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婚禮險情
正當(dāng)人們沉浸在,敬軒機(jī)智巧妙取勝的歡聲笑語之中時,只聽得有人大喊不服。 大家還在懵愣之際,卻見人群涌動,一條人影便像山鷹般的憑空而降。 只見來人中等個清瘦臉,一雙鷹眼透著深邃陰險的光芒,身著漢服,背插雙刀,上前沖敬軒拱手道:“在下華山徐子良,江湖人稱‘雙刀蓋雪’,請問閣下是哪門哪派,師從何人?” 見來人面露狂傲,一副輕漫不屑的樣子,敬軒淡淡還禮道:“在下敦煌李敬軒,師從天山不老赑?!?/br> 徐子良聽了,像是微微的懵愣了一下,趕忙重新拱手道:“原來是赑老前輩的高徒,失敬失敬。 早聞天山不老赑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林高人,正想領(lǐng)教他的功夫,不想?yún)s遇上了他的高徒,希望不要給他老人家丟臉才是。” 敬軒知道對方見自己年少無名,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于是,拱手淡淡道:“領(lǐng)教閣下高明?!闭f著,便閃身亮開了架勢。 見敬軒沉著冷靜,有持無恐。徐子良也不敢馬虎,弓腰探手,雙刀一閃便雪團(tuán)般的朝敬軒滾來。 凡使雙器械的人,特別講究手中物件和步法身形的巧妙配合,要做到器隨步走,身跟械進(jìn)。不然,弄的不好,不但傷不了人,反倒削了自個的膝蓋。 一搭手,敬軒就知對方是個用刀高手,不但出刀如風(fēng),而且雙手配合緊密,往往是一刀才出,另刀便幾乎是同時到位。 而且,環(huán)環(huán)相扣,連綿不斷,一般的高手,很容易被它困在雪花般的刀影里,而手忙腳亂不知所錯。 但敬軒卻是不同,雖然是空手對雙刃,幾個照面竟也沒露出絲毫敗象。 只見他翻滾騰挪,順勢化解,如頑童戲蝶般應(yīng)對著漫天飛雪般的刀鋒。 就在敬軒滾過智盛面前之際,只聽他大喊一聲:“敬軒接劍!”便將闞龍劍拋向了空中。 敬軒‘倉啷’一聲拔劍在手,唰唰幾招天山劍法便將對方的刀勢削弱了幾成。 只見對方一擊‘雙龍擺尾’直逼敬軒的脖頸而來,敬軒則不慌不忙,一擊‘藍(lán)采和輕撥珠簾’便輕松化解。隨即手腕一扭,一擊‘老君點金’便將劍鋒搭在了徐子良的咽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讓徐子良顯得有些驚愣,按照常規(guī),敬軒點到為止,徐子良就得認(rèn)栽服輸。 然而,徐子良心高氣傲,自然不會輕易作罷。只見他刀鋒微頓,便一擊‘張果老指天畫地’,雙刀同時奔向敬軒的下顎和腳面而來。 這一招使的可謂是速疾招陰,一般的高手顧了上面便必定傷了腳面,萬萬不能兩全。 好個敬軒,瞬間金雞獨立,一擊‘仙姑斷發(fā)’,只聽得‘當(dāng)啷’一聲響,徐子良指向敬軒下顎的單刀,已隨聲從腰中斷為兩節(jié)。 就在他略微驚愣之際,敬軒輕抖右腳,便將另把刀踢飛在地。 不等徐子良緩過神來,寒光泠泠的闞龍劍,便已然橫在了他的胸前。 徐子良略微懵愣了一下,猛然牙關(guān)一咬,目露兇光,抖手便將手中的斷刀拋向了敬軒。 寂靜的場上,頓時不約而同的爆發(fā)出一陣驚呼唏噓,和雜亂的謾罵聲。 在場的人都以為,敬軒這回必是不死即傷。然而,就在這閃電般的變化中,敬軒像是事先有所準(zhǔn)備似的,仰身抖劍,順勢一擊‘仙人指月’,便將幾近面門的斷刀挑飛上天空。 徐子良見一擊落空,縱身接連兩個后空翻,就在身子將要落地之際,只見一道寒星,再次逼近了敬軒的面門。 這次敬軒若是回劍撥挑,已然來不及,若是不能伸手接住,肯定就會釘在面門。