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下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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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季真言才睡醒,房間里窗簾照例拉了上去,屋子里漆黑一片,非常適合睡覺,他渾身酸麻,比從redleaves出來的那天還要痛苦,手指一動,便拉扯著神經(jīng)的每一寸都是酥酥麻麻的。 腰上更是橫著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記得,他跟謝鈺是從昨天下午一直做到凌晨四五點,他媽的,是個鐵人也受不了吧,這是什么牌子的禽獸啊?做了幾個小時啊? 他咬著后槽牙動了動胳膊,聲音沙啞不堪:“起來……” 一出聲,他恨不得把謝鈺殺了,這兩個字從嗓子里滾出來,拉扯著喉嚨,疼死了,好在昨天晚上謝鈺還給他洗了個澡,不然這個情況還要更嚴(yán)重。 謝鈺小聲哼唧了一下,手臂收緊,腦袋埋在季真言的脊背上伸了個懶腰,而后他揉著季真言的腰,輕聲說:“醒了?餓嗎?” 季真言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朝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謝鈺說:“渴。” 謝鈺連忙翻身坐起來,打開房間的燈,披上一件浴袍就去客廳里給他倒水,季真言看著他的背影,恨的牙根癢癢,昨天晚上體力消耗那么大,他都沒給他喂點水! “來?!敝x鈺側(cè)著身子坐在他旁邊,把他抱起來,給他喂水。 冰涼的水灌進(jìn)喉管,干涸的喉嚨在水流的滋潤下好受了一點兒,季真言捂著喉嚨咳了幾聲。 “嗆著了嗎?” 謝鈺看著空蕩蕩的玻璃杯,連忙幫季真言順著后背,他心虛不已,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應(yīng)該給他喂點兒水了,想著自己在季真言身上用過法力,覺得法力能撐住他的身子來著。 “幾點了?” 謝鈺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下午兩點多。 季真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連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結(jié)果動作太大,身上的肌rou疼的他“嘶”地叫出聲。 “你干嘛啊,你現(xiàn)在得好好休息?!敝x鈺摟著季真言的腰又把他推到床上,還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腦袋后面。 季真言緩了緩,說:“我昨天跟我爸媽說今天回家的,我從那個酒局上離開,都沒跟人家打招呼,很沒禮貌?!?/br> 謝鈺垂著眼眸沉思了片刻,他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季真言見他同意了,連忙就想穿衣服走人,誰知謝鈺竟抬起頭,眸光溫柔如水,“我跟你一起回家吧,上次我在你爸的公司鬧事,還沒給他賠禮道歉呢?!?/br> 季真言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謝鈺沒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起身把他的手機(jī)拿了過來,說:“你給他們發(fā)個消息吧,就說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吃飯?!?/br> “不是……為什么突然要見我爸媽啊?”季真言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我說了,我要以結(jié)婚為目的跟你在一起,再說了,你爸知道你是同性戀了,把我?guī)Щ厝ニ麘?yīng)該不會那么難以接受了,在則說,除了不能生孩子,我可沒有那點兒比女孩子差吧?”謝鈺認(rèn)真的說,他那得意的深情簡直就是勢在必行。 季真言抿了抿嘴唇,他和謝鈺復(fù)合這件事已經(jīng)提前報備給他爸媽了,并且他個人也同意跟謝鈺重新開始了,但是,這么早就見父母,他心里沒這個準(zhǔn)備啊。 “你別緊張,我早晚都要見你爸媽的,再說了,你不想知道我突然回國后準(zhǔn)備干什么嗎?”謝鈺眉眼間閃過一道精光,他能猜到季真言拼命的喝酒就是為了家里的生意,那他一定很在意謝鈺以cv證券董事長的身份回國的目的。 