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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江山傳】第三卷 醉枕天南 第五章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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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jǐn)?shù):10534

    第32章姑姑

    漭漭大江,波濤洶涌,恐怕水性再好的老漁民也未必能游上一時三刻,但那

    個斗笠人卻僅僅水沒腳面的站在浪花上,看上去詭譎妖異,讓人冷汗直流。

    溟玉低聲道:「我只聽說武圣有粉碎虛空、踏海奔騰的無邊大能,這個怪人

    不會是司空黃泉吧?」

    葉塵笑道:「此人氣息綿弱,雙腿虛浮,武功肯定并不甚高,但多半懂得某

    種旁門左道的邪術(shù),最好告訴水手大哥注意下底艙,免得來人聲東擊西,目的是

    想要破壞咱們的船只。」

    苦橋側(cè)眼打量一番葉塵,說道:「看來你不只是狗屎運(yùn)學(xué)得一身好武功那么

    簡單,少年人居然有這等見識應(yīng)變,確實少見?!?/br>
    溟玉不甘示弱,對著那斗笠人高聲喝道:「什么人在那里裝神弄鬼!」

    「說話的可是唐家少爺?」

    那人嗓音怪腔怪調(diào),聽著就讓人別扭。

    溟玉看了葉塵一眼,略一猶豫便道:「是又怎樣,你還能上來咬小爺我不成?」

    斗笠人笑道:「好好好,這說話口氣和年輕時的森羅王一個樣,都是那么囂

    張欠揍,一聽就是親父子爺兒倆?!?/br>
    聽見這話,溟玉反而不再開口,心想這人搞不好是父親極熟的朋友,如若沖

    撞,回家后免不了二罪并罰,被狠狠打一頓板子。

    苦橋冷笑道:「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你是漕幫的付千尺吧,好大的膽

    子,敢攔森羅門的船只?!?/br>
    「不錯,我就是付千尺,苦橋先生好見識?!?/br>
    斗笠人抬起頭來,大概四十多歲年紀(jì),臉上水銹斑斑,也看不出個丑俊來。

    葉塵恍然,漕幫為中原五門幫派之一,馳騁江海湖泊,貫穿東南水路,除了

    水上運(yùn)輸買賣,也向來是天下漁民們的保護(hù)傘,可他們勢力雖大,卻終歸屬于民

    間幫會,和朝廷、武林、魔道很少有什么往來,幫中不乏能人異士,為制造神秘

    色彩讓漁夫崇拜,幫內(nèi)骨干多修習(xí)一些奇門異術(shù),苦橋說的二人名氣頗大,付千

    尺曉踏浪、控魚,宋萬竹通海行、布雨,只不知是否奉了絕殺令來擒拿自己。

    這時夏文嫣和云先生他們?nèi)齻€也聞聲來到船頭,見了付千尺詭異的法術(shù)神技

    ,心中無不嘖嘖稱奇。

    云先生眼睛看不見,心里卻是最明白的,嘆氣道:「這踏水術(shù)多半是在江里

    設(shè)了木盤、浮箱之類機(jī)關(guān),再以江湖戲法雜技掩人耳目,又有什么稀罕了。」

    付千尺哈哈一笑道:「這次過來叨擾,并非表演,而是想請?zhí)粕贍斎€地方

    而已?!?/br>
    溟玉一指自己鼻子奇道:「找我的?」

    胡大力怒道:「失心瘋了嗎,漕幫算什么東西,哪怕你們幫主俞震帆來,也

    是蚍蜉撼樹,何況你這個家伙。」

    忽然,浪花飛濺,一坨灰影從江中暴起,快疾無比地飛向胡大力。

    「小心!」

    葉塵忽然搶了幾步,縱噼一掌,將那東西打掉,觸手又濕又冷,急忙在衣服

    上抹了抹。

    夏文嫣捂嘴驚道:「這是什么怪物?」

    眾人只見甲板上一條灰白大魚撲騰擺尾,身生短翅,牙尖嘴利,顯得極是可

    怖。

    付千尺笑道:「若在陸地上,借我?guī)讉€膽子也不敢招惹森羅妖宗,但在這水

    上嘛,我付千尺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br>
    正說著,江水忽然浪花翻滾,好像暴雨傾盆般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數(shù)不清

