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洗了趟熱水澡，喝完感冒靈就窩回了床上睡覺，樓坤不在的這些天，她就抱著他的枕頭睡，暈暈乎乎的腦袋，連手機鈴聲都聽不見了。

    等意識到感冒靈不頂用時，金羽已經(jīng)沒工夫去醫(yī)院看病了。下了班奔去了甜品店拿定的生日蛋糕，途中去了進(jìn)口超市，買了瓶紅酒，回到家，就去了儲物室那找蠟燭。

    蠟燭沒找到，倒是翻到了一個眼熟的物件，是很多年前她送給樓坤的U型枕，舊的不成樣了，布料上都是洗不掉的漬。

    她以為這老古董壞了，他該是扔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保存在身邊。她掰著手指數(shù)數(shù)，得有六年了，這樣久的時光中，他的周圍都一直存在著她的身影。

    蠟燭是在廚房找到的，被樓坤放在很高的柜子里，她還必須站椅子上才能夠到。一番折騰后，坐在椅子上咳嗽。

    這下是更覺得自己糟了，又有點怕他回來后生氣，他這才走幾天，她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門外有敲門聲，是金羽訂的西餐廳牛排外送，外賣員給放在桌上，走了。金羽把蠟燭擺好，看看手機時間，也該回來了。

    那本相冊被金羽藏在了書房，他常用的那個抽屜里，希望他能在她不在的時候發(fā)現(xiàn)。

    趁他回來之前，金羽去了臥室換衣服，家里開了空調(diào)，她脫了上午那套，換了他給買的裙子。

    再出來時，小心翼翼地拆生日蛋糕，點著蠟燭，關(guān)了家里所有的燈，。

    剛拆好，聽見門外有聲響，沒隔一會聽見了鑰匙聲。她立馬振奮，捧著蛋糕在兩掌心，駐足站在玄關(guān)那，希望能給他一個驚喜。

    樓坤手里提了好幾個袋子，一袋里是從北城給金羽買的甜酥糖，一袋里是他轉(zhuǎn)了好幾家商場買到的圣誕彩妝套盒，剩下一個巨大的袋子里是一個很重的盒子，里頭裝著一件他倆都愛的東西。

    鑰匙扭了好幾圈，開門之前，在那繃繃唇，盡量使自己演技好點。

    金羽真想打噴嚏，怕把蠟燭給滅了，一直忍著，吸著鼻涕。

    門終于開了，家里黑漆漆，唯一處亮著光，托著一張笑臉，飄著盈盈的歌聲，給他陣陣感動。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玄關(guān)那的風(fēng)往里竄，蠟燭上的火焰忽暗忽明，樓坤輕聲帶上了門，手上的袋子都擱在了地上，靠在玄關(guān)那的墻上溫柔笑著，盯著前頭的女人，看不太清的臉，唱歌的聲音還有些奇怪。Ｐō18.Ｕs

    “…坤哥哥，祝你生日快樂！快吹蠟燭！”

    她捧著蛋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怪，鼻音很重，樓坤立馬意識到了，她感冒了。

    蠟燭也沒吹，拉過她，湊近看清了她鼻子那，通紅的。

    “怎么感冒了？”

    她都急了：“哎呀，你先吹蠟燭！”

    人點點頭笑著，將要吹，她又急了，給擋著：“許愿，一年就一次機會呢，不能忘了！”

    閉了眼睛，在心里許了一個愿，睜眼那秒，吹了。

    頓時，這里頭只剩了黑暗。

    金羽往回走，蛋糕放桌上，要去打開燈帶，開關(guān)還沒摸到，腰那環(huán)來了一雙胳膊，轉(zhuǎn)著她的身子，這黑漆漆的環(huán)境里，樓坤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謝謝你，寶貝。”

    她仰著頭想親他，墊腳那秒覺得不妥，又縮了回去。

    抱著他往開關(guān)那走：“先開燈?！?/br>
    這氛圍中一切都好，樓坤不動，捧著她的臉吻著。金羽身子又軟又無力地?fù)е?，嘴里哼著聲?/br>
    不清不楚，卻也能讓人聽得懂：“我感冒了，會傳染的。”

    人不聽，吻得不夠似的，抱到了一旁的餐椅那，她整個人坐在他懷中，此時此刻，早已忘了傳染這事，被他也吻得快缺了氧。

    她靠他懷里喘著氣，摸著他身上漸漸溫?zé)岬拇笠?，拉拉他襯衫衣領(lǐng)。

    “你完了，你明天準(zhǔn)感冒?！?/br>
    他滿不在乎：“我抵抗力好?！?/br>
    金羽可記得前車之鑒，說著：“以前咱倆擱一屋子里，你都能被我傳染，你這會吃了我的口水，是躲也躲不掉了！”

