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選拔比賽
楚茗打開桌子上的菜單,溫聲詢問君無焰想吃些什么,君無焰搖了搖頭:”不了,我……可能是惹我老師不高興了,所以還是算了?!?/br> 楚茗聞言有些詫異,她與灼華也是認識的,按照她對灼華的了解,灼華應(yīng)該不是那種會體罰學(xué)生的人才是,她沉吟一會,緩緩開口:“按理來說我不應(yīng)該管的,但是我一直都把無淵當做自己孩子來看,所以我也就冒昧問一下,到底是怎么了?” 君無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楚茗聞言無聲地一嘆:“這事兒,你也別太放心上,你的老師,對于錯誤有著心結(jié),難免執(zhí)著幾分。”一個把自己的失敗品放滿屋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人,說是執(zhí)著,也太過執(zhí)著了,甚至都能算作偏執(zhí)了。 “但是,”楚茗話鋒一轉(zhuǎn),“你老師雖然有幾分……過了,但是出發(fā)點并沒有錯,你可有好好想過為何你每次都不成功?” 自然是有想過的,君無焰也不是那種不會自我反省的人,她道:“無非就是火候不穩(wěn)罷了。”所以她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花更多精力在火候上,但是她花精力在火候之上,手上翻炒自然就停下了,再回頭去翻炒的時候,火候又把握不住了。 到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孩子,火候自然是一方面,但是她翻炒不到位又是一方面,做菜還不夠熟練,楚茗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又為何一定要做這道菜呢?” 君無焰一愣,是啊,她做這道菜本是要磨練她對于魂力的掌控力,而非一定要做出這道菜,她既然察覺到這道菜她目前還做不了,又為何不換一道菜來做呢? “一邊翻炒,一邊控制火候,是要一心二用的,你捫心自問,你現(xiàn)在可能做到一心二用?” 君無焰搖了搖頭,得到了楚茗的提點她頓覺得豁然開朗,不由得再問:“那么我應(yīng)該做什么比較合適呢?” 楚茗吐出一個字:“蒸?!?/br> 蒸的確是最容易的烹飪技法,架上鍋,升起火,靜待菜熟就是,君無焰在這期間可以專注控制火候,不用去思考其他的事,而且蒸出來的東西也是一嘗就知道她的火候是否合適的,若是火太大,外面熟了,里面卻還是夾生的,火候太小,所消耗的時間又太長。 君無焰想通后很是感激道:“多謝您指點?!?/br> 楚茗笑著推辭道:“哪里?光論修為我是遠遠比不上灼華的,不過是當老師當多了,多少有幾分經(jīng)驗罷了?!碑吘共皇敲總€出色的學(xué)生都可以成為出色的老師,教育人是她的專長。 君無焰還是沒拗過楚茗,讓楚茗請了她一頓飯,楚茗的理由很充分:“你還是在長身體的年紀,一頓不吃哪能行,會長不高的,若明日灼華問起,你便說是我強留你?!?/br> 到了結(jié)賬的時候君無焰本想付賬,就當感謝楚茗的指點之恩,但是楚茗同樣不讓:“我既然是把無淵視若己出,你是無淵的meimei,便也算我的孩子,哪能讓你出?再者你在學(xué)院里要用錢的地方多了?!?/br> 其實君無淵離開的時候把這些年的積蓄都留給了君無焰,她在學(xué)院里有吃有住,還真沒有什么要用錢的地方。 楚茗真的算一個很好很好的長輩了,她甚至一路地把君無焰送回了學(xué)院。 和楚茗揮別后,君無焰回了宿舍,不想有個人等在了她宿舍門口,見她回來,回身溫文一笑:“炎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雅逸,”君無焰心情好,見到他更是忍不住彎了眉眼,笑語晏晏,“你在等我?” 辰雅逸點了點頭:“是,有事找你商量,到我房間?” 君無焰并沒有意見,兩人便到了辰雅逸房間坐下。 “這幾日在前輩那里學(xué)習(xí)還好嗎?”辰雅逸給君無焰準備了茶水與一些小零食,先隨意挑了個話題寒暄,“前輩要求一直都很嚴格,有沒有覺得吃不消?” 君無焰搖了搖頭:“沒有,老師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辰雅逸看著她:“你才剛?cè)雽W(xué),怕是不知道,學(xué)院的選拔賽就要開始了?!?/br> 君無焰皺了皺眉:“那是什么?”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很陌生的名詞。 辰雅逸也不意外,她畢竟是來的太晚,所以溫聲給她解釋道:“這是四年一次學(xué)院的活動,優(yōu)勝的隊伍是要送去參與和其他子爵城市聯(lián)合舉辦控魂師大會的?!?/br> 聽起來和她毫無關(guān)系,君無焰興致缺缺地搖了搖頭,她對于這虛名毫無興趣。 “先別急著拒絕,”辰雅逸輕聲一笑,“選拔賽的冠軍學(xué)院會讓進入禁地,挑選魂技。” 君無焰這才起了幾分興趣,武技好求,但是有些獨創(chuàng)的武技那都基本是不外傳的,因為里面記載了武技與魂力的結(jié)合之法,那才是獨創(chuàng)武技的珍貴之處,武技和魂力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才能被稱之為魂技。 