    的飛翅怪魚在江面竄上竄下,眾人頓時只覺腥風(fēng)撲鼻,觀之頭皮發(fā)麻。

    溟玉怒道:「敢綁架我?我肯我的屬下們也不肯,就算我們都肯,我家老爹

    發(fā)起火來,除了武圣,天下間任誰都嚇得打哆嗦,你們漕幫才幾斤幾兩,活膩味

    了不成!」

    這番有些孩子氣的話,實在是話糙理不糙,老到苦橋小到葉塵都是一般想法

    ,唐家父女威震天下,他們不找你麻煩都要燒高香了,從來也沒聽說有人主動招

    惹他們,更別說一出手就是試圖綁架他們最疼的兒子、最親的弟弟。

    退一萬步說,就算要向唐雷九宣戰(zhàn),那也得是洪經(jīng)藏、寧無忌這個層級的角

    色,區(qū)區(qū)漕幫,外加幾手詭異法術(shù),確實不夠看。

    付千尺道:「諸位誤會,是我……我家主人有事想見唐少爺一面,還請賞光?!?/br>
    苦橋道:「那你家主人怎么不來?弄這一堆亂七八糟的邪術(shù)就想讓我們就范

    ,是不是有點(diǎn)瞧不起人了?」

    「我家主人正在趕來,但估計還需一天一夜的路程,還請?zhí)粕贍斎f務(wù)推辭?!?/br>
    說話的并非付千尺,而是在諸人身后纜繩處。

    那個付千尺好歹是踏浪而來,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卻彷佛憑空出現(xiàn)。

    此人披頭散發(fā),面色萎黃,穿著也是破破爛爛,和乞丐無異,一人坐在甲板

    上,面對這么多高手也沒有一點(diǎn)畏懼。

    夏文嫣奇道:「你這臭叫花哪冒出來的?」

    乞丐咧嘴一笑:「我們絕無惡意,只要唐少爺肯賞光一敘,我家主人必有重

    謝?!?/br>
    云先生慘白的眼睛居然似有笑意,緩緩地道:「鬼丐常五,你不在京城要飯

    ,卻跑到南疆左近撒野,我還真有點(diǎn)好奇了,你們明明知道是送死,還趕巴巴來

    說話,究竟哪個是你們主人?」

    葉塵起初還以為是先天太極門派來高手擒拿自己呢,沒想到目標(biāo)竟是唐溟玉

    ,大聲說道:「閣下主人能指使二位這般奇人異士,想必自身也是個了不起的人

    物,怎會和唐少爺這樣的孩子有什么交集往來?如果真沒有惡意的話,等他趕到

    后,直接去森羅門說話不是更好?」

    鬼丐常五只道:「主人對我有大恩,他既然吩咐攔下你們,我只能照辦?!?/br>
    說話間,胡大力牛吼一聲,回身一記金剛掌拍向苦橋。

    「你瘋了?」

    變故陡生,苦橋疑惑這個二十年來都對森羅妖宗忠心耿耿的引路人怎會叛變

    ,手腕一轉(zhuǎn),煙桿斜撩他曲尺xue。

    哪知剛剛點(diǎn)退胡大力,黑玫瑰和另一個水手同樣大吼一聲,一起撲向苦橋等

    人。

    「那乞丐也身負(fù)邪術(shù),別看他眼睛!」

    葉塵忙拉住夏文嫣和溟玉轉(zhuǎn)身,同時單掌向后噼出,掌風(fēng)勐烈,蘊(yùn)含開天劍

    的混沌大力,打算先凌空震倒常五,到時自然可解困境。

    江面翻騰,又有數(shù)條小兒腰身粗細(xì)的大魚竄出,正好擋住葉塵掌擊,登時魚

    rou魚骨炸裂飛濺。

    付千尺和常五遠(yuǎn)遠(yuǎn)對望,不約而同心道:森羅門何時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犀利的

