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她看向?qū)Ψ降氖郑缬褚话愕氖直?,居然紅了一片。 杯子用的是隔熱的玻璃,就算是阮冬這種細(xì)皮嫩rou的,也不至于被燙紅。 阮冬仔細(xì)看了一下對方的手,并沒有任何的水漬。 “對不起,我皮膚比較敏感,身體也不太好。” 說話的男人聲音很輕柔,就好像是夏天夜晚吹來的風(fēng)。 就好像是昨天晚上夢里的時候,她夢到的那個模糊了面容的男人。 琉璃一般細(xì)碎,皮膚比豌豆公主還要嬌嫩,隨便一碰就紅了,讓人很想要在這種白玉無瑕的紙面留下痕跡。 特別是對方的眼睛,虔誠又專注的看著她的樣子,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想要全身心的把他自己奉獻(xiàn)給她。 誰能夠抵抗的住這種攻勢,至少夢境里的她完全不能。 天哪,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這個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同事!醒一醒,現(xiàn)在是夏天,不是春天。 阮冬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辦公室的冰箱取出冰格子,往杯子里扔了十幾塊方方正正冒著寒氣的冰塊。 噸噸噸,一大口金銀薄荷羅漢果味道的冰水順著喉嚨流下去,渾身一顫,冰冰涼,心飛揚,立馬清心寡欲。 這種舌根都隱隱發(fā)麻的感覺,清楚地告訴阮冬,這不是夢。 她不敢再看面前的新同事,強行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熟悉的事務(wù)上去。 然后就看到渾身散發(fā)著春意的耿清,還有她面前的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長得和耿清說的一樣,的確是一個五官非常出眾的大帥哥。 別說是學(xué)校,就算是娛樂圈里,也沒有幾個能打過的。 和脆弱如琉璃一般的白衣青年完全不一樣,黑衣青年就像是一把劍,散發(fā)著寒意,冷冰冰的青銅劍。 危險、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黑衣青年,完全不會讓阮冬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但是他給她的感覺也不對。 如果阮冬沒有記錯的話,她們這個地方,是一所小學(xué),而眼前這個黑衣青年,本身就是一個和小學(xué)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看起來應(yīng)該是奮斗在槍林彈雨的戰(zhàn)場,或者是那種紙醉金迷的黑/社會,實在不行,也是彌漫著無形硝煙的金融行業(yè)。 總之就是長了一副危險分子的臉,其實對方的五官非常的端正,但阮冬就是覺得,這個人的氣質(zhì)不像好人,是那種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這個人,也像是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 是那天,在火車上,讓她渾身冒冷汗,失重的那個噩夢。 在對方看過來之前,阮冬及時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電腦屏幕上。 不過如果有人盯著她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她眼神渙散,乍一看在認(rèn)真工作,實際上腦子里想的根本不是那回事。 新來的兩個老師,坐到了遠(yuǎn)一點的長沙發(fā)上。 “我是來報道的體育老師?!?/br> 耿清看了眼:“郝戈,你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挺占便宜的哈?!?/br> 阮冬聽到黑衣青年的名字,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豪哥,很有江湖氣息的名字,這個名字聽起來的確……挺適合他的。 耿清在電腦上噼里啪啦一陣敲:“你這個名字有點難打啊。” 她喊阮冬:“小阮,你幫我看看這個字怎么錄?” 阮冬看了眼青年在合同上簽出來的名字,原來黑衣小哥不是豪哥,是豪強,她提示耿清:“戕害的戕。” 這樣的名字,配黑衣青年的臉,的確更加合適。 耿清一打,她直接熱情的給阮冬一個飛吻:“真的出來了,小阮啾啾。還是你有文化?!?/br> 其實也只是很普通的字,但是在外人面前,要給耿清面子,更不能做一個低級的凡爾賽人。 阮冬默默捧著杯子撤了,決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備圣賢書。 “好,手續(xù)辦了,先坐在那里等幾分鐘,我待會帶你們兩個一起去保安室那邊錄入信息。” 接下來是白衣青年,耿清說:“這個字我認(rèn)識,梵音的梵!梵音的音?!?/br> 耿清可討厭那些念經(jīng)的老禿驢,做妖怪的,都不太愛和什么和尚道士打交道,雖然根據(jù)她的道行,加上這一身正氣,她也沒怕過誰。 