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封賞
“馬孟起,你可知,當(dāng)初為何你我只是第一次在戰(zhàn)場上相遇,我卻枉顧武者的尊嚴(yán),隱藏實力,突然出手偷襲嗎?” 完全沒有想到閻行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扯到這個話題,馬超頓時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聽到閻行道“因為你是馬壽成的兒子?!?/br> “而你父馬壽成,便是當(dāng)初逼死我父親的兇手之一?!?/br> 馬超愕然。 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他之所以一直記恨閻行,并非是因為閻行差點殺了他,而是因為閻行隱藏修為,出手偷襲的行為有違他心中的道義。 他覺得閻行是個小人。 所以,差點被這么一個小人殺了,是他的恥辱。 所以馬超一直想要殺了閻行雪恥。 然而,直到今日馬超才知道,閻行偷襲他的背后還有這個原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然后他就聽到閻行自嘲的笑道“為報父仇,不惜違背武者的道義,聽起來很令人感動是不是?但是,你知道嗎,馬孟起,當(dāng)初逼死我父親的,不僅有你父親馬壽成,還有韓遂?!?/br> “我之所以瘋狂針對你們馬家,并不是你認(rèn)為的為報父仇不擇手段,只是為了洗刷自己心中的內(nèi)疚罷了?!?/br> “父親被韓遂和你父馬騰逼死,我卻在韓遂麾下為將,枉為人子??!” 閻行大笑道。 “所以,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一個為了兒女私情,枉顧父子人倫的畜生罷了!” 馬超默然。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父仇。 換做他是閻行,他會如何選呢? “像我這種不孝之人,我并不覺得能安度一生。原本我覺得我可能死在向你父復(fù)仇的路上,但是,沒想到今日就要死在這里了。只能說,天意如此啊!” “你想說什么?!笨粗鵂钊舭d狂的閻行,馬超淡淡道。 他突然覺得閻行有些可憐。 閻行不笑了。 他沉默下來。 最后,閻行道“我死不足惜,但是禍不及家人?!?/br> 馬超搖了搖頭,嘆道“雖然我不齒你的為人,但是也不會做出那遷怒之事。汝死之后,汝妻子吾自養(yǎng)之?!?/br> 聽到馬超這么說,閻行大笑道“如此,吾死而無憾!” 言罷,閻行拔出佩劍,自刎而死。 韓遂死,閻行死,李堪、張橫降,整個金城,便再無抵抗。 天色微明時,徐榮就已經(jīng)徹底控制了金城的局勢。 為了讓徐榮放心,在剿滅閻行的殘軍之后,馬騰、李堪、張橫各自都把自己麾下的人馬調(diào)回了城外大營,將金城完全讓給了徐榮。 與此同時,馬騰,李堪,張橫攜手孤身拜見徐榮。 金城,韓府。 這里曾是韓遂的府邸,然而現(xiàn)在卻成了徐榮的臨時住處。 在曾經(jīng)韓遂招待馬騰的廳中,徐榮接見了馬騰三人。 “久聞徐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一進(jìn)大廳,馬騰便頗為熟絡(luò)的招呼道。 至于李堪和張橫相對于馬騰卻是顯得拘束了許多,只是抱拳道“見過徐將軍。” 淡淡一笑,徐榮道“三位客氣了。此番三位將軍能夠棄暗投明,協(xié)助本將剿滅韓遂此賊,實乃漢室之幸!” 兩邊商業(yè)互吹了一波,這才分主客落座。 然后徐榮命人設(shè)宴招待馬騰三人。 酒過三巡,馬騰也是終于忍不住問出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徐將軍,馬某此番歸順?biāo)究眨\心可謂天地可鑒。只是不知司空可有答復(fù)?” 聽到馬騰這么說,徐榮淡淡一笑“馬將軍的誠心本將自然是看在眼中的,而本將也已經(jīng)派人上稟了司空,只是此地距離長安路途遙遠(yuǎn),暫時卻還是沒有得到司空大人的回復(fù)。只是馬將軍既然主動投誠,而且又協(xié)助本將剿滅韓遂,將軍對大漢的赤膽忠心,本將相信司空也看在眼中。因此,將軍無需擔(dān)心,司空必然會厚待將軍。況且,眼下司空正值用人之際,就比如西北這些羌人,司空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他治理。以本將看,馬將軍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用馬將軍,司空去哪找人幫他治理羌人?” 徐榮這番話,可以說是說到馬騰的心坎上去了,不過,他還是謙虛的連連擺手,道“徐將軍言重了。