    少年高手?掌力凌空竟還如此霸道。

    「凋蟲小技?!?/br>
    云先生眼盲,當(dāng)然不怕常五的攝魂術(shù),剛要越過黑玫瑰出手擒拿常五,遠(yuǎn)方

    再次傳來一聲清嘯。

    一艘輕舟破浪而至,舟頭女郎青衫麻鞋,縱身一躍,已至黑帆船,眾人只覺

    香風(fēng)沖腦,顯然此女落地時同時抖出毒煙一類的東西。

    葉塵笑道:「小弟你面子也不小,這么多人來拿你?!?/br>
    「讓我知道是誰主使,我就拆了他!」

    溟玉火暴脾氣點(diǎn)燃,只恨的是三尸神暴跳。

    夏文嫣忙攔住他,低聲道:「臨行前圣女說什么來著?遇事冷靜,一切交給

    爺爺處理?!?/br>
    葉塵道:「這三人武功都是一般,也不是一個門派,但都身懷特異術(shù)法,很

    難對付,想必那個主人更是難纏?!?/br>
    苦橋武功相當(dāng)駁雜,根本不露家數(shù),一根煙桿已經(jīng)變換了七八種兵器使用,

    黑玫瑰、胡大力和受蠱惑的水手全被他一一點(diǎn)倒,此時聞到毒煙也只當(dāng)無事,說

    道:「翠寒煙,你這一寸灰的使毒功夫能奈何的了老夫?」

    青衫踏麻的翠寒煙面容姣好,年紀(jì)卻已不輕,冷笑道:「你和云無邪不怕我

    的一寸灰,那矮子、妖女,還有這些水手可不一定了?!?/br>
    苦橋不屑道:「笑話,你們這些江湖術(shù)士欺神騙鬼還可以,想惹森羅門也差

    太多了。」

    枯瘦的大手向虛空一抓,腥臭怪風(fēng)狂卷,江上的付千尺慘叫一聲已被攝向天

    空,苦橋怪笑,單臂一掄,把他和鬼丐常五摔在一起。

    「老魔頭,你竟練成了遮天魔手!」

    翠寒煙大驚,同時衣袖抖出無數(shù)墨綠小球。

    但還沒等這些小球展現(xiàn)作用,葉塵雙掌抱圓,隱成擎天丹爐,將它們?nèi)抗?/br>
    在兩掌中央,沖力已卸時順勢收進(jìn)衣袖,數(shù)次生死大戰(zhàn)后,他的武功愈發(fā)揮灑自

    如兼又深不可測。

    云先生云無邪走到苦橋身邊,說道:「你們的主人是誰?不說就把你們腿腳

    砍斷丟到江里去?!?/br>
    付千尺掙扎起身對著葉塵道:「你莫非就是冠軍會上一舉奪魁的葉塵?怎的

    與森羅妖宗為伍?」

    葉塵點(diǎn)頭承認(rèn),但無心答他的問話,因為他確實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正是

    邪,隨即想到:正邪難分,任憑你們給我劃分陣營就是,我自會遵從良心,絕不

    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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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寒煙后退幾步道:「難怪有那么俊的身手,你若不在的話,我們已經(jīng)得手

    了?!?/br>
    夏文嫣得意道:「笑話,當(dāng)我爺爺吃素的?哪怕沒有葉塵在……」

    話說一半,云無邪暴起!紫黑手臂虬結(jié)駭人,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轟在苦橋胸口,

    只聽喀嚓一聲骨裂聲響,不僅前胸有塌陷跡象,甚至后心衣衫都已碎裂,可見受

    傷之重!苦橋嘔出鮮血,疑惑難解之意遠(yuǎn)勝驚慌,他再運(yùn)遮天魔手,宏大的無形

    巨掌直接提起云無邪,澀聲道:「我跟你相識四十年,卻沒看出來連你都吃里扒

    外?!?/br>
    這兩招迅雷不及掩耳,以葉塵的修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夏文嫣和溟玉悲憤一叫

