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程熊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用力瞇起來，似乎要讓阿卓把這種話吞回去，“你確定？崔崖木說的？”

    只有崔崖木是剛從國內(nèi)出來的，他一上任就給她烏鴉嘴嗎！

    阿卓心里也急，他懂程熊藺很難這么快接受現(xiàn)實，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給她聽，該怎么判斷，該相信還是質(zhì)疑，只有程熊藺自己能決定：“是他說的。但m國的網(wǎng)絡(luò)查不到程家的最新動態(tài)是事實，有人在隔絕我們的信息源?！?/br>
    說話間，阿卓越發(fā)覺得他百分百相信程家出事了：“而且我們剛剛收到了一份文件，國內(nèi)送來的。大小姐，你還是趕緊回來看看?！?/br>
    阿卓在旁邊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打著電話，崔崖木則靜靜低著頭在旁邊繼續(xù)他的工作，偶爾瞥向那個還未開封的文件袋，他有預(yù)感，這個東西很重要。

    恐怕，程熊藺這個假期真的不能過了。

    果斷地掛了電話，程熊藺眼睛望著虛空腦子一瞬間變成了空白。

    常鳶沒聽到電話那邊阿卓說什么，但見程熊藺臉色變換不定，也跟著緊張起來。

    “藺藺？”常鳶推了推她。

    程熊藺像觸電一般彈開了一瞬，茫然地看向關(guān)心著她的常鳶，眼眶干澀，心臟亂跳個不停，她只能借著緊抱住常鳶的姿勢把心臟壓?。骸俺ｘS，我剛剛真的接了個電話嗎？”

    “嗯，阿卓說什么了？”常鳶不明所以地點頭，給明顯受了打擊得程熊藺鼓勁，“有什么壞消息嗎？不怕不怕，我們能應(yīng)對的?！?/br>
    程熊藺渾身開始有些細微的顫抖了，常鳶見請'加'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狀只能把她抱得更緊，耳邊聽到程熊藺的聲音微微變調(diào)：“阿卓說，我家出事了。你說好不好笑？”

    程家出事了？

    常鳶抱住程熊藺的雙手僵硬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程熊藺從她懷里爬起來，抓住常鳶的領(lǐng)口，眼睛泛紅地笑著質(zhì)問：“常鳶，你說好不好笑？你說?。磕銥槭裁床徽f話？”

    程熊藺看著常鳶的眼睛，張揚著一張笑臉問她：“你是不是也不相信？這太荒謬了不是嗎？”

    常鳶僵硬地點了點頭，她下意識地想去給宋琿打個電話，但想到程熊藺不喜自己和宋琿聯(lián)系，忙又縮回手。

    她現(xiàn)在腦子一團漿糊，之前的風(fēng)花雪月跑了個干干凈凈。

    程家出事了？是常家人干的嗎？

    怎么辦，她是常家人，現(xiàn)在改名來得及嗎？

    ***

    整整一夜，兩人睡在了一處，卻沒有任何旖旎，各自有各自的不安和惶恐，常鳶能感覺到程熊藺一直強撐著，只要她沒親眼看到情況，她現(xiàn)在就不會哭，不會崩潰。

    等到天稍微清亮一點，程熊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起床，常鳶則坐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她。

    她不敢說話，怕以后打臉。

    如果程家真的出事了，如果真的是常家人干的，如果程熊藺知道自己是常家人，她會怎么選擇？

    以前不跟程熊藺說常家的事，是為了保護程熊藺。

    可現(xiàn)在如果還不跟程熊藺說常家的事，恐怕自己連投案自首的機會都沒了。

    常鳶試圖開誠布公地跟她講，但是看到程熊藺眼底下的淡淡青黑，她又把話咽了回去，一切都沒有定數(shù)，她存著一點點僥幸。

    但是當(dāng)她背對著程熊藺查了宋琿給她發(fā)的郵件的時候，她這才發(fā)現(xiàn)，每隔一段時間宋琿就有給她發(fā)一封郵件說明國內(nèi)的情況，但是一個月前，郵件斷了，而之前的郵件也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宋琿那邊應(yīng)該也出事了。

    常鳶現(xiàn)在整個人就像站在空中鋼索上，眼睜睜看著程熊藺馬上要溺死了，她卻動彈不得。

    心事重重的常鳶只能跟著程熊藺的步調(diào)走。

    在程熊儒面前，程熊藺沒有露出什么端倪，照樣說說笑笑地安排了弟弟和三個同學(xué)的假期，借口公司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囑咐好其他人照顧好他們，自己就帶著常鳶匆匆離開。

    當(dāng)著常鳶、崔崖木和阿卓的面，程熊藺小心地打開了那個文件袋的封口，剛要把里面的文件抽出來，常鳶伸出手按住了程熊藺的動作，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