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項大師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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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對項康惡劣喜好的警惕,被迫推延了一天的決戰(zhàn)時間,撤到了營地后,項羽依然還是讓西楚軍將士在夜間小心戒備,隨時防著自己的敗類堂弟突然出兵偷襲,沒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 奇跡再度出現(xiàn),又是整整一個晚上過去,項康就好象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竟然再一次老老實實的沒有耍任何花招,沒派一兵一卒跑到西楚軍營外搗亂,讓西楚軍又平安度過了一個大戰(zhàn)來臨時的前夜,項羽對此還得意冷哼,道:“算你們漢賊聰明,敢?;ㄕ?,即便是夜戰(zhàn),也保管把你們殺一個片甲不留!” 到了第二天清晨時,依照約定,項羽早早就親自率領(lǐng)西楚軍主力出營,在營外曠野上排開陣式,等待自己的敗類堂弟遵守諾言,親自統(tǒng)兵來與自軍決戰(zhàn),可是和蒯徹、李左車等人敢拿腦袋打賭的一樣,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西楚軍主力不但始終沒有看到漢軍的半點影子,派出去的斥候也始終沒有看到漢軍有半點出營的跡象,項羽大怒,遂再度派遣使者直來漢軍大營,再次責問項康的失期之罪。 項康這一次是坐在病榻上接見的西楚軍使者,連不迭的道歉說自己病勢未愈,實在無法統(tǒng)兵作戰(zhàn),又保證說自己明天一定親自統(tǒng)兵出營,與西楚軍會戰(zhàn)于敖倉與廣武大營之間的曠野,又讓人以酒食好生款待西楚軍使者,賄之以金玉,冀圖西楚軍使者回去能夠為自己多多美言。 很可惜,項羽這次派來的使者和上一次的使者不一樣,根本就不吃項康這一套,不但拒絕收下項康的賄賂,還一再質(zhì)問項康到底有沒有決戰(zhàn)誠意,項康也馬上改變策略,向自己的親兵隊長許季使了一個眼色,許季會意,立即拔刀在手,上前揪住西楚軍使者的衣服吼道:“回去告訴項羽匹夫,就說他如果沒有膽量決戰(zhàn),就趕緊給我們退兵滾蛋!他如果有膽量,明天上午巳時三刻,在我們約定的地點決一死戰(zhàn)!他如果不敢來,就不配和我們大王一樣姓項!滾!” 吼罷,許季還真的命令項康的衛(wèi)士把西楚軍使者驅(qū)逐出營,西楚軍使者大怒,回去后把情況向項羽如實稟報,項羽聞言更是暴跳如雷,咆哮道:“明天就明天!明天那個逆賊再言而無信,本王就立即出兵攻打他的營地!” “大王……。” 蒯徹趕緊開口規(guī)勸,可是才剛開得個口,項羽就咆哮道:“閉嘴!收兵回營,今天晚上給士卒加餐,明天把所有攻堅武器帶上,如果項康逆賊還是言而無信,就給本王出兵攻營!” 見項羽動了真怒,就連范老頭都只能是乖乖閉上嘴巴,老實隨著項羽統(tǒng)兵回營,又小心防備了一夜,到了第三天清晨時,項羽便第三次率領(lǐng)西楚軍主力出營,氣勢洶洶直往約戰(zhàn)的地點而來,然后也不出蒯徹和李左車等人所料,列隊一直等到正午時分,漢軍大營之中仍然是偃旗息鼓,靜悄悄的不見半點動靜,沒有任何出兵決戰(zhàn)的跡象。 “出兵!攻打漢賊的廣武大營!” 這一次,項羽再也無法按捺住胸中的怒氣了,不顧漢軍營地早已修固完善,就連護營壕溝都已經(jīng)清理趕緊還加深加寬,堅持就勢出動軍隊,猛攻漢軍的廣武大營,結(jié)果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之前悄無聲息的漢軍營地中才是號角四起,旗幟招展,無數(shù)士卒突然出現(xiàn)在營壘之上,以密集羽箭迎頭痛擊西楚軍的攻營之兵。 也還別說,靠著這三天來積累的怒氣加持,在根本來不及填塞壕溝的情況下,光是靠著壕橋車和壕板,怒火沖天的西楚軍將士依然還是成功殺到了漢軍壘下,用飛梯對漢軍的營壘形成了威脅,同時在長盾的掩護下,西楚軍的撞車也成功沖到了漢軍的大營門前,乒乒乓乓的撞門不斷,進展遠比反對攻堅的范老頭和蒯徹等人想象的順利。 