她現(xiàn)在練習(xí)的《無影槍》便是一門魂技,是灼華的私藏,她練了兩天都還只得其神,空有一個花架子,尚未能把魂力與招式結(jié)合起來,魂力的釋放要么早了,槍勢還沒到,要么晚了,她已經(jīng)收槍。 雖然她的無影槍還沒練熟,但是總歸是技多不壓身,能多學(xué)一些是一些,何況就算她現(xiàn)在不能練也能記下來以后練嘛,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選拔賽是什么時候?”她問道。 “兩個月以后吧,報名就這兩天,你要盡快決定?!背窖乓萏嵝?。 “嗯,我知道,但是我還要去稟告老師一聲。”君無焰點頭應(yīng)道,畢竟她現(xiàn)在是歸灼華管著的,這么大的事總是要請示一下灼華的,這是基本禮儀。 辰雅逸知道她是有分寸,于是這話題便過了,又殷殷詢問了她今日在灼華學(xué)習(xí)的情況,事無巨細,全部都問了一遍,君無焰起先還耐著性子,不久之后也煩了,不耐煩道:“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的?!?/br> 辰雅逸聞言一噎,笑罵道:“小沒良心的,若不是你哥哥交代我,我干嘛要盯著你?!?/br> 本是在說笑,只是提起了兄長,君無焰小臉就耷拉下去了:“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樣了?!?/br> “無淵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了,”見她失落,再者這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辰雅逸自然是用來安慰她了,“我也與他聯(lián)系上了?!?/br> 兄長平安的消息對于君無焰來說,就是定心丸,她抿嘴一笑,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這么快?我以為還要幾天的?!?/br> 看著她高興,辰雅逸自然也是歡喜的:“不過是隔壁的城鎮(zhèn),以你哥哥的本事,半日的路程而已,自然也是該到了,我還嫌他晚了。” 君無淵臨走之前留了一塊魂鏡下來,借由魂鏡兩邊是可以聯(lián)系的,但是這魂鏡當然不在君無焰手上,她畢竟什么都不知道,一不小心就是壞事,所以她想知道君無淵所有的消息,都要通過辰雅逸給她轉(zhuǎn)述。 “哥哥還說什么了嗎?”君無焰急切地再問。 “無淵說,他當初答應(yīng)了大熊陪他組隊,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畢業(yè)了,就麻煩你幫他完成這個承諾了?!?/br> 君無焰一愣:“還要組隊?”她本以為就是單人賽,她去盡力試一試自己能力就是了。 辰雅逸道:“不是每個人的命魂能力方向都是戰(zhàn)斗的,也有人的命魂是用來治療或者輔助的,比如說你哥哥,就是。” “可是我初來乍到,根本不認識什么人,”君無焰為難的皺眉,“要如何找到人跟我組隊?” 辰雅逸笑了笑:“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隊員的事自然有大熊去cao心,你只需要考慮到底參不參加就是了?!?/br> 君無焰沉吟,這個選拔賽聽起來的確很有吸引力,她也沒什么理由不去參加,只要再問過灼華的意見就能給答復(fù)了。 對于選拔賽這件事,灼華也是知道的,但是這種層次的比賽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她雖然知道,然而不過是因為年少時參加過而已,這么多年早就把這比賽給忘了——畢竟她又不去看。 不過君無焰要參加她自然也是支持的,畢竟魂技對于每個控魂師來說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能進入禁地挑選魂技當然是再好不過。 “我手上的魂技不多,一般向我定制容器的人我都是要求一些稀有材料或者其他我需要的東西作為報酬,武技……我在戰(zhàn)斗上并沒有下過太多功夫,所以也沒怎么要過,你有這個機會當然要爭取。” “老師并不擅長戰(zhàn)斗?”君無焰很詫異,“我以為每個控魂師都會在戰(zhàn)斗上下點功夫?!睂W(xué)院里甚至規(guī)定就算魂力達到畢業(yè)要求但是戰(zhàn)斗能力不通過的話也是不給畢業(yè)的,畢竟控魂師道路危險太多,總要有點自保能力。 灼華慵懶地擺了擺手,輕哼一聲:“就是那么一回事罷了,走個過場而已,當年我不耐煩考這個試,我當時煉金術(shù)水平也有點名氣了,他們那么老師可都指著我給他們孩子孫子制作命魂呢,哪里敢得罪我?就那樣了?!?/br> 君無焰好生無語,老師您這么自曝其短真的好嗎? “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后悔了,”灼華自嘲一笑,“若是當年……”她突然噤了聲,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了,但是很快又笑起來,對于剛剛只說了半截的話閉口不言,只道:“你趕緊去報名吧,別耽誤了?!?/br> 君無焰點了點頭,去找大熊商議,心中卻是在想著,灼華剛剛那個瞬間流露出的冷意,讓人覺得有幾許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