    他捏捏她小臉蛋，又抱著人去開燈，一邊說著：“只要是你，壞的我也不躲?！?/br>
    燈亮了，眼前這個男人她越看越清楚了，沒忍住，又湊上去親了親。

    他歪頭看著桌上擺的西餐，兩根蠟燭擱在那渲染著浪漫的氣氛，邊上還放著紅酒杯，里頭是醒好的酒。

    “牛排自己做的？”他走了過來聞聞，很香。

    她還不至于撒這謊，嘿嘿笑著：“你生日得整最好的，我哪敢班門弄斧，我點的外賣?！?/br>
    他被逗笑，又挨著臉親親她，這會看著她，才發(fā)現(xiàn)她這感冒是真嚴(yán)重。

    金羽吃不了牛排和蛋糕，也喝不了酒，牛rou是發(fā)物，蛋糕過甜，生病忌煙酒，她只能吃些清淡的。

    不樂意了：“我整一個燭光晚餐給你慶祝，你倒好，不給我吃！”

    人跟她解釋，去了廚房在那煮粥：“要是給你吃了，你感冒更嚴(yán)重。我答應(yīng)你，回頭你病好了，我們再補一個燭光晚餐。”

    她從后頭抱著他的腰撒嬌：“哎呀，不會有事的?！?/br>
    不搭理她，問著：“去看醫(yī)生了嗎？”

    老實交代：“沒有，不過我買了藥。”

    人又在一旁切了些生姜，拿了手工紅糖出來，準(zhǔn)備給她燉點紅糖姜湯驅(qū)寒。

    又問：“什么藥？”

    “999。”

    他這會氣的刀也扔了，金羽聽到聲音，趕緊摟緊了些。

    自己承認(rèn)錯誤：“我這兩天工作有點忙，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醫(yī)院?！?/br>
    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了，沒有笑容，扭著她的臉頰無可奈何：“你呀你，真拿你沒辦法。”

    “我餓了?！?/br>
    他才不上當(dāng)，嗯了聲：“再煮會就好了?！?/br>
    “我想吃蛋糕?！?/br>
    “太甜了，現(xiàn)在不能吃?！?/br>
    氣死了，扭了他一把，給他疼的在里頭跳了起來。回頭見她奔去了外頭，在那劃手指舔奶油，一口又一口。

    人只好無奈搖了頭，見她過來了，捧著塊蛋糕遞他嘴邊。

    他吃了口，甜蜜蜜的，是她送他的蛋糕。

    粥煮好了，兩人仍然燭光晚餐，他吃牛排，她喝粥，這對比慘兮兮的。

    奔波一天回來，累的要命才是，也沒著急休息，壽星公整好廚房的一切，將玄關(guān)那的幾個袋子拎去了臥室。

    金羽才洗好澡，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在那擤鼻涕，回頭就望見他在拆東西。

    “買的什么？”

    “過來?！彼惺帧?/br>
    扔了紙過去，和他一起坐地毯上。

    翻著那些袋子，看見了甜酥糖。

    問他：“你怎么老是給我?guī)鹚痔?？?/br>
    望著她：“去到那就想起你喜歡吃這個，如果不給你帶，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br>
    他說的太誠懇，是肺腑之言，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卻一直在滿足體貼她。

    金羽噘著嘴，人主動貼過來吻了下，給她翻另個袋子。

    她這下驚喜地打了個噴嚏，跟小狗似的，又吸吸鼻子，指著這套盒雙眼冒光。

    “這是今年的圣誕新款，我好喜歡的！”

    見她興奮，在心底里樂，覺得那微博真是個好東西，不枉他跟賊似的天天逛她轉(zhuǎn)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順坡上：“那正好，誤打誤撞了?！?/br>
    她捧懷里笑著，對這份禮物愛不釋手。

    就剩最后一個袋子了，金羽指著那個碩大的袋子：“這個是什么？”

    他從里頭抽了出來，一個正方形的大盒子，外包裝是日語，可人物圖案，金羽卻記得一清二楚，連帶那些回憶瞬間竄入腦海。

    “拳皇？”

    他拆盒子：“嗯，游戲機?！?/br>
    路過北城最大的電玩城時，在里頭買的，紀(jì)念版的拳皇家庭游戲機，屏幕有普通液晶電腦那樣大。

    金羽有很久沒玩過這游戲了，它是童年的縮影，以前都是買光盤打游戲機，再長大點，能用電腦游戲玩，想要點體驗感，還可以去電玩城玩玩。

    可現(xiàn)在，他把這東西帶回了家，便可以隨時隨刻陪伴著她。

    金羽摸著那紅色的搖桿和按鈕，心中涌入絲絲暖意，想起了他倆一起玩這游戲的場景。

    每回她都是輸，生了氣，人才讓她贏一回，他還總說沒辦法，幾下就贏了。那時候真氣人，可哄她的時候，她也真的就不氣了。

    還沒等金羽感慨什么，樓坤說話了，握著她的手：“這個送給你，以后一起玩的時候，只讓你贏?！?/br>
    聽著那句“只讓你贏”，覺得受到了鄙視，但心內(nèi)都是感動。那些她喜歡的東西，無論是吃的也好，用的也罷，還是這些遠(yuǎn)在記憶里不能割舍的一份回憶，他都記得。

