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蕓劫續(xù)(1)替天地盡道行者祭刀奮英雄恨為人間除惡教頭顯靈誅孽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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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替天地盡道·行者祭刀奮英雄恨·為人間除惡·教頭顯靈誅孽龍命 2021年1月12日 卻說高衙內(nèi)下毒鴆死林沖后內(nèi)心惶惶,當(dāng)下將那二十個家丁傳到別院內(nèi),每人各賞了二十兩銀子,要他們守口如瓶,切不可將此事傳言出去。 高衙內(nèi)回到家中后心道:"林沖尸體被兩個道人搶了去,那兩人定是來自杭州六和寺。聽說行者武松便住在那寺中,他若是知道林沖死在這里,不知會不會為他報仇?"他早聽人說武松一生快意恩仇,殺人如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高衙內(nèi)為防避武松尋仇,無奈暫且關(guān)了桃運(yùn)山莊。他悄悄將若貞并錦兒搬回東京,安置在李師師家,自己也隱居衙內(nèi)別院之內(nèi),平日極少出府。他欲納林娘子為妾,怎奈他那大娘心胸極窄,說他已有了若蕓這個小妾,何必再納新歡,并不時搬出父親蔡京恐嚇丈夫。養(yǎng)父高俅常聽蔡氏在他耳邊訴苦,怕得罪蔡京,也絕不肯答應(yīng)他再納新妾。 這花太歲無可奈何,只得作罷,卻苦了若貞,直教她名花有主空許愿。更何況合當(dāng)有事,若貞自那日為了懷兒生子,于百花谷與高衙內(nèi)縱情合歡之后,多日不見月紅,便知已然懷上。但掐算時日,當(dāng)日她重新投入這花少懷抱任其受孕,但三日之前,也曾服侍林沖做過一回。雖林沖身癱在床,房事不濟(jì),片刻便即爽出,泄陽之量也遠(yuǎn)不如jian夫,但連她自己也算不清楚,這腹中孩兒,到底是高衙內(nèi)的,還是林沖的,不由深悔那日不該一時沖動,服侍林沖交歡。只是猜想數(shù)年之前林沖便不能令其受孕,數(shù)年之后也定然不會令她懷上,孩兒當(dāng)屬jian夫。 她心中既有顧慮,便有些害怕,只將心事說與錦兒一人聽了。錦兒聽后嚇了一跳,要她切不可將此事說與高衙內(nèi)聽,尤其不能教她meimei若蕓知道。錦兒安慰若貞道:"小姐,以前你常去岳廟求子,便是因林沖不能令你受孕生子。你雖與他又有過一回房事,但懷兒之事,畢竟極為渺茫?,F(xiàn)下你終于懷上,腹中孩兒絕無可能是林沖的,以奴婢看來,后來你與老爺歡好無數(shù)回,老爺又老久戒了避孕,只有他方能令你懷兒生子。若是貿(mào)然說與老爺聽了,他必心懷芥蒂,有傷你們的感情。更不能對二小姐說這事,醫(yī)生說她傷了身子,以后絕無懷胎可能,心中正妒嫉你呢。"若貞聽了,默默點(diǎn)頭,只得將此事暗藏心中,不再對旁人說起。 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年,林娘子肚腹已見隆起。這日高衙內(nèi)忽派女使宛兒到李師師家告訴她,說衙內(nèi)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兒,心中喜歡無限,已稟明養(yǎng)父高俅,假稱要回一趟河北滄州祖地,替養(yǎng)父祭祖半年,以告慰先祖恩德,卻是為私下帶她回老家養(yǎng)胎,以生下孩兒。要她趕緊準(zhǔn)備好行裝,切不可聲張。大娘想要共行,高衙內(nèi)苦勸不住,欲要留她在府中守候,只帶小妾張若蕓一人同去。 大娘鳳眼斜睨道“莫不是要帶張氏姊妹去花天酒地去也?!备哐脙?nèi)無奈只能允了大娘同去。 若貞聽后,不由感動氣苦,感動的是不想高衙內(nèi)為了陪她生子,竟甘愿冒險欺瞞養(yǎng)父,氣苦的是大娘也要同行。當(dāng)下無奈便向義妹李師師辭行,與錦兒打點(diǎn)好行裝,只等高衙內(nèi)派人來接。 翌日,二女悄悄上了高衙內(nèi)偷偷派來的一輛寬敞馬車,出得北門十里,早見高衙內(nèi)領(lǐng)著心腹富安并大娘蔡氏、秦宛二女使在一小酒肆旁等候多時了。 原來高衙內(nèi)見大半年已過,一切相安無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人手均說未見武行者來過東京,料想武松已做了清閑道人,不會再去管這世間閑事,便寬了心,不再嚴(yán)加防備。這回遠(yuǎn)行滄州,也只帶了數(shù)名府兵權(quán)作車隊(duì)護(hù)衛(wèi)。 當(dāng)下眾人在酒肆內(nèi)打了尖。大娘與秦宛二女共乘一車,富安并四個府兵騎馬在前引路,高衙內(nèi)以看護(hù)孕婦為由與若貞若蕓并錦兒三女坐在后車。兩輛馬車沿著官道行馳,車夫快馬加鞭,徑向滄州馳去。 車隊(duì)一路片刻不停,直馳出五十余里,便見前面一處猛惡松林。高衙內(nèi)左摟右抱,忽兒樂不可支,沖若貞若蕓二姐妹低聲笑道:"過了這野豬林,本爺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姐妹雙花正偎在他懷中撒嬌,聽到這話,不由齊聲詫問:"什么天高任鳥飛?卻是為何?"高衙內(nèi)各親二姐妹小嘴一口,笑道:"難道你們還想一輩子受蔡氏之氣么?從今以后,你們雙雙都是本爺?shù)钠拮恿耍?原來當(dāng)日李師師知道蔡氏和高俅絕不會答應(yīng)高衙內(nèi)納義姐為妾,要他答應(yīng)放棄太尉府榮華富貴,想辦法帶林娘子私奔。高衙內(nèi)聽后當(dāng)即答應(yīng)。他早對寄于養(yǎng)父籬下受其掣肘的日子深感厭煩,更與丑妻蔡氏無絲毫夫妻之情,平日又飽受窩囊之氣,過得毫無滋味,早想棄之而去。李師師見他答應(yīng)了,便要他先將義姐帶到她家避禍,又教他在躲過武松尋仇之后,學(xué)劉皇叔依諸葛孔明之計,帶孫尚香赴江邊祭祖以至逃回荊州的三國典故,假借替高俅祭祖之名,與若貞若蕓一齊遠(yuǎn)走高飛。 