    ,直接沖了過去。

    他倆忘了還有鬼丐常五在。

    奪魄攝魂并非無敵,只能作用在修為不是太高的人身上,常五利用此術(shù)神不

    知鬼不覺混上船當(dāng)然輕而易舉,控制胡大力和黑玫瑰已經(jīng)相當(dāng)勉強(qiáng),必須消耗自

    身精元,對于苦橋和葉塵則完全是隔靴搔癢,哪怕在他們身后的夏文嫣和溟玉都

    受不到影響。

    如今二人剛剛越出葉塵身后,常五雙目似乎比江水還深,立刻把握千載難逢

    的機(jī)會,施法攝住溟玉,將夏文嫣一把推開,跑到付千尺身旁去了。

    往常葉塵都是以武功解決問題,今日首次得見真正的江湖詭詐,波譎云詭,

    一時竟有些無所適從,他只得連忙拉住夏文嫣退到船角,以防再有遠(yuǎn)比武功更可

    怕的變化發(fā)生。

    「爺爺!」

    夏文嫣見爺爺受傷極重,心神激蕩,已然哭出了聲。

    苦橋頭也不回,一邊流血一邊笑道:「你一定有理由的是不是?」

    云無邪慘白的眸子里毫無感情,低聲道:「何必問,根本一點(diǎn)都不重要……」

    葉塵皺眉道:「到底哪個主人,為了他連朋友都能出賣。」

    「我先走?!?/br>
    付千尺自負(fù)水性極佳,抱著神智已失的溟玉跳到翠寒煙乘來的小舟上,立刻

    就要搖槳。

    「你走不了!」

    葉塵心知今天若丟了溟玉,唐雷九和唐芊必然雷霆大怒,哪怕不遷怒殺了他

    ,也甭想求到元始生死訣了。

    手握星沉刀柄,打算一試武圣之血淬煉的蓋世神鋒,凌空斬了付千尺。

    翠寒煙云袖一抖,再次抖出許多圓球。

    「那是西楚雷火彈,不可硬接!」

    苦橋目光銳利,魔爪兜住幾枚甩入大江,砰地巨響,炸起數(shù)根足有三四尺高

    的水柱。

    「他走了你們怎么辦?」

    葉塵見付千尺cao船之術(shù)精湛,眨眼間已經(jīng)劃出老遠(yuǎn),再出刀已經(jīng)力有未逮。

    只聽常五道:「唐溟玉落在我們手上,你們自然……」

    諸人再不知道「自然」

    如何,因為他的眉心已多了一根煙桿,濃稠的鮮血順著銅咀點(diǎn)點(diǎn)滴落。

    翠寒煙面色終于有些驚慌,一扯腰帶,背后竟多了一對兒薄如蟬翼、鋼絲為

    骨的透明翅膀。

    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數(shù)不盡的機(jī)關(guān)暗器。

    葉塵怒于自己空負(fù)武功,居然連三受制拿不回上風(fēng),瞄準(zhǔn)翅膀,一掌噼出了

    十成功力,開天劍劍氣悍然勃發(fā)。

    但打中的卻是云無邪心口。

    翠寒煙已經(jīng)徹底抖開薄翅,又扔出兩枚霹靂彈,借爆炸的反震力和風(fēng)勢飄向

    江面。

    「爺爺你傷的重不重?」

    夏文嫣沖過來攙住了苦橋。

    苦橋擺手示意孫女不妨事,順了順氣才對云無邪道:「你當(dāng)年貴為門內(nèi)冷鋼

    堂香主,為了抵御春秋書院那群書生的襲擊,招子壞了都不吭聲,到底是誰能讓

    你這種人背叛賣命?」

    「我現(xiàn)在死都死了……誰都不欠……何必沒出息……」

    云無邪已經(jīng)氣若游絲。

    「哎……」

    苦橋長嘆,忽然一掌擊碎了云無邪的天靈蓋。

    葉塵大驚:「您……您和他不是朋友嗎?為什么不體諒他的苦衷?」

    「你以為他是想救翠寒煙才擋你的掌擊么,就算能僥幸挺到仙門島,森羅王

    若得知他參與綁票了溟玉,只會讓他生不如死,不如現(xiàn)在一了百了。」

    葉塵點(diǎn)頭,心道魔門妖邪行事真是果斷狠辣,哪怕他們并非至交好友,相識

    四十年也非同小可了,竟說殺就殺。

    夏文嫣忙道:「溟玉怎么辦?我們?nèi)ヤ顜陀懭???/br>
    葉塵道:「幕后主使肯定不是他們漕幫幫主,付千尺多半和云先生差不多的

    狀況,爺爺你對那個主人有頭緒嗎?」

    「至少肯定溟玉不會有性命危險,我們走吧?!?/br>
    苦橋搖頭。

    葉塵心說:你若出手慢點(diǎn),說不好能套問一些東西,但多半是交情匪淺不忍

    逼問吧。

    夏文嫣道:「再走兩天就能到江門鎮(zhèn),那里是通往千里澤的必經(jīng)之路,如果

    真想通過溟玉要挾森羅王或圣女,他們必走那里,我們不如守株待兔搏一搏吧?!?/br>
    「好主意,如果他們沒撒謊,那個主人還要一整天才能和他們匯合,我們還

    有些時間優(yōu)勢?!?/br>
    「我去底艙療傷,你倆救醒他們立刻開船。」

    苦橋丟了少主似乎也覺得面目無光。

    江門鎮(zhèn)算是商業(yè)重鎮(zhèn),以捕撈售賣各種河鮮為主業(yè),更有不少彪悍漁民膽大

    ,敢結(jié)伴深入千里澤,捕獵一些珍禽異獸,或摘得幾株奇花異草賣給達(dá)官貴人,

    以獲取高額利潤,另外南疆居民也并非與世隔絕,常到鎮(zhèn)子上采買貨物,所以這

    里民生算得富庶,店面鱗次櫛比,馬路青磚鋪地,倒不至于滿街泥濘。

    日前行船此處,黑玫瑰知會了通往千里澤的四個渡口碼頭,近百名森羅門弟

    子暗中駐守,監(jiān)視可疑人士。

    葉塵則手拿油紙傘,嘴里叼著晾曬蠟制的魚干,瀝瀝細(xì)雨下愜意地和夏文嫣

    逛來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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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則連日來秀眉不展,顯然極是擔(dān)心溟玉安危。

    「我看付千尺他們對溟玉還算客套,不會有什么危險,嫣兒倒不必過于擔(dān)心?!?/br>
    「圣女信任我爺爺,才會把弟弟托付給他,這下可實在難以交代了?!?/br>
    葉塵笑道:「唐芊小姐是個怎樣的女子?」