一語中的,季真言煩悶的捂住臉,眼睛透過指縫里看著謝鈺,探究的問:“因為cv和jc一樣,要在江城設(shè)立分公司?” 謝鈺搖了搖頭,“我還沒確定,不過在考慮,帶我去見你父親吧,我不會給你丟臉,再說了,你有告訴過他,我的真實身份嗎?如果他知道的話,應(yīng)該也想見我。” 謝鈺這話說的,無比自信,并且他話語間說的考慮二字好像要看季真言的表現(xiàn)來下決定的。 季真言確實還沒跟他爸說起過謝鈺的真實身份,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既然早就跟父母報備了,那么帶謝鈺回家實在算不上突然。 謝鈺見他還有所遲疑,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季真言的脖頸,強(qiáng)迫他抬起頭,謝鈺看著他脖頸上的吻痕,笑著說:“你看你這個樣子,恐怕穿衣服都遮不住,沒十天半個月消不下去?!?/br> 季真言一把拍開他的手,怨恨的說:“不就一個多月沒做嗎?你就不能悠著點嗎?煩死了?!?/br> “噗,”謝鈺噗嗤一笑,“你同意我去見你爸媽我就用法力把這些印記遮住。” 季真言一個激靈,手指插進(jìn)頭發(fā)里,摸到的是一頭柔軟的短發(fā),“昨天我記得,我的頭發(fā)莫名其妙長長了,是你干的?” 謝鈺點點頭,“沒辦法嘛,有些小裙子就是要配著長發(fā)穿,才好看嘛?!?/br> 季真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就知道,謝鈺在性事方面,是追求完美的,媽的!季真言在心里暗罵一聲。 謝鈺拉下他的手,將他的手腕握在掌心,銀光從他掌心溢出,然后慢慢滲進(jìn)季真言的皮膚里,舒爽的感覺就像盛夏的雨水澆在干涸的土地上,讓人通體舒暢。 “我記得,那天我被人打了,你也是這樣做的?!奔菊嫜钥粗枪猓冻雎?,溫和的光芒帶著無盡的祥和,讓人無法側(cè)目。 謝鈺點點頭,“要不是有我在,恐怕你就要骨折了,骨折可就彈不了鋼琴了?!?/br> “我又不在乎?!奔菊嫜钥粗约荷砩系奈呛蹪u漸消失,膚色恢復(fù)如初,肌rou的酸乏感也漸漸消退。 謝鈺眸子一暗,他知道季真言對音樂存著一種失望心理,不是厭惡音樂,是厭惡自身,厭惡不能把自己喜愛的的東西做到盡善盡美的自己。 “好了,都過去了,要是真骨折了,以后會留疤的?!敝x鈺只能換個方式安慰他。 季真言抬起眼簾,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探究的光芒,“我聽說,石韋因為吸毒被抓了,是你做的嗎?你跟蘇天翊認(rèn)識嗎?” 謝鈺點了點頭,“父母那輩有交情,我在中國生活的時候,小時候跟他一起玩過一段時間,算是朋友吧?!?/br> “那你跟我在一起這件事,你爸媽答應(yīng)了嗎?當(dāng)初在美國的時候,聽艾倫說,你爸想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女孩子啊。”季真言直勾勾的盯著謝鈺。 謝鈺松開他的手腕說:“我為了你,為了回國,挨了我爸的一頓打,再說了,他們知道我性格的,為了達(dá)到目的,什么都可以豁出去?!?/br> 季真言愣了一下,確實,謝鈺確實什么都能豁出去,并且不擇手段,比如說在美國找人綁架他的那次。 謝鈺俯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溫柔的說:“你不是告訴我,你爸有高血壓嗎?剛好我是神仙,有靈丹妙藥,怎么樣,你要是不要?” 季真言的眼睛瞬間大放異彩,對哦,他怎么忘了這茬,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謝鈺的手臂說:“走,我馬上帶你回家見我爸媽?!?/br> 倆人在家里把自己收拾干凈,季真言給他爸說了這件事,誰知他爸也很想見謝鈺,尤其是在聽說謝鈺是cv董事長之后,他想見識見識這個毛頭小子有什么能耐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 謝鈺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給季真言找衣服,等季真言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就直接換衣服。 他是真為回國這件事做足了準(zhǔn)備的,這個衣帽間不僅有那些女裝,他甚至還給季真言準(zhǔn)備衣服了。 現(xiàn)在入夏了,江城的溫度熱了起來,季真言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藍(lán)色牛仔褲,相貌研好,謝鈺穿著一件米白色的休閑襯衫站在他身邊,狼尾長發(fā)用一根小皮圈扎了起來,配上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俊臉,吸睛無數(shù)。 