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使命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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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把國家和黎民放在心上的人,是不會得到事務(wù)的真正解脫,與生俱來的使命感驅(qū)使他,不得不去自發(fā)地做一些原本好像不屬于自己的事情。 敬軒病后頓悟,將虛榮名譽(yù)以及利益財富都放的干干凈凈,打算靜心修道,做個像師父不老赑一樣的忘年自在人,但他卻有太多的放不下。 剛剛安頓好解救的突厥女人和孩子,就又想著如何幫助本不愿過多親近的賀魯擺脫困境,走向光明。其實,他還是為了讓草原早日恢復(fù)安寧與和平。 修整幾日,敬軒就在佛堂里坐不住,老是站在院門外,茫然翹首遠(yuǎn)方,別人不知他在看啥,但三妹知道。 見敬軒悶頭進(jìn)屋,三妹溫笑道:“東西都收拾好了,是要帶暉兒思璇一起去么?” 敬軒軟軟瞅她一眼,溫聲道:“你啥都知道,就一件事你肯定沒想到?!?/br> 三妹撇嘴笑道:“不就是不帶我,想讓我?guī)湍飶埩_幾個娃的婚事么?” 敬軒微微一愣,疼愛的撫摸了下三妹的肩膀,輕搖著頭道:“你是越來越明白我心思了,不光是娃的事,還不忍你太辛苦,這回路程遠(yuǎn),怕是要過阿爾泰山?!?/br> 三妹親昵捋了捋敬軒的衣領(lǐng),呢喃道:“半輩子,哪回不是我陪著,一人出門,我還不放心哩?!闭f著,就將臉貼在了敬軒肩上。 敬軒愛撫著三妹的秀發(fā),溫聲道:“暉兒和思璇都能頂事,再說還有任杰玉瑩,這回可能是最后一次帶他們出去歷練,往后就要各奔東西了?!?/br> 這次出行,敬軒預(yù)感到要有大場面,所以,安頓幾個小的都準(zhǔn)備了長兵器。 難得的是一家人都使長槍,李暉思璇自不必說是師父親傳的李家虎尾槍法,又得到敬軒指點(diǎn),已少有人能及。而玉瑩的家傳槍法本來就好,又和李暉的相處切磋中融進(jìn)了李家槍法精妙,就更是爐火純青。 任杰就更不必說,終南山的筆管槍法,又經(jīng)聰明刁鉆的思璇揣摩,早將李家槍法精要巧妙融入其中,四人的槍法,已在伯仲之間。 要直奔草原戰(zhàn)場而去,敬軒就讓幾個小的都換上了西域良馬,思璇竟騎上了那匹平時都舍不得露面的汗血寶馬。 自打上次在大漠見識了汗血寶馬的風(fēng)采,又聽李暉吹噓那馬多么有力靈氣,回家思璇便沖敬軒嚷著要。 幾個小的知道父親偏愛思璇,也不爭搶,知道此馬不僅價高,而且難得,要從商道西頭的大宛尋得。 說來思璇的運(yùn)氣真好,正鬧此事,繼昌就欣喜的進(jìn)門說:“大宛的穆哈老板送來一匹汗血寶馬,說是答謝父親的。” 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思璇連蹦帶跳的沖出院門,就見一匹通身棗紅的駿馬沖她仰頭打響鼻,即刻欣喜的沖上前,抱住馬頭就親熱個不夠。 原來,敬軒一年前,在霍城以西的商道上,從劫匪手中救下個大宛商,當(dāng)時要趕路,也是敬軒一向?qū)εe手之勞的相助不屑一顧,不但不接受人家的錢財答謝,就連一碗熱茶都沒顧得上喝。 想不到,時隔一年,那人還記得自己,并且送來厚禮。即刻從佛堂請出一尊金佛交給來人作為回贈,敬軒知道大宛人信佛。 送走來人,思璇在欣喜忘形之余,竟遲疑的離開那馬,目光期待而又膽怯的瞅著父親。 敬軒沖垂涎愛慕的李暉笑笑說:“把烏騅馬的鞍具取來?!崩顣熉晕裸兑幌?,便飛身而去。 烏騅馬在兩年前便因病死去,敬軒因為念它陪自己多年征戰(zhàn),又曾兩次救過自己的命,后來雖有良馬,但都沒舍得再用那副鞍具。 因為那套鞍具是當(dāng)年李世民特意為烏騅馬打造,不僅精致講究,而且,那里面還隱藏著一段難忘感人的故事。 有了這套鞍具,那馬就更顯得神氣俊美,敬軒愛惜的從頭到腳看了一眼,便飛身上馬跑了一圈。下馬又讓李暉和繼昌各溜一圈,才溫笑著把韁繩遞給思璇道:“真是匹好馬,就當(dāng)為父送你的嫁妝。” 見幾個小的都眼巴巴瞅著自己,敬軒‘嘿嘿’笑道:“我從西域弄來幾匹好馬,不比從前的烏騅差,你們?nèi)巳擞蟹帧!?/br> 李暉這才‘嘻嘻’笑道:“這還差不多,弄得我都不想當(dāng)兒子了?!?/br> 思璇抿嘴一笑,在李暉肩上推了一把嚷道:“那你就作女兒吧!我當(dāng)兒子?!