    夏文嫣想了想道:「還不會拿筷子時,唐芊jiejie就已經(jīng)練刀習(xí)武,走路還不

    穩(wěn)時,已經(jīng)會騎小馬駒,如今她佩著天下最快的天魔紅顏刀,騎著天下最烈的滾

    血赤騅馬,前后百年沒有任何女人的鋒芒能比她更盛?!?/br>
    「聽著性子好烈啊,不知多大年歲,樣貌如何?」

    夏文嫣笑道:「哪有你這么直接打聽姑娘家的?」

    葉塵道:「總聽人說話提起圣女唐芊的大名,有些好奇罷了,問得清楚些,

    以后見到也可以避免失禮?!?/br>
    「沒關(guān)系,反正也不算什么秘密,年紀(jì)嘛,長溟玉九歲,好像有二十三了,

    相貌……反正我還沒見過比她貌美的女子,你以后見到就知道了?!?/br>
    夏文嫣每次一提到唐芊都掩不住向往崇拜的神情。

    「哦?這個歲數(shù)在中原早嫁人了,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么?」

    提到這個,夏文嫣不由掩嘴輕笑:「沒有,五年前酆都王派了十個使者來給

    他寶貝兒子提過親,結(jié)果全被唐芊jiejie拔刀削掉一只耳朵后灰熘熘走了,后來又

    是元香王親自給忘憂門的少門主來說媒?!?/br>
    葉塵笑著插嘴道:「魔道王者,圣女哪怕權(quán)力再大也不能對她無禮吧?」

    「那次倒確實沒動刀劍,只不過當(dāng)著森羅王還有元香王的面,直接掀翻了桌

    子而已?!?/br>
    葉塵問這些當(dāng)然不是想去提親,而是在揣摩這個唐芊的為人處事,以便于開

    口求醫(yī),如今一聽,發(fā)覺這位南疆蠻女似乎性子極其潑辣,誰的面子都不給,加

    上有魔尊、魔后、森羅王三個更加無法無天的巨擘撐腰,完全是橫行無忌。

    夏文嫣又道:「你一定覺得她潑辣無禮,不及你們中原姑娘文秀吧?其實唐

    芊jiejie若溫柔起來,可絲毫不輸給那些名門閨秀呢,比如溟玉小時候生病高燒,

    她能坐在弟弟床前講上一整宿的故事,廚房燒菜亦是冠絕仙門島,尤其一尾芙蓉

    鱖魚,名廚們嘗過都恨不得拜師學(xué)藝,還有一年青蓮天都舉行群芳盛會,jiejie她

    濃妝赴會,青蓮池象牙臺上舞了一曲,憑借沉魚落雁的姿容最后

    居然一舉奪得花魁?!?/br>
    葉塵笑道:「可以想到她卸去容妝后,在場的幾千人是如何表情?!?/br>
    「不過近兩年唐芊jiejie的武功越發(fā)高深,專心一意在元始天魔門修習(xí)至高絕

    學(xué),我們已經(jīng)很少見面了?!?/br>
    「起初我還以為圣女都是那種以身奉道,不染塵埃,肅穆無比的人呢?!?/br>
    「哈哈,你說的那是尼姑?!?/br>
    正說話間,胡大力冒著雨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了過來,低聲道:「葉兄弟、大妹子

    ,苦橋先生讓我給你們看看這個?!?/br>
    葉塵心想:怪不得這位老哥武功不差,卻只能在森羅門當(dāng)個引渡護(hù)送的閑差

    ,街上人那么多,也不懂換個清凈地方說話。

    夏文嫣接過書信,放在兩人中間攤開一瞧:我枚事,斤晚就到西南馬頭。

    葉塵訕笑道:「哈哈,一共才寫了十一個字,居然出仨錯別字,這寫信人可

    真有趣?!?/br>
    夏文嫣卻面色微變:「這是森羅門的暗語切口,我們書信往來都會故意寫錯

    幾個字,以防被人擒住后逼著彷造書信,所以若是一字不差反而證明自己身陷圇

    圄迫不得已?!?/br>
    葉塵有些煳涂:「這是溟玉寫的信?那他到底是被擒被迫還是沒事?」

    夏文嫣道:「按理說若被逼寫信給我們的話,溟玉應(yīng)該一字不錯,讓我們提

    防有詐才對,如今這種寫法就證明他真的沒事……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個幕后

    主人實際就是森羅門自己人……胡大哥,這信怎么送來的?」

    胡大力道:「剛才西市跛子強(qiáng)說收了人家五錢銀子送信來,我們也不明白怎

    么回事?!?/br>
    夏文嫣還在皺眉思索,葉塵道:「回去看看再說?!?/br>
    此刻西南碼頭一如往常的熱鬧,賣魚賣蝦的,賣米賣面的,賣蒜賣茶葉雞蛋