馬某在羌人之中不過是略有薄名,當(dāng)不得徐將軍如此贊譽。不過,如果能為司空分憂,馬某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是萬死不辭!” 馬騰的反應(yīng)徐榮暗暗看在眼中,他知道自己之前心中所想多半是對的。 馬騰投誠,并不是因為心向漢室,或者是別的,純粹只是他覺得如今楚江勢大,自覺無力抵抗罷了。 他選擇投誠,只是想借此保住自己的基業(yè)。 但是,就算是知道馬騰是怎么想的,也無所謂。 反正,楚江的確是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治理這些羌人,至于是誰并不是關(guān)鍵。只要馬騰愿意歸降,就算是讓他繼續(xù)治理這些羌人也沒什么。 當(dāng)然,這些話徐榮只是心中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這種事情最后還是要楚江親自決斷,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等到馬騰和徐榮又談了幾句之后,一邊的李堪卻是忍不住開口道“徐將軍,李某有一言,卻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看了李堪一眼,徐榮道“李將軍有什么話,盡管說便是?!?/br> 對于李堪,徐榮就沒有對馬騰那般重視了。 還是那句話,幫楚江治理羌人的人,有一個就足夠了。 現(xiàn)在韓遂死了,馬騰自然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至于李堪這些人,要能力沒什么能力,要名氣沒什么名氣,根本不在徐榮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反正徐榮已經(jīng)打算好了,到時候如果楚江真讓馬騰繼續(xù)治理西北羌人的話,這些人就直接丟給馬騰處置就好了。 徐榮態(tài)度并沒有對馬騰那么熱情,但是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李堪卻也沒有在意。 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個降將,也沒資格在意那些。 他道“徐將軍現(xiàn)在雖然占據(jù)了金城,但是侯選、程銀那些人還領(lǐng)兵在外。雖然這些人相對于將軍來說不過是土雞瓦狗,翻手可滅,但是留著終歸是隱患。李某愿請命為將軍去說降他們,還望將軍應(yīng)允?!?/br> 聞言,張橫也在一邊附和道“沒錯,徐將軍。之前我等被韓遂那賊子蒙蔽,對抗天軍,實乃罪該萬死。現(xiàn)在韓遂那賊子已死,我等也幡然醒悟,悔過自新,我想他們幾個此時也應(yīng)該醒悟了,只是沒有門路投降將軍罷了,我二人愿為將軍去說降他們?!?/br> 看到李堪和張橫主動請纓去說降那些在外的韓遂部將,徐榮心知他們急于表現(xiàn)自己,卻也沒有點破。 畢竟,如果他逐一去清剿那些人,也著實有些麻煩。 如果李堪和張橫真能說降,也省了他許多事情。 因此,徐榮直接點頭笑道“兩位將軍既有此心,本將又豈會拒絕?” 最后,這一場酒宴,雙方可以說是主賓盡歡。 馬騰和李堪張橫得到了徐榮的保證,可以說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不用擔(dān)心被過河拆橋了。 至于徐榮,不管是他打下了金城、隴西兩郡也好,還是馬騰主動投降也好,反正只要平定了這兩郡,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過程什么的,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 所以,兩邊都挺滿意。 另一邊,就在徐榮這邊已經(jīng)初步平定了西涼之后,另一邊,徐榮派人送往長安的急報也被呈到了楚江面前。 “馬壽成想要投降?” 輕咦了一聲,楚江不禁覺得有些意外。 馬騰這個人,歷史上反復(fù)無常,打著忠于漢室的幌子,在西涼占地為王,期間可以說是給曹cao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楚江也是鑒于歷史上馬騰反復(fù)折騰的曹cao不得安穩(wěn)的情況,所以才決定先讓徐榮剿滅韓遂馬騰。 結(jié)果,馬騰居然直接賣了韓遂,自己要投降了。 不過,想了想,楚江又覺得這挺正常的。 畢竟,歷史上董卓死后,西涼軍分崩離析,郭汜李傕,張濟(jì)牛輔等西涼軍主要將領(lǐng),陸續(xù)或是戰(zhàn)死,或是被他人收服。因此,西涼就直接成了一片無主之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馬騰和韓遂才趁機占據(jù)了西涼,發(fā)展起來。 