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亦敵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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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亦敵亦友 “遠不止我所想那樣簡單?” 魏鸞幾乎一字一頓問出來。 她現(xiàn)在內(nèi)心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這玉佩于秦令歆而言,意義非同尋常,而黎晏說,遠不只是這樣而已。 黎晏又點頭,上手扶了扶她“坐下說吧?!?/br> 她抬頭側目看,瞧見的是他眼中無奈。 魏鸞叫他扶著在玫瑰椅上坐了下來,卻在他將要收回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扣住了他的手“這玉佩還意味著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雖每每與他親密無間狀,兩個人卻始終很守著禮教規(guī)矩四個字,輕易他不碰她,她更不會似目下這樣,拽著他的手不松開。 于是黎晏知道,她真的心慌害怕了。 她怕的不是秦令歆,也不是這玉佩,而是皇兄? 黎晏試圖安撫她,就由著她握著他的手,想了想,在她身前半蹲下去,又仰面看她“廣陽王征戰(zhàn)四方,戎馬半生,這你總知道吧?” 她順著他的話點頭,卻倏爾又緊了緊手上力道。 黎晏垂了眼皮掃過,視線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他想了想,騰出那只她沒攥著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當初戰(zhàn)火紛紜時,是他沖鋒陷陣,為皇兄開疆擴土,后來戰(zhàn)事平息,四海安定,他卸去兵權,在京中頤養(yǎng)。但行武從軍的人,最講的是義氣二字,所以廣陽王雖多年不帶兵,在軍中卻仍舊頗有威望。” 他抿了下唇,叫了聲阿鸞。 魏鸞正聽得入迷仔細,恍然聽見一聲“什么?” “其實你不用害怕,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嚇唬你,明白嗎?” 她柳眉一攏,便知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其實是很厲害的。 一顆心砰砰的跳,幾乎要從她嗓子里蹦出來。 可她還是強撐著點了頭“我明白,你繼續(xù)說?!?/br> “元樂是廣陽王的掌上明珠,二十二歲才得了第一個女兒,而王妃當年生她的時候,據(jù)說還很受了一番苦,是以她更是金貴的不得了。這枚玉佩,當年打成,皇兄恩賞元樂,成就一段佳話,她和高儀比了肩,這是對廣陽王府的天恩浩蕩,是以軍中人人皆知,元樂郡主得賜一枚羊脂白玉鳳穿牡丹佩。” 黎晏的聲音是溫和的,深沉中帶著優(yōu)雅,因他怕驚嚇到魏鸞,又刻意的想叫這語氣聽來輕松歡快些,便還帶了些悠揚。 可也正是那份悠揚,把他的聲音拉遠又拉長,好似隨風飄動,搖擺不定,最后傳入了魏鸞耳中的,便是那句軍中人人皆知。 朝廷中的事情,她幾乎一概不知,更是一竅不通的。 可她就是個傻子,也聽得出來,誰拿著這枚玉佩,誰就有了在軍中說話的權利號令三軍自然是不能夠,便是廣陽王自己,沒有兵符,也辦不到。 果然,黎晏又開了口“你帶著元樂的這枚玉佩,在齊州城其實不顯得如何,可若將來有機會到西北邊陲重鎮(zhèn)走上一趟,你會發(fā)現(xiàn),它能為你帶了的好處,是你想象不到的?!?/br> 魏鸞合上眼,等再睜開,偏過頭看著那枚安靜的躺在桌案上的玉佩,抽出了一只手來,漸漸地伸過去。 可她指尖都在打顫,黎晏眼尖的看見了。 他一把又攥住那只手“想好了收下嗎?” 魏鸞嘴角揚起苦笑來“你都替我辭不掉,我不收下,難道扔了它?” 她無意拿話噎黎晏,秦令歆小時候就有些執(zhí)拗的,也是尋常無人該違背她的心意,所以對于別人的拒絕和抗拒,她通常都不予理會。 黎晏在她面前已經(jīng)算是很例外的存在了,可黎晏也沒能回絕掉這枚玉佩 魏鸞到底還是把手抽了出來“你不是也說了,她并不是要借這個害我。相反的,這玉佩能為我?guī)聿簧俸锰帲倚捏@,只是因為這樣的東西,本不該輕易交給別人。我雖知道早晚還是要還回去,可畢竟曾有這么一段日子,它待在我身邊黎晏,元樂話里的意思,我的確明白,她想做什么,或者說,她想叫我替她做什么,我也都知道,可其實本不需要這樣貴重的玉佩才能辦到的?!?/br> 至此,黎晏松開了手,眼看著她拿起那枚玉佩,端詳似的又深看了好幾眼,而后她松開了他,取了先前裝玉佩的小荷包,把東西又放回去,跟著把荷包收進了懷中去。 魏鸞扶了扶他“別蹲著說話了,一點兒王的樣子也沒有?!?/br> 她臉上的苦笑不見了蹤跡“她走的匆忙,回頭你替我寫封信,謝她的慷慨吧。” 他正起身呢,蹲久了,腿確實有些發(fā)麻,站起來的時候動作就遲緩了一些。 這會兒剛直起身,突然聽了這么一句,登時抬頭“她古怪,你怎么也學了她的古怪?” 魏鸞歪頭看他“是因為我非但不罵她,反而要謝她?” 他話說的不那么直白,偏她要直截了當?shù)拇链?/br> 黎晏活動了下雙腿“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其實帶著這東西,還是很危險的。別的不說,萬一你弄丟了,拿什么賠給她?” 她卻只是笑,也不言聲。 那也許便是人家常說的,打出來的感情了。 秦令歆那一番話,叫她明白,敵意不是消失了,只要秦令歆一天沒有改變心意,她就一天還是秦令歆的敵人,可除此之外,還有那么些許的惺惺相惜 有句話秦令歆說對了,她知道的,她是個直爽的人。 今日在宋家的花房中,秦令歆幾次說起,敵人的敵人便該是朋友,話中是要視宋寧為友的意思,可那只是抹不開面子,等到人要離開齊州了,也不用怕自己會笑話她了,才說出幾句真心實意的話。 從小到大的這些年,只有她魏鸞,即便兩個人之間存在著一個黎晏,依然亦敵亦友,其余的人,是不配的。 魏鸞笑出聲,是淺淺的聲音,卻如黃鸝鳥鳴唱時的聲音一般好聽。 黎晏困頓“怎么還笑了呢?方才可不是這副模樣的,你別是叫她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