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人
也許就是這關(guān)于靈石的問題太常識化了,所以那三本書上竟然都沒有記錄,這才害的秦歌鬧了小笑話。 這大約就是常說的燈下黑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別說她的重生的,不懂行情,就連之前那個小姑娘秦歌,只怕也是不知道這些的。 秦家從不給她靈珠做零花錢,有口飯吃已經(jīng)是萬幸了,加上根本沒人搭理她,所以原本的那個小姑娘秦歌也是不知道這些的。 王老頭帶秦歌參觀完這五谷道場后,又相繼參觀了幾處菜園子和幾處家畜養(yǎng)殖的圈舍,又簡單的跟秦歌交代了一些工作日常。在王老頭看來,秦歌與自己遭遇相似,那么多半就會跟自己一樣,做些打雜的活計。畢竟,一點活都不干,實在也說不過去的。 可是此前,秦歌確是得了鄭師兄的囑咐的,讓她不要亂跑就待在起居處,隨時等待召見,也不用做活。完完全全的小白鼠待遇。 即便如此,秦歌也不說破,王老頭說什么她聽著就是了。 兩人轉(zhuǎn)了一大圈,時間就過去了大半天,兩人一道返回五谷道場,準備吃了飯在回去住處。秦歌可是身無分文,王老人倒也大方,主動請秦歌吃飯,說是慶祝她成為天渡山的一員。 菜色很簡單,兩盤清炒時蔬,一盤醬鹵rou片,一人一大碗米飯。菜量很大,兩人吃的大腹便便的出了食肆。他們今天吃飯的食肆,正是秦歌第一眼看到的天香居,一頓飯花了兩顆靈珠,據(jù)王老頭說,還算便宜。 晃晃悠悠回到住處,太陽已經(jīng)落到了山后頭,暮色沉沉,秦歌剛要點起燈火,就聽王老頭隔著門吆喝“秦丫頭啊,你墻壁上的那個裝置,你把它扳動一下,扳橫過來就能打開罩籠,日光石就會露出來照亮了。” “謝謝王爺爺?!鼻馗杌亓艘宦?,就走到墻邊,搭了個凳子,站了上去,兩手用以一扳,就把那飛鶴造型的裝置扳動了,飛鶴由站立狀態(tài)漸漸張開雙翼,脖頸也由直立變成了橫向,飛鶴的背部就露出來一打開灰色的石頭。 那灰色的石頭漸漸開始發(fā)出光亮,最后竟然如前生所用的白熾燈一般明亮了。 “還真是神奇?!鼻馗韪袊@。 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會大約也就是未時,差不多是下午七點多,這會睡覺還有點早。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剩下的時間,秦歌干脆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衣物疊好放進柜子,剩的少許干糧放進了壁龕里,書本整齊的碼放在床頭,然后,就是那個小匣子。 自從秦歌重生以后,她很奇怪的記得一幕畫面。 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年輕女子,把這個小匣子放在她的床下,千叮嚀萬囑咐,要她絕不能弄丟了。 秦歌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只是猜測,那人可能就是這小姑娘的生母。 想到這,秦歌真的覺得不能理解這位母親,這個叫秦歌的小丫頭才一歲多的時候,她竟然就忍心丟下她離開,就那么把這個孩子留在了那么一個冷漠的家里,那些家人,根本漠視親情,這孩子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 由此,秦歌替這小姑娘感到悲哀,只怕是如今那個娘親都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再也無法有重聚之日了。 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使得她不得不離開,那么如今她十月懷胎的骨rou沒了,她是否會懊悔、會自責(zé),畢竟無論如何,這已經(jīng)成為永恒了的遺憾。 小匣子呈朱紅色,做工一般,頂蓋上有些許花紋,此前秦歌也曾研究過,卻一直找不到這小匣子的開口在哪,也不曾打開過這個小匣子。 此時閑來無事,她便又開始翻來覆去的研究起來。 “這東西搞不好還要看看是不是要修真者才能打開?!鼻馗桦[隱有個猜測。 見識過了試靈缽、日光石燈裝置,秦歌也終于開始試著用修真世界的思維方式思考問題了。 然而雖然有了思路,秦歌卻無法試試自己的這個猜想,她可是連靈種都沒有的人。 看來只能以后再說了,沒事,反正早晚會知道這里頭放著的是什么。秦歌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王老頭就出門勞動去了,大約是年紀越大越閑不住。王老頭洗漱的動靜很大,所以秦歌也醒來了,伸伸懶腰,秦歌喝了些水,從壁龕里拿了些干糧出來當(dāng)早餐吃。 填飽肚子后,秦歌出門,在門前的空地上開始晨練。這是她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可以說是風(fēng)雨無阻雷打不動了。 