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
彼得的內心忽地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被子彈貫穿的傷口。 她這是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不……”彼得顫抖地說道,根本不相信這一切。 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就像女孩突然回來那樣,原本還好好的,原本還笑著跟她說話,怎么身上就突然多出來這么多傷口了呢? 明明已經披荊斬棘走上happy ending了,怎么又重回噩夢深淵了呢? 彼得茫然地抱著莫笙,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疑問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想做些什么,但就像之前那樣,就像每次遇到類似情況那樣。 他無能為力。 把時間線往前推幾秒鐘,推到莫笙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 莫笙在說到我這個音節(jié)的時候就猛然意識到了身體的變化,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身體的保護機制,她要消化這股能量,將它真正化為自己所用,所以要陷入沉睡。 她在說完‘我愛你’這句話后還想對彼得解釋幾句來著,可終究是抵不過身體的牽制,只能在作出一個‘don't’的口型后隨著本能倒下。 莫笙倒下前看到了彼得慌亂的眼神,所以意識到彼得沒有注意到她的口型。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想對彼得說‘我很好’,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意識很快被黑暗吞噬,陷入無邊的沉睡。 而這一切的思考和變化都在兩秒內發(fā)生。 迅速的如同之前每一次措不及防的變化一樣。 “莫笙……”彼得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抱著女孩的身體,喃喃地念她名字。 他感知得到她的脈搏,她還活著,可她的脈搏卻很微弱,就像隨時可能死去一樣。 上一次看著一個人這樣是什么時候呢? 不算太遠。 再上一次呢? 那是會縈繞他一生的悔恨。 “孩子,我們來吧。”娜塔莎的聲音適時在身后響起。 彼得轉頭看向身后,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托尼娜塔莎和賈維斯都過來了,他都沒有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我想——”他剛想再說些什么,卻因娜塔莎的揮手又咽下去了。 “孩子,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們要小心一些,不是嗎?”娜塔莎蹲下來,用最標準的抱起莫笙,“我們不能對她造成二次傷害?!?/br> “她需要盡快得到合適治療?!?/br> 彼得沉悶地點頭,而后低頭看著莫笙,沒想抬頭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四人很快走進了基地,一到基地就有個擔架從角落里自己出來,娜塔莎將莫笙放在擔架上,而后側身。 “現(xiàn)在你可以推著了?!彼龑ι砼砸恢卑欀碱^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莫笙的彼得說道,“我們去醫(yī)療室。” 醫(yī)療室的器械很全,甚至比醫(yī)院還全,畢竟這是復仇者聯(lián)盟基地,科技力量比普通民用要強太多了。 但是科技再怎么強大它也不是魔法。 莫笙被放到固定位置后托尼就開始檢查她的身體,而檢查過程十分費勁。 因為莫笙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幾乎沒地方貼檢測儀器,大的小的遍布全身,很難找到較大一塊完整皮膚。 在費勁力氣終于將檢測儀器貼了上去后托尼錘了下桌子,‘嘭’的一聲將沉默打破,低聲罵道:“該死的小丑!” 這些傷口,看著這些傷口,他怎能想象不出小姑娘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折磨? 她是那樣一個怕疼的人啊,她到底有過多深的絕望?。?/br> 細致的檢測結果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而簡單的賈維斯就可以很快掃描出。 “有一處骨折,為左手處,其它地方也有骨折過的痕跡,但已經恢復,皮膚上的傷口皆為利器所致,從痕跡推斷應為二十多厘米長的小刀。” “額頭處有明顯傷口,從表面?zhèn)谇闆r推斷這樣的傷口足以至死,但此處傷害在進入皮膚一小段距離后便消失不見,有違常理?!?/br> “但結合莫笙小姐的能力推測,有很大幾率是此處傷口被她自己治愈了?!?/br> 賈維斯在說完大致情況后停了一會兒,見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的想法自己便又說道:“以下都是我的推測。” 他很少做推測(一般是指可能性較低或者沒有確定依據(jù)的事),但這回不同。 “我個人認為額頭處的傷口不是治愈。” “那是什么?”彼得十分認真地聽賈維斯的話。 他必須認真聽,他要獲取一切有關女孩的信息。 “是復活后消除了的致命傷口?!?/br> 娜塔莎點頭:“我贊同賈維斯的說法?!?/br> 這樣的傷口她不是沒在人身上見過,只是看見的時候他們都…… 一時間又是無人說話。 復活是什么? 是死而復生。 這是個很好的詞,因為逃脫了死亡重歸人世間。 可這個詞有一個前提——死亡過。 沒有死亡,何談復活? “那莫笙……”依然是彼得打破了沉默,卻也只說了名字。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內心充滿悲愴,細細密密的痛又爬上了心頭。 女孩即使昏迷著也依然皺著眉頭,像是沉浸在什么噩夢之中,哦,不對,她一直處在噩夢之中。 彼得似乎能感受到女孩在睡夢中的痛苦,一閉眼他就像是變成了莫笙一樣。 女孩一定是夢到了被小丑折磨的時候,否則不會露出這個表情。 “斯塔克先生,有什么辦法能讓莫笙她輕松一些呢?”彼得重新問道。 他想不論他有多么難過與悲傷現(xiàn)在需要的也是讓莫笙好起來,讓她的身體恢復如初。 嘿,這還算不錯呢,至少不是預想的最壞結果不是嗎? 彼得在心里對自己說著俏皮話。 要相信未來,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即使還有些荊棘,但終將走向美好明天。 托尼對此只得長嘆一聲,看著連在莫笙身體上的線路說道:“……我想不到什么辦法。” 現(xiàn)在連小姑娘什么時候醒都不能確定,還怎么能讓她輕松一些呢。 此時那是精神層面的事情,他們無法做出干預。 再說了,他們有哪一個人輕松了?每個人都恨不得將愁緒寫在臉上,安慰什么的只顯的虛假,然后互相遷就—— 結果也只是表面好罷了。 四人坐在醫(yī)療室里,除了滴滴的儀器聲外再無其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個人都看著一樣東西沉思。 直到除此之外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托尼,我聽說莫笙她——”史蒂夫推開門,話音先飄進來,卻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時猛然頓住,腳步因速度稍快還有‘呲溜’的打滑聲,“哦,老天?!?/br> 即使他是美國隊長,去過無數(shù)次戰(zhàn)場也不由得感嘆。 莫笙身上的血跡并沒有完全被擦除,大多數(shù)血跡已經凝固了,用力去除只會加重她的傷口,更何況還有那遍布全身的創(chuàng)傷。 雖說清潔傷口是治療的必須工作,但如果清潔會造成糟糕的影響自然是不能做的。 “她是怎么回來的?”在平復好心情后史蒂夫問道,“這個樣子……” “我們都不知道。”托尼搖頭,“只有彼得在小姑娘回來后跟她說過話?!?/br> “但她沒提過這方面的任何一點?!北说醚a充。 而他也沒敢主動去問。 “她可能是不想提?!蹦人终f道,“而我想我們在她醒來后也不應該問,除非她主動提起。” “因為她有很大可能——”在其余人都看向她后娜塔莎才說出原因,“但我更想說是一定?!?/br> “一定有了ptsd。” “ptsd……”托尼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在場的幾人中沒有比他更了解ptsd的了,沒有比他更了解有了ptsd后的感受了。 會時常陷入幻覺中,認為自己還處在危險的境地,下意識地反擊,然后清醒,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造成了額外的傷害。 這往往會更加重有ptsd的人心中的愧疚,從而加重病情。 這很難治愈,因為它不是身體上的疾病,它是心靈上的疾病,仔細想想,有誰能徹底擺脫糟糕的情況的影響呢?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即使像是擺脫了的樣子,但在遇到類似的場景時也會陷入其中,并且這種平時沒有發(fā)作出來在猛然爆發(fā)后會更加劇烈。 還有,先前說到有ptsd的人會下意識地在現(xiàn)實中做出他在幻想中遇到敵人后的反擊行為。 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人還好看管,畢竟怎樣也不會造成多少損傷,可要是有強大能力的人呢?能力強大到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呢? 答案不言而喻。 而那也是一直被有心人擔心的事情。 托尼想的很遠,他認為在場的幾人里也只有娜塔莎能隱約猜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這個問題以后遲早要面對,無論他們怎樣去阻止,他們也必須承認,除了小姑娘自己走出來外沒有任何解答難題的答案。 史蒂夫后下來是因為他先前在樓上休息,他也一樣,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每天不是奔波在任務途上就是查詢各種各樣的信息。 ※※※※※※※※※※※※※※※※※※※※ 感謝在2020-09-18 21:05:39~2020-09-19 09:44: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su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