    轉(zhuǎn)頭望著他，不服氣：“你不讓我也可以贏。”

    他點頭：“那當(dāng)然了。”

    又接著說：“從今往后，你說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對的?！?/br>
    這刻，她終于忍不住了，傾身擁抱住他，她喜歡他送的這些東西，可她最喜歡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從未變過。

    “哥哥，我超級愛你?！?/br>
    樓坤嗅著她的發(fā)絲清香，抱著暖和的人，無比珍惜這句話的到來。

    兩人玩了幾把拳皇，金羽上了癮似的，樓坤見她咳嗽的厲害，立馬給人抱床上睡覺去了。

    睡覺前，又在他的叮囑下喝了那碗紅糖姜茶湯驅(qū)寒。

    通體暖意也不行，一躺下，鼻孔還是塞的，呼吸只能靠嘴。

    樓坤抱著她睡，邊角都掖好了，她這會喉嚨又干又疼，腦子也暈，往他懷里鉆鉆，就睡著了。

    入下半夜，樓坤被身邊的人燙醒了，摸了摸她額頭，才發(fā)現(xiàn)人是發(fā)高燒了，趕緊給她搖醒了。

    出家門前，樓坤給她套了那件羽絨服，她像個企鵝一樣，行動不能自如，趴他肩上后悔。

    燒了39度，在醫(yī)院掛水，晚間的醫(yī)院很安靜，外面的北風(fēng)呼嘯吹著，透著窗戶細(xì)縫不斷往里頭鉆。

    樓坤給窗戶合上了，取了藥回來，手里端著一杯熱水，遞給她時，摸了摸她的手，冰冷的，就坐那給她捂著。

    她靠在那看著他：“你困不困？”

    現(xiàn)在很晚了，他一路周折從北城回來，一整夜就睡了那一會，這會帶她來了醫(yī)院，一直奔波前后，她坐在這心里都是心疼。

    “不困?！?/br>
    她往他懷里靠了靠，有點自責(zé)：“你生日被我弄成這樣，我答應(yīng)你，以后補你一個更好的?！?/br>
    他抬抬手，讓她喝水。

    暖和的水下肚，口干舌燥解了，她再一次被他摟進(jìn)了懷中。

    “有你在我身邊，比什么都好。”

    醫(yī)院門口的早攤鋪，熱氣騰著，外頭的天才剛蒙蒙亮，這處，她已經(jīng)坐在了凳子那看自己手背上的繃帶。偷偷瞄了一眼，止血了，給繃帶撕了。

    剛撕掉，從攤鋪外走進(jìn)來一個小女孩，身后跟著一位樸實的女人，也向老板要了兩碗餛飩。

    那孩子一直帶著口罩，頭上捂著厚厚的毛線帽，坐在她隔壁那桌。

    金羽見她一直盯著她的手背看，她昨夜扎針，護(hù)士一直找不到血管，給扎了好幾下，這會泛著青紫，很像血斑。

    女孩mama讓她摘口罩，先吃早飯。小女孩摘了口罩，金羽這才看清她的臉，皮膚蠟黃黃的，不太健康的顏色，身上也很瘦。

    “mama，我腦袋出汗了?！?/br>
    小姑娘吃著餛飩，扒拉著帽子。她mama給她摘了下來，金羽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是個小光頭。

    恰這時，樓坤從外面進(jìn)來了，手里拎著一份揚州包子。

    “怎么不吃？”

    金羽收回了目光，盯著面前的人：“等你一起?！?/br>
    他目光變得溫柔，也望著她笑。

    兩人一起在外吃早飯的機會很少，大多都是在家里吃。她昨夜吃的粥，這會早消化了，咬著那家賣了20年的豆腐包子，覺得真神，不是rou餡的也能這樣好吃。

    許是那包子太香了，小姑娘一直往他們那瞧。

    “茵茵，你看什么呢？快點吃吧，一會還要帶你去海洋公園，那地方遠(yuǎn)，咱還得趕路?！?/br>
    金羽瞧見了她遞來的目光，那小姑娘轉(zhuǎn)瞬低了頭，喝著餛飩湯。

