郊后，馬上就登上靈臺與朱雞石會師一處，抓緊時間擴大營地，擺出了準備長時間與洛陽守軍對峙的架勢。

    白天很快過去，到了傍晚時，吃過了晚飯的司馬卬倒是親自帶隊巡視了一番自軍營地的夜防情況，可是回到了寢帳休息后，司馬卬卻說什么都睡不踏實，一直在為自己的老巢洛陽揪心，也總是覺得項康冒險分兵還有其他花樣，還是快到二更的時候，司馬卬才打著呵欠，迷迷糊糊的睡去。

    “鐺鐺鐺鐺鐺鐺！”

    “殺??！”

    司馬卬的擔(dān)心是對的，他才剛剛睡著沒過多久，剛到二更時分，河南軍大營里就是鑼聲四起，無數(shù)哨兵敲響了銅鑼報警，同時營外還有喊殺聲傳來，被驚醒的司馬卬不敢大意，從榻上跳起后，馬上光著腳沖出了寢帳向外觀望，見自軍大營的西北兩門營外火把如麻，到處可以聽到喊殺聲和戰(zhàn)鼓聲，司馬卬忙大吼道：“傳令全營，立即集結(jié)侯命！但有賊軍攻營，只管以弓弩射之！”

    大聲喝傳了命令，司馬卬又匆匆穿衣披掛，沖到中軍大帳準備指揮迎戰(zhàn)，河南軍諸將也紛紛趕來侯命，李左車同樣迅速趕來與司馬卬見面，還一進帳就大聲說道：“大王，賊兵似乎只是在營外喧嘩，并沒有真的發(fā)起進攻，有誘敵可能，大王千萬小心?！?/br>
    其實也不用李左車指點，久經(jīng)沙場的司馬卬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漢軍的喊殺聲雖然猛烈，卻并沒有真的向河南軍營地發(fā)起強攻，便也點了點頭，可是還沒等司馬卬開口說話，帳外又有士卒進來急報，道：“大王，洛陽方向有火光，似乎漢賊軍隊在連夜攻打洛陽?！?/br>
    “什么？！”

    司馬卬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與河南軍眾將出帳向東面張望，見遠處的洛陽方向確實有火光照耀夜空，又被云層反射，即便是在河南城外也清晰可見。司馬卬見了更是吃驚，脫口說道：“糟了！想不到漢賊軍隊今天白天才增兵洛陽戰(zhàn)場，晚上就出兵偷襲洛陽，張賢如果準備不足，洛陽怕是會有危險?！?/br>
    “大王，漢賊軍隊的戰(zhàn)術(shù)意圖已經(jīng)很明顯了。”旁邊的都萬達搶著說道：“他們的主力和偏師約定好了時間，一邊讓他們的主力出兵假裝劫營，讓我們的主力不敢輕舉妄動，一邊讓他們的偏師突然出兵偷襲洛陽，我們?nèi)绻悔s緊出兵救援洛陽的話，只怕洛陽會有危險！”

    司馬卬飛快點頭，然后也不遲疑，馬上就命令河南軍大將馬決率軍一萬去救洛陽，李左車慌忙阻攔，說道：“大王，萬萬不可冒險出兵，項康小兒jian詐無匹，必須防著他對我們的主力營地和洛陽都只是佯攻，實際上在路上布置伏兵，伏擊我們派去的救兵！”

    “廣武君，事情都到這步了，你還在懷疑項康小兒對洛陽只是佯攻？”都萬達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項康小兒的偏師，兵力已經(jīng)是我們洛陽守軍的三倍還多，又填平了洛陽北門的護城河，備足了攻城武器，他吃錯藥了不抓緊時間強攻洛陽，還分出軍隊在路上布置伏兵？”

    “原因有兩個！”李左車馬上答道：“第一，項康小兒算準了我們大王的心思，料定我們大王擔(dān)心國都安全，不敢大意，一定會連夜出兵救援洛陽！第二，洛陽城堅，張賢將軍又歷來行事謹慎，即便是賊軍突然動手偷襲，也照樣沒有把握拿下洛陽，所以賊軍最有可能選擇圍城打援，而不是真打洛陽！”

