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夫人(7)哪種男人
她認為谷中的弟子和下人都沒有理由殺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婦人,除了春華。 第二天,百花幽的貼身小廝白術送來劉大娘口中的毒物樣本,楊喵拿下后讓秋實送去谷中的煉藥房檢驗藥物成分。 秋實回來報告說,毒物中除了有她給劉大娘吃的致啞藥還有一類具有腐蝕性的藥物。 具有腐蝕性的藥物中含有一味斷腸草,斷腸草不會要人命,但當它和幾味具有相似性質的草藥一起煉制時,它會揮發(fā)出能置人于死地的氣味,這氣味在人體內存在半個時辰左右就能把人的腸子腐蝕掉。 楊喵讓秋實出谷調查誰向藥堂買過斷腸草,順便買一些安神靜氣的藥回來。 秋實問:“夫人為什么不從煉藥房拿藥?” 楊喵在她額頭上敲一個暴栗,“多嘴。你快去?!?/br> 秋實悻悻地走了。 黃昏時,秋實從百花谷外帶回了一個老頭,楊喵隔著一道珠簾問秋實:“秋實,這位是?” “夫人,他是百花谷外百草堂的掌柜劉大夫。”秋實的表情波瀾不驚,“只有百草堂還在賣斷腸草,他是賣斷腸草的那位?!?/br> 站在秋實身旁的劉大夫忐忑不安,一直擦額頭的汗。 楊喵問劉大夫:“你會醫(yī)術?” 劉大夫不明所以地點頭,“小的略懂一些皮毛,不敢在百花谷中班門弄斧?!?/br> “那好?!睏钸鲗⒋蠓蛘惺郑澳氵M來替我把脈,說說我為什么近日總是心神不寧?!?/br> 劉大夫躊躇不前,最終看向秋實,“這……” 秋實冷冷地看他一眼,“夫人讓你進去你就進去?!?/br> 劉大夫又抹了抹汗,掀開珠簾走進去。 隔著一道紗帳,劉大夫在為楊喵把脈。 “夫人脈象平穩(wěn),并無不妥?!眲⒋蠓蛞贿叞衙}一邊流汗,“多走動就能舒緩心情?!?/br> “劉大夫為我開點藥吧。”楊喵抽回自己的手后道。 劉大夫連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br> 寫下藥單交給秋實,劉大夫走出房外。 他終于能舒一口氣了,那位黃衣姑娘不是要殺人滅口?。?/br> 劉大夫在心里為自己保住一條命而慶幸。 一個時辰后,念流院的廊亭中聚集了一堆人,其中包括百花幽和煉藥房的管事鄭夫子。 坐在榻上的楊喵對百花幽說:“兇手是春華。” 看向劉大夫,“你跟谷主說?!?/br> 劉大夫被武功高強的秋實嚇破膽了,連忙道:“小的是百花谷外百草堂的掌柜,半年前跟春華姑娘相識,那之后她一直是百草堂的???,很照顧百草堂的生意?!?/br> 站在不遠處的春華眼神毒辣地剜了一眼劉大夫,“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胡說八道?!?/br> 劉大夫迫于秋實的威壓對春華的威脅視而不見,他繼續(xù)說:“她進百草堂從來只買難得的草藥并且喜歡買毒草。兩個月前她從百草堂買了十株干制斷腸草。小的雖然有疑惑,但也不敢問。沒想到她……她竟然拿去煉制毒藥,害了一條人命!造孽!” “你血口噴人!”春華隱忍怒氣罵道,“你收了誰的賄賂來誣蔑我!你說,你這個老不死的!” 劉大夫退到一旁,暗暗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圍觀的弟子和下人都在竊竊私語。 春華看向百花幽,祈求道:“谷主,我不會煉藥,你知道的。你要為春華做主……” 一旁的鄭夫子咳了咳,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他說:“劉大娘是中毒而死,我們判斷她死之前吃了斷腸草和其他毒草煉制成的藥物。春華曾經到煉藥房借了一個小銅爐,至今未歸還,至于她有沒有從煉藥房偷拿藥草,我不確定。” 春華立刻怒目圓睜,“鄭夫子,我沒有向你借過銅爐。你一定記錯了!” “哦?”鄭夫子搔搔頭,“是嗎?”從背后拿出一個碗大的銅爐,“這是我剛才命人從你房間搜出來的?!?/br> 他從銅爐中拿出一個黑色荷包,倒出一堆漆黑的藥丸,“這是什么?” “這不是我的銅爐,也不是我的荷包?!