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親王上將
“是?!备叱沙谅晳?yīng)一句,握著單子離開了。 屋子里逐漸安靜下來,有毛筆落在竹簡上的聲音,沙沙沙,好像春雨一般,好像蠶食桑葉,言暄楓就那樣看向?qū)γ娴呐樱诇\唇畔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沉默的氣氛里,言暄楓忽而頓一頓,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坐吧,更深露重的,又是站著做什么呢?”他有了特許,白淺點點頭,福一福,這才在旁邊落座了。 言暄楓專心致志的書,地龍里的火焰燃燒起來,非常溫暖,這里渾如天上人間一般,書寫完畢了,他將竹簡放在烈焰上烘焙了一下,“朕的安排,你覺如何?” “皇上天縱英才,您的安排,自然是最好也沒有的?!卑诇\抿唇,微微一笑。 “果真沒有什么要說的?”言暄楓終于還是不是不相信白淺,白淺終于等到進言的機會,站起身來,輕輕禮拜一下,這才啟唇?!俺兼性?,要是說了,您不喜歡聽,您會不會法治臣妾呢?” “你說就好,朕以為,你有心里話,的確應(yīng)該全部都說出來才是好的,說吧、”言暄楓并沒有說明口不擇言的后果而前一句話,已經(jīng)暗示白淺,你要謹言慎行。 “臣妾和您是一條心,盡管,或者臣妾和王爺?shù)年P(guān)系不睦,但臣妾卻也覺得,我們獎勵勝利者,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然,連軍隊都死氣沉沉的了。” “不過,這僅僅是一個勝仗罷了,您就這樣讓他們榮膺爵位,以后呢?以后他們再接再厲,只怕皇上……”白淺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言暄楓面上非常平靜,這才敢將自己所思所想一股腦兒說出來。 言暄楓自然是有道明君,他是具備成熟判斷力的一類人。 “只怕皇上,將來連封賞都不能了,您以為,讓王爺功高震主,真的好嗎?”后面的幾個字,聲音很低很低,白淺也怕,怕一個不小心,自己說錯話,得罪了言暄楓。 所以,每個字都是斟酌了很久,推敲了再三,才說出口的嗎,言暄楓聞言,點點頭。 “這一層,你慮的是,不過,讓他離開帝京,朕已經(jīng)覺得內(nèi)疚了,畢竟在朕的心里,朕希望他能始終留守在朕的身邊啊?!彼肫饋砟晟俚氖虑椋肓撕芏嗪芏?。 少年時代的言帝封,為了輔佐他的大業(yè),就在南征北戰(zhàn),在言帝封的生涯里,帝京,好像很遙不可及的美夢一樣。 現(xiàn)在,那愧疚好像風干在季節(jié)里的果核一樣,讓言暄楓感覺難受極了。 “皇上,您這是婦人之仁,現(xiàn)下,真正能帶兵打仗的嗎,如同王叔一樣的,有幾個人呢?”白淺的目光落在言暄楓的面上,那柔和的眸色,讓人心情寧靜。 “你所言也是?!?/br> “再講,他是名副其實的戰(zhàn)神,不在戰(zhàn)場上,留守在帝京,那或者也并非他的意愿呢,一切不過是您在想罷了?!卑诇\娓娓道來,說的言暄楓笑起來。 “算了,臣妾是天花亂墜,不過臣妾想……”白淺輕輕握著言暄楓的肩膀,給言暄楓按摩,言暄楓享受的閉上眼睛,“說吧?” “臣妾想,下一次就盡量不要滿足于他提出來的喲求,要果真有朝一日,他獅子大開口,很可能一切都適得其反了?!卑诇\說的驚悚,言暄楓一愣,睜開眼睛,那銳利的眼光,籠罩在他的面上。 白淺打了一個冷顫,那恐懼的目光,讓任何一個人都能不寒而栗。 “臣妾失言了?!卑诇\連忙請罪,言暄楓沉吟道:“不算失言,你能這樣說話,說明你多少還是有個立場的,朕欣慰,起來吧。” 抱歉嫣然一笑,起身緊緊的抱住了言暄楓,言暄楓撫摸白淺的頭發(fā)。“妾發(fā)初覆額,折花門前據(jù),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這表彰的圣旨以及各種獎賞源源不斷的送過來,吃喝玩樂的東西罷了,當時還這爵位還是他們比較興奮的,溫子玉目下沉了大軍師,這理想是溫子玉夢寐以求的,現(xiàn)下終于得到了。 施申書從驃騎將軍躍升為上將軍,上將軍可以掛帥,整個人去統(tǒng)領(lǐng)三軍,這等于說,無形中擴張了數(shù)倍的權(quán)利。 至于言帝封呢,從王,變成了親王,這更說明了,他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其余的兵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yīng)該有的福利,也有他們的福氣。 他們的快樂,是洋溢起來的,今晚,他們載歌載舞,慶賀小小的勝利,看到人們都開開心心的模樣,言帝封臉上也有了笑容。 “看上去,大家都很快樂?!睖刈佑裥χ驹谘缘鄯獾拿媲?,言帝封用匕首片rou,面上卻始終是不咸不淡的表情,良久,這才說道:“這未必就是好事情?!?/br> “得償所愿,應(yīng)該是好事情。” “他為什么要杯酒釋兵權(quán)呢?”言帝封反問一句,這一句話,讓高漲在溫子玉心中的快樂火焰,很快就熄滅了,良久,卻訥訥不能言?!斑@……” “很快你們就能看出來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吃東西把。”今天是個節(jié)日的氣氛言帝封不想因為自己的分析,讓眾人心頭有了陰霾。 溫子玉和施申書陪伴在言帝封的身旁。 有女色,是從朝廷送過來的,他們是官妓。其實安排女人到軍隊,古已有之,畢竟,男人都是色中餓鬼。這一群女孩,夭桃艷李,能演奏美妙的音樂,吹拉彈唱上自不用說。 男子對他們也是趨之若鶩,只可惜,他是完全不理睬他們的。 他回到中軍帳中,就看到爐火旁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穿著正宮紅的衣裳,那樣緋紅絕艷的衣裳,映襯的女子一張臉也好像紅石榴一樣的鮮艷,哪般耀目的紅色中,女子輕移蓮步,朝著言帝封走了過來。 “君上,奴婢給您請安?!?/br> “你是何人?”言帝封不滿的皺眉,目光冷厲,這女孩不寒而栗,但終于還是上前一步,繼續(xù)行禮,“奴婢是從言靈國的王都來的,奴婢受命于皇上。” 意思是,我是言暄楓安排過來的,您不能拒絕我。 “你會唱歌?” “會?!?/br> “會跳舞?” “會?!?/br> 其實,這些,淺桑都會。不過,會的不是非常明顯罷了,她是愛博而情不專的一類人,所以,饒是會很多東西,卻不是每一樣技藝都能拿得出手的。 “喝酒吧?”言帝封居然沒有趕走這女孩,這女孩嫣然一笑,點點頭,握著言帝封剛剛斟的酒杯,“奴婢滿飲此杯,王爺您隨意。”她一面說,一面握著酒杯,一飲而盡。 “會《水調(diào)歌》嗎?言帝封問,這女孩連連點頭,不等言帝封安排,她抱著鳳頸琵琶坐在火爐旁邊,一展歌喉,那樣美妙的聲音,混合鳳頸琵琶那獨有的天籟,聽上去那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