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干脆捅我一刀吧。”

    他說：“這個沒人說話的氛圍也太壓抑了?！?/br>
    洛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沒有工作。

    好在在徹底離開?世界樹范圍以后，四周的環(huán)境也變得逐漸熱鬧了起來。他們的周圍擠滿了身穿奇裝衣服的宇宙居民，長相膚色各不相同，甚至還有些像是石塊堆砌而成，屬于純粹的硅基生?物。

    塞爾溫作為出生?開?始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地球的土包子，此時?興奮地進開?始了一連串的自拍，直到手機電量堪憂，央求索爾幫忙給他充點電。

    雷霆之神用一小?道電弧迅速滿足了這個要求，三個人擠在空間碼頭上，無數(shù)的小?型飛艇在深空當中來來去去，據(jù)說收藏家在這片空域當中有一艘屬于自己的巡航艦隊，艦隊停泊的地方是一顆私人星球，星球當中的一切全部都是收藏家的藏品。

    在場的三人里，索爾雖然思維耿直但本質(zhì)是個社牛，洛基在與人打交道方面更?是從來沒落過下風，幾乎沒有塞爾溫發(fā)揮的機會，他們就在碼頭大廳當中打聽到了有關于收藏家的消息。

    “好消息是，他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艦隊的行跡?！?/br>
    索爾說：“但比較麻煩的地方在于，想要取得停泊許可，我們就必須要獲得收藏家的邀請函?！?/br>
    “或者拿出令他感覺有價值的東西來等價交換?！?/br>
    洛基補充道：“他幾乎不會賣出自己的藏品，極少數(shù)的情況下也都只是交換?！?/br>
    雖然有一個在塞爾溫看來十分?落俗的綽號，但收藏家本人其實算得上是這個宇宙當中最?古老的幾位古神。他的生?命長度比世界樹和九界本身還要漫長，迄今為止已?經(jīng)活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歲，壽命與時?間本身一道不朽。

    雖然同樣會被地球人稱之為神，但以索爾為代表的阿薩神誕生?時?間要遠遠晚于收藏家，以塞爾溫的角度更?是無法想象生?命時?長以億年為計數(shù)的生?物究竟會保持著?怎樣的精神狀態(tài)——根據(jù)埃爾梅羅二世的說法，僅僅五百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足夠讓一部分?地球人的精神扭曲靈魂崩潰了。

    他們思考著?自己可以用來交換的東西，一路走到空間碼頭買票的地方，索爾和塞爾溫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一分?錢也沒帶——這里顯然是不收美金的，一旦將空間范圍擴張到宇宙尺度，又?很難指望在無數(shù)文?明當中誕生?出一種宇宙通用貨幣一般的東西。

    雖然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文?明來對大家的金融體系進行管理，但這不代表宇宙當中缺乏一般等價物。

    洛基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掏出一張覆蓋著?特殊薄膜的卡片，滿意地收到了索爾和塞爾溫震驚的表情。

    “塞爾溫一直都生?活在地球上，出門不帶錢還說得過去，但為什?么會有活了幾千年的人都想不起來這個？”

    洛基笑瞇瞇地：“你自己想辦法上車吧。”

    索爾：？？

    別?啊。

    他平時?出門還真很少考慮這種錢不夠的問題——作為阿薩神當中最?受尊崇的幾人之一，奧丁從未在物質(zhì)層面上短缺過他的兩個孩子，而普通民眾當中，也多得是人愿意為他們天命中的新王行個方便。

    比如先取貨后付款。

    ……但這里是更?遙遠的宇宙。

    阿斯加德的王權(quán)威嚴在這里顯得不那么好用。

    雖然也可以將支票寄回去，但阿薩神族的王子出門欠賬實在是件很丟人的事。欣賞了一會兒?索爾的窘迫之后，大概是總算想起來“阿斯加德的王子丟臉自己也要跟著?丟一半”，洛基帶著?紆尊降貴的態(tài)度幫三人付了車票。

    “那里面裝著?什?么？”

    塞爾溫看像他手里的那張卡片。

    “將魔素擬作量子的空間魔力占有值[1]……是最?常見?的魔術燃料之一?！?/br>
    洛基說：“你不知道嗎？中庭其實也有很多魔術師在用，在地球語言里把這種東西叫qp（quantum piece）。”

    好像聽說過，但印象不深……塞爾溫回憶了一下，埃爾梅羅二世和自己做交易的時?候一般都直接使?用美金結(jié)算，或許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也有著?更?特殊的貨幣貿(mào)易體系。

    “畢竟米德加德是純粹的科技式文?明，但在宇宙當中，能與魔力親和的物種其實并不罕見?，所?有能夠流通和良好承載魔力的材料在這里基本上都能當做等價物使?用，而越是純粹，就越通用。”

    塞爾溫斯懂非懂地點頭。

    后來他還找機會和埃爾梅羅二世在游戲里討論了一下有關于星際間貨幣規(guī)則的話題，對方舉了個很簡單的例子——雖然人類文?明如今已?經(jīng)在逐步嘗試擺脫對化石能源的依賴，但石油價格仍舊是錨定世界各地經(jīng)濟的一個顯著標桿，qp在宇宙當中所?起到的作用應該也會類似。

    畢竟能夠活用魔力和真以太的民族，也一定會將這種基礎能源視作是重要的價格錨定物，就像是古代的地球人用糧食和布匹來進行交易一樣。

    而現(xiàn)?在，他們成功支付了足夠登船的qp，踏上了前往收藏家私人星球的旅途。

    塞爾溫不知道洛基的手頭有多闊綽，但他們?nèi)巳缃窆蚕硪粋€很開?敞的船艙。索爾去儲物柜里熟練地翻找有沒有免費提供的當?shù)鼐?，塞爾溫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問：“當時?你是不是想問那三位女神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