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陸曉辭咬著牙說:“你做了什么?這是比賽,你竟然敢……”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工作人員已經將他攔下,tat的眾人也都跟了過來,初夏將陸曉辭拉到一邊。 執(zhí)行主裁冷著臉走過來:“請注意在賽場上不可有過激行為?!?。 “裁判,我懷疑他作弊!你們要嚴查!” 陸曉辭的話說完,執(zhí)行主裁的臉便黑成了木炭:“這里是職業(yè)比賽的現(xiàn)場,從賽前的設備調試,網絡維護,甚至是耳機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是在我們的監(jiān)督下執(zhí)行的,你是在質疑我的工作么?” “可是他剛才絕對作弊了!他不可能知道han的位置,我們沒露腳步!” 執(zhí)行主裁叫來sd戰(zhàn)隊的裁判,詢問了幾句,證實比賽期間sd選手并沒有違規(guī)cao作,然后十分不耐煩地回道:“比賽存在很多非必然的因素,這不能斷定是作弊。” 陸曉辭還想說什么,蘇東泊瞥了一眼,示意他閉嘴。 主裁判給了口頭警告后,這才離開。 初夏和眾人回到休息室,還沒從剛才的事情里回過神。 施宇竟然敢在比賽上作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蘇東泊接過助理的ipad,開始復盤這場比賽。 虎子在一旁安撫著陸曉辭,而金玉則低頭看手機。 半小時后,蘇東泊放下ipad:“決賽圈的時候,他不可能知道我的位置,如果排除運氣成分的話?!?/br> 金玉說:“你將武鳴擊倒后立即轉移,施宇就是那時候來到你身邊的,他們之前都在房區(qū)外的廢坦克附近?!?/br> 虎子抓了抓頭發(fā),他是不太能夠相信施宇猖狂到眾目睽睽之下開掛的:“會不會是意識好?。恳驗槿υ谖覀冞@邊,他要往圈里跑?!?/br> 蘇東泊:“如果是那樣,他為什么偏偏跑到了我的面前呢?他難道不應該找個掩體嗎?” 虎子想了想:“大概覺得當個伏地魔更安全吧,他也沒有直接開槍啊?!?/br> “所以說,雖然他的行為很難解釋,但是也沒那么可疑?!碧K東泊一頓,“就好像是,為了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什么,而刻意做出一切都是巧合的樣子?!?/br> 初夏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可是施宇這人心機很深,又怎么會做這種碰運氣的事情呢?” 蘇東泊點點頭:“所以說,他是作弊了。” 陸曉辭急問:“既然這樣,你剛才為什么不幫我???” “他一定是在手機上安裝了程序,剛才裁判也說了,我們比賽用的設備都在嚴格的監(jiān)控之下,不可能隨便讓你安裝程序,比賽過程中,裁判全程監(jiān)督,理論上也不可能作弊的?!碧K東坡一頓,“所以說這事情沒那么簡單,你去找裁判,他是不會管的?!?/br> 陸曉辭聽得心灰意冷:“也就是說,就算我去聯(lián)盟舉報,也很可能會被打發(fā)回來,他們根本就是監(jiān)守自盜啊?” 蘇東泊眉頭輕蹙,不經意間看了初夏一眼:“不過有一個人,應該可以管這件事?!?/br> “誰?” “嗯……”蘇東泊沒有直接說,“讓我再想想?!?/br> 當晚,蘇東泊吃過飯后來到了酒店的行政酒廊。 他按照服務生的指示,從一個雕花的木門一路向下,繞著木質的螺旋樓梯,來到酒窖門口。 “嗯,來了?” 秦焉身體舒展在皮質的沙發(fā)上,淡淡地看了眼門口的人。 蘇東泊勾唇:“秦總,晚上好。” 第86章 .心疼初夏看見蘇東泊的眼皮跳了好幾下…… 蘇東泊在秦焉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你更希望來找你的人是初夏。” 秦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想必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認為sd的施宇在比賽中有作弊的行為,我來是想問問秦總,你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 秦焉不習慣被這樣質問:“按流程,你們應該上報到聯(lián)盟,聯(lián)盟會進行審查?!?/br> “作弊的證據(jù)就在比賽用的手機里,品牌方是蘇宇電器,蘇宇電器的梁總又恰好是聯(lián)盟的副秘書長。”蘇東泊點到為止,話鋒一轉,“秦總和梁總關系非同一般,不是么。” 秦焉笑了:“你在影射我?” “我只是陳述事實,梁總這番cao作,你不可能不知情?!?/br> 秦焉酌了口酒:“這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就算你們輸了,依然會進入下個月的晉級賽?!?/br> “所以你就默許梁總的舉動,因為你覺得這并不會改變結果,對么?!?/br> 秦焉沒有松口:“我說了,你應該直接去找聯(lián)盟,而不是質問我?!?/br> 一個想法在蘇東泊心底升起:“你原本就沒打算袖手旁觀吧。’’ 秦焉抬了抬眼皮,他的臉上甚少出現(xiàn)過多的表情,蘇東泊仔細琢磨著。 “你默許梁總的意圖,卻不露聲色,因為你知道比賽結束后,我們一定不會放過施宇,然后你就可以順水推舟地徹查此事,借此將梁總踢出聯(lián)盟,還能夠獲得初夏對你的好感,你下了一盤棋,我說的沒錯吧?” 甚至連對兄弟動手的理由都有了:沖冠一怒為紅顏。 秦焉眼神多了絲不耐,他放下酒杯:“其實初夏已經找過我了。” 蘇東泊眉頭攏起,秦焉似乎不愿多談,只說:“當初你們去倫敦找陸曉辭的時候,我提醒過初夏,陸曉辭加入tat會帶來許多的麻煩,在今天見到她之前,我依然是這樣認為的?!?/br> “下午陸曉辭失態(tài),網上立即出現(xiàn)了許多傳言,所以初夏來找我的時候,我再一次提出我的觀點?!?/br> 蘇東泊等著秦焉把話說完。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嗎?她說,秦總,你難道沒有想過,其實是陸曉辭需要tat,而不是tat需要陸曉辭嗎?” 秦焉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她告訴我,陸曉聰?shù)娜ナ啦⒉幌駛髀勚械哪菢樱且驗槟??!鼻匮梢暰€飄向對面的人,“而作為弟弟,陸曉辭最希望的,就是將他哥哥失去的東西找回來,這個東西,就是讓tat恢復昔日的輝煌?!?/br> “她是那么的相信你?!鼻匮烧Z調意味深長,“所以我就答應她了,因為我也相信她?!?/br> 這句話讓蘇東泊聽出了些不甘示弱的氣勢。 “所以你懂了嗎?也許我知道梁總要動手腳,但是對我來說,這種事情我壓根不想去管,也不至于處心積慮地籌劃,我愿意答應初夏,只是因為我相信她?!?/br> 蘇東泊站起來:“既如此,那么是我打擾了。” 秦焉目送著蘇東泊離開,淺笑僵硬在了嘴角。 他對蘇東泊沒有說的是,初夏也第一時間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原本他并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糟糕,這不過是他商業(yè)場上眾多手腕中無傷大雅的一件小事,可是當他看見初夏干凈漂亮的眼睛里,雜糅了一點不信任后,他居然就否認了。 然后編了一套說辭,期待初夏不要窺視到不該知道的事情。 而在面對蘇東泊的時候,他再一次否認。 秦焉失笑,這兩個人,還真是讓他傷腦筋啊。 秦焉并不想貪杯,沒過多久也離開了酒窖,他的助理已經備好車,將要送他到附近的別墅休息。 誰知剛上了車,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站立在車頭。 秦焉定睛一看,居然是陸曉辭。 “秦先生,我是來找你的!我知道你是秘書長,我要向你舉報sd戰(zhàn)隊的施宇,就是snake,他在下午的比賽中作弊了,我以我的人格發(fā)誓,他一定作弊了……” 車窗剛透出一絲縫隙,陸曉辭就噼里啪啦地說個不停,秦焉靜靜等他說完。 “請你一定要徹查比賽的設備,那里一定裝了外掛程序,他不可能聽得到我們的腳步?!?/br> “好的?!?/br> “我也知道設備的贊助商是蘇宇,但是你不能不主持正義啊,比賽的公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是的。” “還有,我們tat是要代表國家去比賽的,你要是傷害了我們的心,那就是損害國家利益啊……” 這個角度……雖然牽強,但是也可以接受。 秦焉點頭:“好的?!?/br> “所以請你一定一定要幫幫我們……等一下,你說什么?”陸曉辭反射弧終于回來了,張著嘴,“你答應了?” “嗯,我會查的?!?/br> 陸曉辭的頭都快探進車內了:“初夏果然說中了,你是個好人??!” 秦焉哦了一聲:“她真這么說?” “當然!” 秦焉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一直認為你當初去tat是個錯誤的決定,甚至懷疑你是喝多了才答應他們的?!?/br> 陸曉辭有些尷尬,半開玩笑地說:“那個,你要是實在惦記我,五年合約到期后,我可以轉會去sea的……” “不必,你只能去tat?!?/br> 陸曉辭一頓:“什么意思?” “初夏告訴我,你想完成哥哥的心愿?!鼻匮傻脑捯怀?,陸曉辭立即安靜了下來,“所以,不要辜負你的隊長和經理?!?/br> “隊長和經理……” “嗯,他們都來找過我。”秦焉語調幽默,“你是第三個,應該不會有第四個了吧?!?/br> 這一夜,初夏幾乎沒怎么睡,她腦子亂成了一團。 施宇作弊一旦被證實,就要受到禁賽的處罰。 對于施宇那種人來說,你將他逼到絕境,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初夏的直覺告訴她,未來這段時間一定會有事情發(fā)生。 擔心了一晚上,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初夏干脆從床上爬了起來。 早上八點整,路慢慢準時來叫初夏起床,卻發(fā)現(xiàn)初夏竟然端坐在電腦前。 “你一晚沒睡?” 初夏默認了:“今天要做賽后采訪,下午就可以撤了,回家再補覺吧?!?/br> 路漫漫:“你這不睡覺可虧大了,錢都沒得砸了?!?/br> “少一天而已,又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