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宙本源力量對立的力量會是何種樣子，但她就是能感受的出來。

    陸年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動，她虛脫地哼了兩聲，緩慢挪動頭好直視莫笙。

    女孩背著陽光，身體周圍都浮著淡淡的金光，她有些看不清臉，但恍惚間她覺得是女孩自身在發(fā)光。

    “笙兒，我好像從你身上看到了光?！标懩瓴唤f道，試圖抬起手去驗證，但被莫笙阻止了。

    “年年，拜托你不要耗費自己的精力了……不用要力說話?！蹦辖醢笾f，顫抖的聲音接近崩潰，，“拜托，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有你在呢，你一定會讓我活……活下去的，不是嗎？”陸年笑著反問，眼睛里充滿著信任，“你說你會保護我……難道這句話不對嗎？”

    “你是我的朋友啊?！?/br>
    莫笙聽見陸年這么問再看著陸年安撫的神色后終于忍不住大哭出聲，邊哽咽邊說道：“是的，我……我會保護你，我說……我說過的，我保證過的?！?/br>
    陸年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只是安慰她只是信任她，她對她這么好，可她卻給她帶來了什么？

    看看你，好好看你自己啊莫笙，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莫笙本來在抑制著崩潰的心情，本來在強裝鎮(zhèn)定，但是在聽到陸年如此的話語后怎么也抑制不下突然翻涌的心情了，只有哭出來、只有發(fā)泄出來才會減輕些許。

    這就好像你遇到了什么委屈，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想著忍忍就過去了，但當(dāng)有人看到你不對勁的神色并且關(guān)切地問一句‘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你總會大哭。

    你想著自己已經(jīng)不在意了，怎么一句小小是的關(guān)心就會哭呢？

    “笙兒，我現(xiàn)在感覺有點兒……”陸年又說道，但聲音突然小了下來，本來就小的聲音這樣更聽不見了。

    而且她也閉上了眼睛。

    莫笙立即停止了哭泣，慌亂地看向陸年：“年年？年年？！”

    她感覺那一瞬間她的心跳也停止了。

    “……沒什么，就是有些疼?！?/br>
    其實沉默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在莫笙看來卻無比的漫長，如同永不消逝的黑夜。

    好在陸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動了動手指，臉上閃過壓抑痛苦的神色，但還是笑著：“不過能活下去，這些也就無所謂了。”

    “不不不?！蹦线B忙否認(rèn)，再次加大了治療速度，并且分出精力將陸年的痛覺屏蔽，“是我忘記了，我看見你受傷就只想著治療，而忘記了屏蔽痛覺……我已經(jīng)做錯了很多事情，結(jié)果現(xiàn)在又多了一件?！?/br>
    “我真的是——”

    “嘿，這不是你的錯。”陸年打斷了莫笙。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在經(jīng)過治療后也不是每幾個字就要停下休息：“你在做正確的事，一直都是。”

    “我知道，這和你無關(guān)?！?/br>
    “可這真的和我有關(guān)。”莫笙的眼淚再次翻滾，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擦，為了不讓事物都籠罩在水霧中，“為了讓我……你是被我牽連的?！?/br>
    她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先前的說法。

    那些事不應(yīng)該讓陸年知道，她承受的絕望與痛苦是那么的深刻，她不能再讓其他人也因此為她感到悲傷了。

    她牽連了這么多人，怎么還可以再往上加?xùn)|西呢？

    “現(xiàn)在你不用去想那些事了，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钡懩暌廊豢闯鰜砹四系男氖?，根本不用莫笙說她也看出來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仔細(xì)思考一下，結(jié)合實際情況，聯(lián)想女孩曾經(jīng)透露的信息——她同樣能窺探到實事的一角。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跟莫笙再說這件事，這絕對對莫笙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她的重提只會加重傷口，將心頭上好不容易出現(xiàn)地疤痕掀開。

    想要安慰她那就鼓勵她。

    是的，陸年沒有一絲怨莫笙，怨她給自己帶來了這些，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怎么會怨她的好友呢？這本質(zhì)上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責(zé)任，不是嗎？

    她不能因為莫笙把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就因此去發(fā)泄自己的怒氣，那是無能狂怒的表現(xiàn)，她真要怨也要怨動手的人，那個人才是真兇。

    就算她可能無法對那個人做什么。

    莫笙因陸年的話語哭的更狠了，恍惚間她都以為不是她在安慰陸年，而是陸年在安慰她：“嗯，一切都過去了?！?/br>
    即使沒有過去，她也會讓這件事過去的。

    這件事必須過去，不會有人記得它。

    這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笙兒，你可一定要讓那個人受到懲罰啊，畢竟他讓我這樣痛?！敝委熞欢螘r間后陸年的精力恢復(fù)了些，有能力抓住莫笙的胳膊了，“一定要讓他被處置。”

