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車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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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手臂硬得如同鐵鉗,韓韻綺的臉一下子砸在他肩骨上,嗡嗡直疼。 他身上泛著濃烈的煙草味,聲音嘶啞,cao著蹩腳的英文大聲問韓韻綺:“你怎么才來!” 沒等韓韻綺反應(yīng),這人馬上換了中文貼到她耳邊說:“別亂動,我是來接你的崔野?!?/br> 他鄉(xiāng)遇故音,韓韻綺驚慌失措的心跳頓時老實(shí)了幾分下來。 崔野再度用口音濃重的英文喊話一般問她:“日內(nèi)瓦的天氣如何?” 韓韻綺并不是從日內(nèi)瓦來,但卻順理成章地接道:“非常好,不冷不熱?!?/br> 崔野摟住她肩把她扶穩(wěn)了,兩人維持著親昵的狀態(tài),一同看著行李出口。 那四個大漢見到崔野時便停下了腳步,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領(lǐng)頭的大漢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主人。 手上戴了至少五個金戒指的主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不耐煩地側(cè)了下頭,示意四人退下。 韓韻綺貼在崔野身上,被他的體溫灼著,心跳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余光看見四個大漢默默退去了,韓韻綺略微站直了一些身體,跟崔野拉開了不足十厘米的距離。 待韓韻綺的行李一到,崔野便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仍攬著她肩,兩人連體嬰似的往機(jī)場外走,活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 機(jī)場外刮著大風(fēng),卷起漫天的黃沙。 天是黃的,地是黃的,中間夾著一只明晃晃的太陽,也是黃的。 沙塵幾乎是一瞬間噴到臉上,韓韻綺連忙用手捂住口鼻。 崔野親親熱熱地將韓韻綺帶到門外土路上,走到一輛吉普越野車邊,四下掃了一眼,收了臉上的笑,重重踢了一腳韓韻綺的行李箱,冷聲問:“車費(fèi)帶了嗎?” “帶了。”韓韻綺也變了臉,一把扯過自己的行李箱,“把我送到地方就給你?!?/br> 崔野斜勾著嘴唇冷笑了一下。 這人身高將近一米九,全身都是矯健的肌rou,短袖T恤袖口緊緊地勒在胳膊上,幾乎要被撐爆。 他左側(cè)臉頰上有道深深的刀疤,像是活生生地挖出個狹長的酒窩似的,五官本身長得還算英氣,但這么一笑,就透著股匪氣。 “崔爺我從來都是先收錢后辦事?!贝抟盎瘟税咽稚系能囪€匙,“車費(fèi)不拿出來,我保你在這里過不了半個鐘頭?!?/br> 韓韻綺看看周圍行色匆匆的異域面孔,想到剛才那有錢黑人的油膩目光,不得不憤憤地蹲下打開行李箱,給崔野看里面的物品:“說好的,四條萬寶路,四瓶威士忌,不會少你?!?/br> 崔野手撐膝蓋彎下腰來,眼里精光四射地一一看向那些“車費(fèi)”。 他剛要伸手去拿,韓韻綺“啪”地一聲重重合上了箱子。 “東西都在,下車給你。我跑不了?!?/br> 崔野站直了,上下打量韓韻綺一番,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忽而又笑了,像是覺得韓韻綺挺好玩似的,“行吧。” 臨上車前他又面露嘲諷地對著空氣說:“多穿點(diǎn)兒吧?!?/br> 韓韻綺低頭看看自己。 