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一堂
末世前,西嶺鎮(zhèn)中心黃金地段,三座大小不一的酒店與西嶺鎮(zhèn)鎮(zhèn)政府隔街相望。 末世后,江湖再現(xiàn),武道復興,西嶺鎮(zhèn)成了云澤鎮(zhèn),西嶺鎮(zhèn)鎮(zhèn)政府成為救世軍駐云澤鎮(zhèn)總部,三座酒店改換門庭成為三家武館,分別是“天一堂”、“火云派”、“大同門”。 今日,百十名身穿黑衣黑褲,腰配砍刀,手拿短矛的救世軍在總部外持刀戒備,各個神色緊張。 街道對面,近七百個持刀劍的漢子分成兩派,涇渭分明的站在天一堂大門外,怒目對視。 左邊那三百多手拿長劍的漢子,統(tǒng)一穿著水藍色短袖體恤,背心豎寫兩個宋體黑字“天一”,右邊那三百多手拿砍刀的,則揭穿鮮紅色t恤,背心同樣豎寫兩個宋體黑字“烈火”。 天一堂南側,那座三年前就掛上大同門匾額的酒店外,還有四五百號身穿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的漢子。 不過他們雖然同樣腰掛砍刀,氣氛卻跟天一堂門外那兩幫人大相徑庭,不時有人指指點點的說笑,隊伍也站的成堆,很是松散。 很顯然,他們是看熱鬧的。 天一堂富麗奢華的酒店大堂,除去頂部垂落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外,只有正中央擺放著三張紅木椅子。 這三把椅子放的很有講究,左右兩張相隔三米對坐,另有一張放在上方,正好處于兩張椅子正中間。 哪怕是不清楚澤云鎮(zhèn)這幾日如何風起云卷,只要看到這三把椅子的擺法,也能猜出一場談判正在發(fā)生。 坐于中間紅木椅的漢子身材壯碩,臉生的鼻寬口闊,額頭突起,有些像壽星公。 他是大同門掌門,柳大同。 末世前曾蟬聯(lián)三界東洲國全國散打冠軍,號稱散手無敵,末世后逃到云澤鎮(zhèn)落腳,成立大同門,廣收弟子。 因為散打習練較為容易,又懂一些可以速成的刀劍功夫,雖然不會內功,門下弟子卻是云澤鎮(zhèn)三大門派里最多的,算是排在救世軍、天一堂、烈火派之后的第四大勢力。 此刻他有些尷尬,因為左手邊的天掌門,和右手邊的賈掌門已經大眼瞪小眼十幾分鐘,卻是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礙于自己調解人的身份,他只好咳嗽一聲打破僵局,道“天掌門,賈掌門,這三天來二位手下的高徒在云澤鎮(zhèn)大大小小斗了十幾場,死傷五十多人,惹得泰戰(zhàn)統(tǒng)帥大為不滿,百姓人心惶惶。 要是再這么斗下去,只怕我們三大門派都得被救世軍和鎮(zhèn)上百姓趕出云澤鎮(zhèn)。 我柳大同武功低微,只會些粗淺的外家功夫,但二位掌門既然覺得我能當這個和事佬,那現(xiàn)在我來了,二位就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問題總要擺在桌面上談才能解決嘛。” 他看看左手邊的天連山,又看看右手邊的賈勇真,猶豫一下,朝賈勇真道“賈掌門,要不……您先起個頭?” “柳掌門,這場沖突的起因,是天一堂的二弟子劉震帶人當街找我們烈火派的麻煩。 據(jù)周圍人的說法,劉震帶著十幾個人在街上找到我那六個與憲兵團一道巡視治安的徒弟后,不由分說直接開打。 你讓我先起個頭?我無從說起啊?!辟Z勇真慢條斯理的說。 他外貌屬于路人級別,除了鼻子有些大外,毫無特點,要是非硬說一個的話,就是說話永遠不溫不火,慢吞吞的,仿佛火燒房子都不會著急。 尋常人若是不知道其身份,絕想不到他居然是云澤鎮(zhèn)第二大門派烈火派的掌門。 “嘭!” 左手邊天連山重重一拍扶手,紅木扶手驟然碎裂,霍然起身,怒道“賈勇真,你跟我裝什么蒜,劉震為何找你徒弟晦氣,你心知肚明!” “天掌門,咱們是來解決問題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柳大同連忙起身安撫。 “哼!”身材清癯,長得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天連山重重坐回椅子。 “天掌門,既然賈掌門說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就給他說說也無妨,興許他真不知道呢也說不定。”柳大同道。 天連山又是一聲冷哼,卻開口道“想必柳掌門也已聽到些風聲。沒錯,我的一雙兒女三天前在鎮(zhèn)上玩耍,經過西區(qū)百貨街時被十幾個武藝高強的蒙面人擄走,至今未歸。 據(jù)跟他們同去的四個徒弟說,那些人使得功夫,正是烈火派的成名絕技,火云掌和火云刀!” 他一指賈勇真,喝道“賈勇真,你最好立刻把我的孩子還回來,否則我跟你們烈火派不死不休!” 這聲厲喝用上了丹田內力,聲若洪鐘,震得頭頂?shù)鯚舳嘉⑽u晃,大堂之內,許久后仍有回聲不斷響起。 柳大同聞言看向眼睛微瞇,好像在打瞌睡的賈勇真“賈掌門,要真是貴派高徒跟天家的小姐少爺外出玩耍去了,如今天掌門著急見孩子,不如就送他們回來吧,現(xiàn)在天氣悶熱,孩子們要是中暑就不好了?!?/br> 談判時最忌諱蓋棺定論,這樣會失了回旋的余地,得不償失,柳大同涉案此道,不把話說死。 賈勇真嘆了口氣,道“唉,柳掌門,這實在的冤枉得很,我雖然對天掌門很是敬仰,卻私交不深,哪里敢讓徒弟帶著天掌門的兩個寶貝出去玩,要是萬一有個磕碰,我可承擔不起啊。 這不還沒來得及帶出去玩,就已經死傷五十幾人嗎?” “賈勇真,你這是真要我不死不休了是不是!好,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天連山又是狠狠一拍扶手,另一側完好的紅木扶手也轟然碎裂。 “好啊,既然你執(zhí)意要把這屎盆子扣到我的頭上,那我就來領教領教天掌門的天波掌!” 柳大同見兩人同時從椅子上起身,作勢出手,落地窗外兩派人已挨在一起,距離不到半米,恐怕只要里面開打,外面就要血流成河,一個箭步竄到兩人中間,怒道 “兩位掌門,你們既然請我當調解人,現(xiàn)在我人還在這兒坐著,你們就要開戰(zhàn),是不是也太不給我柳大同面子了!” 天連山和賈勇真這才想起,柳大同是他們一起找來當調解人的,其中還多少有些泰戰(zhàn)統(tǒng)帥的授意,紛紛冷哼一聲重新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