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為難
第一百九十六章為難 ??吮壬角疖姞I里最高大的一幢原木屋里,一個肩章上有三個銀白色彎月的上校正拍著桌子破口大罵“……你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給踢了?明知他們之間有恩怨,這個菲特尼還放話說要教訓那個克洛德的,你還把他們分在一個小隊!你這是存心給軍團添堵找麻煩是不是?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準備怎么給軍團一個交代?說!” 挨罵的是軍法官斯德里中尉,讓菲特尼士官長擔任克洛德這個新兵小隊的臨時小隊長就是他做的手腳,當然也其中也少不了菲特尼士官長自己的努力。只是誰也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變成這樣,鬧得全軍團人盡皆知。 “卑卑職也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卑卑職只是覺得這個克克洛德太桀驁不訓,難以管教,剛入營就把六個老兵給打傷送進了治療所。所所以卑職擔心一般的老兵沒辦法管得住他,才才想把這個菲特尼給調派過去,給他一點教訓,以免他目中無人,在軍營里橫行霸道……”斯德里中尉蒼白著臉為自己辯解。 “你這個軍法官到底是怎么當?shù)?,你都不看檔案的嗎!”憤怒的上校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在了斯德里中尉的身上,水杯里的茶水濺濕了他身上的軍服。 上校拍打著桌子“這個克洛德是費利多斯子爵推薦來的人選,他是我們的老團長,軍團功勛卓著的前輩,很難得的給我們寫了封推薦信,推薦這個克洛德,認為他是個可造之材。另外負責新兵訓練的摩斯特少尉在檔案中給這個克洛德的評價很高,四百多個新兵他只打了十七個優(yōu)異,克洛德排名第一…… 還有那起食堂斗毆事件,起因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是那幾個老兵率先挑釁,才導致他們都進了治療所。軍團方面為了平衡才各打三十大板,并不表示這個克洛德難以管教。這次訓練報復事件發(fā)生后的調查中,那些同宿營帳篷的隊員都表示了對克洛德的好感,認為他是個值得信賴的同伴。 斯德里中尉,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這個克洛德有這么深的偏見,以至忽視了他這幾個月在新兵集訓和士官培訓中的優(yōu)秀表現(xiàn)。身為軍法官,你應該站在公正公平的立場上對待每一個入伍的士兵,而不是去刻意刁難。你先停職吧,做為軍法官你并不適合這個職位,等軍團的通知下來看看把你分派到哪里……” “是,門托克上校,我服從你的命令?!彼沟吕镏形玖⒄卮?。 “你先出去?!遍T托克上校沒給斯德里中尉好臉色看。 “遵命?!彼沟吕镏形九Φ耐ζ鹦?,敬了個禮,轉身往外走去,只是他的步伐有些踉蹌,顯露出他內心的慌張。 屋子里還站立著一排木偶似的尉級軍官,克洛德認識的邁克斯上尉,摩斯特少尉,吉爾普少尉都在其中,只是他們剛才在門托克上校大發(fā)雷霆之怒時都沒有出聲和動作,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堵合格的背景墻,以免上校的怒火轉移目標,發(fā)泄到自己的身上。 門托克上校疲憊的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放著的兩封信,看了看上面的標簽,苦笑著搖搖頭“我們的老團長給我們找了個大麻煩啊!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到把瑪麗雅男爵夫人的弟子給推薦到我們軍團來當兵的。