贝喝A眼里泛出淚水,軟聲道:“鄭夫子,你冤枉我!” 鄭夫子意味深長地問春華:“春華,你為什么要煉制毒藥?” 見不能感動鄭夫子,春華看向其他人:“你們相信我,那些不是我的東西。我真的不會煉藥。我不會殺人?!?/br> 百花幽的弟子正打算出聲維護春華,楊喵對秋實說:“秋實,你背我回房?!?/br> 聽到楊喵的聲音,春華立馬換了一副面孔,撲通跪在地上,爬到楊喵的榻前:“夫人,我沒理由殺為你驗身的婦人的!你不是完璧之身在谷中也不是秘密,我何至于為了堵住那個婦人的口而殺她……” 在春華說完話后,一股冷肅的氣息瞬間包圍這個廊亭。 百花幽身旁的一個白衣小廝見勢不妙,馬上走到春華身后把她拉起來,“春華,我想你不適合再待在谷中?!?/br> 說完,他使出一個手刀劈暈春華,環(huán)顧四周,道:“這出鬧劇到此為止。各位都散了?!?/br> 鄭夫子首先離開廊亭。 其余的人跟著離開。 劉大夫在得到秋實的首肯后也離開。 白術把昏倒的春華帶走。 最終廊亭中只剩三個人——楊喵,百花幽,秋實。 秋實問楊喵:“夫人,你還要我背你回去嗎?” 楊喵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你背我走?!?/br> 秋實正想背與殘疾人無異的楊喵,聽到百花幽的話瞬間挺直身體。 “秋實,你把夫人交給我?!?/br> 秋實二話不說把楊喵拋 んAιτànɡsんυщυ。CσM棄了。 廊亭中只剩兩個人,楊喵和百花幽。 百花幽把忸怩的楊喵抱起,沿著長廊行走。 把人送到房間,百花幽這個瞎子開口問:“你向我要了十五天,最終花了一天時間就把這件事辦好了。在剩下的十四天你做什么?” 楊喵推開百花幽,“谷主大忙人,怎么突然關心我這個小人物?!?/br> 百花幽將楊喵拉回來,“我空閑時經常侍弄花草,偶爾也想來看我的夫人?!?/br> 楊喵:“我這里不歡迎你?!?/br> 百花幽按倒楊喵,“我還沒有洞房,你不能不歡迎我?!?/br> 楊喵冷哼,“我就是不歡迎你?!?/br> 百花幽緩緩俯身,問:“你不歡迎我為什么把這院子叫做‘念流’?” “我覺得這名字念起來順暢。”楊喵扭頭,“與你沒有關系?!?/br> 百花幽眼里流淌著一條銀河,他低頭準確找到楊喵的紅唇,他的唇覆到她唇上,在她僵硬的反應中他說:“你說沒有就沒有?!?/br> 他將舌頭伸進她的檀口中,輕柔地攻略她的領地。 楊喵逐漸化在百花幽的身下,她不能自已地去回應這個男人。 …… 許久之后,楊喵這個在傷殘狀況下還不忘跟男人zuoai的女人已經被扒光了。 百花幽的堅硬抵在她雙腿間,他正要把它送進她的柔軟之地,楊喵的房門外傳來了一道喊聲:“谷主,百花谷外來了一隊人馬,他們送來了一個重傷的女人,請求您醫(yī)治!” 這是白術的聲音。 百花幽披上衣袍下床,臨走前對拿被子蓋在身上的嬌羞女人說:“我以后再來看你?!?/br> 楊喵點點頭,“你去吧,人命要緊?!?/br> 百花幽突然俯身親吻楊喵的額頭,“夫人說得對?!?/br> 其實百花幽并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他救人憑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就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救。但他一旦應承下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所以他在蓬萊島乃至九州大陸都很有威望,一般人不會輕易得罪他。 踏出房門后,百花幽沒有責怪白術打擾他的好事,而是讓白術帶路。 在房間內的楊喵覺得自己沒有吃到百花幽有些可惜,但又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她愛的男人——他不會因為美色而耽擱救人,他有他的行事準則。 ……其實楊喵誤會百花幽了,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