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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這一個動作,明眼人就能看出來,他是一個老手,更是一個玩槍的好手。 方遠不明就里:“江哥,你站起來干什么啊?你不是還難受嗎?!?/br> “有東西來了?!苯瓝P說。 “我看也沒什么啊” 他話音未落,“嘭”的一聲響起,銀色的子彈飛出槍膛,打上了半空里的什么東西。 濃烈的焦糊味驟然漫開,江揚皺了下眉,又連開三槍。 焦糊味更濃重了。 那三個被江揚擊中的物體已然落地,痛苦地在殺地上扭曲著,身上“吡啪”作響,體積卻rou眼可見地縮小。 但還有一只,在同伴都被擊中時落在一旁,趁此時向江揚飛撲而來。 江揚扣動扳機,可是并沒有子彈射出。 彈夾用完了。 方遠驚呼一聲,眼見著變異種的利爪泛著寒芒,就像江揚抓來,幾乎能想象到鮮血噴涌的場景。光頭也心中竊喜,就算槍法再準,他能怎樣?被變異種近了身,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然后凄厲的尖鳴響徹整個巢xue。 聲音是那只變異種發(fā)出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江揚根本沒有躲閃,順勢掄起槍桿,重重地砸在那東西的腰上,變異種沉痛地滾落到地上,發(fā)出陣陣哀鳴。 江揚眼睛眨也不眨,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趁那只變異種重新躍起時拔出了腰間的另一把刀,一刀擲了過去,將變異種死死地釘在地上。 那只品種不明的變異種還在掙扎,可是戰(zhàn)局已見分曉。 江揚不知什么時候收了槍,拄著槍站著,連呼吸也沒變得急促半分。 Omega臉上被濺滿了變異種的血,血液和油湯正順著白皙的面容滑落。他拿手指抹開眼睛上的一層血漬,灰藍色的眼睛被沒徹底擦凈的血襯得比往常更藍,藍得驚心動魄。 光頭整個人僵住了。剛剛……是他一直看不起的Omega隨手擊退了四只變異種? 方遠神色激動,手舞足蹈地在原地喊:“江哥,你不會真的是那本書上畫著的指揮官吧!” ☆、太湖銀魚湯 指……指揮官? 光頭對于基地的制度并不熟悉,但他也知道,指揮官絕不是能胡亂扣給別人的詞。 他緊張地看向江揚。就在剛剛,這個一直以來冰冷又疏離的Omega展現(xiàn)出了與外表極不相符的強大實力,難道他真的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 而江揚正從白色制服的兜里掏出紙巾,一點點擦拭臉上的血漬。 “我不是他,”聽見方遠的問題后江揚淡淡地回答,“他都死五年了,我只是碰巧長得像他?!?/br> “可江哥你真的太厲害了!”方遠說,“不是指揮官哪能有這種身手?!?/br> 他看見江揚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四只變異種,驚掉下巴的同時也有點羞愧。 巢xue外的烤鴨分明也是江揚干掉的,他不僅沒明白,自以為有了什么閉著眼睛就能百發(fā)百中的特異功能。 一想到自己拉了江揚作證,對方還答應了,方遠臉上就火燒一樣的熱。 江揚不知道方遠內心戲如此豐富,又冷冷地否認了一遍自己指揮官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事情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當年的戰(zhàn)敗有人為因素在,而那人若是還在基地,看見了這張與前任指揮官肖似的臉 ,一定會有所行動。 江揚等著那人露出馬腳。 方遠聞言,眼神卻變得極為復雜,透露出一種深深的了然。 明明是實力卓絕的前任指揮官,卻因為種種原因淪落至此,就連名字也不被人提起。 英雄末路,何等的令人唏噓! 他握緊拳頭,壓低了聲音:“江哥你放心,我會和你站在一邊的!” 江揚吸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小子又腦補出了什么大戲。 他擦凈臉上的血跡和油脂,拄著槍蹲下身子想要去查看被釘在地上的變異種。 可他才蹲到一半,胃部猛地緊縮起來,火辣辣地像是被什么東西燒灼著,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這是老毛病了。江揚還做指揮官時常熬大夜,不怎么關心自己的身體。在經歷滑鐵盧后更是留下的后遺癥,如今動不動就胃出現(xiàn)問題。 他勉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突然停頓地動作卻把方遠下了一跳。年輕人跑過來攙住了他,關切道:“江哥,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話先別看了,你坐一會,我給你拿點吃的?!?/br> 他扶著江揚坐下,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整袋壓縮餅干和一罐水,遞到江揚嘴邊。 “沈少將走前說你實在難受就吃點東西,”方遠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吃東西,但少將說的話,總沒錯嘛。哎,江哥?” 江揚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夠到了自己攜帶物資的背包。在方遠震驚的目光下,他掏出了一個鋼制的、平底的、原型的 鍋? 誰出任務會帶一口鍋? “江哥,你這是干啥呢?”他愣愣地問。 還不等江揚回答,驚魂甫定的光頭就出言譏諷:“沒腦子的蠢貨,荒境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他難不成還想煮變異種吃嗎?” 方遠瞪了回去,正要反唇相譏,忽然看見向來清冷的江揚點了點頭。 江揚說:“你要真想幫我,就把那只變異種拿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