既然是藥劑學弟子,那就等兩年考上初級藥劑師后再入伍不是更好嗎,現(xiàn)在就算成為士官長,也依然要上戰(zhàn)場的,萬一沒了老團長該怎么向瑪麗雅男爵夫人交代……” 桌上還有一疊信,這些信的收件人都是同一個名字,克洛德菲爾德。被門托克上校挑出來的這兩封信也是寄給克洛德的,和那疊信不同的是,這兩封信的信封上有著金色的薔薇花和荊棘花紋徽章,這表示信封的擁有者具有王室貴族的身份,再一看下面發(fā)信的地址,諾曼里男爵府邸,就知道是誰寄來的信件。 如果不是瑪麗雅夫人寄來的這兩封信,那么一起發(fā)生在士官培訓中的訓練致傷事件可能還不會驚動整個軍團,門托克上校也不會臨危受命前來處理這起事件了。 “上校,這個克洛德入伍的時候并沒有在檔案上寫清楚他是瑪麗雅男爵夫人的藥劑學弟子,我們并不知情……”吉爾普少尉上前一步。 “就是不知情所以我們才難以處理啊?!遍T托克上校嘆了一口氣“如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那么這個士官培訓結束后我們可以假裝都不知道這件事,以后上了戰(zhàn)場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好不好運,和我們沒什么關系。可現(xiàn)在卻在培訓中出了這樣的事故,這就全變成了我們的責任,該死的斯德里,他是腦袋進水了不是,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這是把我們給架到了火上啊!” 見滿屋子的尉級軍官一臉的惘然,門托克上??嘈χ玖似饋怼澳銈儜撔睦锒记宄瑧?zhàn)爭的爆發(fā)不會再超過半年,很有可能在今年六月份我們王國就要向反奧同盟五國宣戰(zhàn),到時我們就要向納瑟里王國和西丁斯公國發(fā)起進攻。第一批參加進攻的軍團是我們藍羽軍團,紅龍軍團和獅鷲軍團,問題是現(xiàn)在陸軍部還沒拿定主意,到底是兩路合擊還是集中兵力先橫掃一路,另一路先防御再反擊。 如果兩路合擊,那么我們藍羽軍團是單獨出擊還是與哪個軍團合為一路,這其中還有個誰主誰副的問題。如果先攻擊一路,那么我們藍羽軍團會不會被安排留下防御。我們的軍團長目前在王都正跟陸軍部的人商量,希望我們軍團要么單獨出擊,要么成為合擊一路的主導者,絕不能留下防御和成為別的軍團的副手。據(jù)說紅龍軍團和獅鷲軍團的軍團長也同樣去了陸軍部,我這么說的意思你們都明白了嗎?” 當然都明白了,屋子里的尉級軍官眼里都閃射出精光,戰(zhàn)爭爆發(fā),只要運氣不差,那么軍功榮耀這些就是唾手可得,沒有一個軍官不喜歡戰(zhàn)爭的,那是他們上升的階梯。尤其是這二十多年藍羽軍團只在邊境發(fā)生了幾次小規(guī)模的沖突,或者是鎮(zhèn)壓暴亂的民眾,并沒有參戰(zhàn)的好機會?,F(xiàn)在戰(zhàn)爭腳步臨近,誰不希望自己能獲得戰(zhàn)功將來飛黃騰達。 至于軍團長去王都和陸軍部的人商量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和奧維拉斯王國邊境相連的兩個國家,納瑟里王國和西丁斯公國早已經(jīng)在邊界的戰(zhàn)略要害之地修建了各種防御設施,就如同一個螃蟹一樣,外面是堅硬的殼,得把殼給掀開才能吃到里面美味鮮嫩的蟹rou。 如果不能成為一路攻擊的主導者,那么藍羽軍團肯定會被派遣去進攻那些防御設施,不是說攻打不下來,只是那樣一來傷亡肯定慘重。最怕的事情就是付出了極大的傷亡和犧牲打開了那堅硬的殼,結果后勁無力,只能退下來休整,把勝利的成果讓給別的軍團…… “可是,門托克上校,這和處理克洛德這起事件有什么關系?”邁克斯上尉問道。 “當然有關系,”門托克上校嘆了口氣“他的藥劑學老師是瑪麗雅男爵夫人,而瑪麗雅男爵夫人是我們的陛下很親信的meimei,她出入宮廷,與王后幾個王子都如同一家人,在陛下的心中她說句話有很大的分量。