她好歹也算是個有幾萬粉絲的小時尚博主,平時穿的用的無一不是大牌,來這里已經(jīng)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在這樣的氣溫里還穿著長袖連身長裙。 只是這裙子汗?jié)窳损ぴ谏砩希闯隽怂脛尤说纳眢w輪廓,豐胸細(xì)腰,長腿翹臀,無不看得清清楚楚。 韓韻綺從箱子里扯出一條絲巾,恨恨地把自己胸口裹起來。 崔野的越野車?yán)镉锌照{(diào),但外面氣溫太高,空調(diào)只能不死不活地吐著微溫的風(fēng),權(quán)當(dāng)心理安慰,聊勝于無。 兩個人都不說話,四個車輪卷起騰騰的黃霧,沿著一條筆直望不到盡頭的土路,破開滿地金沙,向西而去。 迦利亞地處兩大洲交界之地,被南北兩個大國夾在當(dāng)中,百分之八十土地都是沙漠,自東向西海拔越來越低,疆域也越來越窄,呈一個橫叁角形。 韓韻綺降落的機(jī)場在叁角形的底邊中間,而韓韻綺的目的地,是四百公里外、叁角形中間腹地的聯(lián)合國難民營。 崔野這車不知是哪一年的老款吉普,放的還是卡帶,一個略微變形的女聲在唱韓韻綺沒聽過的老歌,嚶嚶呀呀的,聽著黏膩悶熱得很。 “要開多久?”韓韻綺問。 “運(yùn)氣好的話,天黑前能到?!?/br> “什么?現(xiàn)在才早上九點(diǎn)?!?/br> 四百公里,路上一輛車也看不見,韓韻綺以為五個小時怎么也能到了。 崔野不接話,只拿一只左手滿不在乎地穩(wěn)著方向盤,右手則落在腿上,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緩緩打著拍子。 一朵云都沒有的天空中忽而飛過一只蒼鷹,嘯聲劃破昏黃的天際。 好像這兒的鷹都口渴得很,嘯聲帶著幾分嘶啞。 崔野指了指蒼鷹在天際留下的殘影,抬了抬下巴對韓韻綺說:“嫌慢你就學(xué)它,飛過去。” 韓韻綺看向窗外無邊無際的沙漠,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崔野卻被她無禮的反應(yīng)逗得直樂,右手在座位底下翻了翻,摸出一瓶純凈水給她,獎勵般說:“請你喝。” 韓韻綺嘁一聲接過來,一瓶水而已,搞得好像多大的施舍似的。 韓韻綺兩天前從紐約飛開羅,又轉(zhuǎn)機(jī)到鄰國,在機(jī)場等了近二十個小時,才好不容易等到一架來迦利亞的航班,已經(jīng)四十八小時沒怎么睡了,這時一熱一曬,愈發(fā)頭暈,倚在車窗邊就迷迷糊糊地半睡半昏過去。 她分不清車子開了多久,猛然被崔野推醒時,整個頭疼得都快炸開來。 “把你的護(hù)照拿出來?!贝抟懊娉了扑乜粗胺剑袂楫惓?yán)肅。 韓韻綺順著他目光往前看。 原本空無一人的土路不知何時已堵起了長長一排車子,遠(yuǎn)處有一輛高大的裝甲車,幾名荷槍實(shí)彈的大兵正在依次盤查停下的車輛。 車已經(jīng)停下,但崔野兩只手都緊張地抓著方向盤,“你箱子里的東西,等下就說是你帶給聯(lián)合國官員和醫(yī)生的?!?/br> 韓韻綺先高傲地笑了,“現(xiàn)在知道把東西賴在我頭上了?那幸虧我剛才沒有把車費(fèi)給你嘍?” 崔野終于側(cè)頭瞪了她一眼。 他臉被陽光曬得紅通通的,愈發(fā)顯得一雙黑眸寒冷如冰。 崔野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只說了一句:“記得說你是拿R國護(hù)照的?!?/br> 韓韻綺不接聲。 迦利亞剛結(jié)束叁十年的內(nèi)戰(zhàn),其間無數(shù)大國參與其中,各自站隊,形勢極度復(fù)雜,只有拿中立國護(hù)照的人,才能確保在這片土地上不得罪任何人。 (第一次寫這種題材,作者心里很沒底呀,大家賞個珠珠讓我振奮點(diǎn)吧!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