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找個吃的不至于這么久,難道是出事了? 理智告訴危朝安以司硯南的功力,沒那么容易出事,但最近怪事頻發(fā),連仙帝都出了意外,有些事,還真就不好說。 思慮再三,危朝安還是決定出去找人。 幾乎是出了荒廟沒走多遠,危朝安就感覺到了漫天的寒意,那是司硯南獨有的寒霜之力,怒意最盛時,寒霜肆虐,經(jīng)久不散。 果然是出事了。 危朝安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腳下的速度逐漸加快。 等到了溪水旁,危朝安一眼就看見了半浸在水中的外衫,是司硯南的。 危朝安強壓著心底的不安,將那外衫撈了起來,瞥見那上面斑駁的血色時,周身氣息頓時凌厲了起來。 可仔細一看,那血色竟是一行血字,只是并非來自司硯南,而是十分陌生的字跡。 【不想他死,來云錫鎮(zhèn),丹陽樓。】 許是怕危朝安尋不到路吧,對方還貼心地附上了一份地圖。 “……” 危朝安從不輕易相信來歷不明的威脅,垂眸閉目間神識向四周散開。 除卻尚未散去的暴虐的寒霜之力,還有一股中正綿長的仙力。 和司硯南交手的,是仙界的人?? 仙界之中能憑一己之力將司硯南強行帶走的,危朝安想不出有誰,是這四百年間出現(xiàn)了新的強者嗎? 若非如此,那就只可能是司硯南認識的人了,若是熟人偷襲,以司硯南耿直的心性,的確容易上當。 “看在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的份兒上,不會不管你的?!?/br> 危朝安平靜將外衫收好,轉(zhuǎn)身朝著地圖上所指的方向走去,沒有半點遲疑。 …… 一日后,云錫鎮(zhèn),丹陽樓。 雅間內(nèi)結(jié)界展開,司硯南一身尋常富家公子打扮,端坐茶桌旁,可若仔細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脊背都十分僵硬,像是被人刻意擺成這副姿勢的。 “你似乎高估了我們的關(guān)系,我的生死對危朝安構(gòu)不成威脅,他不會來的。” 司硯南目光冷凝,即便受制于人,也不顯頹勢。 “是嗎?可我覺得,危朝安一定會來,要不要打個賭?” 坐在司硯南對面的年輕男子悠哉品茶,桃花目,薄情唇,折扇搖晃間盡顯風(fēng)流。 司硯南輕嗤一聲別過頭去,似乎不屑再和眼前這人多說一句話。 男子也不惱火,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端著走到司硯南身旁,遞到了司硯南的嘴邊,一只手捏著司硯南的下巴迫使其轉(zhuǎn)過來: “司硯南,我就不明白了,他危朝安有什么好的,活著的時候你就整日往他那跑,后來他死了,你又追著一切可能找,現(xiàn)在他都快廢了,你還是追著他跑,他就那么吸引你?” “手拿開!” 司硯南怒目而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將眼前人千刀萬剮。 “這就生氣了?” 男子咂咂嘴,手中茶杯緩緩抬到司硯南的頭頂,杯身傾斜,茶水傾瀉而下,順著司硯南那冷厲的眉眼,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 司硯南怒極反笑,凝視著眼前人,沉聲道:“婁燁,你最好祈禱我死了,否則,我定要整個仙界都知道你這副丑惡的嘴臉。” “誒~別想了。” 婁燁視線輕佻地看著司硯南,隨手扔了茶杯,幽幽道: “若危朝安不來,你覺得我會讓你活著嗎? 若危朝安來了,等我取了他體內(nèi)的圣物,你們兩個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揭發(fā)我?你們沒那個機會?!?/br> “……” 司硯南閉上了眼,表面上看著是無話可說,實際上正想方設(shè)法逼出婁燁用針刺入他體內(nèi)的毒,此毒不解,不但靈力無法使用,就連動動手腳都難如登天。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昔日好友,有一天竟會變成完全陌生的模樣。 裝作被魔族偷襲負傷,靠近他,偷襲他,給他下毒,控制他,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圣物……圣物,當真能讓人忘了過去的信仰,失了理智? 只希望危朝安聰明點,別上當吧,再給他一點時間,這毒奈何不了他。 然而…… “看吧?!?/br> 婁燁半倚著窗沿,眺望著下方的街道,回頭沖著司硯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滿意地欣賞著司硯南急切震驚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說道: “我就說,他會來的?!?/br> 第19章 他真的來了 “哐——!” 司硯南情急之下撞了一下茶桌,卻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失去平衡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重重落在了地上。 婁燁撇撇嘴,故作挑釁道:“這么在意他啊?可惜,你現(xiàn)在動不了,只能看著了?!?/br> “婁燁?。 ?/br> 司硯南恨恨地瞪著婁燁,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太過容易輕信他人,如果當時面對這個曾經(jīng)的朋友,他能再小心謹慎一點,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 另一邊,危朝安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天黑前趕到了云錫鎮(zhèn),打聽了好幾個路人,這才找到了這個地處偏遠,卻雕梁畫棟的丹陽樓。 直覺作祟,危朝安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三樓窗口那位盯著他看的男子。 沒辦法,那視線太過灼熱,想不注意都不行。 “喲~” 危朝安沖著那人揮了揮手,臉上甚至帶著友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