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病倒
第88章病倒 魏鸞病了。 在魏家上下忙的不可開交時,她一下子病倒了下去。 起先魏鳶和魏子期是留意了的,但只當她前陣子給章氏侍疾累著了,她又不愿意看大夫,便只好叮囑她幾句,叫她自己好好休息,養(yǎng)一養(yǎng)身體。 可是一連三日過去,她卻越發(fā)病的沉重,索性連門也不出,人也不見。 這一日還是當珠哭喪著臉直奔上房院,說是一大早魏鸞就昏過去一回,臉上難看的厲害,白的嚇人,這會子還昏昏沉沉的,沒法子把她叫醒,她嘴里還說著胡話,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嚇人的很。 這病勢兇險,且又來的突然,連章氏也唬了一跳,當下帶著人往清樂院去瞧她。 而乍見之下,其實并沒有當珠說的那樣厲害,但人的確是在昏睡中的,口中也似在低聲呢喃著什么話。 章氏給沅壽使了個眼色,沅壽立時會意,便附耳過去,細細的聽,等聽真切了,嚇的臉色煞白。 “她說什么?” 沅壽磕磕巴巴,幾乎連聲音都丟掉“二姑娘二姑娘說” 她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于是章氏心生狐疑,待要再催問,卻又想來沅壽不至于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如何叫魏鸞輕易嚇唬住了呢? 故而她沒再問,反倒一提裙擺,湊上前去,腳踩在床邊腳踏上,略彎了彎腰,又提著裙擺,湊到魏鸞的臉前,想要把她口中言語聽個真切。 可等聽真切了 章氏駭然退開“快去請大夫來。” 沅壽的一聲應(yīng)下,轉(zhuǎn)了身就要提步往外退,那頭齊娘攔了一步“已經(jīng)派人去請過周太醫(yī),過會兒就到了?!?/br> 章氏眉心微蹙“周太醫(yī)是每日來給西院診脈,但也不好隨意就請”她有意訓(xùn)斥,卻只見齊娘面色如常,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一時也就沒了興致,“這次就算了,鸞兒病的這樣,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再不許如此造次?!?/br> 齊娘蹲身禮了回,像是把她的話聽進了心里去,可又像是全然不在意一樣。 章氏盯著她多看兩眼,心里越發(fā)不舒坦。 沅壽就怕她心里不受用,且又擔心魏鸞的糊涂話,輕咳一聲壓了壓嗓音“二姑娘這樣子,怎么好請周太醫(yī)來?” “請了外頭的大夫,傳開了更不好?!闭率舷袷菍η皫兹瘴蝴[說的話有所顧忌,不經(jīng)意的回頭掃過魏鸞一眼,示意沅壽不要再說下去。 而周太醫(yī)來的也算快,她們這頭話音落下不多久,外頭便撩了簾子。 尤珠打了簾子鉆進來,瞧見了章氏在,先是愣怔須臾,旋即蹲身做禮“周太醫(yī)來了。” 章氏連連擺手“快請進來吧。” 周諶進了門,其實多余的禮數(shù)并沒有做給章氏,而章氏也不好計較什么,這是宮里調(diào)派到齊王府的人,一向架子大些都是有的,她們雖也是富貴人家,卻遠比不上什么高門望族,得不了一個拜禮,也是情理之中。 章氏略往一旁讓了小半步,把床前位置讓開來,又比了個請的手勢“前幾日便說身上不好,都只當她是累著了,卻不想今兒連床都下不了,眼下還昏昏沉沉,只好請了太醫(yī)來一趟。” 周諶說無妨,只是又多看了章氏兩眼“夫人也才大好,這幾日進府,所見皆是忙碌,夫人還是不要過于cao勞,以免舊疾復(fù)發(fā)?!彼f著想起什么來,便又頓了頓聲,須臾才接上前頭的話,“夫人的病根是多年攢下來的,如今雖然好了,但并未能夠除了根,倘或一味的cao心勞碌,終究于身體安康是無益的?!?/br> 章氏倒吸口涼氣,卻也只能一味的說記住了,她瞧著周太醫(yī)那張臉,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對于周諶,她并不是全然相信的。 就是為著周諶一句話,胡氏變相的禁足起來,到如今都沒能走出西院半步。 而她呢? 她的一場病,不也是周諶一句話嗎? 她的病究竟是否兇猛,她自己多少心里有數(shù),周諶說的有實情,但真的嚴重到那個地步嗎? 結(jié)果今日見了面,他仍舊這般說辭 章氏心下生出些許不悅,不好帶到面上來,便只推說知道了,又是滿臉堆著笑,只是笑不達眼底。 周諶見她這樣,略瞇了瞇眼,并不再多說什么。 魏家不是干干凈凈的地方,這宅子里,他近幾日所見,便已經(jīng)多了去。 齊王殿下交代了他什么話,他照聽照辦,人家說醫(yī)者父母心,他絕沒有害人之心。 章氏的身體底子還算不錯,但年紀漸長,壞處便越發(fā)會顯現(xiàn)出來,他如今說的,原也不是嚇唬她,到如今病了一場還是不知道保養(yǎng)自己,將來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但是章氏懷疑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 是以好些話,他說了,是醫(yī)者心,章氏不信,他也并不會一味的再去勸。 從胡氏到今次很可能給自己下藥來栽贓誣陷魏鸞的事,周諶對這位魏家的當家主母,可以說是半分好感也無。 與胡氏之間倒也算了,姑且是情有可原,說到底這樣子進了門的女人,正室都少有能容的下的,何況還有了身孕,又得魏業(yè)喜歡。 可魏鸞呢? 她做長輩的,這樣不遺余力的害一個孩子,不要說有齊王殿下在,便是沒有齊王殿下,他知道這樣的事,心里那一碗水也是端不平的。 周諶收回目光,沒再多看章氏半分,挪了步子,往魏鸞的床邊移過去。 當珠早搬了小圓凳來供他坐,又在床頭置了張與圓凳一邊兒高的四方小桌。 周諶撩了長袍下擺步過去,搭上魏鸞的手與她診脈,旁的話一句不多說。 大約莫有半展茶的工夫過去,周諶擰著眉站起身來“二姑娘這幾日受過驚嚇嗎?” 章氏愣了,連齊娘也明顯僵了下。 但到底是齊娘最先回過神,又加之她每日在魏鸞貼身服侍,便忙應(yīng)了句沒有“二姑娘到何處去受驚嚇呢?太醫(yī)這話說得叫人心驚,可是我們姑娘的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