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挖墻腳的人來了
吳銘本是想與甄有才一起商議,二人再同去與穆重嵐去說,好讓她取消這一次的決定,改為擴(kuò)建絕色坊。 然而,吳銘還真沒想到會從甄有才口中聽到這么忠心耿耿的話來。 怎么說呢? 以吳銘的觀察來看,這甄有才雖然不顯山不露水,還頂著個鐵公雞的名頭,但他事實上是很有本事的一個管事,因為像是絕色坊這種沒什么背景的外來戶,能在大都的商界夾縫重生本就不容易,居然還能做的風(fēng)生水起,怎么想都不會是個庸才所為,所以這甄有才還是有些本事的。 而且,甄有才或許是出身青州那種小地方,又是受雇而非家生子,所以并沒有一點謹(jǐn)守奴仆本分的模樣,說話也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完全沒有經(jīng)過腦子一般。 就這么一個人,居然對那穆重嵐信任不已,甚至稱得上推崇備至,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難道,那穆重嵐并非自己所以為的那般廢柴? 吳銘疑惑了,登了轎子回了醉霄樓,看著醉霄樓慘淡的聲音,不由地有些垂頭喪氣。 “吳管事,有人找您?!本茦堑男《缫姷絽倾懟貋肀阈δ樝嘤顺鰜怼?/br> 吳銘聞言皺眉“找我?什么人找我?” “說是您從前的同卿?!毙《缧χ氐馈?/br> 同卿是小二哥的家鄉(xiāng)話,指的是出自同出共事的伙計,吳銘本是大戶中的家生子,能與他為同卿的無外乎是之前同為主人家辦事的管事。 想到自己自從被趕出后,所遭受的種種冷遇與落井下石,吳銘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叭嗽谀模繋疫^去?!?/br> “好?!毙《缯f著便帶路,帶著吳銘來到聽竹苑。 這聽竹苑屬于一開始穆重嵐安排下的九間特色包廂之一,因為竹素有高風(fēng)亮節(jié)又錚錚傲骨的風(fēng)評,所以很多官家大人偶爾也會選擇來這里宴請賓客,因此聽竹苑算得上是整個醉霄樓最受待見的一個地方。 吳銘剛一進(jìn)門,便看到有人正背對著他立在博古架前,手中把玩著一個小玩意,當(dāng)下心頭一緊。 聽到身后傳來動靜,那背對著門的人將手中的小玩意放回到博古架上,轉(zhuǎn)身看了過來。 只見此人年約二十五六,劍眉朗目,身穿一件青色云紋綢質(zhì)長袍,腰間系著一根同色鑲玉腰帶,一頭長發(fā)較之尋常男子要長一些,慵懶地挽起,僅用一支青玉釵簪住,襯著那身形頎長,當(dāng)真是稱得上俊逸非凡。 “吳銘,許久不見,你瞧著不錯啊?!蹦悄凶庸雌鹨粋?cè)嘴角,似笑非笑。 吳銘臉色一變,轉(zhuǎn)頭將小二哥打發(fā)了出去,然后將聽竹苑的門關(guān)上?!傲鶢??!?/br> 原來,那被稱為六爺?shù)哪凶用麨榻鹧Y,也并非是什么與吳銘同出一處的管事,而是吳銘當(dāng)初的主人家金家的少爺,在金家排行第六,是金家老家主同胞兄弟的獨子,算起輩分來,那金家少主金越天還要管他叫一聲叔叔。 金循禮“嗯”了一聲,坐了下來。 吳銘看著他,暗道就他這打扮,這姿態(tài),也不知道那小二哥怎么會覺得他是與自己一起做管事的?!傲鶢斈鷣磉@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在這里做工很高興嗎?瞧著你倒是富潤了一些。”金循禮略微一挑眉,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在心中暗暗想著,這吳銘在金家時并不是跟著他的,而是跟著金家二爺?shù)?,那金家二爺不過是個庶出旁支,性情軟弱無能不說,還好大喜功,若非攤上吳銘這么一個有本事的管事,就憑他那點本事,早不知道出了多少岔子。 說來,這金家二爺本事不大,卻娶了幾房如花似玉的妻妾,生了個相貌清麗的女兒,只可惜奴仆就是奴仆,吳銘就是這么個情況下,被隨便安了個背主名給趕了出來。 他本以為像是吳銘這樣大小就長在金家的管事,以背主的名聲被趕出來會沒有人家會錄用,又或者郁郁不得志,到時候自己只要再略施恩惠,便可以將這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給領(lǐng)回去。 倒沒有想過,打聽之下,這哈巴狗剛一出金家沒幾日便被人給重金請到了這里當(dāng)管事,雖然只是個酒樓管事,這酒樓的生意還慘淡地緊,但是給的工錢比在金家也沒少多少,而且這吳銘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用替那金家二爺每日cao心,居然養(yǎng)得白胖了一些。 嘖,失算,真是失算,早知道就不想著多晾他些日子,直接在他出金家的時候就遞出橄欖枝了。 金循禮心里暗暗惋惜著,見那吳銘還在盯著自己看,心下立刻又是一沉。 金家雖為商賈,但卻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纳藤Z世家,數(shù)百年積累下來,家中規(guī)矩繁多,像是奴仆這般瞧著主人家的,自然是不合適,這吳銘也從來十分注重這些,但是他此時卻還是這么盯著自己瞧,可見在他的心里,他的主人家已經(jīng)不再姓金。 “我的莊子上缺管事,想讓你去給我當(dāng)管事。”金循禮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雖然調(diào)查,卻只是簡單調(diào)查,所以只當(dāng)吳銘是在給蕭家辦事,并沒有搞清楚這醉霄樓其實算是穆重嵐的嫁妝,是穆重嵐給吳銘工錢。 不過,吳銘也沒有刻意解釋,畢竟在吳銘眼中,既是夫妻,那蕭胥吏也算是自己的主人家,說是蕭家也好,說是穆家也罷,左右都是差不多的意思,所以,他便搖了搖頭,滿是歉意地道“對不起六爺,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么?”金循禮立刻拉下臉來,他可是真心誠意來請吳銘,因為吳銘有多少本事,他都看在眼里,雖然他身邊也不乏這種人才,但是人才多一個不多,何況他要成事,這吳銘可能會成為關(guān)鍵的存在?!笆捈医o你多少工錢,我給你雙倍,你跟我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吳銘依然搖頭“六爺誤會了,這不是給多少工錢的事情,是我已經(jīng)與那主人家簽了契,那主人家又對我有大恩,所以……” “所以你就要忘恩負(fù)義?”金循禮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