兩個老師都很好看,但是在一旁的阮冬可以聽出來,耿清對后者興趣乏乏,只問了前者是不是單身,后者都沒有問。 大概是因為想到了和尚念經(jīng),耿清面對白衣青年的時候,就特別公式化的走完程序。 這是不是說明耿清對白衣青年沒興趣。 阮冬莫名松了一口氣,又微妙得為對方鳴不平。 她用被冰塊冰過的杯子貼上自己的臉,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亂想。 這個時候,外面的下課鈴響了。 0班的小學(xué)生們,又湊到了一團。 尤拉拿出來他制作的桃花檢測器。 然后發(fā)現(xiàn),代表著阮冬的小綠點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小紅點。 其中靠阮冬更近的一個小紅點越變越大,突然一下子膨脹,然后把其他的靠近的小紅點,全部都炸了。 “這什么意思?。俊?/br> 尤拉皺著眉,搖搖頭:“可能是中病毒了?!?/br> 洛狄嚷嚷:“我就說了嘛,你這機器有問題!” 艾麗言行一致:“就是就是,計算的桃花就不對?!?/br> “盡快修復(fù)好,明天還得繼續(xù)掐桃花呢?!?/br> 耿清帶著黑白雙煞去辦手續(xù)了,留在辦公室里的阮冬打了個噴嚏,起身給自己加了個小外套。 耿清很怕熱,她也不能為了自己怕冷關(guān)冷氣,就只能多穿點衣服。 希望明天一切正常,新同事,應(yīng)該不難相處才好。 第14章 、014 “我可以進(jìn)來嗎?” “當(dāng)然可以,請進(jìn)。” 過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穿著白色衣服的青年很快回來了。 阮冬看了他一眼:“耿老師他們呢?” 臉色蒼白,站在陽光底下有種透明化的青年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回答她:“她帶那位黑衣服的先生去參觀學(xué)校去了,我身體不太好,就先回來了。” “啊。” “那你要不要在椅子上坐一會兒,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回來的?!?/br> 辦公室里突然一下剩下他們兩個人,阮冬有些不太自在。 她不是特別外向的類型,這種時候感覺說什么都不夠自然。 而且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夢,阮冬就又開始臉頰發(fā)燙。 過了幾分鐘之后,耿清還是沒有回來。 空氣仿佛都流淌得慢了起來,阮冬通過視線的余光,看了對方一眼。 結(jié)果正好,和人對上了。 氣氛就突然尷尬!好像做壞事的貓貓被當(dāng)場抓獲。 “辦公室的這盆綠蘿養(yǎng)的好漂亮?!?/br> 的確很好看,葉子在陽光底下盡情舒展著,散發(fā)著勃勃的生機。 不僅僅是綠蘿,還有蘆薈、蘭花,專門有一個小架子,放了多rou,一排排養(yǎng)的粉嘟嘟,rou乎乎的,相當(dāng)?shù)钠痢?/br> 原本這個辦公室有些空蕩蕩的,阮冬來之后就弄了兩盆植物過來。 辦公室里另外一個人,耿清,對綠色植物散發(fā)出極大的熱情,漸漸的,辦公室的點綴就越來越多了。 阮冬說:“這個東西很好養(yǎng)的。” “阮老師真厲害,我就不太行,每次都能把它們養(yǎng)死,好像有點沒用了?!?/br> 青年看起來有一些沮喪,他很年輕,但并不是年輕的男孩子那種稚嫩,眉目很精致,有那種時間和氣質(zhì)的沉淀,不是稚氣未脫的類型。 基本上阮冬養(yǎng)什么東西,都能夠活得很好,但是她不覺得做不到就是不行。 “這個也看一點緣分,耿清老師也不太擅長這個?!?/br> 說到自己擅長的類型,阮冬就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她安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類型,你好像是音樂老師吧,我就不太擅長樂理方面呢。以前唱歌的時候還有人說我五音不全?!?/br> “你的聲音很好聽,唱歌也會好聽的?!?/br> 阮冬抿唇微笑。 因為還有工作要處理,阮冬繼續(xù)看電腦。 過了大概有一個半小時之后,耿清還沒有回來,她打了電話,對方?jīng)]有接。 奇怪。 “怎么了?” 新來的老師好像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阮冬,在她有表情變化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開口問。 “咱們學(xué)校也不算大,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回來?!?/br> 學(xué)校又不是大型公園,就算是把該去的地方都走一遍,也用不上走這么長的時間。 而且現(xiàn)在還是夏天,外面天氣炎熱,耿清還總是嚷嚷著大太陽都要把她曬化了。 梵音默不作聲的看了眼窗外,他說:“可能是因為一些小事耽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