    “惡有惡報。”

    “我會的，我保證。”莫笙對陸年舉起另一只手，神情肅穆而莊重，眼眸忽地又變成了金色，其中流轉(zhuǎn)著玄奧的微光，“我保證，他會付出他應(yīng)付的代價?！?/br>
    治療徹底完成后陸年也睡著了——可能不是睡著，可能是解除危險后自然而然的放松。

    莫笙將睡著的陸年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看著好友安詳?shù)乃?，她心里的石頭也終于落下地來。

    幸好幸好，她趕上了，幸好幸好，還是可以挽回一些東西的。

    “抱歉?！蹦献诖才赃?，拉住陸年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她想找個人傾訴，但又不想惹他們擔(dān)心，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對著一個沉睡的人。

    “我會懲罰他的?！?/br>
    讓小丑接受處置？從恢復(fù)的一開始莫笙就沒想個這個選項，她必須親手處置小丑——這不是她不信任官方，不信任法律，只是現(xiàn)實就是如此，交給官方誰知又會出什么事情？

    ……畢竟還是有那么一些人不希望小丑死的。

    只有親手殺死小丑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永遠(yuǎn)不會再發(fā)生，也不會有什么‘奇跡’發(fā)生在小丑身上，他因此復(fù)活。

    她要清除一切后患。

    “抱歉讓你經(jīng)歷了這些，但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后一定不會再有?！?/br>
    莫笙在陸年身上放了隱藏個防護罩，它在陸年遇到危險時會自動開啟并且提醒她保護她。

    雖說每時每刻都開啟很耗費能量，但是她不在乎，保證好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消耗全部能量就能保證在乎的人的安全她還樂于此呢。

    況且現(xiàn)在也不用談能量消耗了，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調(diào)動全部的能量，做到任何事情。

    任何。

    相當(dāng)于心想事成。

    要離開時莫笙站了起來，凝重地注視著陸年，內(nèi)心在猶豫著一件事。

    ——她猶豫要不要消除陸年關(guān)于此事的記憶。

    這是個痛苦的回憶，日后回想起肯定會帶來二次傷害，但是它終究是記憶的一部分，記憶再怎么不好它也是記憶，記憶不應(yīng)該喪失。

    她不喜歡自己失去記憶，也不喜歡讓別人失去記憶。

    “算了，只要她想知道，只要她往這方面探究記憶就會恢復(fù)?！蹦夏钸吨?，然后發(fā)動了能力。

    這個決定是個妥協(xié)，兩方面各退一步，因為她實在是不能完全選擇。

    她是在猶豫，但內(nèi)心早有了偏向，比起記憶對于人算什么這種牽扯到哲學(xué)層面的事情，她更關(guān)心的還是好友的心里健康。

    這樣重大的變故肯定會影響人的心理的，而這是現(xiàn)實的糟糕影響。

    “當(dāng)你醒來時就又是美好的一天啦?！?/br>
    莫笙最后說道，消除了地上的血跡，又修復(fù)了破碎的玻璃，離開了房間。

    回到那個讓她深痛惡絕的廢棄倉庫。

    小丑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動作，莫笙在扔下小丑時就計算好了他會受到的傷害，保證他在自己回來之前絕無移動的可能。

    “哇哦，可愛的小姑娘回來了，怎么，救下你的好朋友了？”小丑看見莫笙立即挑釁道，好似他根本不怕再被揍一遍。

    他見莫笙眼神變的極為厭惡，但沒有立即沖上來就知道了結(jié)果：“好吧，看來是救下來了，這很棒，恭喜你，你達(dá)成了你的愿望。”

    莫笙不為所動，神情透露不出任何情緒。

    她直接變出了手.槍，拉開保險栓，手指扣在扳機上，然后抬起手，將它對準(zhǔn)了小丑。

    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深諳多說多錯的道理，所以不想跟小丑廢話，打算直接殺了小丑。

    是的，她想殺死小丑，而且必須親手殺死小丑。

    她的懲罰就是殺了他。

    不殺死小丑她還能怎么做呢？留著他繼續(xù)作亂？繼續(xù)傷害下一個人？

    憑什么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呢？

    所以她才不會那樣做，她才沒有什么不殺原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是她的準(zhǔn)則。

    對她而言，殺了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只是殺了他而已，沒有任何其它象征。

    “哇哦。”小丑見此驚訝地喊道，他顯然是沒料到莫笙會一言不發(fā)直接拔槍，“我倒是不在乎被你殺死，可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