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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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怕boss不再需要他,后來怕boss手下沒有可用的刀,而所有彷徨都在真正將目光放在琴酒身?上時消散。 琴酒接了通電話,清水清安靜地看著那孩子?一邊低聲應(yīng)了兩句,一邊又?在隱晦地在余光中看了他一眼。 “是任務(wù)嗎?” 當琴酒掛斷電話,他主?動問。 琴酒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給了個回應(yīng),似乎并不想把?話題引到有關(guān)任務(wù)的方面。 清水清不清楚在這場夢里,正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琴酒,究竟是他憑空臆想出來的還是他記憶里的現(xiàn)?實中的那個琴酒的重?現(xiàn)?,又?或者二者都有。 但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琴酒的許多反應(yīng)和動作都是夢以外的世界里真實存在過的。 從前他也注意到了,所以這一切才會?在他的夢中上演,但他并不擅長思考,也從不去?深想,更何況是從一些隱秘的話語、行為甚至是眼神中分析深意,所以時常注意不到琴酒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情緒。 “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br> “好?!?/br> 琴酒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一直到真正轉(zhuǎn)身?離開都沒有再開過口。 清水清靜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那個還未有兩年后那么寬闊的背影即將走出病房時,終于忍不住出聲叫住對方:“琴酒?!?/br> 那聲呼喚的聲音其實并不大,但是琴酒的動作仍舊在一瞬間便停了下來,身?形微頓,轉(zhuǎn)身?問道:“怎么了?!?/br> 清水清站起來,視線那張棱角還沒有那么深刻的臉上滑過,最終落在了那雙碧綠色的眸子?上,認真道:“不要讓自己太辛苦?!?/br> 琴酒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平靜地審視了不遠處的那個銀發(fā)?青年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br> “你不知道!”他拔高音量反駁。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愣住。 “……對不起。” 清水清深呼吸,在那束愈發(fā)?不解的目光中重?復(fù)道:“對不起。” “你……”琴酒轉(zhuǎn)身?快步走回病房,他上下打量了那個面色蒼白?的病患片刻,似乎是想從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出什?么隱藏的東西,皺眉道:“你今天很不對勁?!?/br> 清水清微微抬頭,沉默地注視著那雙綠色的眼睛。 他突然思維發(fā)?散地想到,其實當初的那個少年時的黑澤陣早就已經(jīng)成長成了一個可靠的模樣,明明所有人都在發(fā)?生改變,明明并非沒有注意到,他卻固執(zhí)地把?對每一個人的印象固化在故事發(fā)?生的最初一刻。 但是這場鬧劇早就該謝幕了。 清水利明將這場大戲拉開帷幕,boss如?同救世主?般地降臨,日本威士忌試圖讓他找回人格,而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琴酒最終拉著他重?返人間。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把?琴酒看作為一個孩子?,但是他眼中的這個所謂的孩子?,其實兩三年前時的身?高就已經(jīng)遠超于他了,其實他們的關(guān)系早就不是單純的上下級。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那些變化,卻自顧自地固步自封,妄圖用自己的思維把?所有人的時間停留在他心目中的最美?好的時刻。 “發(fā)?生了什?么?”琴酒拔高的聲音扯回了他的思緒,那雙綠色的眸子?中已然醞釀起風暴,一字一頓地寒聲道:“說話?!?/br> 說話,說話啊,為什?么開不了口,難道有什?么是讓你至今都無法開口的嗎? 大腦內(nèi)的齒輪一節(jié)一節(jié)地轉(zhuǎn)動,大腦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消耗著能量,清水清努力地想著,我究竟是想對三年前的琴酒說什?么? 他想對琴酒說的、對那個為了他被迫快速成長的琴酒說的,不是已經(jīng)于事無補的歉意,也不是已經(jīng)毫無意義的叮囑,一定?還有什?么是他的潛意識里就想彌補和挽回卻又?已經(jīng)過遲了的—— “不要成為第二個我?!?/br> 琴酒一愣。 清水清展開手臂抱住那個在未來也一直追隨著他的年輕人,再次重?復(fù)道:“不要成為第二個清酒?!?/br> 已經(jīng)晚了,已經(jīng)于事無補了。 幾年后的琴酒早就已經(jīng)步了他的后塵,這是他的錯,他從訓練營帶走了琴酒,他明明是想看到屬于“清水清”的第二種?可能性,最終卻陰差陽錯地養(yǎng)出了第二個“清酒”。 他為了boss成為了大名?鼎鼎的清酒,幾年以后,黑澤陣為了他成為了組織內(nèi)令人畏懼的琴酒。 那只是一個短暫的擁抱,琴酒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還未等暖意蔓延至心口,年輕的行動組代理負責人風衣衣角攜著風,大步離開。 清水清對著已經(jīng)不見人影的敞開的門口站了許久。 清水清知道這只是一個開端,在不久后的將來,琴酒會?越來越忙,越來越不要命,也會?越來越像曾經(jīng)活躍在里世界的那個大名?鼎鼎的“清酒”。 這并不是個好兆頭,也完全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走向,但是三年前的他并沒能及時地對琴酒做出正確的引導,他當年甚至連這一句“不要讓自己太辛苦”都沒有說出口。 這場過于清醒的夢并沒有改變什?么。 今天陽光正好,卻始終無法延伸至他的腳下。 清水清盯著地板上的那抹光亮看了一會?兒,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涌上心頭,他不由自主?地猛地退后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