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上半身也已然抵在了知秋肩膀上。

    親親是碰一下，親吻是進(jìn)去。

    阿彌輕輕地碰了好多下，每次碰到知秋唇邊的時候，她都總感覺知秋的唇似乎總在跟著動，唇邊似乎留出了微下的縫，有個微妙的聲音不斷在她酥軟的頭皮間叫著。

    親吻，親吻……

    她想親親知秋，像電視劇里相愛的人們那樣。

    阿彌大著膽子tiǎn了tiǎn嘴唇，鼓起勇氣輕貼上知秋唇邊時，輕輕地將舌尖往里遞了遞，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也很短暫，每次都只敢維持小會，然后停住，退出來，確認(rèn)知秋沒有動靜，她才敢繼續(xù)。

    可是當(dāng)柔軟的舌尖掠過齒縫，抵到了同樣柔軟，帶著熱意和濕度的屬于知秋的舌尖時，阿彌混身一緊就不舍得再退出來。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笨拙，她學(xué)不來電視劇里的動作，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往深處索求，就在她有些沉浸其中，又有些無助的時候，后腰忽然就被抓了下。

    而她本來有些不知所措，左突右闖的舌尖此時也被突然吮住。

    “呃?！毙募馑坪鹾蜕喔B在了一塊，繃成了線，硬是壓迫著喉間發(fā)現(xiàn)了舒服囈語聲。

    阿彌有些發(fā)懵，卻又舒服得不敢輕舉妄動，任由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的和秋吮著她的舌尖，也任由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的知秋輕輕翻轉(zhuǎn)身子將她摁倒在身下。任由知秋的將她的舌尖抵回原處，任由知秋的舌尖慢慢抵在她的齒邊，然后向著深處去了。

    葉知秋也不擅長親吻這種事情，她只是本能地緊緊地抱緊了阿彌，本能去挑撥阿彌滑而軟的小舌頭，本能的，在聽見阿彌喉間輕呃出來的聲音興奮無比。

    葉知秋的手探進(jìn)了阿彌的睡衣領(lǐng)內(nèi)，她的呼吸也慢慢加重，她額頭的輕滲出的汗氣里帶著殘存的酒味。

    她的手到底有些涼，落在阿彌柔軟而溫暖的肌膚上，就像寒雨飄進(jìn)了掌那樣。即使不輕不重，也在阿彌有些昏沉的理智里激起了漣漪。

    這樣的慌張讓阿彌下意識地摁住了葉知秋的手，讓一切突然便止步于此。

    春末的凌晨，微寒。

    原本一片暖昧聲息的屋里重新恢復(fù)了死一般的沉寂。

    她們?nèi)耘f保持著上下的姿勢，葉知秋的手緊緊地捏著阿彌被拉扯開來的衣領(lǐng)，接著她身子便抖了下，極度壓抑地，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她說：“對不起。”

    然后就是第二句，第三句。

    她說。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黑暗中，葉知秋不斷地重復(fù)著這一句。。

    有些人，從來不曾失意，從來不曾潰亂，從來不曾絕望不代表她不會，極度的惶恐和愧疚將葉知秋往日積攢下來驕傲，從容，淡定撕得四分五裂。

    知秋在哭。

    阿彌感覺心口被戳進(jìn)了什么東西，很難受，沒辦法呼吸。

    葉知秋還在低語著對不起，她在顫抖。

    “說對、對不起、會咬?！卑浾f不出話來，知秋流了好多眼淚，掉顧她頸窩里，好冰，好涼，可是她還是想努力的，學(xué)著和秋安慰她的樣子。

    她甚至還想再努力地笑一笑。

    她深吸了口氣，哽咽著：“說對不，起，會會咬耳朵的。”

    她開始懊惱，剛才不應(yīng)該讓知秋停下來的，不是說好了的嗎，知秋想做什么都可以。

    為什么要害怕，為什么到最后讓知秋變得這么難過。

    阿彌的難過，讓葉知秋更想從無可抑制的難過里逃離，她翻過身，平躺著，她也想說句可愛的話來逗逗阿彌的。

    可一開口，淚閥就再次打開。

    淚從兩邊的眼角往下輕輕地溢出，溫?zé)岬膟è體淌過顫動的太陽xué，滾落到耳廓邊時就已然變得冰涼，它們無所適從地在發(fā)絲間分離，在耳骨間蜿蜒，一寸寸將理智和最后的堅強淹沒。

    阿彌有些慌亂地坐起身，探手開了燈。

    燈亮的一瞬間，葉知秋就伸過手，將燈摁熄，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往下流，可是聲音好歹可以清晰些了。

    她們坐在黑暗中，面對著面。

    葉知秋的聲音有些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