闭f著,便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雄壯宏偉的天山山脈,橫跨西域分地南北,在東起的源頭形成龍尾狀。幾個看似獨(dú)立卻又一脈相連的峰巒,遙遙相望,恰似龍子龍孫,纏綿其后。 孤丘傲立,草木成茵,幾星隱隱的煙火,顯示著這里的活氣,同時,也輕擾了這里原本的寧靜與祥和。 山巒旁,樹蔭下,一群突厥人席地而坐,烤吃竊語。從溝里悠閑吃草的馬匹不難看出,這里至少隱藏著上百騎士。 太陽剛剛偏西,就見微塵起處,一匹快馬飛馳而來。瞬間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頓時,林間草木,像是進(jìn)入了畜群般的蠕動了起來。只見如蟻的突厥人,緊張而有序,步履匆匆又顯得蹣跚笨拙,都朝著馬匹的方向移去。 突厥人只要跨上戰(zhàn)馬,即刻便成了勇士??礃幼?,他們好像事先有過安排,一撥人剛剛上馬,便緩緩朝北面的土坡駛?cè)ィO碌?,則立于馬側(cè),嚴(yán)陣以待。 崖上的那只山鷹,才將叼來的兔子吃了一半,就聽山丘那邊傳來陣陣如雷的馬蹄聲響。溝里的突厥人頓時興奮緊張了起來,紛紛跨馬提刀,隨時準(zhǔn)備出擊。 漫天的塵土飄過,只見一隊突厥人形似匆匆,但卻井然有序的自丘間馳過,首尾相見,也足有百人。 當(dāng)隊伍馳過一半時,溝里的突厥人突然吶喊殺出,瞬間將北去的軍隊攔腰截斷,須臾間,兩軍便混戰(zhàn)在起來。 同樣是戰(zhàn)馬彎刀,同樣是皮衣露肩,在外人眼里,就像一群瘋蟻混戰(zhàn),根本分不出你我,但他們卻殺的是難解難分。 眼看被截的突厥人漸漸不支,雖說雙方互有落馬傷亡,但截殺的突厥人是以逸待勞,而被截殺的卻是疲憊之師倉惶迎戰(zhàn),本身就出于劣勢。 就在被截殺的軍隊眼看被圍死,并且包圍圈在逐漸縮小之際,已經(jīng)沖出戰(zhàn)場的隊伍又突然折回頭來救援。但剛剛翻過土坡,就被斜刺沖出的一隊突厥人揮刀堵住廝殺,幾經(jīng)沖鋒也未能突破。 看來,這次截殺是有計劃有預(yù)謀的一次軍事行動,大有分段截殺,各個擊破,最后全殲的架勢。 就在被圍的突厥人像堆困獸般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沖出無望之際,只見山林后突然沖出幾個跨馬挺槍的突厥人,他們?nèi)藬?shù)雖然不多,但殺入陣中卻像虎入羊群,無人能擋,只要照面,不用糾纏,便被輕松挑落馬下,很快,柵欄似的陣勢便被撕開個大口子。 悶頭混戰(zhàn)一陣,被圍的突厥人這才看清來人是幫助自己的,即刻奮力吶喊,殺出合圍,反將堵截援軍的突厥人圍在了中間。 這邊的圍軍被來人殺了個七零八落,暈頭轉(zhuǎn)向,見到嘴的獵物又被放走,頓時,突厥人便像瘋蟻般的撲向縱馬揮槍的幾人。 那幾人只是使出手段槍挑柄掃將圍攻的突厥人打落馬下,并沒真的洞穿肌體血濺草原。但突厥人一旦落馬,就幾乎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能舉刀狂呼,無力進(jìn)前廝殺。 見突厥人已被四桿長槍堵住,其中一人便縱馬殺入另個包圍圈,槍身一揮狀如猛虎擺尾,頓時掃出一片空地,舉槍大吼一聲道:“住手!都別打了!” 那人的勇武讓喊話像號令般如雷震耳,場上的突厥人都收馬放刀僵在原地。 見雙方都安靜了下來,那人接著道:“都是狼的子孫,何苦自相殘殺,有啥事不能喝著奶茶一起相商?” 此時,一肩膀裹著滲血白布的突厥壯漢策馬過來,面顯欣喜的揚(yáng)聲道:“是敬軒昆季么?我就知道你會來幫我?!?/br> 對方陣?yán)锪⒓礇_出個黑大漢,刀指敬軒嚷道:“雪狼!我早就給你說過,不要插手突厥人的家事,不然,你會招來煩的!”說話的,當(dāng)然是乙毗射匱可汗帳下第一勇士,乙毗赫刺。 未等敬軒開口,就見賀魯彎刀一舉,厲聲罵道:“赫刺!你不在西部草原喝奶茶,跑到這里干啥?還竟敢截殺我的勇士!” 赫刺縱馬揮刀,嘴里嚷著:“你不歸順射匱可汗,就是草原的野狗,必須趕盡殺絕!”說著,二馬相交便打在了一起。 這兩個草原勇士都是力大如牛,彎刀相撞鏗鏘有聲,胯下戰(zhàn)馬都四蹄顫抖口噴粗氣。 雙方勇士都被眼前難得一見的拼殺所震撼,竟忘記剛剛還在揮刀砍殺自己的對手近在咫尺。 不知是哪個機(jī)敏而又膽大的家伙喊了聲:“殺呀!”便乘機(jī)揮刀砍翻一名對手。霎那間,一場喊殺震天的混戰(zhàn)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