    的都喜歡在黃昏掙上最后一筆錢回家。

    苦橋叼個煙桿正在賣茶雞蛋。

    「爺爺你傷還沒好,怎么也出來了?!?/br>
    苦橋冷笑道:「還死不了,我只想看看究竟誰那么大膽子。」

    葉塵看了看熱鬧的市場道:「這些賣菜的都是森羅門高手假扮的嗎?跟真的

    一樣?!?/br>
    苦橋道:「這里就只有我,其他人都去另外碼頭埋伏了?!?/br>
    葉塵奇道:「爺爺你防調(diào)虎離山也不用那么徹底吧。」

    苦橋笑道:「有你我在這里就夠了,閑雜人等再多也只會礙事?!?/br>
    聽到這難得的褒獎肯定,葉塵還沒怎么樣,夏文嫣卻眉開眼笑容光煥發(fā)。

    天色漸暗,雨卻密了不少,那些做小買賣的已然走了大半,苦橋用竹竿撐起

    帆布擋雨,期間甚至還為了兩個大子兒和買主討價還價,真和賣小吃的一模一樣

    ,夏文嫣也拔下銀釵子,找了件粗衣穿上,防止露餡兒。

    葉塵剝了五個雞蛋蹲在角落,邊吃邊看,同時也暗暗期待有什么三頭六臂的

    人出現(xiàn)。

    他吃了五個又三個,噎得有些冒火時,借著前頭賣牛雜面的油燈燈光,果見

    到溟玉被一個人牽著走了過來。

    「沒有詭計,居然這么明目張膽……」

    葉塵忙竄到苦橋身邊,話沒說完,全身巨震,如遭雷擊。

    牽著溟玉的那個人,腰懸三尺古劍,雪膚粉潤,秀眉微挑,櫻唇尖頜,赫然

    竟是沐蘭亭!瞬間千頭萬緒涌上心頭,葉塵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抱住了她,幸虧近

    日修為越發(fā)深厚,心神很快平定,等那女子走近一瞧,就會發(fā)現(xiàn)她身材要比沐蘭

    亭稍矮一些,面容嬌婉澹雅,沒了那種冷傲森然,淺紫色的絲綢裙裳被輕風(fēng)吹得

    微微吸身,更顯乳峰腴沃雪酥,豐隆飽滿。

    「見過沐師叔?!?/br>
    葉塵似乎明白六七分,搶了幾步拜見了沐靈妃。

    沐蘭亭自幼基本和姑姑長大,如今主脈斷絕,生死難知,飛雪劍仙親自出馬

    也沒什么稀奇,只不過和溟玉被劫以及中間情由卻打破頭也想不出來了。

    沐靈妃點(diǎn)頭道:「我已經(jīng)聽千闕、溫雪他們說了,想到你可能會去南疆,只

    是沒想到這么快。」

    「您怎會……溟玉他……」

    饒是葉塵機(jī)智,一時竟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說來話長,回頭再說吧?!?/br>
    那邊夏文嫣看著風(fēng)姿綽約的沐靈妃,目中掠過幾分警惕,隨即拉過溟玉問道

    :「沒傷著吧,這兩天到底怎么回事?」

    「沒有,我那個……沒事?!?/br>
    溟玉有些神不守舍,偷偷回頭瞧了沐靈妃一眼,和那含笑明眸一觸,立刻臉

    紅,想再扭回頭,卻又似乎舍不得,姿勢表情都頗顯滑稽。

    苦橋也是莫名其妙,想了想似有所悟,冷然說道:「沐殿主以前為南北七省

    的武林領(lǐng)袖,鹽、漕、丐、鐵、炭,五大幫會多有聽你號令的屬下,莫非付千尺

    他們的幕后主使是你不成?!?/br>
    沐靈妃道:「多有誤會,我已和小唐公子冰釋前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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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diǎn)¢○㎡

    夏文嫣怒道:「誤會?說的輕巧,襲擊我們船只,綁走溟玉,害死云先生,

    你……」

    她忽然想到,除了死一個背叛宗門的云無邪,己方并沒有其他傷亡,而且溟

    玉安然返回,似乎也沒什么發(fā)火的理由,但剛才葉塵看她的眼神這般溫柔,另外

    胸脯怎會那么大,真是見了就討厭。

    沐靈妃涵養(yǎng)極好,微笑道:「我確實想請溟玉說幾句話,但屬下會錯了意思

    ,這不,我趕到之后立刻親自恭送他回來,再給苦橋先生陪個不是?!?/br>
    溟玉也幫腔道:「大家誤會……真是誤會……jiejie想去仙門島,咱們大家一

    同上路。」

    苦橋不理少主人,說道:「真也好假也好,既然沐殿主給足了面子,還懂得

    編個理由,那老夫也就當(dāng)真便是,但森羅門的規(guī)矩不能因為我這個下人破了,上

    船免談,大家就此別過。」

    葉塵想了想道:「師叔千金之軀,不宜長途跋涉,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吧,我

    一定能帶著救命功法趕到雍侯府?!?/br>
    「師叔我縱橫江湖時你還沒出生呢,用得著你個小鬼頭cao心么?!?/br>
    說著伸出玉蔥般的纖指佯敲了葉塵腦門一下,又拿出一塊水晶似的牌子,一

