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似幻，是假亦真，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莊公曉夢！”

    汝南莊的客房內(nèi)，蕭灼看著院內(nèi)的程咬金終于熬不住，在院子里昏昏睡去以后，趕緊催動靈力延伸到院中。莊公曉夢之術(shù)來源于道家?guī)熥媲f周夢蝶的典故，施術(shù)者可以在別人的夢境內(nèi)，創(chuàng)造出想讓中術(shù)者看到的景象，而中術(shù)者在夢境中的行為，也會在現(xiàn)實中真是的展現(xiàn)出來。所以，在蕭灼答應(yīng)尤俊達(dá)教程咬金斧法時，就叮囑過尤俊達(dá)在他傳授斧法期間，程咬金所在的空間內(nèi)絕不能有人！不過這術(shù)法也有限制，那就是必須被施術(shù)者主動睡著，而且由于是夢境，還很容易被驚醒。

    至于尤俊達(dá)為什么要他教授程咬金斧法，他也不便多問，畢竟他也是有求于人，兩者有來有往，各取所需，他現(xiàn)在和尤俊達(dá)最多也就算是泛泛之交，而且對方還因為他的身份在提防著他，就算問了，尤俊達(dá)也未必如實相告。而程咬金學(xué)會斧法以后用來做什么，他也管不著，傷人劫道、逞強(qiáng)斗勇，亦或是守護(hù)一方、打抱不平，總之無論做什么，都肯定會傷人。不過那也沒關(guān)系，有道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世事皆有因果，還沒聽說過有人被持刀殺害以后，不怨恨兇手，反而去找鑄刀工匠討公道的。

    “第一式，泰山壓頂！”

    夢境內(nèi)，蕭灼為防止程咬金醒來以后記起夢中之事不讓他離開，故意化作了他師父太白真人的樣子，將天罡斧第一式使了出來。而他手中的斧子雖然是憑空幻化出來的，但蕭灼為了能讓程咬金記住威力，就在夢里制造出了一股磅礴的氣勢。板斧當(dāng)頭劈向程咬金，由于是在夢里，加上蕭灼有意為之，板斧并沒有任何停頓，而是一斧子從程咬金頭頂劈到腳下，嚇得院子里睡著的程咬金也跟著一哆嗦。

    “第二式，狂龍?zhí)轿玻　眲偱甑谝桓?，蕭灼拉回斧身，又以斧柄末端直接洞穿程咬金的嘴巴?/br>
    “第三式，平山破浪！”上一式剛用完，蕭灼右手一扭斧身，板斧又橫著直劈程咬金腦袋。斧身自程咬金左耳處劈入，右耳處劈出，程咬金的腦袋霎時被劈成兩半。

    “第四式，回風(fēng)落葉！”上一式劈出的斧子剛剛離開程咬金腦袋一尺左右，又被蕭灼強(qiáng)行拉回，斧子的副刃又倒回劈了回去，不單如此，斧子從程咬金腦袋劃出后，又被蕭灼掄出一個大圓，以正刃再次劈向程咬金右耳，兩次攻擊充分的把這一式展現(xiàn)了出來。

    “第五式，力抗山河！”

    “第六式，靈蛇吐信！”

    三十六式天罡斧蕭灼一一演示完，便開口問程咬金“程咬金，你記住了幾式？”

    誰知程咬金左思右想，竟然回答了一句“老神仙，俺一招都沒記??！”蕭灼聽了差點(diǎn)沒把胡子給氣歪了，合著自己折騰了這么久白忙活?。≌?dāng)他頭疼之際，程咬金卻又說道“老神仙，你那個怎么耍的，俺老程倒是記住了，就是你那些招的名字，太難記了?。“忱铣淌谴秩?，記不得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噢？”這一點(diǎn)但是出乎蕭灼的意料，不過蕭灼再一想也就釋然了。依照尤俊達(dá)之前的說法，程咬金本來就是大字不識一個，因為販賣私鹽才被抓捕入獄，現(xiàn)在因為當(dāng)朝圣上最寵愛的貴妃誕下一子大赦天下，才剛被放出來，聽不懂那些招式的意思也正常，反正那些招式的名字也無所謂，學(xué)會招式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既然你記住了怎么耍的，那你自己來試試！”蕭灼說完，手一揮，一把宣花板斧立刻出現(xiàn)在程咬金手中。

    “劈腦袋！”

    什么玩意？蕭灼正在驚訝，卻見程咬金隨即用出了天罡斧的第一式泰山壓頂！

    “小鬼剔牙！”蕭灼看著程咬金用天罡斧第二式朝自己戳了過來，連忙躲開。好吧！也是那意思！

    “掏耳朵！”蕭灼這邊剛躲開小鬼剔牙，程咬金又橫過來一斧，直劈自己左側(cè)。

    也行！蕭灼暗自感嘆一句。這本來多好的斧招名字，沒想到居然被程咬金改成了這樣！而面對這一招，他本來是有應(yīng)對之道的，但是為了不影響程咬金的下一招，他還是配合的將身體向后一挺，等斧子從面前掃過時，又恢復(fù)原位。果然，程咬金又一聲“捎帶腳”之后，斧子又回蕩了過來，蕭灼也順利的被劈成了兩半。

    你還真把我當(dāng)靶子了！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個老人??！蕭灼見程咬金練得正起勁，也為了能讓他盡快熟悉斧招，拉起斧子便和程咬金見招拆招起來。只是這樣一來，程咬金壓力大增，正在熟睡的本體也跟著猛然站起，跟著夢里的自己，一路追著蕭灼打了起來。

    “小雞啄米！”

    “抬頭望月！”