這兩套衣服都很居家,也很適合見長輩。 等倆人一下樓,就見樓下有一輛邁巴赫s680在等著,車前面站著的是很久未見的老管家喬雷。 季真言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喬雷也笑著說:“好久沒見到您了,和少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他還真是會順著謝鈺心意說話,直接說的謝鈺心花怒放,他看著季真言時,眼角蕩漾的笑意溫柔似水。 坐在車上時,謝鈺怕季真言無聊,便陪著他各種聊天,但季真言實在是累的不行,謝鈺只好把他抱在懷里哄他睡覺。 謝鈺送給季真言的這套房子在江城的市中心,季家的房子卻在郊區(qū),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比較安靜,好在現(xiàn)在是下午,沒有堵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季家了。 謝鈺把季真言叫醒,又把他睡的亂糟糟的頭發(fā)弄整齊,才帶著他一塊兒下車。 季偉東和童霜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了。 “爸媽,我回來了,這位是謝鈺?!奔菊嫜孕钠綒夂偷母麄兘榻B道。 “您好,伯父伯母?!敝x鈺笑著對季偉東伸出手。 季偉東威嚴(yán)的面孔上下打量了一下謝鈺,他笑的很大方,沒有見長輩的緊張和窘迫,倒是個有魄力的男人,季偉東也禮貌的伸出手跟他握了個手。 謝鈺一表人才,長相超凡脫俗,看的童霜在心里止不住的感慨,難怪她兒子在美國這么喜歡這個男孩子呢,就他這模樣這身段,恐怕這世界上都難找出幾個能跟他媲美的人。 “上次在您公司給您添麻煩了,我感到很抱歉,這是一點心意,請您務(wù)必收下?!敝x鈺對喬雷招了招手,喬雷和司機(jī)立馬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大堆禮物。 “你太客氣了,這些禮物太貴重了,還是收回去吧,心意我們領(lǐng)了?!奔緜|客氣的說。 “伯父,我是真的對上次那件事感到很抱歉,特地上門賠禮道歉的,您還是收下吧?!?/br> 倆人幾番客氣之下,終于是在童霜的一句:“進(jìn)家里說話吧,別在外面站著了,多累啊?!眰z人才停止了客套,一起進(jìn)了家門。 季家的別墅很大,但是并沒有顯得空蕩,里面的家具陳設(shè)干凈典雅,生活氣息十足,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季真言就坐在他旁邊。 他給謝鈺倒了杯水,看著冒著熱氣的茶盞,季真言感覺心里很奇怪,并沒有那種帶女朋友上門的緊張感,而是一種,只是帶普通朋友回家的感覺。 他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謝鈺拿著一盒包裝精致的藥丸遞到季偉東面前,說:“我聽真言說您有高血壓,這是我專程帶給您的藥,對治療這個病癥有奇效?!?/br> 季真言看著那盒銀白色的小藥丸,眼前一亮,這恐怕就是他說的靈丹妙藥了吧,他看向謝鈺,謝鈺回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他心里更加肯定了,連忙對季偉東說:“爸,你收下吧,這個藥很稀有的,都不對外出售。” 聞言,季偉東先是愣了一下,卻笑著對謝鈺說:“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我實在是用不到這么好的藥?!?/br> 看著他爸為難的神情,季真言心里酸澀不已,他知道他爸為什么拒絕,因為他和謝鈺復(fù)合這件事就是為了徹底把這段關(guān)系結(jié)束,他爸是怕接了這些禮,讓自己兒子到時候斷的不徹底,免得傳出去說季真言欠謝鈺的。 謝鈺還沒察覺出他們的心意,不管他怎么勸說,季偉東都不肯要,可能是對上次抓jian那件事心有余悸吧,季偉東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他,謝鈺只能這么想。 除了這盒靈丹妙藥和那些價值不菲的禮物,謝鈺更是給童霜帶了一條寶石項鏈,看著被鉆石環(huán)繞的藍(lán)鉆,季真言心下一沉,這是兩年前蘇富比拍賣會上的一條天價藍(lán)鉆,在未拍賣前,可謂有市無價,拍賣時更是被不知名收藏家買走,看來這個收藏家,就是米勒家族啊。 他這是為了困住季真言,下血本了。 季真言頭疼的難受,不過好在他父母倒是很清明,秉性著錢財乃身外之物,一心為兒子打算,這些東西說什么都不肯要,并且合理的給出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