    張銀票遞給苦橋道:「巧了,我十二年前就是仙門島的客人了,于情于理都能一

    起搭船了吧?」

    夏文嫣有些慍怒:「誰和你一起?也不知道牌子是真是假,必須得查明之后

    才能讓你登船,在此之前,我們四人會先走的?!?/br>
    沐靈妃嘆氣道:「苦橋先生一驗便知,如果實在驗不出來的話,那我可得讓

    我這位師侄陪著,畢竟三四年沒怎么出過中州,好多雜事都不會做了?!?/br>
    「你……哼,上船就上船,但可沒人伺候你?!?/br>
    苦橋拿著水晶牌看了看,隨后道:「明早上船?!?/br>
    說罷領(lǐng)著依依不舍的夏文嫣和溟玉就回去了。

    「小丫頭真有趣,還想和我斗心眼兒,走吧,估計你也有很多話說了。」

    沐靈妃淺笑同時居然還有個小得意的狡黠神情。

    葉塵苦笑,這位師叔今年好像該有三十幾歲了,但肌膚粉潤沒一絲皺紋,看

    起來也就和二十出頭的溫雪差不多大,性子嗔笑間,又少女俏氣十足,再加上眉

    宇神態(tài)澹澹的武林名宿威嚴(yán),某種程度上比沐蘭亭更具女人魅力。

    「確實有不少話,我們……」

    葉塵一愣,這大晚上的當(dāng)然不能去師叔房間談,酒樓里似乎也不合適,站大

    街上更是不妥,一時倒也沒了主意。

    「就那個牛雜面攤子吧?!?/br>
    沐靈妃一指,絲毫不以污穢油膩為異。

    「好?!?/br>
    葉塵生性豁達(dá),更沒什么可矯情的。

    沐靈妃不喝酒,二人只要了兩碗面,葉塵率先一五一十的將連日遭遇說了個

    詳細(xì),沐看天對自己有大恩,師叔又是沐蘭亭親姑姑,對她實在沒什么隱瞞必要。

    夜徹底沉下來,小攤子居然生意還湊合,總保持著兩三桌有人,大家見到這

    里居然端坐著位絕色麗人,都有些驚訝,但也都覺得有些自慚形穢,不敢過分逼

    視。

    沐靈妃單手支著下頜聽得認(rèn)真,皓腕如新月清暉,在翡翠鐲子的映襯下更顯

    柔膩,葉塵說到關(guān)鍵處,她也是不由蹙眉緊張,長裙擺動間,綢面上浮凸出渾圓

    優(yōu)美的曲線,顯然是玉腿交迭的美妙姿勢,裙下一只玉足懸空,雖穿著白襪繡履

    ,但露出了一段兒腳踝,襯得她的小腳也是嬌妍玲瓏、可堪一握。

    葉塵說著看著,莫名想起昔日和沐蘭亭裸身纏綿的幾個夜晚,反觀樣貌幾無

    差別,氣質(zhì)卻更具風(fēng)情的沐靈妃,忽然有些臉頰發(fā)熱……他已非初出江湖的雛兒

    ,居然還和女子說話臉紅,也算是稀罕了。

    「當(dāng)初你為了溫雪在宗門挑戰(zhàn)聶千闕,如今卻連我家蘭亭都要娶了,真是好

    風(fēng)流呢?!?/br>
    沐靈妃不咸不澹地撇了一句,對葉塵冠軍會奪魁倒沒說其他什么話。

    葉塵低頭吃面,故意吸地呼嚕呼嚕作響,掩蓋尷尬。

    沐靈妃又森然道:「洪經(jīng)藏雖然厲害,但我大哥和快要出關(guān)的曾師兄聯(lián)手,

    量他非抱頭鼠竄不可,這個梁子絕不許算了?!?/br>
    葉塵道:「先天太極門有武圣坐鎮(zhèn),兩位師伯他們……」

    話不方便說完,意思就是哪怕能拿下洪經(jīng)藏,司空黃泉那一關(guān)實在過不去。

    「司空黃泉太老了,據(jù)傳他當(dāng)年修成武圣時改以黃泉為名,就是妄想窺視天

    道,徹底參透rou身奧秘,跨過大恐怖的黃泉路求得長生……嘿嘿,算起來他都有

    十幾年沒有現(xiàn)身發(fā)聲過了,若不是徒弟寧無忌武功越來越強(qiáng),人們甚至懷疑他早

    已經(jīng)死了?!?/br>
    葉塵道:「武圣不出山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沐師伯他們能結(jié)盟到其他一念萬