高衙內(nèi)將此計說了,二姐妹俱都?xì)g喜無限,兩張俏臉浮滿幸福之色。只聽高衙內(nèi)低聲說道:"我已令朝兒她們?nèi)齻€先接干娘去了江南杭州,師師早在杭州購置了好大一處絲綢產(chǎn)業(yè),干娘她們便等在那里,早晚與我們相會。一會兒入了這片林子,秦兒便取蒙漢酒與富安、蔡氏等人喝下,待他們天旋地轉(zhuǎn)人事不知之后,我們便取足金銀,轉(zhuǎn)道南下,取水路直奔揚(yáng)州。這野豬林平日常有強(qiáng)人出沒,等他們醒來之時,定 以為我們早被賊人所劫,轉(zhuǎn)回去報知高俅老兒時,怎知我們已南下江南,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原來這yin徒雖是貪生怕死,但也頗為膽大,知道武松與他及若貞若蕓素未謀面,欲要前往杭州蟄伏在武松身旁來個燈下黑。二姐妹聽罷,齊聲稱好。若蕓平日更是受夠蔡氏欺辱,心中深恨此婦,此番終于能轉(zhuǎn)妾為妻,已是滿眼含淚。 便在此時,馬車已馳入野豬林深處,忽聽一府兵在外高聲喝道:"兀那頭陀,休要擋路!這是高太尉府上車隊(duì),還不給我滾到一旁!" ************************* 高衙內(nèi)與二女都吃了一驚,掀開車簾向外瞧去。但見前路松林陰影之下,背身站一高大頭陀。那頭陀身軀凜凜,骨健筋強(qiáng),左臂虛垂,袍袖拂地,右手卻按著腰間一口戒刀。眾人尚未與他謀面,已自感到似有一股寒氣襲來。 卻見那頭陀聽了府兵喝斥,竟似雕塑一般,紋絲未動。那府兵平日跋扈慣了,見他一動不動,竟視自己如無物,一時好不耐煩,縱馬上前,放聲罵道:"兀那頭陀,吃了熊心豹子膽么,恁地敢攔太尉府家眷車隊(duì)?還不報上名來?若是怕了,便早早滾到一旁!"那頭陀冷笑一聲,說道:"我的名號,你也配問么?"言罷,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只見他脖掛一百單八顆人頂骨數(shù)珠,兩道彎眉渾如刷漆,一雙眼睛好似寒星,眼光直向那府兵冷冷掃去。那府兵吃了一驚,見他如此無禮,不由大怒,勒起馬頭,驅(qū)縱馬蹄向他頭頂踏來。這頭陀卻輕輕巧巧閃在一旁,向馬肚閃電般擊出一拳。那馬竟一聲長嘶,立時倒向右側(cè)。只見人仰馬翻,那府兵早重重摔在地上,半日掙扎不起。 富安等人俱皆駭然,忙一齊縱馬上前,將這頭陀圍在垓心。富安拔出腰刀,顫聲問道:"你,你究是何人,毆打太尉府兵,可是死罪!"只聽這頭陀冷笑:"打便打了,卻又如何?"富安見了他脖上掛了一長串骷髏骨數(shù)珠,驀地里想起一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刀尖顫抖著指向那頭陀,只覺舌頭也打不轉(zhuǎn)了,慘聲道:"你……你……你是行者武松!"那頭陀冷冷笑道:"不錯,某家便是武松。"正是:說開星月無顏色,道破江山水倒流。 有分教:景陽岡上曾打虎,鴛鴦樓內(nèi)盡鋤jian。害人惡虎,見時魄散魂離;jian佞yin邪,撞上心驚膽裂。人稱天下降魔主,實(shí)是世間太歲神。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云端;骨健筋強(qiáng),如搖地貔貅臨座上。梁山群豪真護(hù)法,水滸寨中最英雄。 ************************* 話說武松怎會現(xiàn)身野豬林中?原來當(dāng)日劉明王巖搶去林沖尸身,立時飛馬返還杭州。路上重金請火工將尸身火化了,把林沖骨灰?guī)У搅退?,見過武松,稟明備細(xì)。 武松聽得林沖在百花谷中嘔血身亡,尸體被高太尉府中家丁抬出戶外,心知其中必有隱情,決心親赴汴京探查明白。當(dāng)下灑淚將林沖骨灰葬在六和寺中,領(lǐng)了劉明王巖等六名往日梁山兄弟,換了平民服飾,一路北上,不日來到東京,潛入城郭,投店住下。 他聽劉明說只有林府對門王婆知道過往舊事,不由想到當(dāng)年親兄武大郎在陽谷縣被jian夫yin婦毒害,正是禍起間壁,歸根結(jié)底,是由茶房王婆唆使潘金蓮作案。不料林家也有這樣一個鄰舍,心想這王婆當(dāng)日對劉王二人所說之話,必有蹊蹺,一切因果,只在這婆子身上。第二日夜里,他潛入王婆家中,一把戒刀架在這婆子脖子上,當(dāng)即教她嚇得魂飛魄散,立馬將林娘子姐妹二人與高衙內(nèi)如何通jian一事,從頭到尾,和盤托出。原來這王婆平日與高衙內(nèi)心腹"干鳥頭"富安私交甚密,早從富安口中知道了高衙內(nèi)與若貞若蕓兩姐妹的一切私密底細(xì),只是不知道林沖是如何死的。 武松這才明白,原來林娘子受親妹迫使,早就背著林沖紅杏出墻,與這花太歲做了數(shù)年姘頭,現(xiàn)下正住在西郊桃運(yùn)山莊。他想林沖死在百花谷,那地方必距山莊不遠(yuǎn),林沖之死,定與高衙內(nèi)這廝脫不了干系,而林娘子的忠烈死訊,全是這王婆編來騙人的。他大怒之下,領(lǐng)了劉王等人將王婆帶出京城,將其剁成rou泥后,便直奔百花谷并桃運(yùn)山莊,卻撲了個空。原來李師師早將林娘子等人搬回東京。 武行者心道,定是高衙內(nèi)早將林娘子搬入太尉府藏身。他欲替林沖報仇,便喬裝百姓,住在府外一家客店之中,平日只央六人兄弟輪番去太尉府尋查高衙內(nèi)行蹤。不想這廝足不出府,竟連半點(diǎn)蹤跡也查不到。這日等得不耐煩了,欲當(dāng)晚潛入太尉府剁了高賊并高衙內(nèi)等人了事,不想王巖來報,說一早看見高衙內(nèi)上了馬車,欲從北門出城。 武松正愁城中行事不便,聽后登時大喜,當(dāng)即領(lǐng)眾兄弟跟出城去,搶在前頭,早在這野豬林內(nèi)設(shè)下埋伏。 ********************* 此時富安見真是武松,知道今日來了天罡兇神,早嚇得心膽俱裂,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逃。那三個府兵也發(fā)一聲喝,撥馬欲逃。只聽武松冷笑一聲:"我這把刀,好久不曾發(fā)市,半夜里鳴嘯的響,正自渴血,便拿爾等祭刀。"言罷,抽出那把雪花鑌鐵打造的戒刀,追將上來,寒光閃處,四匹馬后腿齊斷。 武松自斷臂之后,便改使單刀,凌厲之處,竟還在雙刀之上,片刻便將四馬砍翻。