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帥果然好手段
王龁的突然開口,嚇了夜鶯一跳。 這營帳里只有王龁一人,這一點她剛才通過劃開的縫隙看的很真切。 可聽這人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樣子,而是在跟什么人說話! 是她遺漏的什么嗎? 要真是這樣,那王龁口中的那個大帥,武功怕是不弱啊。 “不用派了,經(jīng)過今晚的暗殺,廉頗肯定會提高警惕的,在想殺他就難咯?!?/br> 一個聽起來有幾分儒雅之氣的男音,從帳內(nèi)一副畫著山水的屏風后響起。 “還真有人!” 夜鶯驚訝之余,有心想要看是誰。 奈何她劃開的那道縫隙,正巧處于屏風的正對面,這讓她一點都看不到后面的人。 不過從對方平緩而低沉的呼吸里,夜鶯可以判斷這人單從內(nèi)功修為上來說,不在她之下! 也難怪如此之近,她沒能發(fā)現(xiàn)這個人了。 她剛才一心都想著怎么暗殺王龁,那人一看就是沙場老將,有幾分武力,但比起江湖人還差了很多。 這讓她心里下意識就安心了不少,也忽略了很多事情。 完全沒料到這個營帳里還藏著一個武功不弱于她的人,要不是對方主動開口暴露了行蹤, 她跟王偉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直接沖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別說刺殺王龁了,只要被那人拖延個片刻,身處敵營正中的兩人想要安然離開都是個問題。 “末將以為在難殺,廉頗也必須要死!” “怎么?” 王龁神態(tài)恭敬,面對著屏風,拱手道:“大帥,您也知道昨日得內(nèi)線通報,廉頗被趙括貶為了偏將?!?/br> “趙國軍中很多原本跟隨廉頗的將領(lǐng)也都遭到替換??礃幼于w括是不想要重用此人了?!?/br> “這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一切都按照咱們預定的計劃在走,讓趙括那人換掉廉頗?!?/br> “可依趙括現(xiàn)在的態(tài)度,這次他發(fā)動全面進攻的時候,肯定不會帶著廉頗在身邊,八成是讓其駐守在百里石長城。”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制定了這么久的計劃,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 營帳中陷入了短暫沉寂后,那個儒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的很有道理,廉頗這人挺難纏的,不能留!” “那末將這就再找人去殺他!” 王龁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營帳。 “回來!我剛才不是都說了想殺他很難的嗎?你在找人去也是沒用,只會白白損失咱們找來的那些江湖人士?!?/br> “你別忘了,七天后趙括在發(fā)動總攻前,準備派人來刺殺咱們的將領(lǐng)的?!?/br> “把人盡量都留著,江湖人就讓江湖人去對付?!?/br> “大帥,那你的意思是?” “殺人又不一定非要用咱們自己的刀。趙括一來就貶了廉頗的職,你說廉頗心里會怎么想?” “怎么想?也不會怎么想吧?為將者,聽從上面的命令安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哈哈,王龁啊王龁,你不愧是我大秦的好將領(lǐng)啊。就憑你這句話,等此戰(zhàn)打贏了,我會上書皇帝陛下給你請功!” “……大帥,要說功,那也是您啊,我不過是做做樣子,迷惑趙括而已。” “要不是你迷惑趙括,他怎么可能一來就決定要發(fā)動決戰(zhàn)?你也不要過謙了,有功就是有功?!?/br> “大帥,我……” “好了,這個問題回頭再說,要是這次的結(jié)果不像咱們預想的那樣,別說功勞了,只要皇帝陛下不怪罪咱們就不錯了。” “你這樣,一會找?guī)讉€好手,最好是那種跑的快的人,再去刺殺廉頗?!?/br> “啊?大帥你剛才不是說不刺殺了嗎?” “是啊,所以說讓你找跑的快的。裝裝樣子而已,目的是要讓趙括知道,咱們的目標只是廉頗。” “然后你再派人,給安插在趙括身邊的內(nèi)線傳遞一個消息,讓他在軍中散布消息, 就說之所以連番刺殺廉頗,是畏懼廉頗的厲害,只要廉頗死了,趙括我們根本就不怕之類的言語?!?/br> “就趙括那黃口小兒,就算不氣得直接殺了廉頗,也肯定會把他給遣返回邯鄲。 不管哪一種,只要人不在了,那咱們也就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了?!?