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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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她不是喜歡她的臉,而是喜歡她。 江辭幾乎屏住了呼吸,頓時心亂如絲,剪不斷、理不清。上輩子,她沒有愛過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愛人。重活一世,她所求的唯一也不過是盡自身之力,阻止陰司梧桐預(yù)言的實現(xiàn),因此從未想過情愛。 此時此刻,面對著李承霖的推心置腹,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情緒去回饋她。 思來想去,江辭在心里反復(fù)詢問著自己一個問題:“我喜歡她嗎?” 可能是喜歡的吧,不然當(dāng)初離京赴職時,也不會回首望向永安宮的方向。 或許是喜歡的吧,不然當(dāng)初被李姝下了藥失身,也不會暗自慶幸那人是李承霖。 大抵是喜歡的吧,不然也不會因為誤會李承霖與李姝歡好而煩悶生氣。 應(yīng)該是喜歡的吧,不然這顆心也不至于像打鼓一樣,怦怦至此。 江辭只覺得呼吸紊亂,即使已經(jīng)裹了束胸,可心跳劇烈,胸脯也不斷起伏,是束胸也擋不住的炙熱。 她無法核實自己的內(nèi)心,卻必須要直面這個問題,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朝李承霖行禮:“關(guān)于昨夜之事,臣并非不信任殿下,也并非懷疑殿下本性,古人云‘關(guān)心則亂’,臣亦不能免俗。” 江辭直起身子,緩緩道:“臣身為駙馬,理應(yīng)對長公主格外上心。” “你身為駙馬需要對長公主上心,那你作為江辭,是否對李承霖存有一絲真心?”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我……”江辭口干舌燥, 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咽了下去,她雖然算得上是活了兩輩子,但加起來還不如別人一輩子的, 人生不平凡, 經(jīng)歷的事情卻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因此還是有些羞于啟齒的。 可巧這時,窗外傳來幾聲長短不一的布谷鳥叫,江辭知道這是李承霖派往北溟的暗衛(wèi)有消息來報,再加上她認為此次怪病與北姜脫不了干系, 恐誤了什么大事,當(dāng)即便轉(zhuǎn)換了神色, 忙道:“長公主, 怪病來勢洶洶,臣疑心此事與北姜有關(guān),現(xiàn)如今要盡快查清源頭, 也好及時止損。” 李承霖自有分寸, 在國家大事面前, 情情愛愛的可以稍稍往后靠,更何況從江辭剛才羞赧的反應(yīng)來看,已經(jīng)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心里有了底, 當(dāng)然也不需要繼續(xù)追問出那個肯定的答案。 兩人一同前往偏殿暗室與暗衛(wèi)相見, 暗衛(wèi)分別向兩人行禮, 又詳細地稟告道:“屬下們按照吩咐, 扮作北姜百姓在北溟附近游離,細細檢查著北溟附近可疑的一切, 果然發(fā)現(xiàn)了奇怪之處。屬下親眼看見,有不少官兵撐著船在打撈水上的浮萍,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并不像是要把打撈上來的浮萍給丟掉,而是另作他用?!?/br> 暗衛(wèi)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塞著木栓的瓶子,雙手奉到李承霖面前:“待他們走后,屬下也悄悄打撈了一些浮萍裝進瓶中,里頭盛了水,浮萍想必還沒蔫兒。” 江辭從他手中接過瓶子,放入袖中,又問道:“可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 暗衛(wèi)又掏出另一個白色小瓶:“這是那伙人遺失在岸上的,屬下不知是何物,因此一并帶回來了?!?/br> 江辭拿起那個瓶子,只看了一眼,便皺緊了眉頭,李承霖注意到她的表情,便遣退了暗衛(wèi),詢問道:“哪里不對嗎?” “嗯。”江辭點頭,從懷中掏出吳觀在井邊撿到的紅寶石,然后攤開雙手。 左手上是暗衛(wèi)給的白色小瓶,右手上是吳觀撿到的紅寶石。 李承霖對比著,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端倪,她伸手拿起白色小瓶,將它的瓶塞取下,驀然發(fā)現(xiàn),江辭右手上的紅寶石與白色小瓶的瓶塞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小瓶的瓶塞是由紅寶石鑿制而成。 江辭道:“這紅寶石是驍騎營的人在順平街的井邊撿到,起先我以為是裝飾物,直到剛剛暗衛(wèi)拿出了這個瓶子,我才知道它原來還有著瓶塞的作用,而且瓶塞與瓶口嚴(yán)絲合縫,可見是仔細打造的。從這統(tǒng)一的模板來看,這種白色小瓶和對應(yīng)的瓶塞,恐怕不止一兩個?!?/br> 李承霖看著這兩顆寶石,一顆是北姜官兵在北溟隨著瓶子一起遺漏的,另一顆則是在東越京城撿到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沒想到北姜的勢力竟已滲透得如此之深,張揚得如入無人之境,東越竟毫無察覺。 李承霖輕輕晃了晃小瓶,察覺瓶中還有物體,恐撒漏,便將紅寶石瓶塞塞回了瓶口,自言自語道:“浮萍和瓶里面的東西一定有古怪,明日找個靠譜的藥師來查探一番?!?/br> 江辭從她手中拿過小瓶,胸有成竹地說道:“交給我了?!?/br> 李承霖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你?” “長公主怕是忘了。”江辭揚起嘴角,志得意滿地說,“我的娘親是虞秋月,我的師父是虞山,他們可是夕清山最好的巫醫(yī),尤其擅長制藥?!?/br> 李承霖恍然大悟,忍不住會心一笑:“差點忘了虞山是你師父。也好,我就把此事交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 江辭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暗衛(wèi)的動作,抱著拳,一本正經(jīng)地道:“得令?!?/br> 次日一早,江辭便開始在永安宮內(nèi)忙活,甄別瓶中的粉末。 她從瓶中倒出一小撮粉末鋪在紙上,用銀針細細地撥弄著,銀針毫無變化,要么無毒,要么就不是一般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