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迷驚夢
蘭達的激情似火,李暉的蠢蠢渴望,很快就將彼此融化的毫無理智和羞澀可言。 也許是那個狐媚的女人,過早開啟了李暉青春的萌動,也許他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對男女之事,作出過取舍的標準和行為規(guī)范,就已稀里糊涂的被淹沒在了情愛的海洋之中。 太陽被激情似火的場景,給羞澀嫉妒的掉進彩色的云朵里,紅氣卻熏染了半個天空。微風(fēng)輕柔的帶走一日暑熱,只將一抹心醉的舒適留給了初嘗**的蘭達和李暉。 情感的羞澀和遮遮掩掩,一旦突破了云山霧罩的朦朧心悸,而變得直接無余時,便會顯得簡單而又洽淡。李暉擁摟著滑潤溫軟的蘭達,說不盡的海誓山盟,道不完的愛意難舍。 而蘭達卻像個吃足了奶的孩子般甜甜微笑,只將細滑的雙手緊緊挽在李暉的胳膊,像是生怕他要離開似的。 夢一般的甜蜜,被一陣由遠而近的‘轟轟’馬蹄聲所驚醒,李暉慌忙坐起,就見不遠的坡后,一片馬蹄揚起的飛塵,正像云霧般的飄來。 李暉靜聽,知道足有二三十匹快馬正朝這邊飛馳而來。便親昵摟抱蘭達一下,柔聲道:“我得過去看看,像是兩幫人在追殺,怕是商隊遇劫?!?/br> 蘭達像是依然沉浸在那股幸福愉悅的快感中無力自拔,只是深情的瞅著李暉,將細軟的小手,不舍的慢慢松開。 李暉穿衣跨馬,剛剛馳上緩坡,就見十幾個突厥人手持彎刀,在圍堵追殺著有二十幾峰駱駝的商隊。駱駝已被分割成幾段,商隊中能打的人不過十個,顯得瞻前不能顧后,險象環(huán)生。 靜靜觀察一會,李暉發(fā)現(xiàn)商隊中一員小將甚是勇猛,一桿長槍前挑后掃,硬是逼住了幾個壯漢的攻擊。眼看劫匪就要得手,只要收拾了這幾個難纏的尾巴,駱駝和貨物就都成他們的囊中之物。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大胡子,看樣是他們的頭,還嚷嚷著要殺光,一個不留!于是,李暉靈機一動,邊朝那人靠近,邊用突厥話喊道:“可汗有話帶給你!” 就在那人懵愣之際,李暉突然飄然空中,未等眾人明白過來,已像個靈猴般的直立在那人身后,明晃晃的寶劍,已然夾在那人的脖頸,這招是父親的親傳。 見突厥人頓時僵在原地,李暉大吼一聲道:“放開商隊,立刻滾蛋!不然我先割下他的腦袋!” 眾人尚在懵愣,只聽被刀架脖頸的大漢膽怯的顫聲道:“照他說的做......” 場上的形勢頓時急轉(zhuǎn)直下,突厥人似有不舍的離開被圈的駱駝,而商隊的人卻開始急急的將駝隊收攏。 見突厥人垂頭喪氣的悻悻而去,那青年棄槍抱拳,沖李暉揖禮道:“在下張玉,多謝大俠出手相救,此恩沒齒難忘。” 李暉趕忙還禮,未等開口說話,對方儒雅俊美的氣質(zhì)先讓他心里怦然一動,一種似曾相識般的親熱感,便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相視須臾,李暉飄然下馬,拱手道:“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下馬一敘?!?/br> 張玉欣然下馬迎來,李暉就如久別好友似的,將身子熱熱的擁了過去。 張玉像是略微的遲疑了一下,白凈的臉面瞬間掠過一道緋紅,卻讓遲遲不肯離去的晚霞巧妙掩去。身形略顯瘦小,但卻英姿颯爽,膽氣逼人。 兩個年仿的青年親熱了一番,李暉如同好友拉家常般道:“你咋就被突厥人給纏上了?” 張寶輕嘆口氣道:“本來是想去草原深處賣貨收購皮張,哪成想中途被薛延陀阻住了去路。只好繞道沿著長城邊向北,想穿越杭愛山西去。沒想到剛剛拐進草原,又遇到了突厥人。” 李暉欣然道:“既然是給草原準備的貨,就不用朝前走了,杭愛山下的護利部族是我的親戚,他們會把你的貨物搶購一空的?!?/br> 見張玉面含欣喜的瞅著自己,沒馬上說話。李暉伸手親昵的在他肩膀拍了拍,一副豪氣的樣子說:“你若是打算西去,我可保你一路暢通無阻。天山以北的西突厥人都給家父幾分面子,只要帶上這個,你就是他們的朋友?!闭f著,摸出個精致的黑玉腰牌遞給張玉。 張玉忙接物在手,見黑潤的玉牌上刻有銀色的狼頭圖案,下邊有‘天山雪狼’四字。頓時一驚,拱手道:“莫非在下與威震天山南北的李大俠有......” 李暉‘嘻嘻’一笑道:“他是我父親,我是他長子,名叫李暉。” 張玉再次躬身行禮道:“難怪大俠武功超凡,非一般武林中人能及,原來是‘天山雪狼的’后人?!闭f著,敬慕之情溢于言表。 