富安滾下 馬來,撒開腿直向馬車慌張奔去。三府兵一個個急待起身拔刀,武松左腳早起,踢在一人心窩上,右腿鴛鴦連環(huán),早將另兩人踢翻,上前各搠一刀,便了了賬。先前那問話的府兵剛掙扎起身,只覺脖子一涼,已身首異處。 高衙內(nèi)與林娘子等一眾女娘早逃下馬車,見到這殺人情形,個個魂飛魄散,一時驚慌失措,亂作一團(tuán)。這花太歲臉都白了,剛要逃入林中,劉明等六條大漢早沖了出來,片刻便將太尉府車夫砍倒,將高衙內(nèi)及眾女團(tuán)團(tuán)圍住。 富安向這花少狂奔而來,腰間早被武松砍中,倒在地上掙命,被武松上前一腳踏實(shí)胸口,口中連叫"好漢饒命!"劉明等人將高衙內(nèi)、林娘子、張若蕓、兒、秦兒并宛兒六人一個個推到武松目前跪好,只見武松瞧了瞧高衙內(nèi),說道:"你便是那號稱東京第一花太歲的高堅(jiān)高衙內(nèi)?"高衙內(nèi)只覺褲頭一熱,竟嚇得尿了,尿水淋了一褲,那里還敢說話,只點(diǎn)點(diǎn)了頭。 武松見他嚇得兇了,便沖富安說道:"你便是那&039;干鳥頭&039;富安?"富安慘聲哭道:"嗚……正是小人……小小家中尚有八十高堂,只求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武松道:"好,冤各有頭,債各有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武松今日只為哥哥林沖報仇而來,高衙內(nèi)與張氏二姐妹通jian一事,我已尋得茶房王婆,問了個一清二楚。你只須說出他們是如何害死我哥哥的,便饒你一命。"富安當(dāng)即說道:"與小人無關(guān),與小人無關(guān)啊……全是高衙內(nèi)害死林教頭的……只怪他一人?。?當(dāng)下便將張若蕓如何背著高衙內(nèi)賺取林沖放棄林娘子,并高衙內(nèi)下藥毒死林沖之事,全盤說出。 眾女當(dāng)中蔡氏聽了,大聲呵斥高衙內(nèi)不止,原來蔡氏不光外貌丑陋不堪,連嗓音也似破鑼般刺耳。一時間竟連武松的氣勢都被壓了下去武松見她身處險境卻毫無半點(diǎn)懼色,還在頤指氣使的喋喋不休,便沖富安問道“這婦人是何人?恁的膽大,敢在我面前聒噪。”富安不敢不答回道“好叫好漢知曉,此乃高衙內(nèi)正妻,蔡太師之女也?!?/br> 那壁廂蔡氏見武松已得知自己身份料想武松不敢動手愈加猖狂,嬌聲叱道“武松,你這殺不盡的潑賊!你若識相的便將我夫婦放回去,倘若叫我父親知道了,需將你們梁山兄弟千刀萬剮?!蔽渌陕勓岳湫Φ溃骸拔业朗钦l,原來是蔡京狗賊之女,怪不得生得如此腌臜?!?/br> 富安在一旁止不住討?zhàn)埖溃?好漢饒命,休要與這善妒惡婦一般見識,求好漢饒過性命啊!"武松怒道:"你與人為奴,為虎作倀,做下這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卻饒你不得!"言罷手起刀落,只見"干鳥頭"這顆鳥頭,已滴溜溜滾在一旁。 蔡氏只嚇得面如白紙,見武松眼光向她掃來,見頭勢不好,卻待要叫,早被武行者把腦袋揪倒過來。兩只腿踏住蔡氏的兩只肐臂,扯開胸脯衣裳,從劉明手中取過一把尖刀。說道“你若不是蔡京那個狗賊的女兒還則罷了,蔡京狗賊與我水泊梁山仇深似海,今日被我撞見,就更饒你不得了!”說時遲,那時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銜著刀,右手去挖開胸脯,摳出心肝五臟。又肐察一刀,便割下蔡氏之頭來,血流滿地。 那邊張若蕓并秦宛三女使都掩了臉尖叫,見他兇了,都不敢動,知道今日大事不好,只得隨順?biāo)?,個個只等受死。高衙內(nèi)更被這遍地血污唬得是屎尿齊出,一時間野豬林內(nèi)sao膻污臭之氣直撲人鼻。 林娘子原以為高衙內(nèi)是個膽大包天的人,想必定是個好漢,不成想武行者刀斧尚未加身就被嚇得屎尿齊流,端的是個無膽鼠輩。想起往昔時還曾覺得他還算是個人物,不由悔不當(dāng)初,恨自己竟無半點(diǎn)識人之能,氣的直要咬碎一口銀牙。忍不住嬌聲辱罵道:“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豈有似你這般貪生怕死,茍且偷生的鼠輩乎?” 更兼那日丈夫林沖雖狠心棄她而去,但他畢竟尚在人間,直至此時她方才知道,原來林沖早被jian夫高衙內(nèi)害死,一時萬念俱灰。她知此事雖是高衙內(nèi)一人做下,但歸根結(jié)底是她與高衙內(nèi)通jian,這yin徒欲要與她做長久夫妻。自己一命抵一命尚死不足惜,眼見親妹也要命喪當(dāng)場,心下大為不忍,急叫道:"叔叔,此事與家妹無關(guān),婦人與他人通jian按律杖責(zé)即可,萬請留家妹一條性命吧。一切罪孽全因奴家而起,你要?dú)?,便殺奴家一人吧? 武松聽得這一聲"叔叔",心中一動,不由想起當(dāng)年那人。向張若貞看去時,見她眉目間與那人果有幾分相似。又見她不顧己身,死到臨頭還要一意維護(hù)親妹性命,這份舍己為人的拳拳親情,倒令他想起了自家兄弟二人亦是如此相親相愛,心中不由好生感念。 不由沖林娘子道:"你便是張若貞?"林娘子萬念俱灰之下,原本清澈的目光早已散亂無神,竟毫無懼意,只道:"正是!"武松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是如此,某家便放過你妹,一會兒來殺你祭刀。林沖哥哥靈魂不遠(yuǎn),看兄弟與你報仇雪恨!" 武松見張若貞得知林沖已死時驚訝之情不似作偽,料想林沖之死必與她無關(guān)必是高衙內(nèi)一人所為,坦然赴死又有高衙內(nèi)這貪生怕死的鼠輩所反襯,令他刮目相看。不由在心中惋惜道:“看此人倒是個女中豪杰,可惜一時行差踏錯,倒是饒她不得?!?/br> 好叫各位看官看個明白,今日若是打虎的武松,早擒拿jian夫yin婦去報官也。倘若是行者武松,便是有一百對jian夫yin婦也殺了,可如今武松已然功德圓滿,更兼平日里 參禪悟道不愿意多造殺孽。見張若貞半分兒不懼,心里便有了三分好感。 正是:莫思身外無究事,且盡身前有限杯。善惡到頭終有報,高飛遠(yuǎn)走也難藏。 ************************** 武松殺了蔡京之女,待王巖用酒為他凈了右手,他便又從劉明手中取回戒刀,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刀便向林娘子粉脖上劈來。若貞驀然想起,今日這一幕,似早在數(shù)年前一場夢中見到過,原來冥冥之中,自己早有此報。她一時目光瞧向遠(yuǎn)方,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欣慰嘴里喃喃道:"沖郎,奴家對你不住,這就下來陪你……"武松見張若貞臨死還對林沖悔過,可見其心中還有一番真心誠意,心下早已有了五分好感。 這一刀眼見就要砍中若貞蝤頸,武松猛然間看到她那眼神竟與當(dāng)年那人無異,吃了一驚,刀口將將觸及她那粉嫩肌膚,竟砍不下去,立時收住。只聽錦兒高聲叫道:"且慢,殺不得?。?!"以武松刀法之快,若非他自行收刀,旁人如何來得及阻住他。只聽武松問道:"如何殺不得?"這一問好沒來由,連他自己也深感驚訝。他一生殺人無算,從未如今日這般出現(xiàn)片刻猶豫,自己也不知是何緣故。 只聽錦兒道:"端的殺不得!她,她腹中懷有,懷有林沖的孩子。"武松又吃了一驚,將戒刀壓在若貞肩上,沖錦兒喝道:"我哥哥林教頭的孩子?你此話當(dāng)真?"錦兒忙道:"奴婢如何膽敢欺瞞清忠祖師爺!您若殺了林娘子,便是害死了林沖的骨rou啊。我叫錦兒,打小便是林娘子的貼身丫鬟。我家小姐一生敬重林沖,害他的只是高衙內(nèi),與我家小姐無關(guān)啊。"當(dāng)下便將林沖風(fēng)癱在床,林娘子衣不解帶服侍他三天三夜,又服侍他行了房事,終于懷上林沖孩子之事,說與武松聽了。又說林娘子之所以委身高衙內(nèi),全是受了高衙內(nèi)逼迫。錦兒知若貞欲要保全若蕓性命,故將所有事情都推在高衙內(nèi)身上將若蕓摘了個干凈。 武松哪里肯信,問若貞道:"她這話可是真的?"若貞目光呆滯,只淡淡一笑道:"真假便又如何?叔叔,奴家多謝您不顧自身安危,為我夫君報仇,我夫君在天有靈亦能含笑矣。你要?dú)⒈銡?,只痛痛快快一刀了事。奴家罪有?yīng)得,死時絕不皺眉。"武松見她肚腹隆起,果已懷孕,只不知腹中胎兒,究竟是林沖的,還是她jian夫高衙內(nèi)的,一時躊躇難決,說道:"我武松這一生,吃軟不吃硬。你若當(dāng)真求我,我便饒了你。"若貞淡然道:"只求一死,叔叔不必多言。"倘若林娘子開口向他求饒,武松這一刀早砍了下去,當(dāng)即教她身首異處。但若貞一意求死,反教武松心下佩服:"這女子與眾不同,倒也是個人物。適才又愿為她親妹抵命,這樣的女子,我平生從未見得!"他將刀口割在林娘子粉頸之上,見一絲鮮血已然破rou而出,她仍面無懼色,不似作假,不由又向她目光中瞧去。只覺那目光當(dāng)真與當(dāng)年那人一模一樣,也是一副桀驁淡定的模樣,不由心中一陣巨痛。驀地里想起魯智深圓寂前交給他的那篇頌子:"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里扯斷玉鎖。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武松心道:"好個金繩玉鎖!師兄深知我心,知道我始終放不下潘金蓮、張玉蘭,走前仍教我放開心結(jié),我竟然忘了!金蓮啊金蓮,為何我至今還放你不下,又來動刀殺人?我今日若真不明就里殺了她,到底是為了林教頭報仇,還是放不下當(dāng)年的舊事!"想罷,心意已決,緩緩收起刀來,還入鞘中,說道:"不想你倒膽氣過人,也罷,今日便不殺你!"他見高衙內(nèi)得知今日不死臉露喜色,心道:"這賊廝恁的貪生怕死,林教頭之事皆因此花花太歲而起,我若不將他帶到林教頭墓前活剮了這廝如何能告慰林教頭在天之靈?"想罷一把將他提將過來,說道:"你這yin徒,害人不淺,倘若某家今日若殺了你,倒便宜你了。你莫高興得太早,只是今日我殺的人多了,不想再殺罷了。先暫且留你一命,將你拿到林沖墓前,再殺不遲!"武松將高衙內(nèi)放倒在地,轉(zhuǎn)身沖眾女道:"念在她腹中懷有胎兒,今日饒爾等一命。"言罷叫王巖取過筆墨,飛筆寫了一封書信,交與王巖道:"好兄弟,勞你領(lǐng)四個弟兄,帶她們到滄州柴大官人府上,教大官人先收養(yǎng)這幾名女子一段時日。待張若貞產(chǎn)下胎兒,可以行動后,再將她和孩子一并帶到六和寺來。我要親眼瞧瞧,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林沖的后人,再來決定殺不殺她。若那孩子長得像這yin徒,便將高衙內(nèi)和張若貞一齊在林教頭墓前殺了,也好祭奠亡靈。其中備細(xì),全在這封書信上,柴大官人一看便知。"王巖拱手領(lǐng)命,與四個兄弟押著眾女上了兩輛馬車,徑向滄州馳去。劉明早將高衙內(nèi)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武松單手將他提到馬背上,與劉明一齊翻身上馬,取小路直奔杭州而去。 正是:乾坤宏大,日月照鑒分明。宇宙寬洪,天地不容jian黨。使心用幸,果報只在今生。積善存仁,獲福休言后世。千般巧計不如本分為人,萬種強(qiáng)為,爭奈隨緣儉用。心慈行孝,何須努力看經(jīng)。意惡損人,空讀如來一藏。 詩曰:在世為人保七旬,何勞日夜弄精神。世事到頭終有盡,浮花過眼總非真。貧窮富貴天之命,事業(yè)功名隙里塵。得便宜處休歡喜,遠(yuǎn)在兒 孫近在身。 *********************** 卻說武松押著高衙內(nèi)回到六和寺,將這yin少關(guān)在林沖墓邊一棟木屋之內(nèi),只等王巖等人來日將張若貞并新生兒帶到林沖墓前,驗(yàn)明那孩兒生父之后,再行祭奠亡靈。 光明荏苒,轉(zhuǎn)眼便過了半年。這一日,一道人來報,說寺外來了一個紅衣女子,要見清忠祖師。武松笑道:"你恁地糊涂,我早說過,若非緊要之事,不再與任何女子相見。"那道人道:"祖師莫怪,我也是恁地回她。但那女子早料到祖師會有此說,她給了小道一個銘牌,說祖師若是看了,定會見她。小道不識字,不知上面寫了什么,她還與小道賭了一千兩銀子,說祖師看了后若仍不見她,便輸與本寺作香火錢。小道心想,既然如此,祖師還是不見她的好。"