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再將門關上。

    他拿了一支煙遞給秦正銘，自己也點上了一支，然后再將打火機遞給他，說：

    “原來是為了今晚車禍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和靳大公子出面，等會兒手續(xù)辦好，就把人帶走吧?！?/br>
    秦正銘拿過打火機，單手虛籠著火苗，吸燃了一支煙，吐出煙霧后，半瞇著眼睛，道：

    “多謝張警官。”

    “當年你的案子算是轟動我們警局了，這么多年不見，你更加成熟穩(wěn)重了?！睆埦偈怯芍缘乜涞?。

    秦正銘淡笑道：“當年多謝張警官了?！?/br>
    “誒，哪里的話，要說也是你父親的功勞最大，為了你的事，他東奔西走，最辛苦的就是他了?！睆埦俑锌馈?/br>
    秦正銘沒說話，吸了一口煙，而后才說：“張警官謙虛了?！?/br>
    “外面那位姑娘……你們還在一起呢？”張警官難得八卦了一回。

    秦正銘自然知道張警官口中說的那位姑娘是誰，也不意外對方知道蘇暖。

    他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輕抬著下巴只顧吸煙，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張警官傾身彈了彈煙灰，而后再次靠在椅背上，“嘎吱”的一聲。

    “那姑娘，我對她的印象可比你深刻多了，當年她來警局舉報你殺人的時候，一邊哭一邊錄口供，后面她泣不成聲我們都沒法錄了，只好拿了筆讓她寫，結果她的手一直抖個不停，我們的女同志安慰了很久，她才斷斷續(xù)續(xù)地繼續(xù)錄口供。

    至今啊，我都忘不了她的眼神，那樣絕望，看著比殺了她還痛苦。”

    “是嗎？”秦正銘夾著煙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他眸光幽深地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卻能看見外面。

    小桃被女警叫進去，而她坐在一旁，幫忙一起給周梅仁上yào。

    頭發(fā)有些凌亂，臉色也很不好。

    張警官聽見他似是疑問的兩個字，點了點頭，說：“是啊，而且你被無罪釋放那一天，她還在遠遠地看著呢。

    我當時差點沒認出來，從她舉報你到你無罪釋放總共也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整個人都瘦脫了型，根本就沒法看。

    后來被我們的同志發(fā)現她暈倒在路邊，把她扶回來坐了一會兒，她走之前問我你在拘留過程中有沒有吃過苦頭。

    我說我們是法制社會，更是人民警察，就算是嫌疑犯也會和普通人一視同仁，她聽完我的話才離開?！?/br>
    “是嗎。”秦正銘的聲音低而沉，他手里的煙也掉在了地上，他抬起碾了幾下，眼睛盯著煙蒂，目光逐漸幽深。

    除了這兩個字，他好像喪失了語言能力似的，只會重復這兩個字，可那雙眼睛卻翻涌起了驚濤駭浪。

    張警官年過半百了，閱人無數，尤其是干警察這一行的，眾生百態(tài)，什么樣的沒見過。

    刀光劍影這么多年，他看人心看得通透，感慨道：

    “當年那姑娘究竟為什么舉報你，我也不知道，但我能看的出來，姑娘是真在乎你?！?/br>
    是嗎。

    秦正銘又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在乎嗎？

    他忽而冷冷地勾起唇角，謝過張警官后，就出門了。

    手續(xù)辦好了，可以直接把人帶走。

    蘇暖出去前，小桃趕緊從包里拿出墨鏡和口罩給蘇暖，說：“就算是晚上也要以防萬一，萬一被狗仔拍到了怎么辦呀，進警局誒，我長這么大第一次進來，到現在我還心有余悸呢?！?/br>
    小桃說著就幫蘇暖把帽子戴上，開著玩笑緩解氣氛，道：“還是蘇姐淡定，要是不知道你xing子本來就這樣的，還以為你經常來警局有經驗呢?！?/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暖的臉色一僵，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秦正銘收起來的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一個個地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好像隨時都要崩出來。

    她收回視線，呼吸刺痛。

    小桃轉身對秦正銘和靳庭風說：“多謝秦老板和靳大公子幫我們解圍。”

    靳庭風懶懶地一笑，“這些人本來就是我先招惹來的，你們快走吧。”

    小桃先走出去，卻眼尖地發(fā)現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