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師父的預(yù)言
學(xué)了一天,到了晚上,我自認為自己的廚藝已初具水準(zhǔn),便炒了一盤菜給兔熊二人吃。 誰知他倆剛把菜吃下去,就陸續(xù)露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而淮衾更過分,竟直接把菜吐了出來: “這什么玩意兒啊?差點兒要了爺?shù)男∶鼉海 ?/br> 然后我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徹底蔫了。 見狀,兔熊抬起爪子,撫慰似的摸了摸我的頭,道: “第一次做飯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別灰心,慢慢來。這做菜就和修煉一樣,需要循序漸進,一步步來,誰也不能一蹴而就。” 聞言,我點了點頭,如釋重負。 眼看夜幕降臨,見兔熊以戰(zhàn)勝者的姿態(tài),毫不避諱地走過來,我不禁有些擔(dān)憂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淮衾。 雖然每天淮衾入睡后,兔熊都會把我抱入懷中,讓我依偎著他毛絨絨的身體取暖,但如此明目張膽地給我取暖,還是頭一回。 畢竟它一直把我這個主人當(dāng)成它的唯一。 思緒未落,一個龐大的身影便閃電般躥到我和兔熊之間,慵懶地往地上一趴,擋在了兔熊和我中間。 “小虎鹿,愿賭服輸——給哥讓開!”冷哼一聲,兔熊有些不悅地開口。 本以為淮衾會像以往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時一樣,跟兔熊針鋒相對,卻不想它竟轉(zhuǎn)過頭,可憐巴巴地對我開了口: “主人,它兇你最最勇敢最最優(yōu)秀最最喜歡的淮衾大寶貝兒!” “……” 我可不可以把它比賽前跟它說的那段話收回來? “兔熊,你別過來了先。”無奈地看了淮衾一眼,我對兔熊道。 一宿無話。 但夢里,我夢到了我的師父無相。 民間有句傳言說,如果你夢見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說明這個人正在想念你。 其實,不管師父有沒有想我,離開朝宗山這么久,我也確實應(yīng)該回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了。 無親無友,收徒條件又那么苛刻的他,沒有了我的陪伴,底有多孤單啊! 說走就走。 不想去哪里都帶著兩個大家伙的我,趁兔熊和淮衾都不在,留下一張字條就“先走為上”了。 朝宗山還和以前一樣,巍峨高聳,云遮霧掩。 望著坡面幾乎與地面垂直,山上峭壁林立,怪石嶙峋,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的朝宗山,我無奈苦笑,后悔沒帶淮衾來。 雖然,以我如今的法力,施展法術(shù)也能上山。 “娃子,你還知道回來看老夫???”剛要施法,無相熟悉的聲音便從山中傳來,響亮清晰,猶如洪鐘。 一聽就知道,這是他施展的傳音術(shù)。 “是啊師父,您看您的徒兒多孝順啊,千里迢迢、餐風(fēng)宿露、被狼狗攆、被老虎咬……歷盡艱辛,只為了見您最后……咳咳,見您一面!趕緊想辦法帶她上去啊您!”狡黠一笑,我道。 “你這鬼道娃子,竟說些甜言蜜語來哄騙老夫!”無奈一笑,無相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給自己省點兒力氣?” “哪有哪有,徒兒說的可都是真心的!”我笑道,話音未落,我已再次置身朝宗山頂,只是不是在以前那塊臨著懸崖、危機四伏的石頭上,而是四平八穩(wěn)的練武場。 從山腳到山頂,不過剎那的功夫,快得恍若夢境,我都沒有覺察到無相是怎么把我弄上來的,就已經(jīng)置身山頂了,雖然從未長到過六尾的我自詡法力已在多人之上,但今日一見,可見無相的法力超過我?guī)妆恫恢?,可謂真正的,厚積薄發(fā)。 思及此,我突然想起一直未化成人形的兔熊。 據(jù)說靈獸最遲五百年化形,淮衾偷偷地告訴過我,兔熊已經(jīng)有五百多歲了呢。 他這么厲害,一定可以幫我解兔熊違反常理,變不成人身這件事。 “師父,徒兒有件事想請您幫忙?!?/br> “老夫就知道,要不是在外面捅了簍子,你才想不起師父來呢!”無相道,皺紋橫生的臉上竟浮上了一抹難見的落寞神色。 一向像個老頑童一樣沒心沒肺的他,突然如此脆弱,不禁讓我想起了他孤苦無依的年邁時光,忍不住一陣心疼。 “師父,您瞎說什么呢!”像要把睡夢中的人搖醒似的,我伸出手,用力地晃了無相兩下,嗔道,“半年不見,還學(xué)會小姑娘的多愁善感了!我可是因為想念您,連夢里都總夢見您,實在受不了思念之苦,才決定回來看您的!我可是專門為了您回來的!” “真的?”聞言,無相挑了挑眉,看到我臉上異常堅定的神色,立即轉(zhuǎn)憂為喜,臉都笑成了狗不理包子。 呃…… 看來是我多慮了,面前這位,不還是那個和小孩子一樣,喜怒無常,一哄就好的老頑童嘛! “不過,剛才看見您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就把我從山下弄到山頂上來了,覺得您特別厲害,所以想起了一件最近一直困擾著我的事,想請?zhí)貏e厲害的您,幫忙解決?!庇猛鵁o相,我一臉崇拜,像這世上最忠實的小迷妹。 聞言,無相果然中招,他不無得意地干咳了兩聲,頭向上一昂,那昂然挺立的模樣,活像一只打了勝仗的大公雞: “什么事?” “兔熊您知道吧?” 聞言,眼底劃過一抹不悅,無相有些不耐煩地哼道: “知道~~” “它都五百多歲了,還沒化成人形,我都快急死了!它要老不化形,你最疼愛、可愛、聰明絕頂、古靈精怪……” “行了行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沖我翻了個白眼,無相道。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在無相聽到“兔熊”這個名字之后,心里似乎對我多了一抹芥蒂。 “直接說重點!” “的唯一的女徒兒,”訕訕一笑,我接著之前的話,一個字不差地繼續(xù)道,“就要守活寡了啊!” “是嗎?”聞言,無相特擔(dān)憂、特心疼地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以為他馬上要大發(fā)惻隱了,我忙特認真、特嚴(yán)肅地沖他點了點頭。 “那最好了。” “……”一口老血差點從我嘴里噴出來。 “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件事,師父幫不了你?!逼毯螅瑹o相若有所思地開口,雖然神色認真,但說出的話還是犯以前的毛病——故弄玄虛。 “不說就不說,老整這么一套不可說不可言的刺激誰啊——你這個老神仙,壞得狠!” “不過師父勸你,還是離那個兔熊遠點兒,你們此生,注定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痹捖洌瑹o相突然神色凝重地開口,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似乎已穿透我,看到了遙遠而慘烈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