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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形狀是靠煙描繪的。 糜知秋干脆不看他,重復了剛才的問題,“你喜歡什么味道?” 大黑咂咂嘴,“喜歡聞巧克力,特別是便宜的那種?!?/br> 這挺像一個他說出來的答案,糜知秋趴在窗口主動說,“我喜歡地下室的味道,那種潮濕的好像發(fā)霉一般的味道?!?/br> 他似乎回憶了一下,“就像別人清晨起床時覺得空氣特別清新,我走進停車的地下室會猛吸一口氣?!?/br> 大黑笑了,然后似乎因為業(yè)務不熟悉,被煙嗆了一下,“唉?!?/br> 他嘆了一口氣,“可能我和深沉沒有什么關(guān)系,再想哭都容易因為一點小事笑出來?!?/br> 糜知秋揮揮飄過來的煙,像無影手一樣打散了它們,“這不是很好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家都很喜歡你這樣?!?/br> 這大概是從他嘴里能聽出來的,最接近夸獎的話了,大黑莫名很感動,攬著他的肩膀像賴皮狗一樣嗚一聲,“糜糜好溫柔!” 糜知秋有點嫌棄,蹙著眉拍開他。 大黑像個落幕后安靜下來的喜劇演員,明明前一秒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臉上卻被窗外的光打出了陰影,“你知道我為什么大半年都沒有再失戀過嗎?” 糜知秋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大黑把煙又咬在了嘴里,“因為單相思是不會失戀的?!?/br> 人們在不準備抽煙的時候是不明白其他人類對于尼古丁的向往的,這泛著苦味的東西到底靠什么吸引古往今來的人獻出肺部的?但當他們受到無數(shù)前輩的蠱惑,也開始幻想這個小小的盒子便是解憂藥時,承載著二十個圓柱頭的容器便成為了潘多拉的寶盒,他們在黑暗深處期盼著被一支卷煙拯救。 大黑的這支煙就像一顆被慢慢含化的糖,不到最后一絲甜消失,他都不去舍棄。 糜知秋是那個圍觀煙霧的人,看著大黑那些表面上金光燦燦的快樂隨著煙走到盡頭,重新被穿戴起來,就像看到拉開帷幕時,主角會帶上的笑容。 他和大黑說,“你的周期是三個月,等到下一個三個月就好了?!?/br> 大黑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學生,“糜知秋同學,你的問題就是總想靠時間解決問題?!?/br> 他把煙頭像投籃一樣扔進了垃圾桶,然后突然又喊了他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嗆了一下,大黑的聲音有一點點啞,好像帶著不符合他的溫柔,“抓住幸福是需要時機的?!?/br> 自己好心安慰,卻一下被說教了,糜知秋有些好笑地低頭,卻乖乖說了嗯。 命運太調(diào)皮了,會讓人在稀里糊涂的時候不斷去確認,又會在得到答案的時候突然收手。 糜知秋那些隨遇而安和得過且過的特性,很快就讓他放棄了變貓這種不科學的捷徑,他很樂觀地變成了數(shù)著倒計時的選手,每天起床就在腦海里戳破一個氣球,幻想到啪的一聲。 他還記得五月剛到的時候,他給夏炘然的回信里寫著,“所有人都喜歡五月,有人說世界末日一定不會在夏天,那我就期待世界末日在五月。” 夏炘然這次的回信他迅速就收到了,因為是微信回的,“你過幾天就不能再寄回信了?!?/br> 糜知秋當時在忙著寫畢業(yè)晚會的策劃,沒反應過來,“怎么了,你們那兒郵局罷工了?” 他總感覺歐洲人熱愛罷工抗議,并且把這份偏見無差別地投擲在了認真工作的英國人身上。 夏炘然沒有糾正他,“我怕我收不到,畢竟我快回來了?!?/br> 糜知秋看著屏幕眨了眨眼,第一反應是,“所以你從哪一天停起?!?/br> 夏炘然的語氣就好像笑了,“我為什么要停,我可以寄到回來的那天啊,你又不是收不到?!?/br> 糜知秋短路的腦袋終于焊上了,干巴巴地回復,“太有道理了?!?/br> 后來那份策劃被駁回了,原因是離別的畢業(yè)主題不能那么歡樂。 第43章 他回來了 聽說養(yǎng)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一開始糜知秋累得懷疑自己撐不到這個周期了,課程表像俄羅斯方塊游戲的底部,圖案互相鑲嵌,嚴絲合縫。畢業(yè)晚會是這個學期最大的活動,糜知秋感覺自己的專業(yè)課是用來學習的,通修課則用來忙臨近的晚會,久而久之好像斯德哥爾摩癥犯了,被這種工作和學習無縫連接的充實日常打動了。 終于周末空閑下來,許桐問他要不要出來吃個飯,他還義正嚴辭:“怎么搞的部長,你居然帶頭不務正業(yè)?!?/br> 許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配吃個飯了,噎了一口,突然想起來問他,“馬上換屆了,你準備競選一下主席團嗎?” 主席團的競爭來自于這一屆各個部門的部長和副部長,許桐對此沒有什么意向,有點好奇糜知秋這么帶著整個部門發(fā)光發(fā)熱,準不準備爭取一下。 糜知秋頭搖得特別干脆,手也擺起來,全方位表達出拒絕。 許桐沒想到他這個態(tài)度,有點驚訝,“為什么啊?” 糜知秋想,夏炘然這個學期都不在,之后估計也不會留在學生會了,回答倒是毫無關(guān)系又信手拈來,“就不當?shù)谌昝赓M勞動力了?!?/br> 這個算法聽上去顯得進主席團的人都是大傻子,許桐笑起來,“還好只當了兩年。” 但其實畢業(yè)晚會的主題不管定成什么樣,最后都是一個套路,舞蹈唱歌小品夾雜著走秀。準備期間的最后一個周末,他去市區(qū)敲定租賃服裝的訂單,忙里偷閑的時候他總愛選最緩慢的方式,拋棄了快捷的地鐵,非要做個公交轉(zhuǎn)車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