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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永遠(yuǎn)都可以任性妄為。 …… 傅家和賀家原先都是杭城|的|名門望族,后賀家遷來了北寧,發(fā)展得相當(dāng)不錯,而傅家雖仍然盤踞在南方,但傅從深又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所以二者的一舉一動都倍受人關(guān)注。 那日動靜不小,不日后,近乎大半個北平城的人都知道傅從深和賀家的大少爺因?yàn)橐粋€戲子鬧翻的事,而且還動了槍,差點(diǎn)鬧出人命。 這事兒可樂壞了嗑瓜子看戲的老百姓們,街頭巷尾傳了個遍,宋疏更是成了他們口中的主角兒。連原先不愛聽?wèi)虻娜说亩奸_始好奇這位長得是有多好看,才能把兩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臓斆缘闷呷澃怂氐摹?/br> 但是人既然跟了傅爺,那他們老百姓怕是一輩子都聽不到他唱的戲了,傅爺哪可能再把人放出來拋頭露面呢?好兄弟聽一曲都得吃槍子兒! 他們猜得倒也不假,那日以后,傅從深把宋疏捂得更嚴(yán)實(shí)了,走哪帶哪,恨不得掛褲腰帶上,如果宋疏有事要出去,他就立刻推掉手里的工作,無論無何也要跟著。 宋疏不介意這人粘糊自己,畢竟狗勾黏主人是天性,他早就習(xí)慣了。但傅南鈞不樂意,小孩白天學(xué)堂念書,晚上想和小娘貼貼還要看人的眼色,氣憤得不行。 但凡遇上宋疏,傅從深就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和小孩勾心斗角也是常有的事兒。小孩撒嬌他也撒嬌,小孩求抱抱他就直接把人搶過來抱腿上,小孩往小娘心口埋,他也埋……牙齒熟練地咬開褂子的盤扣,大狼狗一樣往里頭蹭,捉住機(jī)會就zuo兩下,哪怕挨了宋疏的巴掌也樂此不疲。 因著宋疏身體不好,兩人至今沒成事兒,吃還能不讓他吃兩口? 等到天氣逐漸回暖,傅從深就心安理得地開始哄騙他穿旗袍,各式各樣的,每日親手往人身上套。 這東西屬實(shí)香|艷又旖|旎,上等的杭城絲綢織出最美的錦緞,勾勒曼妙的身體曲線,修長的頸、白皙的手臂、單薄的脊背,以及行走間若隱若現(xiàn)的修長雙腿…… 宋疏對于穿什么并無特別的意見,通常是男人一哄就答應(yīng)了,于是他倚在沙發(fā)上看書的時候,總會有一只手從精致的踝骨摸上來,沿著開叉一路向上,然后忍不住地把他摟過去分開,捧著軟瓣兒戲弄。 此等美色能親能摸不能干,傅從深覺得,再憋些日子他都能憋出病了! …… 等到四月的時候,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們也開始互相走動起來。傅從深原先還挺喜歡和哥幾個兒聚聚的,但在有了宋疏之后便鮮少去這種場合了。此番被一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合作商三請四邀,加之懷了一點(diǎn)宣誓主權(quán)的心思,宋疏也樂意出去走走,他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然,傅從深是不可能讓宋疏穿著旗袍見人的,于是今天就給他搭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怕吹頭的時候著涼,宋疏的長發(fā)先前被剪短到了頸窩,此時只能在腦袋后面扎出一個小揪,男人把他打點(diǎn)得很精神,除了雪白的膚色和過于精致的樣貌,看起來同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也沒什么差別。 當(dāng)宋疏跟著傅從深出現(xiàn)在舞會現(xiàn)場的時候,近乎全場的目光都落了過來,起初還懷著些探究,但見到二人一個極致的俊一個極致的美,所有目光全部化為驚艷。 宋疏不喜交際,傅從深便也只簡單地把他介紹給了幾個關(guān)系甚好的舊友,此后便帶著他遠(yuǎn)離了人群,躲等到音樂響起,才同那些賓客一道下了舞池。 跳舞這個活動好像是從西方傳過來的,深受城里的年輕人們追捧。宋疏不會,傅從深也不擅長,兩人壓根就是摟在一道兒跟著音樂慢慢地晃,臉貼著臉說悄悄話。 “賀遇舟那小子今兒個沒敢來。” “怎么了,你想見他?” “拉倒吧,我是想讓他瞅瞅,你給我養(yǎng)得多好,讓他滾遠(yuǎn)點(diǎn)兒別再打你主意了。”傅從深冷哼,語氣里莫名還有點(diǎn)得意,“寶貝兒,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了?!?/br> “……嗯?!彼问枞绦Γ爸烙秩绾??” “知道就不能反悔嘍!否則人家都要講你始亂終棄,看你還怎么做人。” “我……” 宋疏正要想些什么來反駁,舞池的另一端忽然傳來一陣sao動,sao動逐漸蔓延擴(kuò)大,舞動的男男女女相繼停下,然后不約而同讓開一條道路,讓宋疏和傅從深站在了中心。 身邊男人的氣場陡然變得冷沉,宋疏抬眸向門前看去,瞧見了衣冠楚楚的賀遇舟,以及……一個坐在輪椅上被推著的男子。 眉間微微一蹙,宋疏直覺那人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不過賀遇舟沒有讓他疑惑太久,等到整個舞廳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此處,他的目光在宋疏身上一頓,然后微微一笑,把身后的人讓給了傅從深。 “從深,你可認(rèn)得此人是誰?”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面色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目光混濁,面頰因?yàn)檫^于瘦削顯得有些陰郁,但明眼人依舊能看出,此人的模樣和傅從深有幾分相似。 宋疏察覺到了男人捏緊自己的雙手,側(cè)目看了一眼,傅從深的眉頭緊緊皺著,漆黑的眼深不見底,隱隱透出一絲驚疑。 “你什么意思,說?!蹦腥死涞_口,左手搭上了腰間的槍套子。 此人他當(dāng)然認(rèn)得,是他同父同母兄長傅從華。傅從華前幾年生了大病,身體一直很糟,常年在家休養(yǎng),所以二人突然一起出現(xiàn)在此勢必有異,而且多半與宋疏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