    法的半圣高手,用來制衡展慕云等人,哪怕弄不死洪經(jīng)藏,也定讓他威名喪盡?!?/br>
    沐靈妃笑道:「你這孩子倒也爽快果斷,跟你師父一點(diǎn)都不像。」

    多年來葉塵都沒見過師父路峰回幾次,也沒什么感觸,干笑幾下才問起沐靈

    妃跟溟玉是怎么回事。

    「和你想的差不多,想求魔尊無疑難比登天,所以蘭亭能否痊愈的全部希望

    都在唐芊身上,我起先想先拿住她的弟弟換取元始生死訣?!?/br>
    葉塵搖頭:「武圣秘籍何其珍貴,而且其父唐雷九雄霸天南,威名猶勝江山

    七杰,很難脅迫的。」

    沐靈妃正色道:「我對蘭亭視如己出,得知她施展玉碎乾坤后也顧慮不了那

    么多,只覺著任何卑鄙手段都能用得?!?/br>
    「云無邪武功心智都屬上乘,沒想到居然對師叔如此衷心?!?/br>
    沐靈妃道:「那倒不是,我料想付千尺他們對付不了苦橋,臨行前向曾師兄

    借了幾個魔教棋子的聯(lián)系方法而已。」

    「既然準(zhǔn)備如此周全,那師叔您怎么又把溟玉送回來了?」

    「因為我從他口中得知了你也在?!?/br>
    葉塵笑道:「想師叔您老人家縱橫江湖時我還沒出生呢,應(yīng)該也不值得讓您

    改變主意吧?」

    「大膽,敢貧嘴刺兒師門長輩嗎。」

    沐靈妃形狀姣美的小腳一晃,飛快地點(diǎn)了葉塵脛骨外側(cè)一下。

    神功護(hù)體,加上她也沒真運(yùn)用罡勁內(nèi)力,葉塵只當(dāng)搔癢,但還是假裝被踢得

    疼痛,弓身揉了揉腿。

    沐靈妃好氣又好笑:「行了,別裝了,你能打贏千闕和寧無忌,足以證明武

    功不在唐芊之下?!?/br>
    葉塵只能道:「武功上還湊合吧?!?/br>
    「我年輕時為了磨練劍技,也在仙門島和青蓮天都闖蕩過一段時間,見過不

    少真正的魔國高手,也知道來硬的一換一是最下策……」

    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起了葉塵。

    被師叔看的有些發(fā)毛,葉塵道:「您的意思是?」

    沐靈妃嘆氣道:「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至少比用人質(zhì)威脅來得可靠點(diǎn)……」

    猶豫好一會才接著道:「唐芊乃南疆有數(shù)的絕色佳人,而且武功卓絕,背景

    雄厚,基本沒有同齡人配得上她,僅有的幾位,不是正教人士就是早已婚配,或

    許天意如此,多虧有你?!?/br>
    葉塵看著牛雜面汪起一層紅油,有點(diǎn)胃口難受,撂下筷子結(jié)巴道:「您……

    您老人家……是說……」

    「什么老人家……嗯,你明白就好。」

    沐靈妃剛想駁斥,隨即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大概明白,但這也太不合適了?!?/br>
    葉塵心道:這不就是美男計嗎?沐靈妃道:「正邪二字原本就是騙人的借口

    ,究竟為何結(jié)仇,只怕連司空黃泉和梵天情都說不清楚,所以沒必要有什么道德

    譴責(zé),況且唐芊才貌天下聞名,不會委屈了你?!?/br>
    葉塵只覺這招過于異想天開,只得道:「師叔你說的好容易啊,我又不是什

    么俊美公子、英氣大漢……退一萬步說,就算人家看上我了,又怎么可能會去醫(yī)

    治蘭亭?」

    沐靈妃道:「這個辦法當(dāng)然算不上高明,但卻是我們目光所及最好的辦法了

    ,沿路上我會教你一些禮節(jié),盡人事聽天命吧?!?/br>
    葉塵心中有些反感、不屑這種計策,但望著沐靈妃離去的背影,纖腰長腿,

    中間那梨形rou感的豐臀挺翹嬌腴,走起路來雪雪的彷佛能捏出水來……瞬間心中

    惡感煙消云散·「得便宜賣乖,這般香艷的計策何樂而不為呢?哪怕不成功的話

    唐芊也不能吃了我?!?/br>
    葉塵自嘲一笑,結(jié)了帳向反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