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剛出差回來，什么都不知道啊?！彼闷鹱郎系谋雍攘艘豢冢叭绻沐e了，就快點(diǎn)把我放了吧，我不會對外亂說的?！?/br>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穿著藍(lán)色制服、留著短胡須的中年男子，他叫徐民，有多年的審訊經(jīng)驗(yàn)，他將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上，“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他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我當(dāng)然認(rèn)識啊，是我失蹤兩年的養(yǎng)女杜清芳啊，怎么，你們找到她的蹤跡啦?！倍烹p瑋面不改色，“唉，家門不幸啊，她跟她mama鬧矛盾，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兩年了都毫無音訊，這幾年我擔(dān)心地都沒怎么睡好覺?！?/br>
    徐民挑眉，“她不是失蹤吧。”又將一張照片放到桌面上。

    看到照片杜清芳的尸體，杜雙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這是……”

    “這是杜清芳的尸體，前幾天在一口枯井里發(fā)現(xiàn)的，杜先生，直接承認(rèn)吧，是你殺了她?！毙烀翊罅Φ嘏牧艘幌伦雷樱^察著杜雙瑋的臉色。

    “其實(shí)我們早已掌握了你犯罪的證據(jù)，今天只是走過過場而已。”徐民拿起放在一邊的保溫杯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

    杜雙瑋滿是脂肪的臉皮跳動幾下，大喊：“我與芳芳相處了這么久，父女情深，她也很尊敬我這個繼父，我為什么要?dú)⑺?！你們可不能空口白話污蔑我啊！?/br>
    徐民淡淡道：“父女情深？徐夢已將杜清芳的日記本交給警方了，上面對你的獸行記錄的清清楚楚！你不滿足于表面的肌膚之親，想□□杜清芳，結(jié)果她奮力反抗，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殺了，拋尸枯井，你說是不是！”

    杜雙瑋冷笑道：“不是，當(dāng)然不是，雖然我確實(shí)對杜清芳有過不當(dāng)?shù)呐e動，但是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小孩子，任性在日記里發(fā)泄而已，你們怎么能僅憑一本日記就認(rèn)定我殺了她?！?/br>
    徐民將保溫杯放到桌子上，冷冷地看著他：“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br>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播放出一段音頻：

    “小賤人，今天打扮的這么漂亮是為了誰啊，是不是剛才那個跟你走在一起的男的。長得是不錯，看著家里也挺有錢的?！?/br>
    “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性，配得上他嗎？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你們母女是從貧民窟來的，要是沒有我，你們哪來的大房子住、漂亮衣服穿。”

    “我也不要求你們回報什么，只要跟我睡幾覺就好了，多么劃算的買賣?！?/br>
    “不，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不住你的房子了，我自己回去西城區(qū)?！?/br>
    “犯法，哈哈，怎么你還想去告我，我告訴你，警察局局長是我哥們，你告我也沒用?！?/br>
    “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小賤人，吃我的住我的，還想跑，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br>
    “哎喲！還敢打我，膽子肥了啊，今天不給你點(diǎn)苦頭吃還不行了啊，看我不掐死你……”

    聽到這段錄音，杜雙瑋沒了之前的從容，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臉上的汗水如流水般從臉頰滑落，“你、你們怎么有這個?！?/br>
    “是杜清芳用自己的手機(jī)錄下的，就是為了揭發(fā)你的獸行，沒想到……”徐民惋惜地嘆了口氣，拿著保溫杯離開了房間，只剩杜雙瑋如一灘爛rou般靠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念叨著：

    “我不想殺她的，我不想殺她的，是意外、意外……”

    他18號那天發(fā)現(xiàn)杜清芳在偷偷摸摸化妝，肯定是想勾引誰，他就偷偷跟在她身后，果然，在校門口就看見她對一個男生笑得燦爛。

    當(dāng)時他怒火上頭，故意露出身形讓杜清芳看到，把她引到巷口，就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誰知道，一時沒控制住力氣，失手將她掐死了。

    慌亂之下，他沒怎么搜杜清芳身上的東西，就將她的尸體拋入一口枯井之中，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兩年，他想不明白，怎么就有人找到她的尸體，還有手機(jī)錄音！

    東窗事發(fā)，想到即將要面臨的刑罰，他的雙眼之中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

    ☆、第 12 章

    從審訊室出來，顧向陽只覺得這幾天心頭的陰霾散開，渾身一輕。

    壞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他的任務(wù)也該完成了。

    然而，在走廊上，他們卻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杜清芳的mama——徐夢。

    對方今天穿著黑色連衣裙，在滿是穿著制服的警察的房間里特別顯眼，而且僅僅是幾日不見，她的頭發(fā)全都變白了，臉上還帶著傷，一副憔悴的模樣。

    “徐夢啊?！眳菄鴱?qiáng)嘆道：“說她可憐吧，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對杜雙瑋的行為怎么會毫無察覺，見女兒日漸憔悴卻不聞不問。后來得到杜清芳的日記也不報警，甚至還和杜雙瑋住在一起，每天表現(xiàn)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說她可恨吧，她和杜雙瑋生活也不幸福，杜雙瑋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把她當(dāng)保姆使喚，非打即罵。

    警察上門了，她還十分配合調(diào)查，現(xiàn)在一副悲痛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呢看了，還以為她有多慘呢?！?/br>
    徐夢眼睛一掃，看見顧向陽他們，眼中突然亮起希望，飛奔到傅暢面前：

    “小師父，小師父，你告訴芳芳是我對不起她，下輩子，下輩子我給她贖罪。”

    她雙膝跪地，抓住傅暢的手，聲音沙啞，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