武松奇道:"什么銘牌?拿來一瞧。"那道人遞過一個金燦燦的鍍金銘牌,武松尚未看清那銘牌上寫的什么,已是全身一震,心道:"這是我水泊梁山的頭領(lǐng)符節(jié),為何會在那女子身上?"取過來瞧時,果見背面刻有"梁山泊天巧星"六個小字,翻過來一瞧,只見正面鑄有"浪子燕青"四個燙金大字。 武松知道這符節(jié)決計作不得假,他乍然見到往日兄弟的符節(jié),不由虎目含淚,忙說道:"快快有請。"那道人心中嘀咕:"明明是祖師爺自己糊涂了,卻來說我。如不見那女子,輕易便得了一千兩善錢,祖師卻非要見她。"當(dāng)下只好將那女子請了進(jìn)來。 武松見那紅衣女子身姿颯爽,眼中含笑,十分美麗之中,倒了七分英氣,不似尋常人物,忙單手作揖,說道:"不敢苛問施主名諱,施主可是我兄弟燕青的舊日朋友?"那紅衣女子笑道:"清忠祖師大名播于四海,小妹李師師今日得見尊容,甚感榮幸。燕青是師師的義弟,若非師師持有天巧星符節(jié),也見不到大名鼎鼎的行者武松了。"武松驚道:"施主便是東京那位花魁娘子,封號&039;飛將軍&039;的李師師?(注:李師師曾被宋徽宗敕封飛將軍)。"那紅衣女子抿嘴道:"可不敢當(dāng),小妹正是李師師。"武松心道:"當(dāng)年宋公明哥哥得遂招安心愿,全仗這李師師與天子周旋,此女實(shí)與我梁山有恩,倒不可怠慢了。"當(dāng)下說道:"承蒙施主當(dāng)年善待梁山,感激不盡。不知我燕青兄弟現(xiàn)在何處,可是有了危難?"李師師心道:"這武松果然明不虛傳!旁人見了我,早已魂不守舍,他卻絲毫沒有動心,還在關(guān)心他往日兄弟,確是一條好漢!"說道:"我這義弟是個豪情浪子,心在四方,運(yùn)游四海,人蹤不見,小妹也不知他身在何處。"武松奇道:"不知施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李師師道:"清忠祖師是爽快人,小妹也是明人不說暗話。小妹今日來,只為救兩條人命。"武松訝道:"兩條人命?卻不知是誰的命這般值得,竟勞動&039;花魁娘子&039;大駕?"李師師道:"祖師哥哥折殺小妹了。小妹要救的,一個是林娘子張若貞,一個是林娘子之妹張若蕓。"這李師師知道武松深恨高衙內(nèi),故意稱若貞為林娘子,好讓他念及林沖舊情。 武松吃了一驚,心道:"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竟教她知道高衙內(nèi)被我押在這里?今日若不殺了她,只怕后患無窮。她一個弱女子,我一拳便能了賬,但她竟然毫無懼色,顯是有備而來,只怕現(xiàn)下寺外已布滿朝廷兵馬,說不得,只好將她扣為人質(zhì)。"李師師見武松漠然不應(yīng),知他心意,掩口笑道:"祖師哥哥,若是朝庭知道高衙內(nèi)關(guān)在六和寺里,還會等到今日才動手嗎?您且放心,小妹只是一人前來,您無需防范。您那日在野豬林行事,有個車夫是小妹的手下,他當(dāng)日并沒有死,逃回來把一切都告知了小妹。但您羈押高太尉養(yǎng)子之事,小妹卻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武松見她言語坦然,不似作偽,心道:"她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我若貿(mào)然對這女子出手,怎是英雄好漢的行徑,且她看究竟有何圖謀。"當(dāng)下冷然道:"不知那兩人與施主有何干系,竟勞動你來救他們?你不怕我殺了你么?"李師師嫣然道:"小妹以為,行者武松威名赫赫,絕不會輕易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實(shí)不相瞞,那林娘子,正是小妹的親jiejie。張若蕓正是我親二姐。"武松又是一驚,忙道:"你說什么,張若貞張若蕓是你親姐?"李師師道:"正是!小妹以前也不知道,還曾與們她義結(jié)金蘭,只是后來找到一個人,他將一切前因后果,盡數(shù)告知小妹,小妹方知自己的身世,知道張若貞張若蕓是我同母異父的親jiejie!"武松奇道:"你找到一個人?卻是何人?"李師師從懷中取出一把烏木短劍,遞給武松道:"您一看便知。"武松將那短劍拿在手中,只見烏木劍柄上刻有"入云龍公孫勝"六個小字,正是當(dāng)年天閑星布道作法常用之物,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不錯,這是公孫師兄的法器。你說他告知你身世,如此說來,你真是張若貞的meimei?"李師師道:"何止如此。要說起來,他們張家與你們梁山那菜園子張青也有些淵源呢(見水滸揭秘第十回),您便是瞧在張青份上,也該放過我jiejie一命。"武松越聽越奇:"張青兄弟?"李師師笑道:"是啊。說來話長,祖師哥哥,我們便這般站著說話么,你也不請小妹吃一杯清茶?"武松忙喚侍從沏上兩碗香茶,請李師師坐下。李師師這便將張蔡兩家過往的恩怨情仇,以及入云龍公孫勝為何將她從蔡京手中劫去,托李mama將她訓(xùn)養(yǎng)為絕世藝妓,以便來日與君皇周旋,助梁山好漢招安一事,一并說與他聽了。 武行者聽罷,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她家有恁多苦難,我梁山兄弟受招安一事,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也罷,既然如此,施主又有恩于我梁山,加之張若貞已為人母,便饒了她姊妹兩條性命,但她須來我哥哥墓前贖罪。"武松出身低微,深知人生不易知道張若貞姐妹身世之后大是憐憫,心下便有了七分好感。 李師師心下大喜,一時明眸流轉(zhuǎn),妙目直瞧著武松,忙問道:"她自然該來,那高衙內(nèi)呢?"武松斷然道:"施主雖恩惠過梁山,但自招安之后,我等兄弟受盡jian臣利用,十亭中折了七八亭,遠(yuǎn)出公明哥哥意料之外。施主的恩惠,也只說的上功過參半了。高衙內(nèi)害死林教頭,造孽非小,雖是你的舊相識,他這條命卻饒不得,況且他又是高太尉之子更兼蔡太師之婿,此二賊與我梁山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放虎歸山,休得說我武松性命不保,九泉之下我又有和面目去見林教頭并我梁山諸多弟兄?"