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都不給我留一點！”

    “你好意思說，都是你喝完的?！?/br>
    “我沒喝！”

    四人往回走，宋菀怕曬，把紗巾拉過頭頂，牢牢包住。她走在最后，落后葉嘉樹半步，看他走一陣便要伸手撓一撓后背，便問：“還沒好？”

    “汗浸進去了，沒事。”

    回去不是走的來時路，是一條小路，兩側(cè)樹木蔽日遮天，讓太陽曬過，一陣一陣沖鼻的草腥氣。

    阿吉停下腳步，忽問：“葉兄弟，去不去游泳！”

    宋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前方一條河流若隱若現(xiàn)，原來沿路聽見的水聲真不是錯覺。

    男人多大都跟小孩兒一樣，阿順和葉嘉樹一聽，立即摩拳擦掌，三人不約而同地?fù)荛_了道旁枝葉，向著河流發(fā)足狂奔。

    片刻，葉嘉樹聲音隔著樹叢傳來，“你在原地等一會兒！”

    宋菀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過去。

    等她費力穿過了最后一片樹叢，往河里一看，立馬窘得掉頭往回鉆——三個大男人，全脫得赤.條.條，揮臂劃水，在河里載沉載浮。

    宋菀回到原地，守著三人撂下的東西，等了十來分鐘，聽見樹叢那端傳來笑聲。順著葉縫看去，阿吉阿順兄弟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葉嘉樹上衣沒穿，黑色t恤被他濕漉漉地提在手里。他身上水珠還沒蒸發(fā)徹底，襯著蒼綠的樹葉，那皮膚更是白得晃眼。

    三人說說笑笑地往回走，等撥開樹葉，葉嘉樹目光與宋菀對上，突然感覺到十分的窘意。他耳根泛紅，掉過身去，把t恤上的水?dāng)Q了擰，就著濕的，就這么套上。

    到了阿吉兄弟家里，葉嘉樹找阿順借了衣服換上，阿吉、阿順和阿喜則是換上了傈僳族的傳統(tǒng)服飾。

    在家里吃過晚飯，阿吉一家人浩浩dàngdàng地向著村口出發(fā)。

    天已經(jīng)快了，半畝殘陽映在水里，煙樹暮禽，綠水紅光，人在畫中走。

    村口人頭攢動，場下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宋菀沒坐觀眾席，被葉嘉樹領(lǐng)去后放音響的地方。他給她搬來一張椅子，又往她手里塞了瓶不知道何時拿來的花露水，對她說：“你就坐這兒看?！?/br>
    沒一會兒，阿喜來后臺找哥哥們，看見宋菀，走到她跟前，期期艾艾地問：“……jiejie，我能跟你一起看嗎？”

    宋菀把阿喜往自己跟前一摟，笑說：“好啊。”

    一段歌舞開場，拉起晚會大幕。節(jié)目全是各民族的歌舞，聽不懂，但聽不懂自有聽不懂的趣味。

    阿吉在觀眾臺架著攝像機攝影，阿順管后臺調(diào)度，葉嘉樹是負(fù)責(zé)音響的。他就站在宋菀身旁，節(jié)目演出中間偶爾轉(zhuǎn)頭看一眼，她摟著阿喜正看得入迷。

    晚會散場，又燃起篝火，大家不分演員觀眾，全在大場壩中央手拉手跳起舞來。阿吉和阿順也牽著也加入進去，葉嘉樹抬了個按鈕，把音響里的音樂關(guān)了，夜空里dàng起唱歌的和聲。

    葉嘉樹轉(zhuǎn)頭看宋菀，“你去嗎？”

    宋菀搖頭。

    葉嘉樹也不勉強，從口袋里摸出支煙點燃，把凳子拉近，在宋菀身旁坐下。

    “玩得開心嗎？”

    宋菀點頭。

    兩人一起往跳舞的人群中看去。

    忽聽“砰”地一聲，天光一亮，一蓬紅色煙火猝然zhà開。

    宋菀嚇得縮了一下脖子，條件反shè循著那聲音去看，一朵又一朵，開了散，散了開。

    歡呼聲、尖叫聲，潮水一樣地涌來。

    葉嘉樹大聲問：“去近一點的地方看？”

    “好??！”

    葉嘉樹丟了煙，抬腳碾滅，忽地將她的手一攥，向外飛奔。

    宋菀被他拽得差一點跌倒，趔趄了一下，慌忙跟上。

    他倆跑到了大道上，聽見發(fā)動機“嘟嘟嘟嘟”的聲響，恰逢一輛拖拉機噴著濃煙開過來。

    葉嘉樹又問：“想不想吃雪糕？”

    天上一陣轟鳴，宋菀沒聽清，“什么？”

    葉嘉樹將車子一攔，問了開拖拉機的老鄉(xiāng)兩句話，而后沖宋菀一抬下巴，“上去！”

    “上去？”

    葉嘉樹走了過來，“準(zhǔn)備好?！?/br>
    他忽地伸出手，在宋菀身后穩(wěn)穩(wěn)托住她的腰，往上一抬。宋菀嚇得趕緊抓住擋板，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