    三十六斧一一過完之后，蕭灼也不得不承認(rèn)程咬金給斧法新起的名字確實不錯，很容易迷惑對手。就比如那一招“小雞啄米”，要不是蕭灼想起來是第十二式蜻蜓點(diǎn)水，并用第十六式及時架住，很可能就真著道了。不過他為了讓程咬金能盡快將斧招連貫起來，也就沒用另一招“馬打回還”給壓下來。

    “牛抬頭！”

    程咬金見斧子被架住，立刻變用一招力抗山河攻向蕭灼，只是現(xiàn)實中的程咬金面前，卻有一張石桌正在他面前。轟隆一聲！院內(nèi)的石桌被一斧劈的碎成數(shù)塊，巨大的聲響驚得尤俊達(dá)等一眾人紛紛出來查看情況，當(dāng)看到院內(nèi)的程咬金還在不停的耍著天罡斧時，尤俊達(dá)不禁疑惑蕭灼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程咬金大半月都沒練成一招斧法，僅僅片刻就被他教會了三十六招！

    “哥哥！大哥！別練了！”

    尤俊達(dá)連聲高喊幾句，見程咬金依舊沒有停下來，一時也不敢走上前去。而此時正在房內(nèi)施法的蕭灼，在聽到院內(nèi)有人之后，為了不誤傷他們，也制止了程咬金繼續(xù)練習(xí)。

    “嗯！咋了？咋了？兄弟！你咋在這兒？”程咬金在眾人的叫聲中，總算蘇醒，可是心神還停留在夢中，一時沒有反映過來自己所處位置。

    “哎呦！哥哥，你剛才在這練斧子，你忘了嗎？你看這一地石頭就是你干的！那斧法都出神入化了！”尤俊達(dá)拉著程咬金，指著地上碎石給他看。

    “嗯！對對對！記想起來了，剛才哥哥我夢見一個白胡子的老神仙教我斧子來著。來！兄弟，我使給你看?！背桃Ы鹫f完，拎起地上的宣花板斧就開始演練。

    “劈腦袋！”

    “小鬼剔牙！”

    “掏耳朵！”

    “捎帶……哎呦呦！我的腰！兄弟，來扶我一把！”

    “怎么了？哥哥！”

    程咬金剛用出三招半，第四招還沒完全用出來，就因為回風(fēng)落葉后半段的動作扭了腰，看得剛剛走出房門的蕭灼也很無奈。他雖然可以利用莊公曉夢增加程咬金對招式的記憶，但夢境就是夢境，夢里雖然能做到很多現(xiàn)實中做不到的事情，但不代表現(xiàn)實中也能做到夢里的事情，就像是他，現(xiàn)在再讓他用天罡斧，依舊只能用處十二斧。而回風(fēng)落葉后的半段，需要以氣息配合腰部力量才能完美發(fā)動，程咬金缺乏自幼習(xí)武的基礎(chǔ)，身體素質(zhì)跟不上，之前在夢里，程咬金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現(xiàn)在夢醒了，弊端也就顯現(xiàn)出來了。

    “朱能，帶大莊主回去休息，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尤俊達(dá)見蕭灼走了出來，趕緊讓手下離開，因為蕭灼之前和他說過，教授程咬金練斧子的方法過于特殊，知道的人不能太多?！笆捁诱媸呛檬侄危谙屡宸?，今夜還請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一定為公子備好馬匹，在下親自為蕭公子餞行！”

    “尤莊主客氣了，只要莊主把答應(yīng)之事做到，蕭灼感激不盡?！笔捵苹囟Y答道。

    “蕭公子放心，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信義，在下答應(yīng)之事，必定做到。還請公子好好休息，在下告辭！”

    “莊主慢走?！?/br>
    目送尤俊達(dá)離開，蕭灼也有些感慨若是拋開身份，尤俊達(dá)確實是和值得結(jié)交的朋友！

    第二日清晨，尤俊達(dá)果真依言為蕭灼準(zhǔn)備好馬匹干糧，臨走之時，尤俊達(dá)又來到蕭灼馬前，道“蕭公子，我大哥腰傷未愈，不便出來相送，是在過意不去。在下這里有一封書信，蕭公子達(dá)到蘭陵之后，麻煩公子去濟(jì)南府交給一個叫秦瓊的人，此人在九曲黃河一帶頗有威名，我們這一帶的兄弟也都給他個面子，公子一行回洛陽時，也能省去不少麻煩?！?/br>
    蕭灼接過信，抱拳辭別。他沒想到尤俊達(dá)居然如此細(xì)心周到，他此番回到蘭陵，和蕭鍇祭祖完畢之后，勢必要回轉(zhuǎn)洛陽。到時候他自己雖然不介意再來汝南莊，可是他兄長蕭鍇，肯定不會想與綠林人物扯上關(guān)系的，但若是有官府的人護(hù)送他們回去，蕭鍇肯定不會推脫。

    “尤莊主仗義，蕭灼告辭！”

    眼望著蕭灼的身影漸漸消失，尤俊達(dá)身后的朱能走了上來，問道“莊主，以蕭公子的身手，咱十八寨的兄弟未必能動的了他，干嗎還讓他去找秦二哥？”

    “我說你是真想不到，還是假想不到？再過半個月，楊林老兒籌集的黃綱就要上路了，到時候我們這邊一得手，秦二哥肯定先懷疑我們！現(xiàn)在把他支開，等他回來我們事情早做完了，到時候只要再想個辦法糊弄一下，他也不好查出來是我們做的！”

    ――――――

    那個隋朝是郡縣制，不是行省制，所以我廢掉了九省綠林會的設(sh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