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得呼嘯一聲,一條細(xì)長的軟鞭從敬軒的頭頂掠過,隨著‘吧嗒’一聲脆響,一把雪亮的燕尾標(biāo),便斜斜的插在了綠草成茵的慢坡上。 未等徐子良身子立穩(wěn),只聽得‘叭叭’兩聲脆響,他的身上已然中了兩鞭。 只見古麗思汗蛾眉倒豎,怒目圓睜,提鞭指著徐子良破口大罵道:“你咋那么不要臉?人家好心讓了幾次,你不但不感恩,反而下此陰損毒手,滾!” 徐子良被罵的羞紅滿面,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的竄進(jìn)了人群。因為,他非常清楚這位大小姐的脾氣,若是自己不馬上離開,或是說出一句多余的話語。緊接著,雨點般的皮鞭便會好不留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見徐子良抱頭鼠竄而去,古麗思汗像是余怒未盡似的,嘟囔了句沒人聽清的話語,慢步來到了敬軒面前。 先是溫軟一笑,然后,cao著生硬的漢語道:“你真厲害,我愿意一輩子伺候你?!?/br> 敬軒當(dāng)然清楚她的意思,沖她淡淡一笑道:“嫂嫂吉祥,叔弟李敬軒給嫂嫂請安?!?/br> 古麗思汗欣喜的伸手在敬軒的臂上拍了一把,大大方方的笑道:“以后都是一個氈房里的人,不必拘禮。”說著,又倪眼瞅了瞅麹智盛。 當(dāng)然,盡管智盛聽懂了古麗思汗對敬軒說的話,但對其實質(zhì)的意思,卻渾然不知。 因為,打從兩家訂了這門親到現(xiàn)在,他就跟本沒上過心,只是混沌迷茫的,等待著喜慶而又無奈的這一天。 歡歌笑語,一直蔓延到了瘦月西斜,繁星滿天,才意猶未盡的漸漸散去。 智盛被幾個突厥姑娘簇?fù)碇?,進(jìn)入了那座裝飾華美的氈房。見古麗思汗,已經(jīng)彩衣薄紗的靜坐在用波斯地毯鋪就的睡塌上。 見智盛遲疑而又略顯緊張的訕訕而入,古麗思汗目光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聲音不冷不熱道:“你那個弟弟呢?” 智盛略微懵愣了一下,狐疑的瞅著她道:“已經(jīng)去睡覺了,咋?有事么?” 古麗思汗蛾眉微動,聲音淡淡道:“我想讓他今晚在這里睡。” 智盛像是猛然驚愣了一下,略顯不耐的冷聲道:“今天我兩結(jié)婚,他睡在這里算啥?” 古麗思汗杏目圓瞪,一副霸道驕橫的樣子說:“他不是你的弟弟么?我今晚想和誰睡就和誰睡?!?/br> 智盛聽了,騰的一下便火冒三丈,瞪眼指著古麗思汗的鼻子罵道:“你們突厥人真是不要臉,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你也說的出來?!?/br> 古麗思汗絲毫也不示弱,忽的一下站起身,冷不丁將智盛推后一步,一副盛氣臨人的樣子嚷道:“你別忘了,你我兩家和親的目的,就是要將高昌作為我們突厥人的屬國來保護(hù),你今后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不然,突厥人將會踏平高昌?!?/br> 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氣,瞬間貫入了智盛的頭頂,并且,迅速蔓延了他的全身,以至于令他的身子,變得像個石雕般的僵硬。 然而,一股壓抑已久的烈焰,又像是千年的火山般爆滿胸腔,沖上了腦門。 他剛要公獅般的瘋狂發(fā)作,卻聽的氈房外,傳來一陣雜亂而有力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