/br> “大帥,這么做,跟咱們之前散布的消息不就相反了嗎?會不會出什么問題?。俊?/br> “哼,有問題也不怕,這些消息從長平傳回邯鄲,就算快馬也要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等邯鄲那邊收到消息,就算有能人一眼看穿了咱們之前的計劃,再派人來也只能看到的是慘敗的趙軍!” 王龁想了想,滿臉欽佩之色道:“大帥果然好手段,佩服!” 說著躬身一禮,后道:“末將這就去找人,早一天讓廉頗離開咱們也能早一天安心。” “恩……哎,等一下!” “大帥還有什么吩咐?” “用普通的士兵,冒充咱們軍中將領(lǐng)的事情也要加快了?!?/br> “趙括雖然原本定下了七天后總攻,但被我這么一弄,我想他可能會急于證明自己,這個發(fā)起進攻的時間也許會縮短。” “末將明白!” “好,那你趕緊去安排吧?!?/br> “是!” 王龁一拱手,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營帳,向著遠處的夜色行去。 營帳里一片寂靜,外面偷聽的夜鶯,此時內(nèi)心卻猶如驚濤駭浪難以平復。 她本來只是想要殺王龁,沒想到無意中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長平之戰(zhàn)的情況,看來遠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太多,遠不是廉頗說的那樣,殺一個王龁就能穩(wěn)cao勝券的事情。 別的不說,人家王龁壓根就不是秦軍的主帥! 殺了,又能怎樣? 夜鶯雖沒領(lǐng)兵打過仗,但也明白人和人的風格不同,要想對付就要對癥下藥才行。 聽王龁跟屏風之后那人的對話,內(nèi)容上很多都是含糊不清,夜鶯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制定了何種計劃。 但從他們的口氣上可以聽出來,有一種吃定趙括的味道在里面。 顯然他們的藥,應該對趙括來說很有效。 “必要想辦法知道這個大帥的身份是誰!” 夜鶯這么想,有心換個角度,重新在營帳上劃開個縫隙去看,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最開始那人的注意力應該都在王龁跟那矮個子玩家的對話上,沒注意到這里, 要不然劃開營帳時發(fā)出的聲響,以對方的武功肯定會有所察覺。 貿(mào)然行動,不光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還會讓對方知道原本制定的計劃暴露,也就失去了本來可以將計就計的機會。 至于刺殺,夜鶯倒是也想過,但一個連武功底細都不清楚的人,直接動手太過危險。 怕被對方察覺一樣,夜鶯不敢說話,只能是打了幾個手勢,告訴王偉刺殺王龁的計劃取消,改成留在這里繼續(xù)監(jiān)視。 王偉知道夜鶯想要做什么。 對于營帳里的那位被王龁稱之為大帥的人,他心里其實早就有了判斷,可惜這些話他不能說。 只能是裝作同樣疑惑的樣子,按照夜鶯的要求靜靜地藏在那里等著。 不過就目前聽到的內(nèi)容,結(jié)合王偉對長平之戰(zhàn)經(jīng)過的一些了解,他已經(jīng)有信心讓趙國贏得這次勝利了。 剩下的就是等回去之后,如何不著痕跡地將他所知道的內(nèi)容,以分析的方式說出來,這樣也就不會引來行為技術(shù)部的關(guān)注。 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屏風之后的人沒有絲毫露面的意思,很是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看著天色從漆黑開始漸漸轉(zhuǎn)白,夜鶯的眉頭開始皺起。 夜行衣在晚上雖然有很好的掩飾作用,可在白天反倒會成為了刺眼的靶子。 要是那人在不露面,他們今天只能暫時撤退等晚上再來了。 但在夜鶯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營帳里終于傳來的動靜。 就見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出了屏風,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看到那人的瞬間,夜鶯和王偉齊齊面露驚愕之色。 單說這人的樣貌,很陌生,兩人都不曾見過。 他們所驚訝的,這個應該是秦軍主帥的人,竟然是名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