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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 洛離突然回過神來,又在做夢了,哪有什么小娘子,大麻煩還差不多,想到昨日婚姻處工作蟲的態(tài)度,他就有些頭疼。 來不及細想,洛離趕緊跳下床,趿著拖鞋就下了樓,昨日自己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這婚禮的另一位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好不容易走到門前,洛離突然剎住了腳步,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自己頭上服帖的絨毛,才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別墅大門隨著“滴”的一聲就開了,門口空蕩蕩的,這是春天,院子里連片刮動的樹葉都沒有,似乎也沒有蟲啊,洛離左右張望著。 看來事情出了變故,他就說嘛,哪有父親把自己兒子往火坑里推的,剛松了口氣,就聽見有蟲叫自己。 “雄主?!?/br> 洛離嚇了一跳,這一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上次去鬼屋時拍他的那個工作人員,太盡職盡責了,臉上畫著閻羅王的裝,還點了善財童子的頰邊的那種紅點,那一扭頭視覺的沖擊力讓洛離人生中第一次動手打了人……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洛離這次緊攥著拳頭,搖搖頭停住胡思亂想的大腦,順著聲音往下看,動作緩緩的,生怕再有更大的沖擊力,人生艱難,蟲生也不易。 視線所及的還是紅色,一個穿著大紅婚服的雌蟲跪在地上,頭深深的伏在地面向自己行禮。 看來他就是自己的雌蟲了,洛離想。 但他又實在是沒有跟別的蟲相處的經驗,更何況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而且還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總不能說一句“平身”吧。 這要是被他姐看見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想著想著洛離便陷入了沉思,這是他的習慣,以前做數學題時就這樣,腦子偶爾“掛會機”。 沒想到地上的雌蟲卻更加忐忑了。 云峰昨晚被送過來的時候按了一次門鈴,沒有蟲來開門,他就已經明白了雄主的意思,這是羞辱自己,也是讓自己明白自己的處境,本就沒期待昨晚能好過,卻沒想到連房門都進不去。 只按了一次便不敢再按,云峰只好跪在門前,等著雄主什么時候有了虐待的興致了,再來給自己開門。 感受到面前的雄蟲一言不發(fā),甚至絲毫動靜都沒有,云峰有些緊張,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為這只雄蟲的雌君,他不得不來,就好像明知道前方都是槍林彈雨,他還是必須要去一樣。 別的蟲都是為了帝國,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也勉強算是為了帝國吧,可是這個信仰卻在這幾天有些分崩離析,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云峰的頭伏的低低的,脊背卻盡力挺的直直的,這個姿勢是很難受的,他還是盡力支撐著,兩只胳膊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是這兩個月以來被那些蟲調教留下的后遺癥,他以前的身體沒有這么差,最起碼不會跪一晚上就有些體力不支。 再一次把頭磕在地上,云峰的姿勢非常標準,即使是婚姻處的蟲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請雄主責罰,擾了您睡覺的興致?!?/br> 清冽而沉靜的聲線將洛離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再次看向地上的雌蟲,不免有些無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事,又為自己剛剛不小心把他晾在一邊而愧疚。 “那個,皇子殿下,”洛離有些愧疚的解釋:“對不起啊,我昨晚不小心睡著了,讓你等了這么久,你,你快起來?!?/br> 這干巴巴的解釋洛離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盡管事實就是如此,洛離說著便要將地上的雌蟲扶起來,手剛觸到他的胳膊就感覺到身下的人瑟縮了一下,洛離不敢再碰他,只得訕訕的松開了手。 皇子殿下?云峰低著的頭露出一抹苦笑,現在再聽到這個稱呼何其諷刺,云峰本以為等待自己的至少是一頓耳光,沒想到只是一個羞辱的稱呼,云峰并不抬頭,按著來之前那些蟲教的樣子,親吻了一下洛離的腳面,回道:“不敢,能等您是云峰的榮幸?!?/br> 洛離有些訕訕,他還沒見過這么卑微的姿態(tài),只好將門開大一點:“你先進來吧?!?/br> “是?!?/br> 洛離眼看著云峰就著伏在地上的姿勢跪爬進去,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羞辱蟲。 云峰跪爬進去,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只好就跪在玄關處不敢抬頭。 “你可以站起來?!甭咫x有些惴惴,總覺得被人這樣行禮會夭壽。 “……是?!?/br> 沒想到會得到站起來的允許,云峰沉默了一瞬才站起來,只是仍舊弓著身子,軍部教他要挺直自己的脊背,皇帝卻讓蟲教他彎下脊梁和膝蓋。 洛離覺得他那樣站著并不比跪著輕松。 不想再磨蹭了,洛離直接伸手抓住他,將他按在沙發(fā)上坐下。 云峰被雄主抓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氣,順著雄主的力道往前走,虐待終于來了,雄主不再玩了。 沒想到卻觸到了一片柔軟,是沙發(fā)?自己坐在了沙發(fā)上?云峰沒想到自己嫁進來還有坐沙發(fā)的那一刻,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洛離:“雄主?” 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洛離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看上去就這么可怕嗎?坐一下沙發(fā)被嚇成這樣。 “讓你坐你就坐。” 是命令的語氣,云峰趕緊坐直,繃緊身子,直挺挺的坐在沙發(fā)上,他到底還是一只軍雌,除了刻意記著的時候,習慣就是如此,脊背總是挺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