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分別,話中有話
路旁樹影快速閃過,一盞茶的功夫,鄭元讓與廷香兩人離甫燕集眾人所在之地已經(jīng)不遠,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要到目的地時,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令人一陣作嘔,鄭元讓立即停下了腳步,他已經(jīng)明白了前方發(fā)生了什么,甚至他還知道多半與之前那兩人脫不了干系。 緊跟而來的廷香抽了抽鼻子,看著鄭元讓沉默的樣子安慰道“或許你在意的人還活著呢?” 鄭元讓臉色平靜地看著廷香,說道“廷香姑娘,你可知道直到現(xiàn)在我的心里也無一絲觸動,明知前方死傷無數(shù),甚至里面很可能有我一位至親,可我還是沒有任何一點難過地與你討論這事,你說這又是為何?” 廷香不知鄭元讓話中之意,更別提揣測他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道“或許是傷心過度而不自知?” 說話間還下意識退后兩步,拉開一些距離,她剛才突然感到一絲害怕,對鄭元讓這般冷靜地說出那番話感到害怕。 鄭元讓察覺到她退后,好奇地問道“咦?廷香姑娘為何要拉開距離,是我讓你感到不適?” 嘿嘿! 廷香傻笑兩下,匆忙問道“你不看看現(xiàn)場?” 過了好一會兒,鄭元讓才慢慢道“不用了,結(jié)果心中已明,看與不看都一樣?!?/br> 說完,頓了一下,想了想,對廷香說道“你之前說,纏著我是為了加入仙宗以避難吧!我下山本來就是為了歷練,與你一起頗有些不便……” 說到這里,鄭元讓脫下自己的外袍,然后扔給廷香,道“穿著這身衣物,然后到眾仙山山腳處對山上三鞠躬,自有人帶你上山,記住不要直接上山,否則小命不保!” 接下衣物,廷香沉默了一陣,道“那你呢?” 相處幾日,若說絲毫不在意,那是假話,他如此做,不禁讓廷香感到一絲不對。 鄭元讓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直接朝著西邊走去,任廷香在身后幾次大喊也沒搭理,慢慢地身形消失。 看著鄭元讓,廷香感覺他似乎脫去了一切束縛,精神在剎那間發(fā)生變化,原本相差無幾的兩人,現(xiàn)在已是看之不透。 捧著還有一絲余溫的外袍,廷香不知是何滋味,既對鄭元讓那般灑脫的姿態(tài)感到艷羨,又對其產(chǎn)生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哎!罷了,如果能夠順利進入仙宗,那遲早會有相遇的那一日,到時候一切或許便有了答案吧! …… 金水城,回到城主府的魚城主與嚴重兩人,談?wù)撈鹆肃嵲屌c廷香的來歷。 魚城主率先問道“嚴重兄對那兩人的來歷可有猜測?” 嚴重皺眉凝思了一會兒,猜測性地說道“那女子的來歷我想城主應(yīng)該是再清楚不過,至于那名男子嘛,上回聽城主猜測其為那女子師門長輩,可今日看來,似乎有些不對?!?/br> 魚城主側(cè)過頭,分析道“原本見那男子白發(fā)蒼蒼,我下意識認為其年齡應(yīng)該不小,可今日交手之時才發(fā)現(xiàn),其手段似乎頗為稚嫩,幾次有機會傷我,可由于判斷失誤,錯失良機,只是那手似是而非的劍法不簡單?。◆~某從未在西域諸宗之人身上見過,若不是故意藏招的話,那么那男子很可能不是西域諸宗之人!” 嚴重提醒道“城主莫非忘了那才在西域聞名的仙宗?” 魚城主問道“嚴重兄認為那男子是仙宗之人?” 嚴重搖搖頭,道“只是有這個可能性,但不管真相為何,這人現(xiàn)在都不好輕動,想來之前城主故意放兩人走也是這個目的吧?” 魚城主笑道“嚴重兄過譽了,那時情況緊急,魚某哪里來得這般急智,只是順水推舟,何況若當時魚某真心計較,只怕也不可能傷到那人?!?/br> 哦? 嚴重驚疑一聲,問道“城主此言何意?方才戰(zhàn)中,城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 魚城主大聲笑著,然后道“嚴重兄當真是不知道?” 嚴重搖搖頭,說道“還請城主明言!” 魚城主看了他兩眼,然后才緩緩道來“那男子身上的外袍給魚某一種危險的感覺,此外他應(yīng)該還有手段未出,以那門劍法為例,想走不是難事,甚至很可能要逃的還會換成魚某,想必嚴重兄不會當真一點兒不知情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回換嚴重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后說道“城主哪里話,我確實一點不知情,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有一點猜想,不知城主還記得幾年前甫燕集的一些家族弟子被劫走一事?” 話剛說完,魚城主立即明白了嚴重話中意思,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那男子是甫燕集之人?” 魚城主回想起鄭元讓的面孔,若是不看那一頭白發(fā),確實長著一副少年的容貌。 嚴重點點頭,肯定了魚城主的猜測,同時說道“所以能在數(shù)年時間里,就培養(yǎng)出這般實力的弟子,那仙宗深不可測??!” 魚城主卻道“但看那男子一頭白發(fā),嚴重兄你說,會不會是什么以生命為代價,可以快速修煉的歪門邪道?” 嚴重沉吟一陣,道“應(yīng)該是不可能之事,一來那男子修煉根基十分扎實,二來他身上也不見一絲病態(tài),看起來更像是天生如此,或者意外所致?!?/br> 魚城主琢磨了一陣,倒也是這個理,于是不再深究。 接下來兩人不再談?wù)撜?,而是下了一兩盤棋,其中魚城主不斷地旁敲側(cè)擊,想要從嚴重口中掏出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可惜嚴重嘴巴嚴實,任由魚城主如何來招,他自巍然不動,以不變應(yīng)萬變,最后無奈之下只能放他離去。 看著桌上被輸?shù)舻钠寰郑喙忸┫驀乐仉x去的背影,魚城主陷入沉思之中。 嚴重啊嚴重,你到底是朝中那一派的人士?或者說任何一派都不是? 心中對嚴重來歷的揣測不止,可一直以來獲得的訊息卻很少,只能確定其確為朝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