    金羽看著手上的包子，一口一口嚼著，樓坤隨她目光望去，才發(fā)現(xiàn)隔壁桌坐了位光頭小女孩。

    她mama手機響了，接通了，里頭說話聲很嘈雜，像是地方方言，女人回的話也用的方言，大概是怕吵到這屋里的人，去了外頭接電話。

    她mama走了出去，小女孩就坐那玩著勺子，時不時朝金羽望去一眼。

    金羽戳了戳樓坤，小聲問著：“她是不是想吃包子呀？”

    看著像是的，一直望著呢。

    金羽瞅瞅袋子里還有兩個，伸手給她遞了過去，眼帶笑意。

    小姑娘詫異地望著她，不敢接。

    金羽覺得她應(yīng)該是不好意思，給她放在了桌上。

    “我請你吃?！?/br>
    她搖搖頭，又給包子抓著遞了回去：“謝謝jiejie，我吃餛飩?！?/br>
    走去她身邊，仔仔細(xì)細(xì)地望了金羽好一番。

    樓坤望她很瘦，盯著金羽的目光里都是一種渴望，近乎羨慕。

    “jiejie，你頭發(fā)真漂亮?！?/br>
    說完這句，立馬回去了，坐在凳子上繼續(xù)吃自己那碗餛飩。

    金羽聽著這話愣了，摸了摸自己長到腰間的頭發(fā)，烏黑的發(fā)絲，又柔又順，的確很漂亮。原以為小姑娘是想吃她手里的包子，可人家羨慕的是她的頭發(fā)。

    那女人回來了，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哭過的表情，抹抹眼角走過來，抱著自己的女兒。

    “茵茵，爸爸居然過來了，一會我們先在醫(yī)院門口等他，再一起陪你去海洋公園?！?/br>
    小女孩點著頭，給她mama擦淚，那笑容像是從陰鷙里走出來的陽光。

    “mama，我都不哭了，你更不能哭?！?/br>
    女孩mama給她重新戴上帽子，那一刻硬是逼退了眼眶里的淚。金羽望著這個女人，她應(yīng)該很愛自己的女兒，一直親著她的額頭。

    愛一個人最真誠的表達(dá)方式，是吻他的額頭。

    金羽的額頭，好像除了金歲山和樓坤，從來沒有被mama吻過。

    她們臨走之前，小姑娘戴上了口罩，又朝他們揮揮手。

    “jiejie再見，哥哥再見?！?/br>
    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她們走后，金羽握著勺子在那發(fā)呆。

    樓坤望著她，心里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mama。

    攤鋪老板娘進(jìn)來收拾碗筷，一邊嘆著氣：“好人多磨難啊，多可愛的小姑娘得了這個病，第一次來的時候才十歲，頭發(fā)好長的，就跟姑娘你這頭發(fā)差不多。漸漸的，頭發(fā)就沒了，她mama說是化療的，頭發(fā)一把一把的掉，就給剃了，可憐啊…”

    金羽和樓坤聽著。

    “白血病，那擱以前醫(yī)學(xué)不發(fā)達(dá)就是絕癥，現(xiàn)在有藥物能控制了，還是需要花很多錢的。從縣城來的，在這花了老家一個房子的錢，她丈夫一直在外打工掙錢往這送呢。醫(yī)院也設(shè)了愛心救助站捐款，好人還是多啊，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吧。”

    聽到這，他倆都吃不下了，金羽回憶著女孩說的那句“我都不哭了，你更不能哭”，心中憐惜。

    十多歲的年紀(jì)，這般懂事與勇敢，是值得幸運眷顧的。

    他的車子停在醫(yī)院的停車場，樓坤不讓她跟著走，在早飯攤這等著，他一個人去拿車。

    金羽站在攤門口，手插在口袋里，這羽絨服真的是暖和，她除了露在外頭的臉有點冰涼，其余之處都很溫暖。

    這個點的人多了，陽光也出來了，照射著這處，醫(yī)院門口不斷有車輛和行人進(jìn)進(jìn)出出，帶著希望與祈愿，期待著更美好的一天。

    她打了兩個哈欠，聽到一聲喇叭響，趕緊往車那小跑。

    上了車，開口就問他：“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樓坤望著她，鼻尖還是紅的，暖氣又打高了點。

    “上了個廁所?！?/br>
    那個愛心救助站就在停車場旁邊，樓坤進(jìn)去時，小姑娘的照片和求助信息就掛在那，一目了然的清晰。力所能及之中捐了款，也留了一份字條鼓勵她。

    第二日樓坤上班，金羽獨自去的醫(yī)院掛水，找到了愛心救助站，她思來想去還是想幫助那個懂事的小女孩。救助站的護(hù)士告訴她捐款金額達(dá)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張捐款單上的最后一個名字是金羽，望著自己的名字，她心內(nèi)漸漸清晰，原來樓坤是那樣的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