    司馬卬被李左車的分析說得心中無比膈應(yīng)，也更加拿定不了主意是否派兵去救洛陽，好在司馬卬身邊能人甚多，他的另一個心腹程連馬上就站了出來，說道：“大王，臣下認為我們必須立即出兵救援洛陽！我們派出援軍，倘若漢賊軍隊是真打洛陽，我們的救兵可以馬上為張賢將軍分擔(dān)壓力，確保洛陽萬無一失?！?/br>
    “如果賊軍是佯攻洛陽，真的在路上布置了伏兵，那也無所謂！”程連又飛快說道：“最起碼我們可以確認賊軍是在佯攻洛陽，不必擔(dān)心洛陽安全，騰出手全力應(yīng)對漢賊主力！另外我們的軍隊熟悉道路，黑夜之中即便遇到埋伏，也可以立即撤退回營，吃不了什么象樣的大虧！”

    仔細盤算，發(fā)現(xiàn)程連的分析很有道理，既可以確保洛陽安全，又就算吃點虧也不會太大，為了自己的老巢，司馬卬也不再猶豫，不顧李左車的反對堅說，堅持派遣大將馬決率軍一萬從東門出營，連夜趕回洛陽救援，同時為了防范漢軍主力出兵攔截，司馬卬還又派遣兩千軍隊搶先出營，到自軍大營的東北角集結(jié)，掩護馬決出營東進。

    和司馬卬預(yù)料的一樣，他的誘餌軍隊才剛派出大營，黑夜中果然有一支漢軍突然殺出，直接沖向他的誘餌軍隊，河南軍大將馬決則利用誘餌軍隊暫時纏住漢軍的機會，迅速出營完成集結(jié)，打著火把星夜趕回洛陽救援。見此情景，司馬卬心中也更加認定漢軍是在真的強攻洛陽，而不是圍城打援——不然的話，項康吃錯藥了派軍隊攔截他的救兵？

    河南軍大將馬決也是和司馬卬一樣的結(jié)論，見漢軍主力試圖阻攔自軍出兵救援洛陽，一家老小都在洛陽城里的馬決不敢有任何遲疑，帶著援軍只是一路急行，即便是在深夜之中，也只用了一個時辰多點就行軍了近二十里，抵達了現(xiàn)在的白馬寺立交橋一帶，也更加清楚的看到洛陽北門一帶火光沖天，還隱隱可以聽到漢軍將士和洛陽守軍的喊殺聲。

    “幸虧大王英明，讓我?guī)П鴣砭嚷尻?，看來賊軍是真的在打洛陽城了?！?/br>
    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馬決心中除了慶幸之外，當(dāng)然又立即下令自己的軍隊加快前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馳道前方和兩旁突然殺聲四起，同時有打著火把的漢軍隊伍吶喊殺來，馬決見了大驚，脫口說道：“怎么可能？賊軍竟然真的在圍城打援？！”

    漢軍不但真的在圍城打援，動用了伏擊河南軍救兵的，竟然還有漢軍目前的頭號精銳重甲兵，埋伏在馳道南面很近距離內(nèi)的漢軍重甲兵還首先殺進了河南軍的腰部，兇狠的揮舞鋼鐵刀槍砍殺捅刺河南軍士卒，河南軍士卒不管是放箭還是挺矛都殺不穿漢軍將士身上的鋼甲，也很快就被漢軍重甲兵殺得大亂，前后難以呼應(yīng)。再加上龍且率軍從正面強攻，從北面殺來的漢軍伏兵也表現(xiàn)神勇，馬決率領(lǐng)的河南軍援軍迅速大敗，被迫掉頭逃向來路。

    “追！給我追殺到底，絕對不能讓河南賊軍溜了！”

    依照龍且的大吼命令，除了行進速度偏慢的漢軍重甲兵之外，所有的漢軍將士都在龍且的率領(lǐng)下發(fā)起了全力追擊，把河南軍敗兵殺得更是大亂，丟棄旗幟火把無數(shù)，然后與隨后趕來的漢軍車隊會合后，漢軍重甲兵也全部乘上馬車，尾隨著龍且的大隊共同追擊。

