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密室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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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占元的手指剛碰到鼻尖,羅樹林警覺地清醒過來。他臉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們這里還有消炎藥……止痛藥嗎?可不可以分給我用一點……傷口痛得我徹夜難眠。” 劉占元并不回答對方的問題,他愣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出門,徑直走到院子央,怒氣沖沖地叫道“陸軒,你小子馬過來!” 早已站在門口不遠處,等待命令的陸軒誠惶誠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湊到劉占元面前。 劉占元不由分說地揚起巴掌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 清脆的掌聲在天井里回蕩。 陸軒猛然退后兩步,筆直站立,臉色平靜地望著滿臉怒氣的劉占元。他知道對方這一巴掌因何而起,同時也看出司的心里有多著急。 劉占元怒不可遏地反問“昨晚我跟你交代了什么?” 陸軒立即脫口而出“找個醫(yī)生給那死老頭療傷。” 劉占元氣得咬牙切齒,他臉色陰冷地叫道“那你為什么過了這么久,還沒處理這件事情?” 陸軒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應道“站長,這事兒不能怪我,因為司令來電,他說未經(jīng)允許,不得擅自給二號目標進行治療?!?/br> 劉占元聞言,驚愕不已,惡劣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他極力撫平心的怒火,責罵道“你為什么不通知我?司令的電在哪?隱瞞情報該當何罪?” 陸軒昂首挺胸,他斬釘截鐵地答道“司令這次不發(fā)電,只打來無線電話?!?/br> 劉占元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胡說八道,司令從來不打電話。你分明是在說謊!” 陸軒委屈地說道“站長,你剛睡下之后,司令打來電話。他說不用叫你接聽,只讓我轉(zhuǎn)告你不準救治二號目標。再說你睡覺也不讓人打擾,我只能等你睡醒了,再告訴你也不遲?!?/br> 劉占元臉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滿含歉意地看了手下一眼,略帶懇求的語氣說道“你再不找人醫(yī)治,恐怕他都活不到明天。到時咱們拿一具死尸又有什么用?死人知道密碼本在哪里嗎?” 陸軒望了望羅樹林所在房間的門口,急忙解釋道“站長,司令還特別交代,二號目標會在臨死之前處理所有的要事。到時候,咱們能看見他露出的馬腳。如果他著急辦事,但又苦于沒有時間,很容易出錯。那時候,咱們還怕不知道密碼本的下落嗎?” 劉占元無言以對,他低頭不語,不禁陷入沉思。 忽然,身后的房門嘎吱響了幾聲。 羅樹林步履蹣跚地從那間灰暗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艱難地跨過門前的臺階,吃力地扶著門框,使勁地挪動搖搖欲墜的身體,瞇起那雙老花眼,望著陰霾密布的天空,然后轉(zhuǎn)身看著劉占元及其手下,有氣無力地問“小伙子,咱們今晚繼續(xù)住這里嗎?” 劉占元毫不猶豫地答道“不住!你別忘了,我是西北馬匪頭子,也是西北站長,不會寄人籬下,也不會長久地住在申城據(jù)點。這是我們軍統(tǒng)立下的不成規(guī)矩。” “哦,原來如此!其實仔細一想也有道理。畢竟縣官不如現(xiàn)管,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們的劉司令深知系統(tǒng)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的壞處。其實他心里誰都清楚?!?/br> 羅樹林大發(fā)感慨,他踉踉蹌蹌地穿過院子里的通道,徑直走向?qū)γ娌贿h處的一個房間。里面燈火通明,光影搖曳,人員稀少。 申城站長常遇春鬼鬼祟祟地蹲在墻角,地面燃燒的酒精燈架著一個已經(jīng)燒開的煙壺,壺里冒出一縷縷霧氣。他打算吸點鴉片煙,放松一下近段時間以來繃緊的神經(jīng)。 忽然,房門吱呀響了一聲。常遇春下意識地起身,他回頭一看,只見羅樹林那老家伙搖搖晃晃地推門而進。 常遇春十分警覺地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那把毛瑟手槍??墒羌毧粗?,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摸槍的動作顯得多此一舉,非??尚?。 因為那老家伙每走一步路都如履薄冰,一陣風都能把人吹倒。羅樹林進來以后不久,劉占元緊跟著尾隨而至。 看到不懷好意的西北站長突然出現(xiàn),常遇春才猛然想起擺在墻角的東西,為了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不良嗜好,他只好轉(zhuǎn)身擋住地的煙壺。 羅樹林好不容易挪到他面前,滿臉疲憊地叫道“常站長!” 常遇春沒好氣地應道“不管你想問什么,我都不能回答。因為這是面的命令,昨晚你也都看到了?!?/br> 羅樹林笑了笑,“你不說我也知道,都是那封急停電惹的禍?!?/br>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趕緊回去吧。還來找我干什么!” 常遇春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他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地的東西。 羅樹林并不為所動,他像一頭倔強地老牛站在對方的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回絕道“趕我走可以,可是你好歹讓我見一下自己的同志。” 常遇春大聲地呵斥“你的同志?這里根本沒有你的同黨?!?/br> 羅樹林不依不饒地叫道“你別跟我裝蒜了好嗎?你們偷襲地下黨申城站時,逮捕了一個幸存者。被抓之前,他曾經(jīng)發(fā)過一封電報。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里。你坦誠一點好嗎?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藏著掖著,有這個必要嗎?畢竟大家都是明白人!” 常遇春面對羅樹林連珠炮似地拷問,他始終無法集精神回答。因為劉占元像只準備下蛋的母雞,虎視眈眈地站在他旁邊來回踱步。 不一會兒,劉占元終于走到墻角,一眼看到地擺放的煙壺。他非常好地伸手蘸了一點壺嘴遺留的粉末,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非常厭惡地叫道“鴉片煙?這可是先生三令五申禁食的毒品?!?/br> 常遇春不再遮掩,他若無其事,一言不發(fā)地挪開身子。 羅樹林隨即懇求道“常站長,你大人有大量,給我個面子,讓看一眼。我知道你在申城這地方也挺不容易?!?/br> 劉占元輕輕地撣開指頭的粉末,隨口說道“讓他見一面也無妨,反正他自身都難保了,你不用擔心他會不會劫獄救人。” 常遇春呆立不動,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后默默地走到墻角一道暗門跟前,輕輕地旋動墻經(jīng)過掩飾的開關(guān)。 不一會兒,原本嚴嚴實實的墻壁洞開一扇門。里面一間陰暗潮濕的密室映入他們的眼簾,常遇春伸手開啟門后的電閘,室內(nèi)頓時亮如白晝。 常遇春在前帶路,劉占元夾在間,羅樹林緊跟其后,三人分別走進密室。只見一個由鐵柵欄圍成的牢籠里關(guān)押一個年男子,他待在那個狹仄的空間里,正在聚精會神地打著太極拳。 那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像模像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個囚犯。直到他聽見身后響起一個蒼白無力的聲音,才回過頭,非常驚訝地看著后面姍姍來遲的羅樹林。 htlbook5151316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