也正是因為她這個好習(xí)慣,所以重生后才能在半年的時間里,把那瘦弱的小身板鍛煉的結(jié)實了許多,翻墻上樹啥的,都不在話下。 “呦,沒看出來,秦丫頭還會些拳法啊!” 秦歌正在打一套軍體拳,忽的就聽見鄭師兄的聲音。秦歌趕忙收勢,聞聲望去,就見鄭師兄正從小路走來。 “鄭師兄,早上好,您專門跑一趟,是有什么事嗎?”秦歌問。 “呵呵,我是來找你的,昨天給你測資質(zhì)的事,我跟咱們雜事堂的大管事說了,他讓我?guī)氵^去一趟,他親自給你看看?!编崕熜忠膊欢嘣挕白甙桑蠊苁碌戎??!?/br> 秦歌也痛快,跟著鄭師兄就往雜事堂走去。 還是昨天那間房子,還是那口缽,只是這次,換成是一個個子不高、瘦瘦的中年人來cao作。 手中掐訣的動作,跟昨天鄭師兄一模一樣,可釋放出來的波動,確劇烈的很,隱隱的,缽口照出的光,似乎也明亮了許多。 “哎,又要照一遍x光。也不知道有沒有輻射傷害?!鼻馗栊睦锬?。她覺得這試靈缽測靈根的過程,真的很想前生做胸透照x線。只不過胸透的時候,射線是不可見的,這試靈缽卻是可見光。胸透是水平照射,這試靈缽是垂直照射。 “咦?真是古怪的很!”不出所料,這位名叫馮源的大管事看到的情況,跟昨天鄭林師兄看到的一模一樣。 秦歌的體內(nèi)連靈種都沒有,跟別說靈根了。而且那五光十色的光斑,簡直絢麗奪目的很。 “怪,怪,實在是太古怪了。我這些年主管雜事堂,這試靈缽下什么情況都見過,卻頭一次見這樣的?!?/br> “馮師兄,那她?”鄭林話沒說完。 “嗯,這樣吧,我把她的情況上報一下,這么怪的人,想必會有師叔們感興趣的。讓她繼續(xù)住在那里,隨時等候召見。”馮源撂下一句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鄭林讓秦歌自己回去住處,也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都什么事??!秦歌心里感嘆。 還好,她的小白鼠生涯也還勉強能接受,就是不知道往后,那些好奇心重的大佬們,會不會研究什么促使靈種凝聚的丹藥讓她試藥,或者,會不會放她的血來研究?不敢想不敢想啊! 然而,修真之人多半是講究因果循環(huán)的,信因果的人,多半不會造孽。所以此后的日子里,秦歌被召見了許多次,每次都是鄭林師兄和馮源管事陪著一位或幾位仙風(fēng)道骨的大佬一起,給秦歌做測靈。 每次的結(jié)果都一樣,鄭林馮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可他們陪同的那些大佬們,卻每次都會發(fā)出感嘆,好像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久而久之,雜事堂收了一個怪人的消息不脛而走。這個怪人沒有靈種,試靈缽下只看到一團彩色光斑,簡直聞所未聞。 秦歌竟然因此成了個名人,一波又一波的人來雜事堂,抱著參觀稀罕事務(wù)的心理,一再的召喚秦歌。 即便是當(dāng)初有心理準備了,此時,秦歌也已經(jīng)有點不厭其煩了。 “秦歌,明日有別派訪客來我天渡山,你的情況他們也好奇的很,所以明日你早些起來,隨時等我的消息。”鄭林道。 “別派訪客?”秦歌道。 “對啊,近期,我天渡山秦治真人的晚輩被他帶回了天渡山,秦治真人的好友問詢到訪?!编嵙趾喍痰幕卮鸬馈?/br> “好的,我知道了。”秦歌點頭應(yīng)是。 這秦治的晚輩?莫非就是那秦可兒?如此說來,那件事解決了? 秦歌一邊想著事一邊往回走,心思不集中,所以沒注意身邊的那顆喬木樹上,一個身穿翠色長衫的少年,倒掉在一支粗壯的樹枝上。 這少年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審視的目光緊盯著秦歌,唇角緊縮。明明一臉嚴肅,卻又是這么個怪姿勢。 秦歌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只低著頭,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這人見秦歌沒看到自己,忙開口到“喂!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怪人嗎?” 秦歌聞聲停步,四下里看來看,這才看到了這翠色衣衫的少年。 “有事嗎?”這人的口氣怪不客氣的,因此,秦歌的語氣也冷了三分。 “也沒什么事,好奇罷了,來,讓我看看?!?/br> 這人話落,也不等秦歌反應(yīng),他就猛的飄飛起來,懸停在秦歌上方,右手握著一個小物件,形狀像是縮小版的試靈缽。 就見他把這縮小版的試靈缽?fù)馗桀^頂一照,一道兒臂粗細的光速就直奔秦歌而來。 秦歌的身軀立馬散發(fā)出雜色光班。 “呵,有意思,還真是這樣?!边@人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您看夠了嗎?”秦歌面色再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