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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嫁給太監(jiān)去捉妖在線閱讀 - 第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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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答答我怎好當(dāng)面交談--”

    尖細(xì)幽怨的聲音還在唱著,腔調(diào)中透著陰陰地妖鬼之氣。

    葉鴿的后背漸漸出了一層薄汗,這閣子里是怎么了,難道還鬧鬼不成?!

    刺骨的北風(fēng)通過窗口灌了進(jìn)來,卻絲毫沒有沖淡房間中的腥臊味兒,反而令它越發(fā)濃重,直嗆得葉鴿幾乎喘不上氣來。

    “今日里若將這紅繩剪斷--”

    待唱到那“斷”字,戲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葉鴿也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也不知撞翻了多少桌椅。

    “嘻嘻……”冷不防地,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詭異地輕笑。

    葉鴿睜大了眼睛向周圍望去,仍舊沒有看到任何人。但閣子四周的墻壁上,卻陸陸續(xù)續(xù)浮現(xiàn)出了形態(tài)各異的人影。

    他們仿佛身披袍衣,寬大的袖子別扭地耷拉著,影子一動一動,然后突然從中鉆出細(xì)長的手指。

    葉鴿的腿已經(jīng)嚇軟了,但他還是硬扶著張桌子站立著,想要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甚至還用發(fā)抖的手撈起來一把椅子,想要盡力拼上一拼。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怪異的人影已經(jīng)爬滿了所有的墻壁,越來越多的笑聲在他身邊響起,葉鴿頓時只覺,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妖鬼一只又一只的黑色枯爪間,再無處可逃。

    而這個時候,戲臺上的戲聲突然停了,唱戲的人仿佛歇了口氣,而后拖著她嬌細(xì)地聲音,長長地喚道:“奴家,多謝諸位前來捧場--”

    第2章 夜半鬼戲(二)

    這一聲含嬌帶怨的道謝過后,那墻壁上的人影,立刻紛紛作動,cao著奇怪的口音附和像是在附和一般,嗚嗚嗷嗷不似人言,任葉鴿如何去聽,也分辨不出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但戲臺上那聲音卻聽懂了,又是一聲輕笑,而后繼續(xù)說道:“諸位不必與奴家客氣,接下來還有許多需要相助的地方……奴家在此,先行謝過了。”

    只是她還未說完,那鬼影中卻突然傳來一陣sao亂,霎那間如同滴水入了油鍋般,所有的影子都躁動地?fù)u晃著。

    那戲臺上的聲音顯然也察覺到了什么,突然變了語調(diào),尖細(xì)地幾乎要刺破葉鴿的耳朵:“今日事發(fā)突然,諸位可先行散去--”

    她這話剛落音,那四面墻壁上的影子,頃刻便擰成了一團(tuán),化作狂風(fēng)陣陣,直直地將葉鴿久未尋到的大門沖開了,轉(zhuǎn)眼就散了個干凈。

    留香閣中,一切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倏爾,就連那盞被北風(fēng)吹滅的煤油燈,都自己重新燃燒了起來。

    豆粒大的火焰照耀著被葉鴿撞翻的桌椅,還有不遠(yuǎn)處依舊黑洞洞的戲臺,而空氣中那還未散去的腥臊之氣,則提醒著葉鴿,剛剛發(fā)生的事,并非全然是他的臆想。

    葉鴿終于忍不住了,努力撐著發(fā)軟的腿腳,跌跌撞撞地向著大門的方向跑。

    眼看著留香閣的垂花門就在前方了,他腳步更是急切,冷不防地就被那門檻給絆倒了,重重地向前摔去。

    誰知這一摔,他卻并沒有直接磕到地上,而是撲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葉鴿此刻依舊心神未定,這么撞到了人,愣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只是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手臂,渾身還不住地發(fā)抖。

    “你是剛從那里面出來的?”

    熟悉的聲音在葉鴿耳邊炸響,一瞬間將他所有恐懼都驅(qū)逐干凈。

    謝臻幾日前,才從京城回到這滄城。今夜借著與舊友重聚的名義,來了這福月班的戲園子。

    就在剛剛,他忽地感覺到了有幾分妖異的波動,便借著透風(fēng)醒酒的名義離了席,追到了此處。

    沒想到妖物沒捉到,卻被一團(tuán)小灰雀撞了個正著。

    天空中,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垂花門側(cè)掛著的紅燈,為廊下的積雪染上了幾分緋色,這讓謝臻有些看不清身前人的模樣,只是留意到了對方的一雙眼眸。

    干凈的,清亮的,眼尾微微上揚(yáng)著,雖然沒有沾染半分油墨色,卻瞬間讓他生出熟悉的感覺。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謝臻半瞇起的眸子,伸手扶住身前還在微微發(fā)抖的人,想要湊近些去看對方的面容。

    葉鴿的心一下子亂了,慌亂地往后退了幾步。他不知道謝臻為什么會從暢香樓來到這里,更不知道謝臻是否還能認(rèn)出了他。

    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而即便是在兩年前,他們相處的時日也太過有限。

    甚至于,其實掰著指頭數(shù)下來,他們也不過只見過三面。

    謝臻見眼前人遲遲沒有回應(yīng),不由得放軟了聲音,俯身繼續(xù)問道:“你,是不是玉--”

    葉鴿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下,梗在喉間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玉鴿”,正是他兩年前登臺時曾用過的藝名,但是他沒有等到謝臻說完,就立刻搖起了頭,再次退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再是福月班的角兒,只是個一無是處的下人。

    “你……”謝臻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葉鴿卻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趁著對方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從他的身側(cè)溜走了。

    謝臻站在原地,看著葉鴿匆匆逃入黑夜中的背影,不由地皺了下眉。

    兩年了,他終于從北京回到了滄城,頭一場宴席便擺在這福月班中。旁人只當(dāng)他是喜歡聽?wèi)颍约簠s清楚,這一趟是為什么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