李師師知此事必然無可轉(zhuǎn)圜,只得道:“祖師哥哥既不肯寬放高衙內(nèi),可否讓我與他相見一面以全了我與他相識一場的情義?” 武松頷首道:“此事易爾,自無不可?!北阋顜煄熗P(guān)著高衙內(nèi)的柴房中去了。 高衙內(nèi)在柴房中整天兒不見半個人影忽然見得李師師,自是喜出望外,李師師數(shù)月不見高衙內(nèi)亦是想念非常,武松見這yin徒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恐怕便是李師師這等絕色佳人在面前亦是無能為力。亦是料定二人不敢逃走亦放心的自回廂房去了。 李師師心疼自家jian夫,抱緊了高衙內(nèi)手臂,整個人兒如乳燕歸林般投入高衙內(nèi)懷中泫然泣道“衙內(nèi),武松他油鹽不進(jìn)定要?dú)⒘搜脙?nèi),這可如何是好?” 高衙內(nèi)被關(guān)了數(shù)十日,起初整日見惶惶不可終日,被關(guān)押的時日久了也有些想通了,自知正妻蔡氏因他而死,即使能逃出生天也難逃蔡太師之手,左右不過是死而已。但卻有一事令他如鯁在喉如芒在背,不吐不快。于是附在李師師耳側(cè)說道:“我有密信一封秘籍兩冊,望你送與若蕓,萬不可讓若貞知曉?!?/br> 李師師接過兩冊秘籍一看,一本乃是云雨二十四式,一本乃是調(diào)精術(shù)。不由心中大奇暗自思忖道“高衙內(nèi)這兩冊書,平日里保愛非常,旁人連一眼都難以得見,如今卻要送與誰來?”她心知高衙內(nèi)絕非良善之輩,倘若是將死之言也必定會帶給他最心愛的若貞,這封信帶給若蕓則其中必有緣由。 原來高衙內(nèi)當(dāng)日得知若貞懷了林沖之子,這數(shù)十日來每日心中都妒火熊熊,燒的他三魂七魄倒去了兩魂六魄方才想出報復(fù)林沖與若貞的對策來。這yin徒自知命不久矣,與愛妾若貞這到嘴的鴨子都飛了,因此深恨林沖、若貞,故意遺書給若蕓要將林沖之子變作一個與他一樣的花花太歲,好叫若貞母子相媾讓林沖頭上再戴綠帽。他知若蕓善妒,若蕓無子則必會嫉妒若貞心生嫌隙,若將此信交于她必可讓她心悅誠服,按計而行。 李師師思量才罷便覺高衙內(nèi)一雙色手已經(jīng)不知不覺攀上了她的肩頭,欲要替她寬衣解帶脫去羅衫,眼看高衙內(nèi)就要將李師師推倒在柴房之內(nèi),李師師急呼道:“衙內(nèi),這里不是好玩的去處,休要恁的心急啊?!?/br> 高衙內(nèi)一邊去解李師師身上紅衣,一邊道:“師師你就給我吧,你就再給我一次吧。” 李師師聽得此言大為羞惱,原來這柴房平日里從未有人打掃,關(guān)押高衙內(nèi)這段時日高衙內(nèi)吃喝拉撒又全在此處,此時這柴房內(nèi)早已是蚊蠅遍地,臭不可聞。她見高衙內(nèi)在這等腌臜之地還要與她尋歡作樂,絲毫不顧她的感受頓時心生惡感,忙推脫道:“衙內(nèi)不可造次、不可造次啊?!?/br> 高衙內(nèi)見李師師不愿與己交歡,緊緊抓著李師師的香肩怒道:“賤人,你以為自己是甚么清高的人,左右不過一青樓女子而已……” “啪。”聽得此言李師師不知何處生了一股力氣,一巴掌將高衙內(nèi)說話打斷,再一腳命中高衙內(nèi)胯下掙脫了高衙內(nèi)逃了出去,臨別還怒道:“我是青樓女子,你又豈是英雄好漢?” 正是:六和寺中登徒子,柴房院后花魁娘。浪子回頭,豈是yin徒本性,留書遺寶,何曾幡然悔悟。姊妹情深反做東郭先生,母子嬗變倒成夫妻伉儷。 **************************** 又過了兩月。這一日,寒風(fēng)蕭瑟,王巖等好漢押著林娘子并錦秦宛三女使,從滄州柴進(jìn)府上回到六和寺,令若貞跪于林沖墓前。 若貞左手懷抱嬰兒,見高衙內(nèi)跪于身旁,只道自己與他今日必然性命不保,幸喜武松還能報了親夫林沖枉死之仇此生已無憾事。又見到親夫墓碑,不由悲從中來,手撫碑文,念及林沖之死萬分愧對,不禁失聲而泣道:"官人,奴家今日便來陪你……" 寒風(fēng)吹得若貞鬢發(fā)拂面,武松見她哭得悲切,不由嘆了口氣,緩緩走上前來,從她手中接過那嬰兒。見這孩兒臉蛋紅撲撲的,豹頭環(huán)眼,果是林沖之后無疑,心下大喜,說道:"這孩兒與我哥哥生得好像!嫂嫂,過往之事,我已然盡知。既然林沖哥哥有后,武松要將這個孩子收在寺中,傳他一身武藝。"若貞聽武松竟叫她嫂嫂,呆了一呆。想到武松取了孩兒去,當(dāng)即便要?dú)⑺赖焱龇颍樕暇垢‖F(xiàn)一絲笑容做了個萬福盈盈一拜,淡然道:"多謝叔叔。這孩兒是個男孩,奴家將他托付給你也算死而無憾,還請你不辭辛勞,為我家相公養(yǎng)育此 子。這孩子得您照拂,想必福分不淺,今后定能有所作為……奴家早該下去陪官人了,如此也去得安穩(wěn)了……"武松將嬰兒交給劉明,從懷中取出一頁紙,憫然道:"我在林教頭房中檢點(diǎn)舊物之時,找到了這頁紙。紙上文字,是他回京尋你之前寫下的,你看看吧。他從未對你忘情,過往所以棄了你,實(shí)為你后半生著想,盼你安好,你也不必輕生了……"若貞接過那頁紙,只見上面寫了一首詩:墻頭斜陽畫離哀,寺院非復(fù)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夢斷香消愈數(shù)年,廟園梅老若癡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思妻蹤淚潸然。 若貞看后,淚如雨下,痛哭道:"官人,奴家對不住你!"驀地里從懷中取出一把解腕尖刀,全力向她那美麗的胸膛刺去,霎那間刀尖已至胸口! 武松大吃一驚,右手道袍迅疾拂出,電光火石之間,已裹住她手腕,向外疾扯。勁力到處,若貞只覺再也拿捏不住刀柄,只聽當(dāng)啷一聲,那刀已落在地上。 若貞放聲悲泣道:"你,你不是要?dú)⑽颐?!為何不讓奴家自行了斷!?武松慨然道:“嫂嫂,你決意尋死,足見你對林沖并非忘情負(fù)義!武松認(rèn)你為嫂,也不枉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哥哥林教頭之死乃是高衙內(nèi)一人所為,與嫂嫂無關(guān),至于情之一事……”武松長嘆一聲道:“唉,世間恩怨造化,情欲兩難,又豈是一死了之說得清楚。