見此情景,項羽當然是大喜過望,不假思索的又馬上向前投入兵力,加強進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漢軍營中突然鼓聲大作,更多的士卒沖上壘墻,兇狠揮舞著武器與蟻附進攻的西楚軍士卒廝殺,營門兩旁的漢軍士卒更是人頭似蟻,砸下無數(shù)的大石灰瓶,頓時給正在撞擊漢軍營門的西楚軍士卒造成了眾多死傷,迅速抵消了西楚軍陡然加強的攻勢。 項羽的性子歷來就是越挫越勇,見漢軍的反擊突然加大,不但沒有半點的畏懼,相反還又命令士卒加緊擂鼓,給前軍加油鼓氣,同時加快投入攻堅武器的速度,用數(shù)量充足的壕橋車在漢軍護營壕溝上搭建起更多的臨時橋梁,讓更多的西楚軍士卒可以更快的沖過壕溝,向漢軍營壘發(fā)起蟻附強攻,漢軍營地的攻防大戰(zhàn)也因此益發(fā)的殘酷、激烈和血腥。 很可惜,漢軍的防御準備實在是太充足了,不管西楚軍的攻勢如何猛烈,漢軍的營壘防線都始終是屹立不動,守營士卒前仆后繼,不斷沖上壘墻阻攔西楚軍進攻,石頭灰瓶也不斷向冰雹雨點一般砸下,羽箭更是象蝗蟲一樣不斷從營中飛起,盲射覆蓋正在越過壕溝的西楚軍將士,西楚軍將士也因此死傷不絕,傷亡慘重也無法憾動漢軍的營壘防線。 看到這樣的情況,范老頭和蒯徹等西楚軍謀士當然是眉頭緊皺,可是又都知道項羽正在氣頭上,誰都不敢開口自討沒趣,還是在到了申時過半的時候,西楚軍的第三波強攻被漢軍打退后,范老頭才小心翼翼的對項羽說道:“大王,見好就收了吧,漢賊守衛(wèi)太過嚴密,再打下去注定毫無作用,還只會白白增加傷亡,不如就此退兵,回去重新商量如何破敵吧。” 項羽鐵青著臉不吭聲,范老頭又勸道:“大王,沒必要再賭氣了,漢賊死守不出,強攻不是辦法,還是退兵了吧。” 黑著臉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案幾后,項羽又重重喘了幾口粗氣,最后還是無可奈何的下達了鳴金命令,又極不甘心的怒吼道:“誰能想出辦法,把項康那個逆賊弄出營壘來和本王決戰(zhàn),本王就封他為關(guān)中之王!黃金!珠寶!玉器!美女!要什么給什么!” 沒人敢搭項羽的茬,因為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想把出了名jian詐無恥的項康弄出營壘決戰(zhàn),那是一個比登天還難的任務,全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項羽見了更是大怒,以至于氣得轉(zhuǎn)身就走,甚至連軍隊撤退的事都懶得理會,項羽在軍務方面的頭號助手曹咎無奈,只能是接替項羽擔起組織軍隊撤退的重任,帶著西楚軍主力灰溜溜的撤退回營,留下漢軍將士在營中歡呼雀躍,慶祝再次獲得守營戰(zhàn)的勝利。 事還沒完,天色微黑時,西楚軍主力撤回營地后,項羽才剛沖回中軍大帳坐下生悶氣,范老頭等人也垂頭喪氣的來到中軍大帳等待曹咎統(tǒng)計今天的攻堅損失報告時,帳外突然有親兵入報,說是項猷又從洪水派來信使,請求項羽盡快給他派來援軍。心情本來就惡劣到了極點的項羽一聽更是大怒,咆哮道:“這才幾天,怎么又派人來求援了?項猷和薛公是干什么吃的,難道連洪水天險都守不???”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項伯項大師只能是站出來開口,建議項羽把求援信使叫進來問問情況再說,項羽無奈答應,然后不一刻,項猷的求援信使就被帶到了項羽的面前,還一見面就趕緊伏地頓首,哀求道:“大王,快給我們派援軍吧,我們在朝歌戰(zhàn)場快撐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派援軍的話,不但朝歌保不住,我們的軍隊也有全軍覆滅的危險?!?/br> “朝歌?!” 在場眾人除了對軍事其實一竅不通的項伯項大師之外,包括項羽都是愕然抬頭,失聲驚道:“朝歌?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們是在朝歌戰(zhàn)場和漢賊偏師交的手?” “回稟大王,是在朝歌?!表楅嘈攀估蠈嵈鸬溃骸皾h賊四萬大軍輕裝奔襲朝歌,把我們的軍隊包圍在了朝歌城下,連日攻打不斷,我們的軍隊難以招架,只能是請大王趕緊給我們派去援軍,不然的話……。” 