李暉‘嘿嘿’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摟了下張玉的肩膀道:“仁兄的槍法之妙也是世間少見,日后你我就是兄弟,不必氣?!?/br> 正說著,只見一位中年男人慢慢過來,先沖李暉深深揖禮,而后沖張玉恭敬道:“公子是打算繼續(xù)前行還是就此過夜?” 張玉再次目光暖暖的瞅了眼李暉,聲音果斷道:“就聽這位恩人的安排?!?/br> 李暉忙擺手道:“說過了,你我今后是兄弟,再不許叫別的,護利部落離此不遠,不如索性到族里歇馬,明早便可賣貨換皮。” 那人見張玉沖自己點了點頭,便施禮欣然擰身而去。李暉正想說啥,只見紅光一閃,蘭達已經(jīng)興高采烈的出現(xiàn)在面前。人還沒下馬,就脆聲嚷嚷道:“商隊都帶啥好東西?這里可有些日子沒來商隊了?!?/br> 張玉見李暉將美麗清純的姑娘,親昵的抱下馬,就知他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于是,拱手笑道:“是錦緞綢子和鹽巴茶葉,還有針頭線腦什么的?!?/br> 蘭達頓時興奮的拍手跳道:“太好了!正是我們的缺貨?!闭f著,做出個優(yōu)美的草原人邀請人的姿勢道:“那就請吧!” 李暉親昵的將蘭達攬近身,剛要給張玉介紹,卻被她搶先道:“我是胡里家族的公主蘭達,是李暉哥哥的meimei。”說著,還沖李暉俏皮的眨眨眼。 哪里有和平,哪里就有貿(mào)易的繁榮。由于薛延陀的肆意搶劫盤剝,古老的草原絲綢之路幾近中斷,既是偶有膽大的商隊忐忑而來,也多是血本無歸空手而返,能僥幸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商隊的到來,就像草原迎來盛產(chǎn)羔羊的春天,不但護利人幾乎是全體出動,就連附近零散的突厥人部族都聽到了風(fēng)聲。熱鬧的場面就像是漢族人的廟會一般。 不到兩天時間,張玉的貨不但以理想的價格全部賣出,還收購兌換了大批牛羊皮和草原狐貍旱獺皮。雖然是死里逃生,但結(jié)果卻是一年來最好的一次北來貿(mào)易。 久違的商隊不但給草原的白天增添了喜慶和熱鬧,也給這里的夜晚增色不少。按照草原人的習(xí)俗,凡是年輕力壯的男人來到草原,夜里便有年青姑娘或是無主的少婦來鉆帳篷。因此,緩坡的前后就又新增了幾頂全新的帳蓬。 自從那日李暉和蘭達偷吃了禁果,便夜夜成了戲水的鴛鴦,如膠似漆,難分難舍。李暉打算這次回家就讓父親前來提親,他要盡快娶回心愛的蘭達。 每當說起此事,蘭達都面含幸福滿意的微笑,抿著嬌小的薄唇,一雙水葡萄般的眼睛,癡迷的瞅著李暉,像是要將對方融化在愛的海洋似的,讓李暉骨軟筋麻,不能自己。 而孤傲內(nèi)斂的任杰,并不清楚草原人的習(xí)俗,安排他單住一房,他覺正常,因為李暉和思璇住在一起。當發(fā)現(xiàn)氈房里多出個姑娘來,就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幾經(jīng)折騰,就索性像小時練功一樣,睡在了樹上。 思璇本來是和蘭達住在一起,但從第二晚起,只要天一黑,蘭達就沖思璇甜美神秘一笑,閃身融進了黑暗里。 關(guān)于草原人的這點事,思璇是早就知道的,在來草原之前,她還拿此事調(diào)侃過李暉。而李暉表現(xiàn)得信誓旦旦,說聞不慣草原人身上的那股味道。 但這幾日蘭達李暉的形影不離,和兩人嘴角時常掛著的那絲甜蜜微笑,不得不讓思璇懷疑,蘭達是去鉆李暉的帳篷。 想想母親阿依古麗,又想想蘭達和母親美麗的有幾分相像,只是比母親顯得更加的柔美乖巧,不及母親活波調(diào)皮,卻讓人有種溫婉貼心的感覺。因此,思璇打心里喜歡蘭達這個meimei,也希望她能成為自己的嫂嫂。 李暉不愧是敬軒的兒子,不但有生意頭腦,而且還熟悉草原的情況。當張玉收齊皮張,正發(fā)愁如何返回時,李暉‘嘿嘿’一笑道:“讓我說,索性和我們一道西行,雖然你們手里沒貨可買,但一路上可以收購玉器古玩?!?/br> 見張玉目光狐疑而又溫情的瞅著自己,李暉接著道:“這些年草原人常到長城內(nèi)外搶劫,手里有的是玉器玩意兒,他們又不識貨,就覺得好看便順手弄來,有的小孩都拿在手里當玩具。玉器又不占垛子,一路收過天山,到長安肯定能賣個好價錢?!?/br> 張玉靜靜的凝視李暉一會,面含恬然的微笑,輕聲道:“今晚我請你喝酒,就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