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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忽然彎下腰,征求司禹楓的意見:“……躲到上面去?” 隊友安穩(wěn)的氣息撲面而來,司禹楓無言地往上默默看了一眼,他的呼吸還不是十分平穩(wěn),“我……我就不了吧……” 他看著身后那根光滑的樹干,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爬上去的樣子。更別提,他剛結束一場劇烈的奔跑,現(xiàn)在手腳都用不上力氣,基本上就是一個廢人了。 江霰聽到隊友的回答,立刻反應了過來。其實司禹楓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當然知道自己隊友是什么樣的身體素質(zhì),不過一向沉默寡言的江霰也懶得作出解釋。 他直接彎腰半蹲下來,將自己平整的背部完整暴露在司禹楓的面前,“上來?!?/br> 他對司禹楓說:“我背你上去?!?/br> 語氣聽起來非常堅定。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司禹楓本人其實是非常想拒絕江霰這個請求的。但是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容不得他想太多。 在腦海中飛快對比了許多種隱藏方案之后,他還是覺得在這種有條件的情況下,兩人藏到樹上就是目前最好的隱藏辦法。 雖然司禹楓的腦海中想法百轉(zhuǎn)千回,但是現(xiàn)實中的時間其實只過了幾秒。 “好?!?/br> 他將雙手搭在了自己隊友寬闊的肩膀上,然后又將身體靠在了江霰的背部,兩人之間剛好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如此親密的行為讓司禹楓的心跳忽然變得不太規(guī)律,他雙手有些僵硬地放在江霰的肩上,有些不太敢用力。 江霰因為要用到雙手,所以無法托住司禹楓。但他剛才注意到了司禹楓的雙腿無力,對他沉聲說道:“摟緊一點。” 聽到江霰的話之后,司禹楓只好放開自己,緊緊地摟住了江霰的脖頸,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變得更加貼近。 他現(xiàn)在能清楚地感受到江霰身上的每一塊肌rou變化,那是一種極具張力的瞬間改變。調(diào)整姿勢后,江霰伸手抓住光滑的樹干,只是幾個呼吸的瞬間便帶著司禹楓來到了枝葉繁多的茂密樹冠上面。 剛好這棵樟樹很大,司禹楓坐在上面盡量縮小自己的身體,所以從遠處看起來并不明顯。 江霰自然是不打算和隊友藏在一棵樹上的。在安頓好司禹楓之后,他又干脆利落地跳到了樹下,從地上撿起一片碩大的樹葉,瞬間就把地面上的痕跡全部整理干凈。 然后,他又撿起了幾顆石子放在口袋里,接著就爬到了司禹楓對面的另一棵枝葉繁茂的娑羅樹上,在茂密的樹冠中也找了一個隱蔽位置躲藏了起來。 耳邊傳來某種不知名的鳥叫,聲線聽起來就像是現(xiàn)實世界中常見的“報喪鳥”,它尖細的聲音仿佛在征召著即將要有什么壞的事情發(fā)生。 司禹楓看著自己隊友的動作,心里非常痛恨自己此時此刻的無能為力。他也終于下定決心,等這場刺殺過去之后,一他定要痛改前非,爭取以后不要再成為江霰的拖累! 那群殺手自然是不會就這么放過兩人的。 不過他們剛才確實是在這片森林中迷了路,但是追過來人中剛好有擅長追捕之術的,所以他們又很快地找到了江霰和司禹楓逃跑的痕跡,并且也順著這些痕跡找到了江霰兩人的藏身位置。 這是一支五人的隊伍。 每個人身上都穿著方便活動的深色衣服并且裝備精良,腰間也全部配有鋒利的佩劍和□□。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男人問向隊伍中負責追蹤的那個人:“……你確定他們的腳印就是在這里不見的?” “我差不多能夠確定……不過這里多是落葉闊葉林,所以根據(jù)地面的痕跡,只能有八成左右的準確度?!被卮鸬倪@人也不敢說的太準,只是給出了一個有些模棱兩可的答案。 “呸……”那個隊長往地上啐了一口,“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得這么快……要是抓不到回去之后,不知道要怎么交差……” 然后那個隊長突然指著自己隊伍中的一個沉默寡言的高大男性,吩咐道:“哈瑞,你先上去看一下吧,希望他們就在這附近,這樣你就剛好一箭了結了他們!” 那個名叫哈瑞的成熟男性只是沉默地點頭領命??礃幼?,他應該是一個擅長遠距離弓箭的狙擊手。 他的目光在周圍搜索一圈后,鎖定了旁邊的一顆高度大約20米左右的娑羅樹。那上面的視野應該極好,而且這種樹木材質(zhì)堅硬,很適合他這種遠距離的作戰(zhàn)方式。 哈瑞在爬到大約八九米位置的時候,感覺差不多能看到方圓幾十米內(nèi)的情形,所以便停在了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上。他望了一圈沖著底下的人大喊道:“嘿,伙計們,這附近沒有人!我在上面沒看到任何人的蹤跡!” 因為哈瑞現(xiàn)在身處的位置較高,所以下面的隊友們聽他說話不是十分清晰。 “哈瑞是說他沒看到嗎?”隊長問身邊的其他人,“他是說在上面什么都沒看到嗎?” “好像是的……” 那個隊長又往地上啐了一口,“這兩個該死的家伙究竟跑到哪里了,這座破林子真是太大了!”然后他又抬頭沖著上方喊道:“哈瑞!你先下來吧,哈瑞!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當司禹楓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從他身邊的樹葉里突然竄出來一條通體碧綠的毒蛇。 可能是因為領地被一個陌生物種侵入,那條毒蛇沖司禹楓“嘶嘶”地吐著蛇信,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挑釁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