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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睛,江一現在看上去比之前溫和了一些,他淡聲道:“沒關系,當初培養(yǎng)你,也不是為了對付現在的這個皇帝。你的用途隨著周遭而變,如今可能會用到你的情況,是主子無法出現在人前時,需要你出去穩(wěn)定局勢?!?/br> 換句話說就是,即使皇帝知道了,也不致命,他還是有存在的意義。 至于連皇帝都需要隱瞞的情況,自然也是有可能會發(fā)生的,不過只要不近距離相處,應該也沒問題。 江一在心里不斷的規(guī)劃著出現變數的未來,用各種方案將損失降到最低以后,他重新看向已經徹底蔫下去、再也沒有之前斗志昂揚的江七。 “現在,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了嗎?” 江七垂著腦袋,面似金紙,嘴唇哆嗦了兩下,他的語氣比之前低了不少,“我只是不甘心……” “我知道?!苯换卮?。 江七怔怔的抬起頭,看著江一的嘴唇一張一合,“站在你的角度,你自然很不甘心?!?/br> “可你想過沒有,若是這個天下真的如你所期待的那樣,在你刻意的扮演之下,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哪個是你、哪個是主子,站在主子的角度,他又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在每件任務上,江一都追求完美,可唯獨這件耗費了他多年心神的任務,他不想追求完美。 總該有一兩個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的人,不然…… 江遂這輩子,不就活得太失敗了嗎。 * 放下看了一半的書,江遂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旁邊江六安安靜靜的站著,仿佛是個木頭人。 感覺渾身都舒服了,江遂才問他:“江七回去了嗎?” 江六:“回去了?!?/br> “江一呢,今天晚上沒看見他,還在竹林里?” 江六:“他把江七送回去以后,就出府了?!?/br> 江遂詫異,“出府?大晚上的出府干什么?” 江六搖頭,“屬下也不知道,明天問過他以后,屬下再稟報給您?!?/br> “……倒也不必,我就是隨口一問?!?/br> 用食指敲了敲臉頰,江遂又想起來一個問題,“對了,我走之后,府里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吧?” 江六快速回憶一番,還別說,真有一件,“江五回來了?!?/br> 江遂一愣,隨即驚喜道:“是嗎?我剛走,他就回來了?” “不是,他是初七子時回來的,只是之前一直在忙,沒時間回來。他說陛下派他回來就職,以后就留在皇城了?!?/br> 也就是說,以后能經常見到江五了?這是好事啊,不然他總要時不時的擔心一下,懷疑衛(wèi)峋是不是把他派出去做什么危險的事了。 江遂恍悟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沒什么可問的了,于是,他把江六趕出去,等大門關上以后,他又伸了一個懶腰,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走向床榻,躺上去的那一刻,他頓了一下。 初七子時回來……大半夜的,怎么回來這么急? 還有,初七不是他和衛(wèi)峋鬧別扭的那天嗎,他在那天把江五叫回來,不會是跟自己有關吧? 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江遂放棄了思考,躺進被窩,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只有三個人喜歡江遂,其中還包括衛(wèi)峋自己,沒有江七,江七只是個熊孩子 話說回來,文名我是被迫改的,之前衛(wèi)峋的代稱不是小皇帝,而是狗皇帝,看我封面上碩大的狗字就知道了,原來的文名說是不夠正能量,我就隨便改成了小,沒想到把他萌化了…… 但他的本質還是狗,毋庸置疑 第34章 風扇 天還沒亮, 一晚上都沒睡的秦望山就帶人出發(fā)了。 皇上出宮的時候十分低調,回來自然也要十分低調,秦望山只帶了一個小太監(jiān), 四個侍衛(wèi),來到攝政王府的后門,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那樣,輕輕拍了兩下, 很快,里面的人就把門打開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江遂正在呼呼大睡著。 …… 不過,他還記得今天家里多了一個皇帝,卯時剛到,他就睜開了眼,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 過了一秒, 他反應過來,連忙換好衣服, 向主院走去。 彼時, 衛(wèi)峋已經起床了,梳洗完畢的他站在小廳里, 望著一件物什若有所思, 秦望山跪在他身后, 正在殷勤的給他整理衣擺。 見到江遂進來, 秦望山連忙調轉方向, 笑靨如花道:“老奴見過王爺?!?/br> 認識了這么多年,江遂和秦望山也算是老熟人了,互相之間不需要那么客氣, 稍微點一下頭,就能算作回應,江遂一面往衛(wèi)峋那邊走,一面說道:“陛下對它感興趣?” 他指了指被衛(wèi)峋打量半天的木架子。 這個木架子有一人高,原料是上等的檀香木,不論遠聞還是近聞,都能聞到同樣的冷淡幽香,底座雕刻了繁復的葉片花紋,底座之上的橢圓形柱子,則雕刻成了精致又美觀的藤蔓,無數藤蔓不斷的往上攀爬,直到頂端,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花托,花托里面更是巧妙,三片栩栩如生的木制花瓣呈向前式展開,花瓣之間留有不少縫隙,從中可以看見后方,一張正圓形的鏤空木雕畫。 花瓣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東西,竟然有種隱隱約約的透明感,后面的木雕畫除了最下面有半寸的位置和花瓣相連,剩下的全都是分開的,單看這些,這木架子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