清平世界,林教頭自身且不能保全,何況嫂嫂一女流之輩乎?我過往曾殺了自己愛過的親嫂子,時常惡夢纏身,夜不能寐。今魯智深師兄教我解開心結(jié),如今不再殺你,便是看得通透了。何況這孩子方在襁褓之中,我又焉能行殺其母而存其子的惡事?你若真心悔悟,不如親自替我哥哥林教頭將此子養(yǎng)育成人,不負(fù)了他光宗耀祖之愿不是更好。”言罷,從劉明手中接過那嬰兒還與若貞,扶她起身,待自己活剮了高衙內(nèi)再來與其相見。原來這武松見這孩子果是林沖之子,更念及若貞不忘舊愛心里便有了九分好感,兼答應(yīng)了李師師,便做了個順?biāo)饲椤?/br> 張若蕓,錦兒、秦兒并宛兒連忙涌了過來,一齊跪倒在若貞身畔。五女在林沖墓前,抱頭痛哭??蘖税肷尾欧隽藦埲糌懴热R里歇息。武松正將高衙內(nèi)剖腹剜心,享祭林沖。又搭起蘆棚,讓五女人人掛孝,個個舉哀,生生祭奠了七日月方才歇息。其中若貞又?jǐn)?shù)度哭暈過去。 正是:滄海橫流,如頌英雄本色。天若有情,方顯自在滄桑! ************************ 若貞因親夫林沖被高衙內(nèi)下藥毒死,不曾照顧得他周全,心中有愧。七日之內(nèi)竟守了三夜。到第七日時已是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卻兀自還要守第四夜。武松勸道:“嫂嫂,逝者已矣不能復(fù)生,還要保重身體以待來日啊?!比糌懫嗳坏溃骸皼_郎已逝,還有何來日啊?!蔽渌蛇€待要勸便聽見嬰孩“哇哇”的哭聲由遠(yuǎn)及近,視之棚前一個懷抱嬰孩的倩影款款而來,不是若蕓還是誰來? 若蕓給武松使了個眼色道:“jiejie,這孩兒離了你半個時辰都不曾睡著。一醒來便哭,meimei實(shí)在無法了。”原來若貞這般憔悴亦有林沖之子的一半的功勞,這孩子離了若貞便整日介哭鬧不休,若貞起初還曾想置之不理只道這孩子哭累了便無事了,可不成想只要她不在身邊這孩子一直哭到臉色鐵青都不罷休,嚇得她整日將孩子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如此一邊養(yǎng)育幼子一邊替亡夫cao辦后事,身心俱疲是以今日氣色才會如此之差。今日若貞喂完奶哄孩子睡下方才要過來守夜,前腳剛走這孩子后腳就醒了。武松見狀會意道:“嫂嫂還是去歇息吧,最后一夜便由武松來守吧?!?/br> 若貞聽了后默然半晌才道:“這孩子離了我恐便活不成了,我若不將這孩子撫養(yǎng)成人,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見沖郎,也罷,這一夜便由叔叔來守吧。”說罷便要起身,這若貞久坐起身頓感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忍不住就要往一旁栽倒。若蕓趕緊攙住。武松離得遠(yuǎn)只待伸手去扶猛然想道“我今遁入空門,如何能再近女色?”念及此處再看若貞時只見她正無力地倚靠在若蕓身上,姊妹雙姝兩張絕美的俏臉兒正緊緊貼在一處,這個面如金紙,那個臉?biāo)朴癖P,這個病尤西子勝三分,那個瑤池仙女下凡塵,這等人間絕色武松哪里曾見過,不禁看得呆了又念起潘金蓮和張玉蘭二女。眼見若蕓一手懷抱嬰孩,一手還要扶著自家姊姊堪堪要倒才猛然回過神來‘林教頭魂靈未遠(yuǎn),我豈能有這種邪心?!?/br> 伸手接過林沖之子猛然又念起那篇頌子默念了一聲“金繩玉鎖?!碑?dāng)下慘然一笑。若蕓懷中嬰孩被武松抱走后才將將半扶半抱,帶著自家姊姊緩緩前行,林沖之子也似是聞到母親令人心安的味道亦不再哭鬧。 因想起潘金蓮張玉蘭,武松好生煩悶。當(dāng)夜在蘆棚中徹夜靜誦經(jīng)文以奠林沖,安坐至子時四刻武松忽覺四下里陰風(fēng)颯颯,寒氣逼人。抬頭看時只見蘆棚前竟不知何時來了一條惡龍,這條惡龍渾身黢黑,通體不見半分兒亮光,一雙漆黑賊目滴溜溜的盯著武松看,只看得武松頭皮發(fā)麻。正要去取戒刀時那條惡龍?jiān)缫褤鋵⑸锨皝?,扒住武松手腳,武松大驚只道今日必定命喪當(dāng)場。只見空中一道金光閃過天上落下一名金甲神人,那金甲神人手持松紋古定劍,望見武松叫道:“兄弟,我來救你。”只見這金甲神人生得豹頭環(huán)眼,燕頷 虎須不是豹子頭林沖又是何人?林沖于半空跳將下來只一劍便刺死了惡龍,解了武松困厄。武松見那條惡龍已然喪命才對林沖拜謝道:“若無哥哥搭救,武松今日必死矣,不知這條長蟲是甚么東西,哥哥這身打扮又是從何而來?”林沖聽了一言不發(fā),武松見林沖不發(fā)一言,還以為他仍有冤屈未報便道:“好叫哥哥知曉,往日哥哥屈死冤仇不曾報得,終心日夜不安。前者一向不曾致祭,如今我已殺了兇手,為哥哥報仇雪恨,未知哥哥還有何心愿未了?” 林沖仍不言語,只是割下那顆栲栳般大的龍頭置于香案之上,又拜了拜三拜。武松見到靈堂這一幕林沖拜林沖的詭異之景,不由悚然而驚身后又被林沖一推,頓時如墜云中,只聽得耳畔有婦人叫道“叔叔,叔叔?!比鋈挥X來,卻是南柯一夢。 武松猛然醒來看到一絕色美婦正將如花似玉的臉兒對著自己,那如蘭似麝的氣息不斷噴在自己臉上不由心中一軟,想起在陽谷縣當(dāng)差時與大哥武大郎大嫂潘金蓮的往事一時間竟不知自己是在陽谷縣還是在杭州六合寺。 那絕色美婦被武松看得雙頰騰起兩朵紅霞,以袖遮臉道:“叔叔可清醒了么?奴家這便去打盆熱水來供叔叔洗漱?!蔽渌梢娙糌戨p頰緋紅才像是剛醒般驚了一驚,下意識地止住若貞動作又念及方才失禮垂首道:“嫂嫂且慢,容武松秉告?!碑?dāng)下將昨夜所夢異事細(xì)細(xì)的說與若貞聽,武松說完見若貞聽了昨夜之事雙目通紅心如刀絞的神情,當(dāng)下不忍再看,撇過頭去見香案之上夢中那顆栲栳般大的龍頭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肥厚碩大的rou靈芝。正驚訝間只聽若貞悲鳴一聲,伏地昏厥了過去,這一昏迷直昏迷了一晝夜直至林沖法事結(jié)束方才蘇醒。 ************************ 三月盡頭,春光明媚,又是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 若蕓與錦秦宛三女使從市集買菜回來,自去院中晾曬衣物,錦兒便在廚房整治午飯。