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韻綺猛然清醒，一把推開他，匆匆扯過手邊一塊不知什么布料要給他裹傷。

    羅伊慢悠悠地推開她，神志清明，完全是一副回光返照的樣子。

    “韓小姐，我們倆總要有一個人活下去?！彼Z氣平靜地跟她說。

    “不行。”韓韻綺用最后的力氣死死按住他的手腕，聲帶干得只能發(fā)出氣聲，“我可以活下去，你也可以活下去。我們倆都不會死?！?/br>
    羅伊笑了笑，“死有什么不好？活著又有什么好？死亡……是新生的開始?！?/br>
    她語無倫次，說給他聽的同時，更多是說給自己聽：“下一世怎么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世活著可以吃到冰淇淋，還有我很愛的Burrata  Cheese（布拉塔芝士），可以看海，春天到巴黎看走秀，冬天到瑞士滑雪，過年的時候我們會在家里煮火鍋……”

    他搖搖頭，頹廢得異常清醒，“即便沒有下一世，活著也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你說的所有那些，跟我都沒有關(guān)系。”

    他無情地推開她的手，闔上眼睛輕聲說：“韓小姐，I've  had  enough.  Just  let  me  go.（我已經(jīng)受夠了。讓我走吧。）死亡可以治愈一切傷痛?！?/br>
    他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天色還是亮的，但他仿佛墮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整個人像是要融化在淺淺的日光里。

    “不行?！表n韻綺一手用力捏住他手腕的傷口，一手摟緊他腰，把臉貼到他頸邊，咬牙切齒的，卻又帶著哀求，“我……我不要一個人?！?/br>
    他平靜地對她搖頭，平靜地放棄。

    “Roy……不要睡……”她努力地貼到他身側(cè)，“我們會活下去的，還有很多很好的事情等著你……你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過，對不對……你可以堅持住的……”

    她嗓子啞到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用力地抓緊他，仿佛這樣就不會失去唯一的同伴。

    他淡然地跟她解釋，仿佛她是個不講理的小孩，“血液里會有一些細菌和毒素，不太適合喝，但是總比沒有好……”

    “不要說了！”她欠起身來，不顧一切地再一次用唇把他可怕的話堵在嘴里。

    這一次他堅決不肯就范，死死地咬住牙關(guān)不放，全身的力氣都攢到了兩片唇上。

    她也沒什么力氣，攻不破他拼命的抵御，鬼使神差地把手挪到他兩腿之間，輕輕地摩挲了兩下。

    從來沒有被人碰過的地方異常敏感，他立刻發(fā)出隱忍的悶哼。

    “Roy……”她柔聲叫他的名字，蠱惑他，“……還有很多事情……你都沒試過呢?！?/br>
    雙腿無力，他沒法掙扎躲閃，她得寸進尺地把手直接探到他衣服底下，撫上他大腿的內(nèi)側(cè)。

    他的腿很細，腿上的皮膚也細膩極了。

    “Roy……”

    她的手沿著他大腿緩緩?fù)希谟|到他腿心之前猶豫了一下。

    他隨著她的撫摸和呼喚顫抖起來，無法自持地屏住呼吸，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她于是不再猶豫，張開手心，握住他兩腿之間迅速膨脹的物體。

    那里并沒有跟他的腿一起停止發(fā)育，反而很健康，似乎是要彌補某些缺憾似的，甚至跟她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男人相比，也算是很大的。

    而他緊張極了，火熱的陽具一瞬間就漲得更大了，在她掌心里顫抖地跳動著。

    “……這種快樂你還沒有體驗過……對不對……”她貼到他耳邊輕聲問，“……試一次，你就會知道活著有多好了?！?/br>
    他失去了拒絕她的力氣，停滯了許久的呼吸一瞬間炸裂開來，帶著他的胸口劇烈起伏。

    她經(jīng)驗老道地分開雙腿騎到他身上，手仍然握著他昂揚起來的分身，上下輕柔地擼動了兩下。

    不過是這樣小小的刺激，他便有些受不了了，扭過頭去，極度害羞地不肯看她。

    天光是微微亮著的，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她低下頭去，輕吻他過分凹陷的消瘦臉頰，往他耳朵眼里緩緩吹氣。

    她的手忽緊忽松，他不自覺地微微欠起了上半身想貼緊她。

    只不過是小小的一番動作，她就沒了力氣，軟在他身上，拿言語引誘著他，“這里……很大呢……是不是沒有人摸過……”

    他的臉和脖子都紅了，咬緊了牙關(guān)，努力地忍著身體里陌生的欲望和快感，抗拒著自己的本能。

    “Roy……不要睡……我……我讓你開心好不好……”她的語氣又轉(zhuǎn)為哀求，“我……我不想一個人……”

    他仰起脖子，幾乎要絕望地向她投降了。

    但他還是執(zhí)著地把手伸下去，按住她躁動的手，劇烈喘息著說：“……不……不……我……第一次……不想在這里……”

    她猛然間高興起來，點頭說：“好、好……你的第一次留到以后……你想在哪里……”

    他的聲音顫抖，“想……想在一個看得到很多水的地方……”

    “好?！彼龔乃纳砩舷聛?，躺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倚到他懷里，貼在他耳邊說：“只要活著，就一定能看到水……你記得S市那個很大很大的湖嗎？我的老家還有海，有江，有湖，都是很大很大一片水……”

    她的手也沒有停著，雖然聽話地松開了他的陽具，但還是久久地停留在他大腿上。

    被她撫摸的感覺充滿了酥麻，也充滿了羞恥，充滿了舒適。

    這種陌生的親昵令他決定暫時放棄一切思考，用全部身心來體會這從未有過的感受。

    “Roy……”她似乎很怕他就這樣睡去，不停地在他耳邊叫他，聲音綿軟而沙啞。

    他伸手摟住她，放縱自己將她緊緊貼在身上，甚至放縱她用雙腿纏住他一條細瘦的腿。

    他不得不承認，她成功地讓他舍不得死了。

    就算要死，也要這樣緊緊摟在一起，同時停止呼吸。

    他開始幻想，千百年以后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這兩具尸體的時候，會不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才這樣互相糾纏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