項猷信使的話還沒有說完,項羽的獨眼中就已經(jīng)是怒火熊熊,吼聲如雷,“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漢賊奔襲朝歌,你們?yōu)槭裁床涣⒓赐耸睾樗谰€?為什么還要留在朝歌城下和漢賊硬拼?你們有沒有一點腦子?” “回稟大王,我們不敢撤啊。”項猷信使哭喪著臉答道:“我們的糧草軍需,全部囤積在了朝歌城里,如果放棄了朝歌的話,我們根本沒有糧草可以守衛(wèi)洪水防線,所以只能是在朝歌和漢賊硬拼?!?/br> 中軍大帳中徹底鴉雀無聲,范老頭、蒯徹和李左車等人個個目瞪口呆,全都不敢相信西楚軍偏師能夠使出這樣的昏招。還是在過了片刻后,項羽才象瘋了一樣的跳起來,沖到面前一把提起項猷的信使,搖晃著他狂吼道:“你們是瘋了還是傻了?朝歌城在洪水西岸,你們還把糧草軍需全部囤積在朝歌城里,這是誰做的決定?說,誰出的這個主意?為什么不把糧草囤積白馬津?為什么?!” 畢竟是項猷派來的人,項猷的信使當然不敢如實回答,只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道:“回稟大王,小人也不清楚,小人也不知道是誰決定把糧草軍需囤積在朝歌城里的?!?/br> “廢物!” 狂怒中,項羽直接一把將項猷信使摔到了大帳門口,還當場摔斷了他的一根骨頭,旁邊的項伯項大師一看不妙,趕緊說道:“大王,這肯定是薛公出的餿主意,猷兒他年幼無知,所以才犯下這樣的大錯。” 在場眾人無不大翻白眼,紛紛心說你項大師倒是會偏袒兒子,就算這個餿主意真是薛公出的,你兒子就沒有一點腦子,能不考慮一下把糧草軍需囤積在朝歌城里的危險? “給終公傳令,叫他率領(lǐng)四萬軍隊立即出發(fā),去白馬渡河,給本王守住洪水防線!”項羽也是徹底氣急,咆哮道:“朝歌不用去救,叫項猷和薛公給我死守城池,丟了朝歌城,一同處斬!” “賢侄……。” 項大師顫抖著哀求,項羽卻是獨目一翻,瞪著項大師吼道:“怎么?有什么意見?你生的好兒子,本王叫他堅守洪水防線,他給本王把糧草軍需囤積到漢賊隨時可以包圍的朝歌城里,干出了這樣的好事,本王就算宰了他,你又要怎么樣?!” 知道大堂侄已經(jīng)徹底氣瘋,項伯項大師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是乖乖閉上嘴巴,旁邊的范老頭則提醒道:“大王,終公輕裝急赴洪水設(shè)防,光靠濮陽城里的糧草,肯定堅持不了幾天,臣下認為,應該給我們的后方去令,叫我們新近運來的糧草軍需改道送到白馬渡河,先給終公將軍的軍隊囤積兩個月用的糧草再說。” 項羽無奈的點頭,然后又忍無可忍的怒吼了起來,“項猷,薛公,你們這兩個匹夫,簡直就是蠢如豚犢??!居然把糧草囤積在洪水西岸,這樣的蠢事也只有你們干得出來??!” “你也好不到那里。”蒯徹和李左車一起在心里說道。 依照項羽的命令,西楚軍大將終公倒是連夜出發(fā)東進,沿著秦始皇留下的寬敞馳道急赴白馬增援河內(nèi)戰(zhàn)場了,可是終公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帶著軍隊才剛趕到白馬渡口,甚至還來不及了解白馬這邊的船只準備情況,馬上就看到十幾艘吃水極深的船只靠上南岸碼頭,船上還很快沖下來了許多衣甲不整的西楚軍士卒,終公也立即一楞,暗道:“不會吧?難道朝歌和洪水防線都已經(jīng)丟了?” 終公沒有猜錯,當他抵達現(xiàn)場后,除了立即問得漢軍偏師已經(jīng)拿下了朝歌和突破洪水防線的消息外,還又見到了帶著大包小包逃命過河的項猷將軍,見面后,項猷將軍還理直氣壯的問道:“終將軍,你的救兵怎么現(xiàn)在才來?你那怕早到一天,朝歌也不會丟?。 ?/br> 終公難得理會項猷將軍的無理詰難,只是迅速看了看項猷的左右,見自己的好友薛公不見蹤影,忙問道:“項將軍,薛將軍呢?怎么不見他過河?” “應該是戰(zhàn)死了吧。”項猷很是輕松的回答道:“漢賊攻破我們在朝歌城外的營地時,我就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過了洪水也不見他的影子,應該是戰(zhàn)死了吧?!?/br> 終公的臉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問道:“項將軍,既然漢賊攻破了你們在城外的營地,那你們?yōu)槭裁床煌嘶爻莾?nèi)守城?你們把軍需糧草全部囤積在城里,又有城池可守,堅持一段時間肯定沒有多大問題?。