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魔頭之死
“之前你不讓我插手,就是因為你查到惡靈在神族人的手中,對嗎?!”猜到了什么,我不無憤恨地開口。 什么降妖除魔、懲惡揚(yáng)善?!都是愚弄世人的!打著這些幌子的神族人,其實就是些,監(jiān)守自盜的,偽君子! 雖然大魔頭沒有回答,但憑我對他的了解,定是這個緣由無疑了。 他一個魔族人,卻承擔(dān)起神族該做的,降妖除魔的重任,甚至不惜深入虎xue,冒著被宿敵借機(jī)除掉的危險正面交鋒,都是,因為我! “大魔頭,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我道,心底的不舍加上現(xiàn)在的愧疚,讓我心中的那個想法,愈發(fā)堅定。 抬起雙臂,于心koujiao叉,我決定用“送魂術(shù)”,救出大魔頭。 送魂術(shù)是自殺式的極端法術(shù),只有在置之絕境、走投無路之下才會被一些人使用。 因為施展這個法術(shù),施法者需要通過自爆阻礙法力運行的rou體這個桎梏,使法力可以運行到個人所能運行到的極限,然后用這股超強(qiáng)的法力,帶著被施法者的靈魂,突出重圍。 而施展送魂術(shù)的代價就是,施法者形神俱滅,被施法者永遠(yuǎn)地失去rou身,只留下代表他意識的魂魄茍延殘喘。 這個結(jié)果太過慘烈,與絕路只有一步之遙,甚至對無法重塑rou身的人來說,與死沒有任何區(qū)別,所以三界中幾乎無人能接受這種法術(shù),自古至今,使用過這種法術(shù)絕地求生的人,屈指可數(shù)。 不過,我不用擔(dān)心這個法術(shù)沒有任何成效,因為憑大魔頭的法力,重塑rou身不在話下,至于我自己,我愿意為他而死。 “不要?。?!”意識到了什么,大魔頭大聲道,伸手向我抓了過來,見狀,我向后一躍,和他拉開距離,讓被鐵鏈?zhǔn)`著的大魔頭,抓了一個空。 我屏氣凝神,將送魂術(shù)的法印于胸前結(jié)出,剛凝聚成型,一道和天兵天將一樣的白色身影,游龍一般向我俯沖而下,不等我催動法印,一聲巨響,法印便被一柄長劍劈成兩半,且那長劍余勢不減,劈碎法印后徑直向我劈來,我下意識地變化出一柄長劍,擋在面前。 兩劍相擊,火光四射,來者近在咫尺的臉放大在我眼前,此時我才看清,劍眉星目,面色如冰,對我出手的人,竟是龍雪! “走!”龍雪道,又是一掌擊出,一口腥甜從口中噴出,我被那股不知道龍雪使了幾成法力的強(qiáng)悍力道擊下云端,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墜去。 “不?。〈竽ь^——?。〔弧。?!”我大喊,雙手拼命向前伸,卻什么也沒有抓住。 白色的云霧閃電般從眼前掠過,寂靜的空氣狂風(fēng)般拂過耳畔,此時空氣劃過耳畔發(fā)出的那擂鼓般的嗡鳴,在我聽來比厲鬼的嚎哭還凄厲絕望。 一聲巨響,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上,涌進(jìn)了鼻眼耳口,我卻失去了所有知覺般,圓睜著雙眼,如剛被從天上打下來時一樣,驚愕而不甘。 眼前全是墜下云端那一刻,大魔頭還安然無恙的樣子。 大魔頭不會死的,不會的…… 我死死地保持著剛被打下天宮時的動作神態(tài),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似乎這樣,就能把時間永遠(yuǎn)定格在,我墜下云端的那一刻。 此時,深沉幽暗地將我死死包裹,不見天日的海水,似乎成了用來定格時間的,最有力的工具。 我任自己身體向這工具深處的更深處沉去,只有這樣,我才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才想不到,自己最不想接受的,大魔頭被處死的那一幕。 時間仿佛真的被我定格了。 不再呼吸,大腦不再運轉(zhuǎn)的我,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甚至,失去了自己,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更感受不到,身不由己的,愛恨悲喜…… 一陣劇痛從身體橫穿而過,靜止到死寂的腦海里突然劃過零星的記憶碎片—— 誅魔臺, 大魔頭, 天兵天將, 魔族眾人…… 我用力地攥緊雙手,想讓大腦停止回憶,這樣,我就看不到自己被打下天庭的一幕,就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對即將被處死的大魔頭,已束手無策: 只要還有希望,大魔頭就不會死,永遠(yuǎn),也不會死…… 可是,現(xiàn)實偏要與我作對。 就在我再次努力讓記憶歸于死寂之后,突然有什么東西把我纏住,再次被打擾的我終于忍不住,睜開眼向纏住我的不明物體狠狠地劈出一掌。 手掌劈出,一連串氣泡冒出的聲音在對面響起,伴著被海水暈開的絲絲血液,在第二掌還沒打出去的時候,對面的人已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掌,一只手猛然挽過我的腰,把我強(qiáng)行拉入了懷中。 我驚詫抬頭,兔熊的臉映入眼簾。 兔熊的出現(xiàn)仿佛一道驚雷,炸碎了之前我努力想維持住的一切,所有救大魔頭失敗了的記憶,一股腦全涌上了眼前,讓我的身體如被抽空般,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我像一個丟了線的木偶一樣,失魂落魄,任兔熊抱著向岸邊游去。 我似乎是被兔熊帶回魔宮的,半路似乎又遇到了什么人,但我全然沒有印象,仿佛身體和思想,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一般。 “她都這樣不吃不喝一動不動了七天了,和個死人一樣,我們用不用找個郎中啊?” “心病只能心藥醫(yī),再說了,她是妖,找郎中有個屁用!” “那咱們也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地看著???這樣下去她就是不把自己給活活坐死,也底給活活餓死?!?/br> “唉,如果王還……” “閉嘴?。?!”我一聲怒吼,嚇得剛剛還在議論的兩個人像踩了地雷一樣,一躍三尺。 “哎呦,要被嚇?biāo)懒宋?!這怎么比詐尸還恐怖??。 逼渲幸蝗祟澛暤?。 “恐怖什么?!”另一人見狀,立即嗔道,“沒看有魚姑娘活了……呸,有反應(yīng)了嗎?!這是件大喜事!快去告訴龍葵和淮衾他們??!” “以后,不許再在我面前提大魔頭這三個字,和他有關(guān)的事,我一件,也不想知道!?。 毕褚粭l被海浪沖到岸上的魚,我抗拒什么似的歇斯底里地喊道,近乎掙扎。 “不知道又如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知不知道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你這樣做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一個男子的聲音陡然從門口傳來,口氣嚴(yán)厲,帶著一覽無余的教訓(xùn)口吻。