若貞自抱了懷中幼子羅裳半解,露出一只渾圓大奶并將粉嫩rutou喂與孩子,見到若蕓回來方才稍稍遮掩胸前怒聳美乳。若蕓看見那孩子虎頭虎腦甚是可愛,不由心生羨慕道:“jiejie,這孩子名字可起好了么?”(原本云中仙給此子起名林松,細(xì)細(xì)考量一番發(fā)覺甚是不妥,豈有為人弟子不避師者之諱者乎?) 若貞輕搖臻首道“還未曾起名……”話音未落房門外便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只聽得一個清脆女聲說道:“jiejie既然不忘姐夫,不如便將此子起名為感,以感念先夫如何?”定睛看去不是李師師又是何人? 但見李師師身后還有兩個身影,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年紀(jì),身穿翠綠大袖羅衫,雙肩含而不露;體態(tài)修長豐腴,胸前雙乳自然怒聳成峰將寬大的羅衫頂出兩個大大的鼓包,乳膚嬌嫩似豆腐般吹彈可破;眉目之間頗有股憂愁,配以手足無措的舉止更是端的我見猶憐,正是三姐妹之母李貞蕓是也。另一個一個身形似鐵塔般高大雄健,左袖空蕩,正是那武行者。 那李貞蕓想起昔日與三個女兒同侍一夫的荒yin往事,臊得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家女兒。正猶疑間只見武松右手作揖低著頭唱了個喏道“嫂嫂,武松擅入后院,望請恕罪?!比糌懹欢Y做了個萬福道:“未知叔叔前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叔叔勿怪?!闭沁@番唱和才打破了現(xiàn)場無形的尷尬氛圍,若貞懷抱林感行動不便,若蕓師師姊妹當(dāng)即扶了李貞蕓往上首坐了。 當(dāng)下李貞蕓坐上首,這邊廂若貞若蕓那廂壁武松師師,主客分賓主坐好。若貞道“方才我三妹所言甚是,不如此子就叫林感,以全我感念先夫之意,未知叔叔意下如何?!?/br> 武松輕輕頷首道:“全憑嫂嫂做主便是,待其稍長一些某家還想傳他一身武藝,日后他要憑著一身本領(lǐng)光宗耀祖亦或者習(xí)武以強(qiáng)身健體還需他自己做主?!比糌懧勓宰詿o不肯,欣然道“有叔叔這般英雄教他武藝,真是再好不過了?!痹捯舨怕?,若蕓懷中的林感便心有靈犀般“咯咯”笑了起來,若貞抱起孩子沖武松盈盈下拜道:“今日便替這孩子謝過叔叔?!?/br> 武松正待要扶時,一旁李師師聽了掩嘴嬌笑道:“這些事情日后再說,還有一件最要緊的事,今日先要與娘親、兩位jiejie與祖師商議?!蔽渌陕勓砸汇侗闵芰巳糌戇@一拜,若貞起身安坐之后道:“好meimei,莫要故作懸疑,不知你所說何事?!崩顜煄熒斐鲆桓[白玉指道:“這頭等大事自是衣食住行了。娘親倒是曾潛心禮佛了一段時日自是無礙,兩位jiejie如今正值青春年少,整日介在家中坐吃山空不說,也恐煩悶吶。” 武松聽了自有些不悅道:“某家自擒方臘以來得道君皇帝賞賜十萬貫,又有六合寺善款為繼,何愁養(yǎng)不了嫂嫂一家?”還是若蕓反應(yīng)靈敏,當(dāng)即起身對李師師拜道:“若不是小妹提醒,我與jiejie竟成了貪得無厭之人。”上首李貞蕓亦道:“我這一家除了這孫兒便只剩下這十來個女流之輩,日后家里用得著叔叔的地方正多,若是還要叔叔出資贍養(yǎng),真是愧殺我們母女了,叔叔快快莫要讓我等做那好吃懶做之人。” 若貞思慮片刻便有了計較,對武松和師師道:“奴家往昔曾鑄成大錯,如今得叔叔寬放洗心革面,如何能讓叔叔再cao勞。況且奴家與家妹皆有手有腳,何愁不能奉養(yǎng)母親將孩兒養(yǎng)大。小妹既然提出此事想必心中必已有謀劃,可聽小妹言說再做定奪。小妹,休要打謎,快快道 來!”李師師聞得若貞料定她早有成算不禁撫掌笑道:“jiejie恁的聰慧,小妹這點(diǎn)心思怎能瞞得住你?小妹早已于六合寺旁置辦了幾座桑園綢莊,正待二位jiejie與我一同cao持呢。平日里我等還可在莊園內(nèi)釀些醇酪酒糟,逢年過節(jié)便邀祖師哥哥來別院一飲,以避寺中戒律不是甚好?!?/br> 原來這花魁娘子心思細(xì)膩,又是個在紅塵中打滾慣了的人,心知娘親并兩個jiejie皆是弱不禁風(fēng)的女流之輩。倘若家中沒個頂天立地的男子,莫說高衙內(nèi)恐怕就連東京城里的潑皮牛二都敢上來揩一層油,她就是要自己這一家武松這尊殺神多加親近走動,接著武松在杭州的威風(fēng)與名聲方才能保住這一方家產(chǎn)與平安。 若貞聽了淚眼盈盈執(zhí)起李師師玉手道:“好meimei,你這般為jiejie著想,jiejie縱使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崩顜煄熜Φ溃骸癹iejie,你我姊妹何須這等生分,況且道君皇帝早已發(fā)下海捕文書我只能隱姓埋名,若有朝一日被官差發(fā)現(xiàn),到時還需jiejie不要怨我是個惹禍精才是?!?/br> 話說當(dāng)日李師師為高衙內(nèi)言語所傷奔出六和寺之后不過數(shù)日浪子燕青便來尋她,要李師師與他比翼雙飛做一對亡命鴛鴦,怎奈李師師那日被高衙內(nèi)傷的太深,絲毫不信這些花叢浪子的鬼話不愿與浪子燕青亡命天涯。燕青無奈只得自己孤身上路浪跡江湖。 這李師師前思后想,不愿下半輩子漂泊不定也不愿意另尋佳偶更不愿意晚年孤苦無依,竟與高衙內(nèi)所思一致將后半輩子的指望盡數(shù)放在了家中唯一的男丁,林感的身上,但此事困難重重,還有數(shù)重難關(guān)要過,說來話長列位看官往后看即可。 話分兩頭,且說若貞聽得大為動情道:“我們?nèi)忝米杂坠驴?,如今重新相認(rèn)又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meimei若有事,我等姐妹有死而已,萬不會見死不救?!碑?dāng)下三姐妹并母親李貞蕓四人抱頭哭作一團(tuán)。 正是:寶剎輝煌女兒媚,未期祖師亦酣醉。光陰荏苒誰人杰,臨安六合林感最! 預(yù)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