    輕裝逃命的河南軍敗兵逃得比來時更快，還不到一個時辰，就連滾帶爬的逃回到了河南軍的大營門外，大呼小叫著逃進河南軍大營東門，漢軍追兵隨即殺來，竟然還想乘著河南軍敗兵進營逃命的機會，順勢殺進河南軍的主力營中。好在河南軍早有提防，一邊拼命放箭阻攔漢軍追兵，一邊小心守衛(wèi)營門，不給漢軍追兵乘勢殺進河南軍營中的機會。

    與此同時，司馬卬等河南軍決策層也看到了馬決敗逃回營的情況，結(jié)果看到自家救兵敗逃而回，司馬卬和都萬達等人不但沒有半點的沮喪和擔(dān)憂，相反還全都松了口氣，都是無比慶幸的說道：“還好，賊軍是在圍城打援，我們雖然吃了些虧，也起碼不用再為洛陽國都擔(dān)心了。”

    只有李左車沒有慶幸松懈，眺望著自家敗兵蜂擁回營的情景，李左車還心里無比奇怪，暗道：“怪了？項康小兒費這么大的勁反為主，又不惜代價的佯攻洛陽引誘我們連夜出兵回援洛陽，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就為了在路上伏擊我們的偏師，撈一兩千具首級？這簡直就是在牛刀殺雞嘛？”

    “咚咚咚咚咚咚！”

    這個時候，新的意外突然出現(xiàn)，依然還漆黑一片的北面遠處，無數(shù)戰(zhàn)鼓突然敲響，更多的火把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的漢軍將士吶喊著沖鋒而上，攜帶著壕橋車大步殺向河南軍的大營北門，還有士卒攜帶長盾飛奔上前，掩護弓弩手對著河南軍營內(nèi)開弓放箭，還直接放出的全都是前端包裹著浸油麻布的火箭！河南軍上下猝不及防，頓時就有許多帳篷被漢軍的火箭引燃！

    “漢賊發(fā)力了！真的來強攻我們的營地了！”

    見此情景，司馬卬和李左車等人心中都是一凜，全都明白了漢軍主力已經(jīng)真的動手，全力來打自軍的營地了。不過醒悟過來后，司馬卬也很快就笑出了聲音，說道：“項康小兒打得好主意，竟然想乘著我們援軍大敗回營，軍心士氣受到影響的機會，強攻拿下本王的主力營地，算計不錯?？上В就跣拗臓I地，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嗎？”

    “啊————！”

    李左車突然發(fā)出的慘叫聲音，打斷了司馬卬對項康粗淺戰(zhàn)術(shù)的嘲笑，司馬卬疑惑去看李左車，見他在火光中臉色蒼白如紙，額頭還汗水滾滾，司馬卬不由更是奇怪，忙問道：“廣武君，出什么事了？那里不舒服？”

    李左車不答，只是一把緊緊抓住了司馬卬的手腕，顫抖著用手去指河南軍的大營東門，還緊張得嘴里發(fā)不出什么象樣的聲音，司馬卬更是奇怪，忙又問道：“廣武君，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慌張成了這樣？”

    “敗兵！”

    “我們的敗兵！”

    李左車終于吼出了聲音，絕望的大吼道：“賊軍如果安排士卒，假扮成我們的士兵，乘亂混進我們的敗兵人群，和我們的敗兵一起進了營！我們就完了！我們的主力大營就完了??！”

    司馬卬的臉色刷一下就全白了，再看不到半點人色，然后也是湊巧，恰在此時，河南軍的東營大門那邊，突然爆炸聲音四起，好幾十枚手雷先后砸進了河南軍的東營大門，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接連爆炸巨響。而與此同時，河南軍的東營大門守軍也突然大亂，原本已經(jīng)快要關(guān)閉的營門再度被人打開……

    “快！救東門——！”

    司馬卬絕望吼叫的時候，李左車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力的垂著頭呻吟，“項康小兒，我是真的服了你了，用佯攻我們的主力大營，掩護你的偏師佯攻洛陽，騙得我們出兵救援，真正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掩護你的詐兵混進我們的營地，真正的主攻目標也居然是我們的主力營地。我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有這么大的魄力和雄心，所有一切的假象，都是為了讓你一舉拿下我們的主力營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