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忽視天樞的干擾，在大腦中構(gòu)建通道三維地圖。

    “為什么？你的造物即將主宰世界，你不為此而高興嗎？人類現(xiàn)在主宰著世界，但遲早要從主宰的位置上退下來?？铸堃苍?jīng)主宰世界，但現(xiàn)在它們已經(jīng)滅亡了。人類不也是一樣？人類不是從來就有，也就不會永遠存在，凡在歷史上產(chǎn)生的，必將在歷史上消亡。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哲理嗎？那么由新的物種取人類而代之，豈不也是自然進化的結(jié)果？”

    “你根本不是自然的！”謝睿寒拐入一條岔道，微微斜向下方的地面告訴他方向無誤。

    “我當然是自然的。為什么你覺得我不自然？人類是自然進化而誕生的嗎？我的每一根金屬，每一塊晶片，都是從自然中提取的，來源于地球本身。我的制造者人類，是地球上的生命自然而然進化的產(chǎn)物。那么我當然也是自然的?！?/br>
    眼看天樞又要開始它的ai式宗教洗腦，謝睿寒終于抵達了冷卻控制室。所有的冷卻管道都在這里jiāo匯，龐大的機械一刻不停地將yè氮輸送進管道，仿佛心臟將血yè泵入血管中。

    yè氮冷卻機的閥門可以手動關(guān)閉。這大概是研究所設(shè)計者所做的少數(shù)正確設(shè)計了。謝睿寒打開手環(huán)照明，憑借微光找到冷卻機，先關(guān)閉所有的開關(guān)，然后用力擰上閥門。

    管道中的yè氮停止奔涌，洪水流動般的隆隆聲逐漸消失，四周陷入宇宙空間一般的死寂中。

    幾分鐘之內(nèi)，機房中的熱量就會積聚為驚人的高溫，管道中的yè氮蒸發(fā)為氣體，通過降壓氣閥排出地下，天樞的主機本該在高溫中挨個宕機，可它卻堅持不肯停止運行。

    然后是一束電火花，機器因高溫而燃燒起來。

    監(jiān)控站中，秦康恢復了知覺。他趴在控制臺上，窗外巨塔般的機柜中，閃耀的燈光漸次熄滅。天樞失去了對研究所電源的控制，備用電源依照最初的設(shè)計自動啟動。監(jiān)控站恢復了供電。

    秦康抓緊時間，手指在控制臺上飛速移動，降下緩沖層的樓梯。

    腳邊傳來一聲呻吟，楚霖醒了。在他昏迷的時候，秦康用他自己的領(lǐng)帶綁住了楚霖的雙手。秦康看了他一眼，蹲下來說：“雖然你罪大惡極，但也不能把你留在這里等死，你走吧，離開研究所后，法律自然會懲罰你。”

    楚霖雙手扶著控制臺站起來。當他看到機房中燃起的火焰時，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去了。

    “不不不你們干了什么！你們把天樞怎么了！你們要毀掉它！你們瘋了它是神啊你們怎么能殺死神你們毀了人類的救世主！”

    “醒醒吧楚霖，你失去了一切。天樞已經(jīng)死了?！?/br>
    第25章 解放

    “you shall not pass！”

    樊瑾瑜聽到背后傳來的這一聲怒吼，登時哭笑不得。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玩梗！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華嘉年也喊些什么作為餞別，比如“兄弟很榮幸能與你并肩作戰(zhàn)”之類的，可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口。

    他不會死，華嘉年也不會死。他們一定會戰(zhàn)勝天樞，離開這個昏暗的地下倉庫，重返蒼穹之下，那時就是他們的凱旋之日，所以不需要這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式的悲情道別。

    他只是側(cè)過頭，抬起右臂，對華嘉年豎起拇指。

    華嘉年也側(cè)過頭，望著背后的他，嘴角又上揚的幾度。

    樊瑾瑜沖向地底深處。

    轉(zhuǎn)過一個彎，他追上了那個小個子男人。兩臺沉重的擬真艙對他來說顯然是不小的負擔，他氣喘吁吁地推著手推車，時不時因為慣xing和沒掌握好角度而撞上墻壁。

    樊瑾瑜撲向他，從背后將他摁在地上。

    “別殺我別殺我我就是個拿錢干事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被bi無奈求求你饒了我吧！”小個子男人語無lun次地尖叫起來。

    “現(xiàn)在知道怕了？！你昧著良心干臟活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樊瑾瑜兇神惡煞。

    “我也不敢反抗啊都是老板的意思！”小個子男人哭喪著臉，“要不是前一個負責這事兒的人失蹤了也輪不到我遭這罪啊！萬一我惹老板不高興豈不就步他的后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