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你要謀殺親夫?
燕鴻信愣了愣,因?yàn)樗靼资捔w棠所說的沒錯,打壓走私一事,搜集證據(jù),上報(bào)朝廷,然后等著朝廷來鎮(zhèn)壓,確實(shí)是一途,但是之后產(chǎn)生的百姓暴亂,也是必然而然的事情,因?yàn)榘傩詹⒉欢裁醋咚讲蛔咚?,他們只知道不這么做,走私一途走不通,就等同斷了生路,他們就會活活餓死,所以恐怕在此時的百姓眼中,朝廷是吸他們血的惡鬼,這些帶著他們走私的官員才是菩薩。 “蕭大人覺得,此時我們當(dāng)如何是好?”燕鴻信喃喃問道。 蕭羨棠蹙眉:“除非解開海禁,否則我們做什么都是錯。” “那……” “燕將軍,國要興旺,不可無商,大都那邊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我們要做的只有等,等到合適的時機(jī),做合適的事情?!笔捔w棠安慰道,但是任誰都明白,以大盛朝堂此時的這種情況,想要在短時內(nèi)解開海禁,根本不可能。 燕鴻信看出了蕭羨棠不打算摻和的意思,也不好再強(qiáng)求,苦笑著把二人送離。 等兩艘船分開,穆重嵐吹著一陣濕冷的海風(fēng),有些好奇地問蕭羨棠:“你剛才為什么不同意幫他呀?” “我為什么要幫他?”蕭羨棠反問道。 穆重嵐想了想,自己會那么問,是因?yàn)樗私馐捔w棠了,蕭羨棠方才絕對只是推脫,而非真的辦不到,所以她就有些不理解了,這燕鴻信不是壞人,這些人走私又不是什么好事,幫燕鴻信打擊一下這些走私的人,不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嘛? 為什么蕭羨棠要拒絕呢? “因?yàn)?,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穆重嵐點(diǎn)著頭說道,她是真覺得燕鴻信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畢竟那么魁梧的一個人,求到蕭羨棠的頭上,還被蕭羨棠拒絕了,又苦笑著送他們離開,怎么瞧著怎么可憐。 “幫了他,就該我可憐兮兮的了?!笔捔w棠毫不猶豫道。 穆重嵐“啊”了一下,一臉的糊涂之色, “何況……”蕭羨棠欲言又止。 穆重嵐立刻追問:“何況什么?” “何況,我也很缺銀子?!笔捔w棠說的理所當(dāng)然。 穆重嵐:“……” 穆重嵐暗道,自己差點(diǎn)忘了,他蕭羨棠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奉公守法的好官,她居然指望他懲jian除惡,真是…… “那由著他們就這么在自個的眼皮子下折騰這些小動作,也怪不自在的。”穆重嵐喃喃地說道。 “是啊,可是出事的時候總得有個替罪羔羊,所以暫時還是留著這群東西吧,等我賺的差不多了,再把他們交上去,也好換個仕途。”蕭羨棠淡淡地說道。 穆重嵐瞪圓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蕭羨棠卑鄙,還是該說蕭羨棠聰明,最后干脆一拍腦袋:“這莫非就是夫子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說什么?”蕭羨棠面露‘兇狠’,伸手捏住穆重嵐的兩頰。 穆重嵐縮了縮脖子,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沒……沒什么,我磨牙,我什么都沒說?!?/br> “這還差不多?!笔捔w棠松開了穆重嵐的臉頰,看著她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 穆重嵐看著他笑起來的模樣,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心中也暗暗在想,若是蕭羨棠一直這般少年模樣,可以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那該多好呀。 從海上回來,穆重嵐一邊忙著海商易貨的事情,一邊忙著把自己的絕色坊和醉霄樓扎根在鹽州州府地界,除此之外,她還動了些做別的生意的小心思,只是這種小心思終究只是小心思,目前還只是在想想,還真的動手去做。 所以,閑暇之余,穆重嵐便種藥種花做香料,偶爾還跟著蕭羨棠去學(xué)了點(diǎn)《通天錄》,當(dāng)然,《通天錄》并不好學(xué),一些在蕭羨棠看來淺顯易懂的道理,在穆重嵐看來簡直就是天書,完全不懂,所以跟著學(xué)了好些日子,最后學(xué)下來的也僅僅是寥寥,還都是一些用不上的行軍布陣之法,當(dāng)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難道,她還能把自己手下的那些花農(nóng)和婦孺?zhèn)兌冀M織起來打仗不成? 想想根本不可能,所以折騰一番后,穆重嵐只當(dāng)自己白學(xué)了一場。 “教你之乎者也,不是讓你打瞌睡的?!?/br> “穆重嵐,你用點(diǎn)心,把你學(xué)劍法的心思拿上來十分之一,也已經(jīng)倒背如流了?!?/br> “穆重嵐,你……算了,你愛怎么就怎么吧?!笔捔w棠氣急敗壞的丟下手中毛筆,便要往外走。 穆重嵐一看蕭羨棠真的惱了,連忙飛撲過來,從背后抱住了他。 “穆重嵐,你想謀殺親夫啊?”蕭羨棠有些氣惱地說道。 要知道,此時的穆重嵐內(nèi)力渾厚,這一撞上來,險(xiǎn)些沒將蕭羨棠的腰給撞折了。 穆重嵐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抱著還是該立刻放開,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顏守財(cái)走了過來,見到二人纏在一起,他連眼皮子都不跳一下,半分不見尷尬,好像就是見到兩個人并排站著一般,見怪不怪。 倒是穆重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放開蕭羨棠的腰,還往門后躲了躲,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著顏守財(cái)。 “有什么事情?”蕭羨棠語氣不善,多少有些遷怒。 顏守財(cái)不以為意:“大都那邊出了些事情?!?/br> “出了些事情?是什么樣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太子選妃之際,郊外農(nóng)戶家落下一塊飛天隕石,上繪七星圖騰,寓意帝王星另有所屬,并非是太子蕭璟玄?!?/br> “低劣的把戲?!笔捔w棠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顏守財(cái)點(diǎn)了點(diǎn)頭:“誰說不是,可是偏偏有人吃相難看,將這事情捅了出來,還說的振振有詞,舉出近年來多次天災(zāi)人禍多是與太子蕭璟玄有關(guān),所以有關(guān)太子不詳?shù)牧餮?,便在市井之中流傳?!?/br> “其他人都是什么反應(yīng)?”蕭羨棠問道。 顏守財(cái)冷笑了下:“還能有什么反應(yīng),自然是趁亂,各自擁護(hù)起了各自的皇子。” 雖然這個時候擁護(hù)起各自支持的皇子十分不理智,但是太子蕭璟玄的位置太穩(wěn)了,若是不冒險(xiǎn)一試,下次遇到這種機(jī)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