但是現(xiàn)在,董卓雖死,但是西涼軍卻被自己繼承了下來,董卓在西涼的勢力也沒有分崩離析。 在這種情況下,韓遂和馬騰遠(yuǎn)沒有歷史上那么強大,他們兩家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兩郡之地罷了。 所以,在雙方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馬騰選擇投降,其實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輕輕敲了敲桌案,楚江沉吟片刻,道“把這份情報送到文若那里去。告訴文若,馬騰封鎮(zhèn)西將軍,并召之入京述職。至于其余人等的封賞,讓文若自己看著辦?!?/br> “諾!” 傳令兵領(lǐng)命下去了。 搖了搖頭,楚江也不再去想那么多。 先不管歷史上馬騰是怎樣的一個人,召來看看再說。 相較于前世歷史上的那些評價,楚江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倒是如果馬騰可用,那么讓他繼續(xù)坐鎮(zhèn)西涼管理羌人倒也無妨,前一段時間,荀彧推舉鐘繇做涼州刺史,他也應(yīng)下了。他并不覺西涼有鐘繇坐鎮(zhèn)的情況下,馬騰能翻騰起什么浪花來。 鐘繇這個人且不說人品,但是能力放在這個時代就算不屬頂尖,也至少一流。 甚至,若是實在不行,找個借口把馬騰殺了便是。 司空府,政務(wù)廳。 荀彧每天雷打不動的在處理政務(wù)。 程昱也在。 不過賈詡卻是出去溜達(dá)去了。 三人之中,賈詡最為清閑,同時,相對于荀彧的兢兢業(yè)業(yè),程昱的一絲不茍,賈詡的性格就不多說了。 因此,荀彧和程昱每天還會按時上下班,但是賈詡翹班卻是常事。 一開始荀彧還會說上兩句,但是時間長了荀彧也是懶得說了。 翹班就翹班吧,別耽誤正事就行。 至于程昱,最早跟在楚江身邊的他,在習(xí)慣了楚江憊懶的性格之后,對于賈詡這位楚江的師傅的這種行為,也就見怪不怪了。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突然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 “報!啟稟幾位大人,司空有令至。” 聞聲,正在處理政務(wù)的荀彧抬起頭來,覺得有些奇怪。 來到楚江麾下這么些日子,荀彧對于楚江的性格也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 一開始的時候,荀彧對于楚江這種大小事務(wù)全都放手交給麾下的人去處理,自己則是完全當(dāng)一個甩手掌柜的做法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的,但是到了現(xiàn)在,荀彧則是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甚至于,他還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有能力的臣子能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不用擔(dān)心被限制了發(fā)揮。 當(dāng)然,這樣做的唯一缺點,就是如果楚江會下啊沒有一個鎮(zhèn)得住其他人,可以統(tǒng)籌全局的臣子,這樣放任下去最后很可能會讓楚江麾下的勢力逐漸成為一團(tuán)散沙,但是不是自夸,荀彧覺得自己統(tǒng)籌全局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 只是,向來不管事的楚江現(xiàn)在居然派人來傳令,荀彧還真來了幾分興趣。 與此同時,大廳中的程昱也是抬起頭看了過來。 和荀彧一樣,程昱同樣想知道,萬年不管事的楚江會有什么事。 “什么事,說?!避鲝?。 那傳令兵應(yīng)道“回荀大人,司空讓把這份情報交給荀大人,同時司空還說,封馬騰為鎮(zhèn)西將軍,并且召之入境述職,其余人等的封賞,荀大人可酌情處理。” 一邊說著,傳令兵一邊把那份情報呈到了荀彧案上。 “馬騰馬壽成?”荀彧開沒開口,那邊的程昱卻是已經(jīng)站了起來“西涼的戰(zhàn)事結(jié)束了?” 聞言,那傳令兵道“回大人,徐將軍派我回來時,韓遂還在據(jù)守金城,戰(zhàn)事還未結(jié)束?!?/br> 揮了揮手,荀彧道“你先下去吧。” “諾。” 那傳令兵應(yīng)聲下去了。 “仲德,你過來看看吧?!?/br> 聞言,程昱也是起身走了過去。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