俊?/br> “終將軍,你想要我的命?”項猷將軍更加理直氣壯,嚷嚷道:“朝歌是在洪水西岸,距離洪水還足足有十里路程,漢賊只要把渡口一堵,再把朝歌城一包圍,我不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終公徹底無語,半晌才說道:“項將軍,你還是回去自己向大王解釋吧,別怪末將說話不好聽,這一次,恐怕項大師就是也保不住你了?!?/br> 終公沒有猜錯,西楚軍偏師慘敗和薛公戰(zhàn)死的戰(zhàn)報送回西楚軍主力大營后,項羽果然是氣得幾乎發(fā)瘋,立即怒吼下令,要把項康的好堂兄項猷將軍押回滎陽當眾處死,早就看項猷將軍不順眼的范老頭也煽風點火,力勸項羽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大義滅親,堅決干掉禍國殃民的項猷將軍。 但是沒辦法,項猷將軍有一位好父親,見兒子有性命危險,項伯項大師便果斷放下了長輩架子,撇開眾人跑到項羽帳中跪下苦苦哀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堂侄法外開恩,念在手足骨rou的情分上,放自己寶貝兒子一條生路,遭到項羽的斷然拒絕后,項大師還又大耍無賴,抱住了項羽的雙腿嚎啕大哭,說什么都要求項羽給自己兒子留一條活命。 還是沒辦法,在歷史上,項伯項大師連外人劉老三和劉太公的命都救得了,就更別說是他的親兒子了,招架不住親叔叔的苦苦哀求,又考慮到畢竟是骨rou兄弟,還有項猷將軍平時對自己也是恭敬有加,出了名婦人之仁的項羽心頭一軟,還是改口吼道:“行了!別哭了!項猷降三級留用,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多謝大王,多謝大王,老臣代犬子叩謝大王的大恩大德!” 項伯項大師一聽大喜,趕緊向項羽連連行禮道謝,項羽卻是余怒未消,咆哮道:“你兒子干的好事!朝歌和洪水防線一起丟了,還連白馬津都被漢賊占了,這下子我們被動了!漢賊偏師不管是北上夾擊趙國,還是南下增援滎陽,都夠我們受的了啦!” “大王不必憂心?!表棽棿髱熋Π参康溃骸百t侄你英勇無敵,漢賊縱有百萬雄兵,也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只要漢賊膽敢出兵交戰(zhàn),老臣擔保我們西楚大軍一定能把漢賊殺得片甲不留?!?/br> “問題是漢賊躲在營壘里不出來,本王你怎么辦?”項羽沒好氣的吼叫道。 項伯項大師眨巴眨巴了眼睛,忽然改變了口氣,說道:“賢侄,如果你要逼漢賊出來決戰(zhàn),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看你能不能狠下這個心?!?/br>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有辦法?”項羽疑惑問道。 項伯項大師點了點頭,陰陰的說道:“賢侄,你忘了項康那個小孽畜的妻子和兒子都在你手里了?還有龍且、鐘離昧和鄭布、丁疾這些賊將的家眷,他們也都可以利用???” “你的意思是……?”項羽隱約明白了項大師的意思。 “把他們?nèi)垦簛頊铌柷熬€?!表棽棿髱煹纳袂闊o比猙獰,兇狠說道:“押到漢賊營前,用他們逼著漢賊出兵和我們決戰(zhàn)!如果漢賊還是不肯,我們就一天用鼎把他們烹死幾個,看他們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項羽有些動心,沉吟著說道:“如果是漢賊將領(lǐng)的家眷,倒是沒有什么,項康那個逆賊的妻子兒子,恐怕二叔母絕對不會答應。” “賢侄,你可以騙一騙你二叔母啊?!表棿髱熽幮φf道:“你寫信告訴她,就說你準備和項康那個小孽畜談判言和,要把小孽畜的妻子兒子送回去交給他,你二叔母肯定會馬上松手放人,絕對不會再護著她們不放。” 項羽猶豫了半晌,但是為了徹底打破目前的僵局,還有扭轉(zhuǎn)目前已經(jīng)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的形勢,項羽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行,就這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