如果克洛德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我們軍團入伍接受培訓成為一個士官,那么什么問題都沒有,將來上了戰(zhàn)場能否立下功勛要看他自己的表現(xiàn),就算戰(zhàn)死沙場那瑪麗雅男爵夫人也沒話可說。 可現(xiàn)在他剛剛入伍接受訓練就受了兩次傷,第一次我們可以推說不知情,這是突發(fā)事件,是因為老兵挑釁他進行反擊,雙方都受了傷進了治療所,我們的處罰是雙方都有錯,傷好后都關了三天的禁閉,這可以說的過去。 可現(xiàn)在該死的斯德里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搞糟了,他故意將那個菲特尼調過去當克洛德的小隊長,給了他報復克洛德的機會?,F(xiàn)在好了,克洛德起碼得在病床上躺兩三個月才能康復,這事讓瑪麗雅男爵夫人知道她會怎么想? 她會不會認為是我們軍團在故意刁難她的弟子,尤其是克洛德在新兵集訓獲得如此優(yōu)異的成績和評價后,他在培訓中被人針對進行報復導致再次受傷進了治療所,這就成了我們軍團的責任了……” “我聽說瑪麗雅男爵夫人一向不喜歡插手這些軍國大事,也不喜歡幫人謀職,很多人想通過她向陛下進言,結果都被她拒之門外……”邁克斯上尉說。 門托克上校長嘆“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能得罪她。我們不期望她為我們藍羽軍團說話,只希望她不要壞了我們的謀劃。你想想,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弟子,克洛德在訓練中被人報復而受傷,那么她只要在陛下面前說幾句我們藍羽軍團的壞話,我敢肯定我們藍羽軍團就無法取得一路攻擊的主導權,甚至會被安排留守成為防御部隊。 這就是我剛才對斯德里中尉發(fā)火的原因,他這個人一向以他的貴族身世而自傲,看不起那些平民身份的士兵。佩倫特醫(yī)師對我說過,就因為在調查食堂斗毆事件時克洛德拒絕了他的指責,頂了他幾句,他就一直懷恨在心。所以這次才做手腳把那個菲特尼調到克洛德那個小隊當隊長,以至現(xiàn)在搞得我們如此被動為難。 第一次,也就是那個食堂斗毆事件克洛德并沒寫信告訴瑪麗雅夫人,他只是在信中說了他結束了新兵集訓,接下來就是士官培訓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問候的話。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瑪麗雅男爵夫人卻接連寫了兩封信過來。第一封信上說,她將克洛德的meimei,一個叫安吉莉娜的十五歲的小女孩收為了自己的弟子,并認為克洛德的meimei擁有比克洛德更高的天賦,她還想把克洛德的meimei帶到王都放在自己身邊悉心培養(yǎng),只是被小女孩以照顧母親和弟弟的理由給拒絕了。 第二封信寫的內容讓我們有些驚訝,根據(jù)我們的調查,這個克洛德在白鹿城協(xié)助瑪麗雅男爵夫人的管家成立了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與負責建設海軍基地的主管維尼斯克子爵達成協(xié)議,將他們公司開發(fā)興建的一個社區(qū)整體打包出售給了海軍部,為瑪麗雅男爵夫人賺取了一筆巨大的財富。所以瑪麗雅男爵夫人非常的看重他,甚至在第二封來信上與他商討公司未來的發(fā)展前景。 如果這個克洛德將他這次在訓練中遭受報復導致受傷的經(jīng)歷告訴瑪麗雅男爵夫人的話,我想瑪麗雅夫人肯定會替他出頭。如果我們的軍團長知道他的籌謀就敗在這里,導致我們藍羽軍團無法獨擋一面甚至被安排留守或者是成為別的軍團副手的話,我相信他肯定會把斯德里中尉給生吞活咽下去,還是不加調料的那種。所以,先生們,你們現(xiàn)在想想,該怎么處置這件事情來安撫這個克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