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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起身,尋找其他出路,卻發(fā)現原本空蕩蕩的上方, 不知在何時突然又多了一道木質屏障。 四周都是熟悉的木質結構, 鼻下也不斷有一股專屬于地下的腐爛氣息襲來,赤著上半身的江霰再次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悶熱。 “啪!”江霰的右手恨恨地拍在自己身邊的木板上, 狹窄的空間內很快傳開清晰回響, 他難得低聲抱怨了句:“該死……” 他現在竟然又被困在了另外一座棺材里面。 還好剛才在脫身出來的時候,江霰沒有忘記隨身攜帶那臺老式隨身聽。他用力按下隨身聽的啟動按鍵, 沖著那臺老舊機器不悅道:“你們還要玩到什么時候?!闭Z氣聽起來如數九寒冬一般刺骨冰冷。 聲勢浩瀚的背景音響徹在逼仄狹小的空間內, 鼓樂隊和弦樂隊都十分賣力地進行著演奏, 它們試圖賣力地營造出一場盛大恢宏的世紀游戲氛圍。 “不玩不知道, 一玩真奇妙!” 很快, 蜣螂小姐如銀鈴般的聲音又在隨身聽中響起。它直接忽略了江霰的不悅情緒, 首先敬業(yè)地先說了一段標準的電視節(jié)目開場詞:“歡迎各位昆蟲觀眾們收看本期的‘幸運者大闖關’!現在廣告時間結束, 我們的人類參與者也進入了本次節(jié)目的最后一輪游戲中!” 它說出每句話的尾音,語調都在不由自主地上揚,聽起來像個花腔女高音,“在前面的兩輪游戲中, 我們的‘導演’和我們的‘參與者’為昆蟲觀眾們提供了一段非常精彩的表演,節(jié)奏刺激緊張。不知道在我們的最后一個游戲關卡,他們又將會為我們帶來怎樣精彩的表現呢?” “接下來,就讓我們進去第三輪游戲——‘生死之間’!” 高昂的軍鼓和長號像是昭示著盛大活動開場的信號,從隨身聽中傳來的歡呼雀躍聲仿佛沖破耳膜,直直鉆入江霰的頭中。不難想象,昆蟲觀眾們的氣氛此刻也一定是再次達到頂峰和高潮。 然而下一秒,音響中的歡呼聲和蜣螂小姐的聲音戛然而止,那臺老式隨身聽終于回歸正常,空盤加載的機器現在只能發(fā)出的“沙沙沙”聲音。 但奇怪的是,這次在江霰的耳邊一直都沒有出現關于最后一輪游戲的內容簡介。明明前兩次的游戲都會出現具體玩法的介紹,這回卻遲遲不來。 江霰把“壽終正寢”的隨身聽放到了一邊,周圍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沒有任何聲音,他忽然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呼……” 在這種極端壓抑的情況下,又連續(xù)經歷了幾次心驚rou跳的驚悚場面,就算江霰是個千錘百煉的“鐵人”,也會有感到疲倦的時候。 將心中的郁悶發(fā)泄出來,江霰感覺好了很多,然后再次打起精神,在棺材中開始尋找有關最后一輪游戲的線索。 這副棺材的規(guī)格相較于之前那副還要更大。如果說剛才那副棺材是一副寬敞的單人棺,那么他現在身處的這幅巨棺則是豪華版的雙人合棺,面積比之前那個大了一倍不止。 如此寬闊面積帶來的第一個好處就是氧氣含量比較充裕,呼吸問題暫時先不用發(fā)愁了。 而且,江霰還發(fā)現了另外一個奇怪的現象,應該也是一條線索—— 這幅巨棺的側壁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鋪天蓋地的某種經文或者法咒一樣。江霰心中涌起的第一直覺,這可能是一副鎮(zhèn)壓某種妖魔邪祟的棺?。?/br> 眼前的場景好像在突然之間變得更加昏暗,周圍寂靜得像是所有聲音都沉于深海,而那些隱藏在黑暗深處的魑魅魍魎仿佛蠢蠢欲動…… 江霰的精神也跟著變得高度緊張,他忽然在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異響,在他的左手方又憑空出現了某個“不明物體”! 電光火石之間,在那個“不明物體”完全顯身之前,江霰的左手就已經遞到了它的位置。然后他以手為刃,掌中帶起勁風徑直朝著那個“不明物體”劈了下去。 “……江霰!” 一道非常熟悉,如同泉水清澈的叮咚之音忽然傳入江霰的耳中。但此時他收手已然來不及,只好硬生調整了方向,手掌帶著勁風快速猛烈地砸到了棺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恰好這個時候,司禹楓也完全降臨到了棺槨內部。原本對一人來說相當寬敞的空間,因為突然又增加了一個人開始變得相對狹窄。 司禹楓回過神后便主動問江霰:“江霰,你沒事吧?” 江霰聽到隊友的關心,只是簡單回答:“沒事。” 司禹楓打量著自己現在所處的漆黑環(huán)境,又問:“所以……我們兩個現在是被困在一副棺材里面了?” “嗯?!?/br> “好吧……”司禹楓無力感嘆道:“沒想到,我居然也進來了……” “剛才你在哪?”江霰難得主動問了一句。 司禹楓的回答卻有些支支吾吾,“剛才……我在一間被鎖住的地下室,結果開門走出去之后,就直接掉到這里了……”他不敢說出來其實剛才江霰經歷的那些游戲都與他有關…… 江霰自然也沒猜到游戲背后的真相。他只是又問:“你掉下來的時候,有聽到游戲具體玩法嗎?” “沒有?!彼居項鲹u頭,誠實答道。他忽然想到現在光線這么黑,江霰應該看不見他的動作,將身體又小心翼翼地向江霰那邊挪了挪。 江霰在心想:看來司禹楓應該也沒收到具體的玩法。那么,這最后一個游戲關卡要怎么才算通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